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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杂货(穿越重生)——报纸糊墙

时间:2018-12-21 10:09:59  作者:报纸糊墙
  不过他们常乐县这里毕竟偏远,很多外地商贩前来收购,都要考虑加上运费以后的成本控制。
  所以他们这里今年白叠花的价钱虽也算高,但与凉州城那边还是没得比。
  整个陇右道,从东往西,从凉州到敦煌,基本上越往东,价钱就越高,越往西,价钱就越低。
  凉州与张掖之间隔了一道焉支山,山的这一边和山的那一边,今年这白叠花的价钱便差了不少。常乐与晋昌敦煌之间交通便利,所以他们这一片的白叠花价钱基本相当。
  罗二娘在常乐县经营羊绒作坊已有数年,很多人在送自家女儿进作坊的时候,都曾见过她,所以现如今就算是在最偏远的乡下,都有人识得她。
  于是二娘这一次行走起来就十分方便,收购白叠花的过程也比较顺利,价钱相当的情况下,别的商贩基本竞争不过她们。
  同样都是使的绢帛,罗二娘她们拿出来的绢帛,当地百姓就更加相信,若有那坚持要铜钱的,罗二娘也能从城中给他们运来,别个商贩却没有这样的积累,也无那许多便利。
  然而就算是这样,依旧还是有不少外来商贩活跃在常乐县一带,就算在与罗二娘的竞争之中不占优势,他们还是频繁地出现在常乐县下辖的各个村落之中。
  只因为罗用这个人的清明公道在这一片也是出了名的,只要他们是正正经经的买卖人,不行那坑蒙拐骗之事,县中公府断然没有随意打压的,哪怕他们现在摆明了就是要跟罗二娘搞竞争,挖她的墙角,那也不怕。
  因为近日商贾往来众多,很多常乐县当地百姓也因为卖白叠花挣到了钱帛,官府忧心近日会有歹人出没,于是便安排了两个差役队伍,在常乐县下辖的各个村镇之间巡视。
  巡逻队一队八个人,每个人身上都配着大刀,骑着大马,一个个长得身高体壮,每到一个地方,就要跟当地人打听,近日出入他们村落的,有无形迹可疑者。
  还道那贼寇兴许会装扮成商贩模样,先到各个村子观察踩点,若有那言是要来收白叠花,行事却又透着古怪的,便要提高警惕,还有那开价比时下的行情高出太多的,也要当心。
  若说分辨歹人的能力,这些个整日在外行走贩货的商贾小贩,可比当地农户要强得多,官差有时候都比不过他们。
  前两日有一个商贾向巡逻的队伍说起,言是附近某某村落,有数名形迹可疑之人,观他们行事路数,似是贼寇。
  于是这个巡逻队当即便往那个村落赶了过去,也见到了据说形迹可疑的那几个人,乍看之下,倒与寻常商贾无异,询问他们的来处,言是酒泉那边的人,要看路引,却道没有,言是他们兄弟几人出身微末,弄不来路引。
  “既无路引,那你们收了这些白叠花要怎么运回去?”听闻他们没有路引,那领队的差役便警觉起来。
  近来在他们当地活跃的商贩,有附近地区的也有从远处来的。附近地区的商贩,很多也没有路引,但是现如今敦煌晋昌常乐这一带交通十分便利,要查一个人的身份,也不难。至于那些从远处来的,因为要走官道,要过关卡,大多都有路引。
  打听他们近日在这个村子收购白叠花的价钱,竟是比市场行情还要高出两三成。
  一边说自己出身微末,弄不来路引,一边又出得起这般高价,确实有些可疑。别小看了那两三成的差价,眼下白叠花价高,在高价的基础上再加两三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在差役们盘问的工夫,这个村子的村民也站出来为这几人说话,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很为这些人着急的模样,双方关系似是十分不错。
  “这几句话也说不清楚,你们还是随我去一趟公府吧。”村民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显得这几个人更加可疑了。
  商人逐利,他们在当地收购白叠花,与当地农户做生意,不说锱铢必较,难免也要讨价还价,怎的这几人还与这个村的村民处出情义来了,有那工夫,倒不如多跑几个村子,用有限的本钱,尽量使自己多收得一些白叠花。
  “怎的好好的便要去公府?”
  “定是误会了。”
  “可是有人诬告?”
  “昨日亦有商贾来此,出价低了,我们便说不卖与他,可是那人诬告?”
  一说要带这几个人去公府,村民们的反应就很激烈,有些人大约是真为这几个人着急,有些人兴许是担心自家白叠花卖不到自己所期待的高价。
  那几个外乡人也一直向差役们拱手作揖,言是自己虽无路引,却并非歹人,只是以为这白叠花买卖有利可图,因而贸然前来,还请诸位差人放他们一马。说得十分可伶一般。
  “平时倒也不是这般严厉,只是今日听闻有歹徒流窜在我们常乐县一带,因此才查得紧,尔等若是清白,只管与我到公府去走一趟,道明了身份,不日便能出来。”
  那带队的差役一边说话,一边提防着眼前这几个人的动作,有那看热闹的小孩不知死活往那几人身边凑,也被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扯了过来,交给旁边的大人:“官差拿人,凑这般近作甚,不要命了么?”
