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脸一红,懊恼的去瞪凤习秋:“还不是他一个劲的灌我吃东西,一日五顿零食还不断,能不长胖了吗!”
苏情闻言去看,凤子意和凤习秋虽然都是红着脸,却毕恭毕敬的朝凤长曦行了个礼:“师父。”
凤长曦点点头:“你们怎么来了?”
凤子意道:“您昨夜传了灵鸟给宗主,他便让我们连夜赶来了。”
凤长曦蹙眉:“人多反而惹眼。”
凤子意还不待开口,苏情就打岔道:“你跟凤宗主说了什么?”
凤长曦看着他:“我说了你想去云水瑶。”
凤习秋道:“苏公子,小九幽十分想你,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宗主命我们出来是为师父与你打掩护的,因此我便擅自做主将九幽也带来了。”
九幽听他这么说,急忙道:“不是他擅自做主,是我逼他的。师父,幽儿真的很想很想你。”
九幽蹭着苏情的脖子撒娇,那软糯的声音甜甜的,听得苏情骨头都酥了,哪里舍得怪他:“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师父难道不想幽儿吗?”九幽眨眨眼道。凤长曦一愣,竟觉得九幽的神情有些像苏情方才对自己眨眼的时候。
“想,师父就你一个宝贝儿,自然想。”苏情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一旁的凤习秋看到了,凑近凤子意道:“师兄,你看小九幽多会撒娇啊,苏公子也很疼他,哪像咱们师父。”
凤子意立刻瞪他:“若是这么羡慕,那你拜去苏公子门下啊。你也爬到他身上去撒娇,看师父会不会一剑砍了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看的凤习秋惊讶不已:“师兄,莫非你也……”
只是凤习秋话还没说完,那边凤长曦便又问了,凤子意哪里理他,立刻上前回答师父的问题。
原来凤君乾担心此次云周两家的事不会轻易罢休,若苏情再被卷了进去,自然会更麻烦。既然凤长曦让苏情扮了那种角色,那他便安排凤长曦的弟子跟随,这样也好掩护。
凤长曦:“父亲这样安排确实更妥当,那你们跟阿恒打过招呼了?”
凤子意:“已经先拜见过苏宗主了,他也觉得此法甚好。”
苏情听完了来龙去脉,虽然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着,却知道凤君乾是好意。
见他也同意了,凤子意便继续道:“还有一事。宗主说既然苏公子要扮作凤氏旁支的女儿,就不能空有其名。他已经安排好一个身份,这样即便有其他人去查也不会露了馅。”
苏情启唇一笑:“多谢凤宗主想的这么周到。”
九幽却坏笑道:“师父,接下来幽儿与他们都要唤你‘师娘’了哦。”
苏情一怔,本能的去看凤长曦:“师娘这个称呼也太那什么了吧?而且不是还未成亲吗?怎能这么随便?”
谁知凤长曦这回完全不站在他这边了,那一身礼义廉耻也都不要了,一本正经道:“是该唤师娘。若有人问起喜宴之事,便说日后会安排。”
凤子意的眉抽了抽,显然没料到自家师父居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而凤习秋就比他淡定多了,立刻转向苏情:“师娘。”
苏情还想拒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什么师娘?”
苏恒带着苏吟吟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这么热闹,再看到九幽被苏情那样抱着,心头一软,神情便更温和了。
凤习秋看他一眼,又凑到凤子意耳边:“神奇,苏宗主居然会这么笑?我可是从未见过啊。”
凤子意恼怒的斜他一眼,就差在他嘴上贴一张封条了。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苏情放下九幽道。
苏恒:“我已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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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只带着苏吟吟与苏奕琛两兄妹,苏情这边则拖了好几口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御剑。苏氏离云氏御剑不过两个时辰,下午便看到了日照山。
云氏那恢弘的徽式建筑傲立于山顶,灰墙黑瓦的外观犹如水墨画一般沉静。
苏情自有记忆起第一次看到云水瑶。这种被群山环绕却可俯瞰群山的格局,令他想到了诗圣那首大气磅礴的诗。
凤长曦在他身后,见他满眼惊艳之色,心里却隐隐透着担忧。
此番来云水瑶也不知会不会出意外。他为了防着周惊羽,已经让苏吟吟给苏情化了浓妆,又逼着苏情戴上面纱,可即便这样还是无法安心。毕竟周惊羽见过苏情,二人还近距离的打过一场。
凤长曦早已打定主意,周惊羽既然有杀苏情的心,那他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如果周惊羽是来真的,那他定会先杀了此人以除后患。
眼下就怕周惊羽已经忍不住将苏情的身份对周惊鸣坦白了。可若是真的坦白,依照周惊鸣那疯狗一样见谁咬谁的性格,又怎会隐忍不发?
