而长河村的居民,要赚钱也是赚拉货送货的钱,单跑一趟清水村收的几枚铜板,还比不上他们卖个小板凳。
原本他们可以坐运送青砖的队伍回去,但运送青砖的商队都是早上出发,午时回来,他们错过时间了,赵云笙也不想再多停留一天。
无奈之下,虞唯只好吭哧吭哧地上路了,其实午的时候吃得太多,他还是很乐意走路消化一下的,走累了就歇一歇,走饿了他怀里还揣着口粮,若是无聊,那就调戏一下赵云笙吧。
于是在又一次被调戏之后,赵云笙走近虞唯,就着他那净吐些撩拨话的嘴,狠狠地亲了一口。
虞唯俊俏白净的小脸瞬间红了个通透,他心虚地左右瞧了瞧,嗔怒道:“你干什么?!”
“不许说话,再说还亲。”赵云笙舔了舔嘴唇说道。
向来只敢耍嘴皮子,不敢动真枪的小少爷怂了,他有些抓狂,这特么是在马路上啊大兄弟!你作为古人的羞耻心呢?被狗吃了么!
眼巴巴地瞅着赵云笙,在他那仿佛恶狗的眼神下,小少爷感觉自己才是那肉包子,他紧闭着被啃得嫣红的嘴唇,假装大度地“哼”了一声,却不敢再开口,后面的路他一直老实巴交地,生怕赵云笙再发疯,而对于他这个反应,赵云笙内心是遗憾的。
真是的,难道开了荤,就憋不住么?大白天的,还在外面,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他不要面子的啊?
虞唯走一路,嘀咕一路,心里思考着十八般对付发-情野狗的办法……说起发-情,距离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的发-情期怎么还没来的?难道真的还要再发育两年?
这个发现让虞唯的心情在被啃后,好了那么一点,他看待赵云笙的眼神都嚣张起来了,两年不需要疏解的他,就让赵云笙慢慢憋去吧,最好憋成个大王八!
然而幸灾乐祸的虞唯,在最后快要靠近村子的时候,心情急转直下。
……
回到清水村的时候村口的学堂正好放学,一窝的小崽子从打开的栅栏里跑了出来,你追我赶跟个猫狗大战似的往村子里跑去。
“终于回来了,好累啊。”虞唯擦擦额头的汗,顺也在赵云笙脸上抹了一把,“咱们和姨夫一起回去吧,他应该还在学堂,走走走,快点过去。”
赵云笙点了下头,掂了掂背上的人,加快了脚步,等走到学堂门口,看见赵申正在和学堂里一位老人家说话,虞唯对着里面挥叫了几声,赵申回过头一看,又和老人家说了两句,才走出来。
“长河村好玩吗?”赵申看虞唯拎着一个木箱,上前接了过来。
“还行吧,就是路好远啊,走得我脚疼。”让他心情急转直下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努力靠着双腿赶路的他,腿赶“废”了。
赵申愣了下,看着还稳稳当当趴在赵云笙背上的虞唯,有些失笑,虞唯注意到他的神情,委屈巴巴地说:“我走了很远的!脚上的皮都磨破了,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在走,赵云笙被我才没多久呢!”
“是吗?那就让笙儿多背一下,另外这几天可不能乱走动了,笙儿可是说过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能受一点苦。”赵申揶揄道,说完就大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嗯……啊?”虞唯懵了,在他眼里赵申就像一个慈祥温厚的长辈,当被这样的长辈打的时候,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怔了好大会,才抱着赵云笙,歪头在他耳边道:“你说过这样的话?”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赵云笙不答,跟上前面赵父的脚步。这种话他会说吗?会,但他不会说出去,只会在心里对自己说。
相比长河村的热闹,清水村就要清净许多,不过村里的小动物们可不认输,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又是另一种勃勃生。
每天一睁眼,家里依旧只有虞唯一个人,并且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他起得也越来越晚,不过不管什么时候醒来,用不了多久赵云笙就回来了,如果不是了解古代绝对不可能有监控器这玩意儿,虞唯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在偷偷监视自己了。
那么不是监视是什么呢?心灵感应?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虞唯有天来了兴,向赵云笙打听的时候,他说:“你的起床时间很规律。”
虞唯:……有吗?他越起越晚,从哪里看出的规律??
这依旧是个未解之谜,只是虞唯已经懒得去研究了。
赵家修建的房子终于在十二月月底的前两天完工,时间太紧,家具还没送过来,房间里空荡荡的,而且现在年底了,各家也都在为了过年做准备,那些家具,怕是要等年后才会慢慢运送。
房子有了虞唯也不急,他在修房完工那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去围着外面的围墙转了两圈,转完后又接着进里继续转,整个人兴奋得脸上一直挂着笑,哪怕面对个空壳子,也开心得不行。
终于,他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单独的大床房了!