  从一开始的好言相问,到后面的剑拔弩张,村民们渐渐也感到有些不对,毕竟自那罗县令上任以来,还从未听闻公府差役胡乱抓人的事情。
  那几个外乡人还欲反抗,差役们这时候已经十分强势拿了绳子开始捆人,乡人们虽然还有一些将信将疑,但都想着这些差役即便是抓错了,很快也会放人,以他们常乐公府的做派,应也不会胡乱冤枉人,于是便也不再相帮掺合。
  之后,这几人便被一路押回了常乐县,常乐县县尉郭凤来从前参过军,在军中看人审过细作,所以他年纪虽轻,却也比较知晓审人的路数,这一行五个人,总有那一两个意志不够坚定的,很快就被他审出问题来了。
  原来这几人根本不是从酒泉那边过来,他们的老巢就在常乐北面的百帐守捉,一群总共二三十人集聚在一处,半商半匪,自己也做买卖,常常还会去劫掠牧民农户,商队也是他们的目标,太大的商队啃不下,专门盯着那些半大不小的下手。
  他们这回盯上的这个村子也不大,村里总共十来户人家,种的白叠花却不少。
  这些人的计划是先用钱帛从村人那里买得白叠花,将这些白叠花运走,然后再引了同伙过来,伺机将这村子给抢了,如此一来,钱财货物便都是他们的,另外还能添些零头,毕竟这村子里还有几复比较宽裕的人家。
  因他们出价比别人高些,这些时日就住在村中,为人亦是仗义和善,很快便和村里人熟悉起来。
  村民们哪里知晓,这些人明面上与他们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是包藏祸心,听闻了公府那边的审问结果之后,一时都懵了,待回过神来,更是惊惧不已。
  常乐县中这几日有些人心惶惶,还有那往来的商贾,听闻了这件事,很快就离开了常乐县城,都想赶紧走得远远的,怕那些贼人前来报复,不想被殃及池鱼。
  百帐守捉那地方大家都知道,龙蛇混杂,民风很是凶悍,常乐县这一次拿了他们的人,那些人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城中百姓心中忧惧,还有一些商贾富户专门到县衙打听,问罗用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罗用只让他们尽管安心,这伙人势力并不大,他们这边很快就能处理好。
  不出一两日,县中便有公文贴出,宣告这一次捉拿贼人的始末,然后又写明他们总共有多少同伙,每个人姓甚名何,长得什么模样。
  最后又鼓励各方义士捉拿贼人,共同维护社会治安,凡是捉到名单上这些人,将其送到常乐县公府的,常乐县公府会以每个人十贯钱的标准,以示嘉奖。
  考虑到这伙人的老巢在百帐守捉,这时候未必人人都在常乐县一带,县中吏员特地还让往来与百帐守捉的商贾们帮忙带了几摞过去。
  至于常乐县中,一听说那十贯钱一个人的出价,很多人便都摩拳擦掌起来,什么人心惶惶,不存在的。
 
 
第382章 收红薯
  十贯钱一个人,开价着实不低。
  就他们常乐县那些个差役,每月工钱也只得三百文而已,加上那些过年过节的福利,一年约莫四惯,名单上那些贼人,他们若能捉着一个,那便是两年半的工钱。
  且不说那差役的活计原本就是个香饽饽,寻常百姓根本挣不得那般多。
  这十贯钱一个人的消息一传出去,那些个还未落网的歹人,别说什么报复,根本就连自身都难保了。
  罗用这一次之所以开出这样的高价,就是为了让某些人知道,谁若是敢把爪子伸到他常乐县的地盘上,自己必定就会叫他们有来无回。
  常乐县这两年是越来越富了,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有些积攒,偏又是处在这样的边陲之地,民风彪悍不说,贼人亦多。
  对于这一点,他们也是早有提防,县尉郭凤来那边的工作一直也没松懈,这一次白叠花收获的季节,更是派了两队差役到乡下去巡逻,这一次更是多亏了前面给他们报信的那个商贾,才能赶在悲剧酿成之前,及时破解了这些贼人的阴谋。
  罗用听闻那个商贾眼下就在常乐县城外不远的一个村子收购白叠花,于是他与乔俊林以及数名差役,带上厚礼前去拜访。
  此人乃是酒泉那边的一个寻常商户,数代为商,却并无什么积累,只是家中人口颇多,一个家族老老少少加起来上百口人。
  这人一多起来,力量自然也就比较大,寻常肖小并不敢欺侮他们,但是相应的,这养家糊口的担子也重。
  这个时代也不像后世那般,只要是个吃苦耐劳四肢健全的,总能找到工作,进工厂也好,去建筑工地也好,好歹也能养家糊口。
  眼下这个年代要难得多,尤其是在河西这种边陲之地,许多人劳碌终日,所得也就将将够一两人果腹而已。
  所以很多人就要依靠家族生存,人多力量大,把所有人的力量拧在一处,总是更有机会搏得一条出路。
  像他们这样一个拥有着一百多口人的商户,在与其他小商贩的竞争之中,就显得比较有优势。
  然而今年这个白叠花的买卖,时间还未入秋,城里城外那些个有头有脸有实力的,便把地盘瓜分过了一遍,寻常小商号根本挤不进去。
  于是他们这才集结了家中二三十个青壮,一路来到了常乐县这边,也想赶在今年白叠花行情正好的时候挣一笔。