凤长曦想的出神,就连苏情叫他都没反应过来。
苏情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这才唤回了他的神智:“怎么?”
“你在想什么?”苏情问道。轻薄的面纱下,那形状姣好的艳红唇瓣若隐若现,凤长曦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了。
苏情见他眼底又有什么在涌动,嘴角一勾,掀起面纱便咬住了他的唇。
此番御剑,为了苏情的安全着想,他与凤长曦自然是被所有人围在中间的。眼下他的举动倒是让周围的人皆红了脸,但也没人出声阻止。就连苏恒都果断的转开脸去,盯着远处的云水瑶不知在看什么。
凤长曦的眼睛微微睁大,还来不及回应他就放开了。看着那双调笑的眼眸,凤长曦叹了口气,环住他的腰:“我只是担心周惊羽会再对你不利。”
“说到周惊羽,他那把琴是什么来历?”苏情忽然想起了周惊羽的古琴,他这些天真是糊涂了,居然忘了那把琴带着邪气。
凤长曦听他说完,也皱起了眉:“我不曾见过他用琴,你可知那是魔气还是鬼气?”
“像是魔气。当时情况变化太快,我也来不及确认仔细。”苏情回忆道。
凤长曦:“此事我对阿恒大致说过,他明白周惊羽想对你不利。”
苏情:“你也别那么担心了。上次要不是我有旧伤,又怎会轻易败给他?”
凤长曦严肃的看着他:“眼下你的伤仍未好全,别忘了答应过我不可逞强,周惊羽的事我来处理。”
苏情以前只体会过师父对他的关心,却从未体会过有人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此刻见了凤长曦这样深切的担忧,心里甜的像浸了蜜糖,便干脆的同意了。
他们靠近了云水瑶,有身着白袍青纱的云氏本家弟子前来行礼,将灵障的禁制解开一角,带他们去了主殿。
本以为云氏该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却没想到与平时一样,满目所见皆是同样的家服,来往之人都向他们行礼。
苏恒与凤长曦对视一眼,二人心下都有数了。
苏氏与云氏虽不远,但与周氏却需要一日多时间御剑。灵鸟虽带着灵力,却不及御剑的速度。他们来的算晚了,自然不该看到如此安静的景象。
苏情打量着四周。
在来之前,凤长曦便跟他说过云水瑶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前殿奢华,除了用来招待客人商谈饮宴的主殿外,还有一个十分宽广的校场。
校场分为演武场和函书楼,演武场是平素练功之处,而函书楼便是习文之所。
云氏弟子四千,门生六千。平时镇守在云水瑶的是四千本家弟子,门生所住之处,是日照山旁的另一处山峰——揽月峰。
至于云水瑶的后半部分,则是用奇门八卦布置的碧落园。
云氏祖上来自江南,明山秀水养出了骨子里的风雅。虽迁居西南已久,却还是在仙府的后园保留了亭台楼宇的风格。
只是这碧落园看似美哉,却只有云氏弟子才可进入,并且是有一定地位的本家弟子。只因这奇门八卦铸就的小桥流水,是穿行碧落园的唯一通道,若不晓得路数步法,便会被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凤长曦曾在少时见过碧落园。
那时是凤君乾带他来拜访云铮,云铮亲自将他们带进了自己的住处——清音阁。
凤长曦当时就被惊到了。能将江南园景与机关阵法融合的毫无破绽,日照云氏真不愧是继南岳白氏后的百家第一。
“苏宗主,明阳君,二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苏情正打量着校场,冷不丁听到有人说话。他转头一看,一名身着白袍青纱的白发老者正对苏恒与凤长曦行礼。
那老者脸上虽有细纹,五官却能看出年轻时必是英俊之辈。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风雅,虽主动却不谦卑,也没有任何的疏离,脸上的笑意把握的刚刚好,就连第一次看到他的苏情都觉得此人的感觉很舒服。
“离尘长老太客气了,晚辈与明阳君乃是得了周宗主的灵鸟,觉得事有蹊跷,便想着来确认一番。”苏恒立即还礼,凤长曦与他动作一致。待他们站直身体后,苏奕琛,苏吟吟,凤子意和凤习秋也同时对云离尘行礼。
结果就显得站着不动的苏情和九幽十分突兀了。
云离尘看了苏情一眼,那双精明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闪过。苏情还未反应过来,凤长曦便先一步牵住他的手道:“离尘长老,这是内子凤昭昭与小徒九幽。”
苏情便顺着他的介绍朝云离尘行了个礼,九幽也赶紧跟上。
云离尘捋了把霜白的长须:“从未听闻过明阳君娶妻,不知这位姑娘是?”