第 41 章
赵申的学堂在半月前放假了,不用给做工的村民准备午餐和晚餐的林素芝也回到家,虞唯围着新家里里外外跑了个遍,跑完回到家里,看到老两口正坐在堂屋,围着火盆取暖。
两人一个持诗经,一个持针线,在火盆旁边还摆放这一盘饼子点心,有火煨着,饼子点心们保持了温热的温度,整个画面看起来格外的和谐。
因为赵家没什么亲戚,过年也是一家人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而已,比起村里其他人家,又要添置衣服,又要分配年货,还要愁钱财方面的预算,碰到上下爷孙代的,偏颇了哪家都不好,总之人越多事越多,不过相对也更热闹些,家家户户都洋溢着笑脸,清水村一片喜气洋洋。
“赵云笙还没回来?”虞唯走进屋去,顺拿起盘子里的南瓜饼,对于小老弟这个称呼他一般只在私底下叫,当着小老弟爹娘的面,可不敢乱喊。
“估计快了,这次进山后,就要等到年后再去,笙儿在后山设置了好些陷阱,可能有大收获。”赵申放下诗经,看到虞唯在外面跑得鼻尖都冻红了,就从身后取了个凳子过来,招呼虞唯坐着和他们一起烤烤火。
虞唯吃了南瓜饼,嘴里都是甜甜的味道,他哈了口气,拖过凳子刚坐下,赵云笙就回来了。
正如赵父所说,这次进山的收获不菲。
赵云笙一牵着一头野山羊,一牵着头小羊羔,在小羊羔和野山羊身上,还各绑了一只生无可恋的野山鸡,虞唯看到这儿,瞬间脑补出了母山羊掉到陷阱里,后面的小羊羔跟着一头一头往下跳的场景。
虞唯跑出去迎接,赵云笙把野山羊们牵到院子里的两颗橘树下拴好,又把背篓放下来,那背篓装有一窝蛋,虞唯对鸡蛋兴不高,但双眼还是蹭蹭亮了几度。
四只山鸡,四头山羊,一窝鸡蛋!这是大过年怕他们吃不好吗?居然集体想不开!
虞唯吸溜口水,脑海里已经调出各种相关山鸡山羊的食谱。
小羊羔们太瘦太小了,要养养才有吃头,母山羊倒是肥大,可如果动了它,小羊羔们失去了母亲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冬,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暂时留着比较好。
虞唯把主意打到野山鸡身上,他目光在几只山羊背上转了转,扭头冲林素芝道:“林姨,我们今天加餐吧,我觉得这只好像要死掉了!”
他指着母山羊背上的野山鸡,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那只生长着漂亮羽毛的山鸡激烈地扑腾起来,它的举动像是在证明自己健康得很,没有要死掉的迹象,然而院人类会理它吗?不会。
林素芝大一挥,同意了虞小馋猫的请求,他们合力把绑在小羊羔们身上的野山鸡解放下来,担心山鸡飞走了,又另外找了绳子系在树上,做好这些后,林素芝把被钦点的小可怜拿到厨房后面去宰杀。
现在时间还早,但野山鸡最好的吃法还是用来炖汤,炖到鸡肉酥烂,才是它味道极致升华的时刻。
虞唯乐颠乐颠地想跟过去看,被赵申拦了下来,“家里面粉做饼子的时候用完了,小唯和笙儿去村子的磨盘,磨点面粉回来吧。”
“嗯!”虞唯一听,立马答应下来,因为他想到了面粉用完的原因,没错,都是为了给他做饼子,什么南瓜饼葱油饼包子馒头土豆饼……想想就有点小害羞了。
赵云笙去后山的时候穿的是“打猎专用衣”,听闻要磨面粉,就进屋换了昨天穿过的衣服,然后提了一口袋去了壳子的小麦,带上筛子、毛刷和干净的铜盆,往村里走去。
整个清水村只有两个磨盘,都在村子心的广场上,那广场的正间有一棵榕树,比长河村的那棵小一圈,但也非常可观,平时树下会聚集一群小孩和老人闲玩,但今天榕树下除了几位老人家外,没有小孩的身影,想来都在家里不知道吃什么好吃的呢。
因为年关应该算是一年四季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吧,过年的时候父母管得宽松,零嘴零食都要多一些。
磨盘在榕树的另一边,虞唯和赵云笙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在磨面粉了,边上还有一个小屁孩,小屁孩乖乖坐在小板凳上,里拿着一个烤红薯在啃。
虞唯看小屁孩有点眼熟,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常跟在大牛身后的小跟班圆圆,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到那帮熊孩子,再加上今天圆圆把脸洗干净了,他一时居然没认出来。
正在磨面的是圆圆的父母周武和江乔,在广场四周还有不少坐在门口闲聊的人,闲聊的对象不知是哪户人家,但虞唯敏锐地感受到,自从他们来后,有好几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盯了过来。
那些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两个香馍馍一样。
虞唯扶了扶额,想到最初明明只有赵云笙一个“香馍馍”,结果后来也不知谁脑袋“开窍”了,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原因也好懂,因为是他来之后,赵家才突然之间窜上了清水村“首富”的位置。
现今他的人气可比赵云笙高上不少,毕竟人美声甜年纪又正好合适,不像赵云笙,二十二的大龄剩男,还老是冷冰冰地虎着脸,谁家姑娘受得了啊。
这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虞唯摇了摇头,努力忽视掉身上打量的目光,走到磨盘前,想早点磨完面粉早点回去,大冬天的,外面不吹风也冷飕飕的凉,还是待在被窝里比较合适。
磨盘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灰,赵云笙把东西都放到地上,拿起了一把毛刷,他看看磨盘又看看刷子,皱了皱眉。
“怎么了?”虞唯见他状态不对,开口问道。
赵云笙没说话,一旁推磨的周武接过话头,“笙哥,你们是不是需要这个东西?”