  倒是没想到,刚好遇到了那些假冒酒泉人士的贼人一行,观他们说话行事并不像正经商贾,口音也有些不对,攀谈试探一番,更是破绽连连。
  “总归这一次还是多谢明翁,如若不然,我那一个村子十几户人家,怕是都要遭了殃。”说到这里,罗用又向眼前的老者敬酒致谢。
  这个村子颇大,与当地其他村子相比,也算比较富裕,里正听闻县令前来,便让家人备下了一桌酒席,请了罗用与那商贾,也就是明翁一行,在自家厅堂之中饮酒说话。
  “区区小事,罗县令无需如此多礼。”那明翁连忙回礼。
  饮过一盏浊酒,罗用又问明翁当时因何会对那几名贼人起疑。
  明翁抹了抹自己嘴边胡须上的酒渍,笑着说道:“是人是鬼,见得多了,便知其不同。”
  像明翁这种老商贾,行商大半辈子,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眼光自然也较之寻常人毒辣。
  说起来在眼下这个年代行商,着实也是不易,不说什么公平竞争,很多时候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席间,罗用又与明翁等人说,让他们以后若是在常乐县一带遇着什么难处,便可来寻自己。
  明翁得了这个话很高兴,比罗用先前送他钱帛厚礼更加高兴。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待吃得差不多了,罗用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于是起身告辞,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县城。
  明翁与里正一行将他们一路送到村外,目送他们离去,直到看不清人影了,这才缓缓回往村中。
  这时候约莫下午两三点钟模样,村路两旁的白叠花地里,村人们正忙着采收白叠花。
  明翁的家人弟子们,便在路边一块空地上摆了一个收购白叠花的摊子,不时有人推着车子挑着担子过来卖白叠花,过称的算钱的,时而还会传出几声争辩。
  “今年这茬白叠花收下来,你们村家家户户都能挣得不少钱帛,经此悬赏捉人一事,贼人再不敢来犯,尔地之人,生活可谓安逸富足。”
  明翁在路边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收购白叠花的场景,对身边的里正等人言道。
  里正等人听闻此言,心中亦多感慨,他们村也算是一个大村,人多地多,然而土地贫瘠,从前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也刨不出多少口粮,又要纳税又要养家,又怕贪官又怕贼人,日子十分难过。
  “这安逸日子,怕也是过一天少一天啊。”里正叹道。
  “那罗县令可是要调走。”明翁忙问。他们还打算明年再到这边来收白叠花,这罗县令若是不在,明年的常乐县,便又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了。
  “一时倒也不曾听闻,只是这般忧心罢了。”里正摆手道。
  “里正倒也无需太过担忧。”明翁开解他:“君不见那离石县,虽已离了罗三郎多年,如今依旧富裕兴盛,比之当年更甚。”
  “但愿如此吧。”那离石县比之常乐,毕竟还是更占地利。
  “听闻你们县中开了许多作坊,如今又有这白叠花,每年便是种种白叠花,总该有些收入,再如何,这日子总不会差过从前。”明翁继续宽慰。
  话虽这般说,他们酒泉那边今年也有不少农户种植白叠花,结果又如何,他们明家作为酒泉当地的商贾,在他们当地却收购不得白叠花,反倒还要千里迢迢跑到这常乐县来收购。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那边的农户卖白叠花,价钱便也只能由着买方说了算,价高价低,全凭买方良心。
  过些时日,待这些白叠花被转过了一手之后流到市面上,价钱便又很高了。
  于是那些个五谷不分的读书郎们,便说这差价是被商贾挣了去,作为一介商贾,明翁他们着实冤枉得紧。
  待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人们相继收工回家,白家子弟收完今日最后一批白叠花,也回到了他们在这个村中租下的一个院子里歇息。
  这个院子是他们与里正租来,乃是里正家从前的旧院,院子颇大,屋子也还算齐整,原本院中放了不少柴草杂物,现如今有一些依旧堆在院中,还有一些则被搬去里正家新院,过些时日待他们要走的时候,还得帮人家把东西搬回来。
  离家在外诸多不易,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不胜富余的小商户,更是要处处节俭,这回这单生意若是能挣一些,待回去后各房各支便都能分到些许钱帛,今年冬天的日子就会比较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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