凤长曦道:“昭昭是我凤氏旁支的长老之女,与我尚未完婚,但父亲已经认了这个儿媳。”
苏情瞄了凤长曦一眼,只见这位一向正直不阿的明阳君,居然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想笑,但知道眼前这个离尘长老定不是一般人,于是只得维持着‘端庄’的仪态。
云离尘听凤长曦这么一说,便拱手道“恭喜”,又寒暄了几句,苏恒便问为何不见其他世家的人?
云离尘:“不瞒二位,周宗主此次发难太过突然。我们根本没有准备好接待百家宗主,于是在二位之前造访的宗主们都被请到了山下的白云镇,我们将几个大客栈都包了下来,让那些宗主暂时居住。”
苏恒笑道:“周宗主脾性大,这是众所周知的,此事确实苦了你们。不知轩和君与清和君可在?”
云离尘侧了个身:“都在主殿,请跟老朽来。”
第五十一章 不知苏公子潜入我云氏意欲何为
虽然云氏这对兄弟都帮过苏情,但苏情记忆中却从未见过他们。
所以当他跟在凤长曦身后,远远看到了主殿阶梯旁的那一双碧影时,感觉还是很陌生的。
凤长曦凑近他道:“高一些的是云然,另一位是云铮。”
苏情点点头,视线落在了那位站在云然身前,正亲密的跟云然不知说着什么的青年脸上。
云铮比凤长曦大了十岁,可他的容貌看去却与凤长曦并无太大差距。苏情知道,修真之人若修为高绝是可保持容颜的。比如凤长曦他爹凤君乾,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依然是位风姿飒飒的美男子。而他师父白谪也是一位看不出年岁的人。
云铮长得温柔,这种温柔与凤长曦的沉静内敛不一样,是没有距离感的。那眉眼间也看不到沧桑,淡褐色的眸子如雪般清亮,令苏情惊讶不已。
这与他想象中的感觉差太多了。这样一位翩翩君子,居然可以统领云氏一门,成为百家宗主的典范?
云铮终于发现了他们,立刻与云然拉开距离,笑着迎上来。
“苏宗主,明阳君,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云铮笑道。云然也上前来,他对苏恒态度一般,对凤长曦倒是弯了弯唇角。
“这位是?”云铮看向苏情。
凤长曦自然而然道:“是内子。”
他话音刚落,云铮和云然皆是一怔。云然先开口:“你何时成亲的?”
凤长曦:“尚未行礼,但我父亲已经认了她。”
云然的视线有些古怪,在凤长曦与苏情两人之间过了一遍。云铮却干脆的道了句“恭喜”,并将话题引开了:“二位既然来此,应是收到周宗主的消息吧?”
苏恒:“正是,不知轩和君可有应对之法?”
主殿尚在布置迎客,并不是个谈话的地方。云铮将他们三人带到偏殿,入座后命人上了茶,这才继续道:“周宗主此举怕是要与我云氏清算多年的积怨了。”
苏情安静的坐在凤长曦旁边,云然见过他,他虽戴着面纱遮掩,却还是能不显眼就不显眼。
好在云然的视线一直停在云铮身上。
苏恒饮了一口茶道:“不知清和君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周惊鸣手里,让他这般按讷不住?”
苏恒虽对云氏心有怨怼,但云氏毕竟不是害苏情的罪魁祸首,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周氏。因此他不会抱着看戏的心态,毕竟对他来说,周惊鸣死了才最好不过。
他们六大世家虽不是同心协力,但至少云氏,凤氏与苏氏三家是同气连枝的。云铮也不瞒他们,将事情的始末道了出来。
原来周惊鸣所谓的云然杀人,居然是王相何那对父子指证的。
听到王相何的名字后,凤长曦与苏情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数了。
当初兴和王氏作恶,凤长曦不愿苏情随意夺人性命,于是将那件事闹大,让当地百姓对官府施压,以此来惩罚王氏父子。
但他们却没想到,接手王氏父子的居然是刚巧来到附近的周惊鸣。而周惊羽又恰巧发现了苏情的身份,以至于凤长曦只想带着苏情躲开,却没料到周惊鸣居然会下作至此,让王相何父子把作的恶全推到云然身上,说是受了云氏的指示。
周惊鸣自以为将此事压得十分隐秘,却还是被云铮的眼线得知了,提前将消息传了回来。
凤长曦觉得此事他们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便将当初那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但他却没提起苏情,只说是自己一人所为。
云铮听完便陷入了沉思中,云然则冷笑一声:“长曦你无须自责,就算没有此事,周惊鸣那疯狗也会找其他麻烦构陷我。这十年来他做的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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