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怀笑笑让她冷静点，道：“不会不会，别激动，好好开车。”
说完，他才点开微信对话框，想着雨琪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刚刚应该还是能看的……吧？
视频也……是能发的？
他纠结了一路，快到家了还是拿着手机。
不管了。
他眼一闭心一横，还是把视频发给程译了，发完之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直到抱着皮皮回到家，他才敢拿出手机看程译给他的回复会是什么样的，即使被赞扬了很多次，他还是会担心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结果他完全是白担心，程译在他刚刚把视频发过去的时候就马上回复了四个字。
【太可爱了。】
紧接着，几乎是下一秒，又是一条。
【可惜，我不在现场。】
鬼都不知道程译看到视频的时候有多兴奋，毕竟他之前就一直觉得方亭怀活像只温软可欺的大兔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杂志社的人这么有想法，完完全全是贴着方亭怀这个人做出的方案和造型。
方亭怀红着脸别别扭扭地做出自己不熟悉的手势舞，还艰难地将双手握成猫爪的样子挠了挠，鼻尖微红望着镜头的样子实在是……太勾人了。
程译慢慢按着语音键，沉着嗓子发了一条语音。
“真想马上见到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亭怀的耳朵一下子就变红了，他以前向来都觉得程译无论做什么事都很从容不迫，可自从上次程译突然开车到他家见他之后，方亭怀发现，程译也是会着急的。
会着急，就说明很在意。
他很想这样回过去一句——
“我也想你。”
不是“想见到”。
而是“想你”。
明明是昨天晚上才视频通话过的，可事实上他和程译已经四五天没见过面了，思念这种情绪就像一株小小的藤蔓，从心底生根发芽，缠绕着慢慢生长。
他把那条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多遍，才回了一句。
【别开玩笑，好好陪你爸妈吧。】
第39章 第 39 章
放完假之后程译又回了剧组，听说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两情相悦》剧组将延期拍摄一个月，为了赶进度，程译根本抽不开身，每天都在剧组忙得要死。
也只有晚上那么一丁点儿时间是能抽出来跟方亭怀通个话的。
他干脆就把猫继续放在方亭怀家养，其实当初也并不是找不到人暂时帮忙养皮皮，只是想着他一个人住在家里，又是个爱猫的，送过去让猫陪陪他也好。他也能感觉得到，方亭怀虽然个性温和，骨子里却始终还是不自信，和他交往的时候总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做多了或者做错了，会惹人生气或讨厌。
问题总要解决。
晚上跟方亭怀视频的时候，程译就顺嘴提了那么一句——
“剧组延期拍摄了，我可能还得在这呆一个月。”
方亭怀的眼神闪了一下，望着他道：“这样……”
程译不紧不慢道：“对，所以，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
“你没有别的话说了？”程译问。
“我，”方亭怀犹豫了，他觉得既然程译抽不开身，那他自己也可以过去找程译。可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样可能会让程译觉得麻烦，只是说：“那要不然你早点儿休息，晚上的视频也可以不……”
“亭怀。”程译忽然打断他的话。
“？”方亭怀抬起头看手机里的他。
程译眉目间有些倦意，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他一会，才道：“下次见面，能让我看到更好的你吗？”
方亭怀的心咯噔一下，慌了，眼神无措地望着程译，小声说：“什么是……更好的我？”
程译却没回答，只是挂掉了视频。
之后无论方亭怀再怎么找他，都没有反应。
方亭怀下意识咬了咬手指，脑子里简直乱得不行，一会觉得是程译嫌弃他了，一会又摇头低语不会的，乍然听到这样的话，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想立刻去剧组当面找程译问个清楚。可他知道这样不行，程译会不会，已经不想见他了？
因为什么？
什么是更好的自己？
程译到底想看到……什么？
手指有点疼，他低头一看，已经被咬破了，正往外渗血。
直到皮皮过来舔了舔他的手指，方亭怀才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
程译想要看到更好的自己，不会因为不够自信而拒绝所有的好机会，不会一直毫无斗志又浑浑噩噩地混在演艺圈，程译希望自己能走得更远，变得更强大，足够让自己相信，他是有资格做很多事情的。
方亭怀忽然想起程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我认为你是个不错的演员，绝不会一直默默无闻。”
那自己当时又是怎么回答的？
“我会努力的。”
……
他伸手捂住眼睛，却还是有很多眼泪从指缝里流下来。
第二天早上，方亭怀就打电话给于慧，说：“之前的那些电视剧剧本，我会挑几个接。”
于慧还迷糊着呢，道：“男二还是男三啊……接哪个？”
“不是，”方亭怀清了清嗓子，道：“是男一。”
“？！”于慧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还没醒过来，一脸懵逼地说：“这梦还挺真实？”