他说着就举起一个鸡毛掸子晃了晃,原来磨石上的灰尘不好清理,赵云笙又只带了一把小毛刷,而毛刷是等会用来扫磨出的面粉的。
赵家之前盖房子的村民当也有周武,大过年还出来磨面粉,就是因为一直在盖房子没时间准备,他们家的二老年纪都大了,媳妇力气小,推磨这种体力活,还得周武来干。
周武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指使坐在身后的圆圆,“去,把这个拿给云笙叔叔。”
圆圆吃完了烤红薯,接过鸡毛掸子兴冲冲地跑过来,却不是向着赵云笙,而是向着虞唯的,他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对虞唯道:“哥哥,给你!”
虞唯难得看熊孩子这么可爱,就摸了摸他的头,那圆圆被摸了一下扭头就跑,他还愣着呢,就看圆圆抱着小板凳,又吭哧吭哧跑了回来,他把凳子放好后,从怀里摸出个小土豆,献宝似的递给他。
“这……谢谢。”小土豆因为揣在怀里,仍是温的,虞唯愣愣地接过,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讨熊孩子喜欢,以前他去学堂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绕着熊孩子们走。
周武忍不住打抛弃他们,奔向美人哥哥的儿子:“圆圆,还有呢?”
圆圆小脸鼓了下,不情不愿地走向赵云笙,又摸出个小土豆递过去,“云笙叔叔,你也吃。”
虞唯听到这里“噗呲”一下笑出来,赵云笙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反应过来,对小萝卜头沉着脸谢绝了,小萝卜头怕他,一溜烟又跑回虞唯身后,虞唯乐得哈哈大笑。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叔叔,虽然他好像吃亏了,但看赵云笙憋屈的模样,就莫名感觉爽!
有这么个小插曲在,广场上气氛活跃了许多,作为讨喜欢的美人哥哥,虞唯有时会逗圆圆两句,周武是个坑儿子的好,坑过去坑过来,最后儿子干脆不理他了,接着他就迎接了自家媳妇暴怒的一拳。
赵云笙不怎么说话,看着虞唯高兴,眼神会不自觉软下来,他清理了磨盘上的灰,从装麦子的口袋里抓出一把小麦,往磨盘间的小孔放进去,然后推动磨盘上的木杠,麦子被磨盘一圈一圈磨碎,转了几圈后,他又抓出一把小麦放进小孔里。
等到磨盘下方的凹槽上铺了厚厚一层磨碎的麦子时,就把那些麦子全部扫到筛子里,筛子下面是铜盆,用筛子筛掉细的面粉,筛不掉的重新倒进磨眼碾磨。
就这么反复进行着筛、磨的步骤,一直到面粉全部从筛子细小的漏缝,掉进铜盆为止。
虞唯看了一会儿,了解了做法,就上前帮忙,看磨盘的小孔里麦子磨得差不多了,便抓准时丢一把进去,等到凹槽当铺得差不多后,赵云笙会停下来把碾碎的麦子过滤掉细粉,过滤不掉的,继续磨。
圆圆萝卜头彻底忘了爹和娘,跟在虞唯身后转。
“哇,好多人!”磨了小半上午的面粉,跟在虞唯身后转的圆圆忽然发出惊呼,被他的声音提醒,虞唯几人往人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穿着鲜亮的女人,女人的旁边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和一位老婆子,后面还有几名仆人打扮的男子,除了这群突兀出现的人,剩下的则是村民了。
虞唯疑惑地看了几眼,并不感兴,另一边江乔道:“咦,这个人就是王玲吧?变化真大,接了这么久才把人接回来。”
“王玲?”虞唯对这个名字耳熟,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
江乔见他有兴,就说道:“一个月前王家就在传王玲要回来,结果一直没人影,村里还嘲笑过他们一阵子,前几天又说是要回来,大家以为是假的,但今早王家就去村口接人了,好多村民前去围观,想不到还真接回来了。”
虞唯想了想,这个八卦他吃过,上个月在大河边,从一群淘菜洗衣的大妈们嘴里听来的,“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江乔把从王家口听来的本讲给他听:“本来王玲夫家不让她回来的,但一个月前听说她怀孕了,夫家才松了口,不过女人刚怀孕的头月,胎儿不稳流产风险大,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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