“您没做梦，”方亭怀意外地很有耐心，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是男一。”
“……”于慧挠了挠头，吐槽道“怎么了你，突然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自己想通了？我昨天还在想怎么劝你……不过这样最好，你就该有底气一点，娱乐圈这地方瞬息万变，没准儿你不久之后就真能当个实力与流量兼备的当红一线呢？又不是没这资本，PQ杂志都拍过了，是不是？”
“您说得对，我想通了。”方亭怀看着窗外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露出了从昨晚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
“成，我一会起床了把东西打包给你看看，综艺……哦对综艺你不考虑。”于慧道。
她也算是比较尊重艺人意见的经纪人了，不像圈里别的那些只知道一个劲儿逼着明星接广告接代言跑通告的吸血鬼，不过方亭怀如今也不是那种七八线的小明星，公司不需要通过压榨他来获利，反而是希望能够好好培养他。
“综艺我也会考虑的。”方亭怀平静地说。
“大变活人啊亭怀？……行，我都发你看看。”于慧乐了，彻底清醒过来起床刷牙洗脸，很快就把东西全发到了方亭怀邮箱里。
方亭怀给皮皮喂了猫粮和水之后，就坐在书房看了一上午的剧本，最终决定接一部古装片和一个偏现实题材的电影，当然，都是男一。他让于慧给自己排了排日程，电视剧四月开拍，电影正好在三个月后，可以直接转移阵地。估计三月份《长钟》也会上各大卫视的电视剧档，可能还需要他跑跑宣传。
这么一算，他所有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了。
其实这才是一个当红明星正常的生活，跑不完的通告拍不完的戏，理所当然。如果在最火的时候不努力，那就等着慢慢沉寂吧。演员的确可以通过角色和演技证明自己，但这些的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要有合适的条件才能争取到角色，像方亭怀以前那样只知道跑龙套是绝对不行的。
正好他近来人气不断上升，也有两部作品压着没播，趁此机会努努力，说不准还能拿个奖什么的。
第40章 第 40 章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变得格外忙碌，剧本要仔细读，几个综艺的流程也要自己先过一遍。而且方亭怀向来是个对角色精益求精的人，认真起来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来不会忘记定时定点地给皮皮喂猫粮和水，有时候也会想打电话给程译，告诉他自己正在改变，正在努力变得更好一些，可犹豫了很久，也没敢拨号。
唯一例外的是彩排综艺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半夜梦到程译对他笑，还伸出手来拥抱他，梦境中的感觉太温暖，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拿起手机，给程译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梦到他了。
第二天的彩排过程都很顺利，其中有一个游戏环节是输了要接受惩罚，他被分到的惩罚是随机给一个mmd视频，然后穿着戏里的服装学跳动作，最后根据完成度来判断是否过关。
动作其实有点难，方亭怀学了很久才基本会了，不过他虽然不是舞蹈专业出身，之前也没有过跳舞的经验，但这回第一次在节目上跳mmd里的动作居然还很流畅，配着那一身古装和长发格外赏心悦目。
只是，正式录制那天，原本给他准备的剧组服装居然不翼而飞了。
雨琪和几个小姑娘翻了半天也没翻着那套衣服和假发头套，都快急哭了，道：“……怎么会找不到？今天上台的嘉宾全是穿着戏服的，倒不是说不能穿自己的衣服上去，可是我怕这样会有媒体乱写说方哥你故意不配合节目要求，故意穿得特殊博人眼球……”
节目组存放正式录制的道具一般都是非常仔细的，不可能遗漏，现在离录制前也没多少时间，其他人都一切正常，就方亭怀的衣服突然不翼而飞，怎么看都是有人故意搞鬼。
方亭怀隐约觉得自己可能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但还是先安慰了她们几句，又去了一趟服装间，过了很久才找回来一套黑色衣服和假发，道：“勉勉强强吧，穿这个也行，道具那边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了。”
雨琪看着方亭怀套上那套衣服和相关配饰，脸红道：“那也只能这样了，好歹还是古装，不至于太过显眼。不过这个居然……还配了一双小高跟靴子……？”
的确，方亭怀和那边的工作人员翻了半天找出来的这套衣服，似乎有点过于性|感了。
设计是纯黑色的刺客长袍，绣了竹叶，腰收得很紧，还搭了一条束腰，从边缘垂挂下几条略长的类似蹀躞带那样的东西，尾端还系了神兽模样的小玉片。发套则是非常好看的高马尾，额际有深色的额饰样式的细带子，脚配了一双短高跟的玄色长靴。
“哇，居然还有点好看？”雨琪啧啧了几声，说：“亭怀哥是衣服架子吗，怎么穿什么都有气质，本来这套衣服应该有点凶，不过你穿起来就很……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是那种冷玉一样的感觉，杀伐之气就很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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