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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助理点点头，虽然头上那个包是白漾自己整出来的，但确实是郭云东引起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是受害者。嗯，没毛病。
“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你的照片让粉丝一阵心疼。加上昨晚开始你就一直被黑，粉丝受到照片刺激后，现在战斗力顽强，在网上和黑子的骂战都冲到热搜了。”
白漾笑了，这个附加效果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开口问：“下个月开售的写真集是一万份吗？”
“对，到时候又是一阵抢，一万份肯定不够的，你去年两万份都是秒光。不过上面说要搞饥饿经济，增加粉丝黏度。”
白漾摆了摆手，说：“增加到两万份，而且每一份的价格下降一百。”
“这……”秦助理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连忙劝说，“岚姐不会同意的，这次的写真集装订精美，质量非常好，公司也是花了大价钱做的，主要是因为你要犒赏粉丝，公司并没有赚多少。你现在这么搞，还得多亏了两百万。”
“这两百万我出。”白漾直截了当地说，“这点钱，我现在还是出得起的。”
“你……”秦助理还想说什么。
白漾直接打断他，说：“行了行了，增加份数的事情我自己对岚姐说。”
“唉，你这是干嘛呢？”
“犒劳粉丝。”
秦助理无奈地苦笑，继续劝道：“粉丝嘛，就爱上网凑热闹。他们就好像韭菜，割了一截，很快又长一截。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爬墙了，哪个明星不是捉紧机会从粉丝身上捞钱，哪有你这种明星往粉丝身上贴钱的？你跟她们认真个什么劲？”
“秦老，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助理立马闭了嘴，每次白漾一喊他“老秦”，准没好话。
白漾果然开始说：“粉丝和我是一体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什么韭菜？我得把他们当朋友，有来有往，他们为我两肋插刀的这份情意，买水军可不会这么给力。情意难得，别给我乱说，就照我说的来。”
“我还不是为你心疼钱？”秦助理在心中肺腑。看白漾刚才谈学校的花费，这大明星很快就要变穷光蛋了，还这么大手大脚！
白漾却又说：“另外把你抽屉里存货的签名照都发出去。”
“啊？”
白漾很懒，不爱签名。公司搞福利送签名照活动时，他总要皱眉头。
秦助理是个机灵人，总存点货以备不时之需。这下可好，人没劝成，存货也被搜刮了！
他也是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白漾能红十几年。这么看重粉丝情分的明星，在娱乐圈简直就是清流白莲花！
“对了，记得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白漾补充道。
秦助理没听明白。
“我让你想个法子告诉粉丝这钱是我出的。我又不是圣母，为他们花了钱总得让他们知道吧。”大明星说着，嘴角一勾。
秦助理收回方才心中对白漾的夸奖。老狐狸还是老狐狸，虽然是重情分的狐狸，但绝对不是白莲花。
白漾理所当然地说：“对粉丝好也要让粉丝知道，这叫有效沟通。他们知道我花钱了是一回事，他们知道我想着他们，这才是最让他们开心的事情。我花钱被知道了，我开心；他们知道我关心他们，他们也开心——双赢。”
秦助理点点头。这种说法他倒是很认同。不管是什么感情，说明白看清楚都是最有效率的，总比扭扭捏捏不说清楚的好。不过，那谁啊？和顾瑜祁别别扭扭了这么多年还不和解。说得好像他自己一点都不别扭一样。
白漾不知道秦助理在心里吐槽自己，站起身，出门找岚姐说事去了。
他走到半路，就遇到迎面走来的岚姐。
岚姐身材高挑，容貌保养得极好，年轻时也是有实力出道当明星的。她笑眯眯地对白漾说：“郭云东的事情，你别放心上。公司会帮你处理。”
看到岚姐态度特别和蔼可亲，白漾立马心领神会。自己早上消失到现在，难道公司以为他被舆论打压想不开心里压力大跑去思考人生了吗？
这件事情，说到底确实确实是因为公司信错了公关，才让舆论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白漾眼珠子一转，脸色一变，演出一副颇为受伤的模样，演得还特别真情实感。
白漾苦着脸把黑子言论对他的影响夸大了好几倍，说自己昨晚都没有睡觉，简直就要怀疑人生，幸而粉丝的鼓励和信任让他撑下来了。
“是啊，粉丝有时候真是挺可爱，挺难得的。”岚姐点点头，一脸善解人意地说。
“所以我要增加写真数量犒劳他们，每本降价一百，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岚姐一听到和钱有关，连忙收起脸上的温情。方才白漾那一出她差一点就信了，幸而她常年与演员打交道，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她正要拒绝白漾的提议，又听到白漾及时说：“差价的两百万，我出。”
岚姐立马松了口气，和颜悦色道：“你有心了，我帮你说说。”既然他自己要出钱，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白漾准备离开，岚姐却拉住他说：“公司知道郭云东就住在你对面，我知道你讨厌这样，但也不要得罪他。如果你不想回去住的话，给你一套房子，你好有个去处。”她递了一串钥匙给你，“地址我等会发给你。”
别的明星好多都是好几套好几套高档住所一直买，白漾在这方面还是个另类。他嫌看房子太辛苦，让别人代替买又不放心。而且买那么多干嘛呢？他只有一个人，能住那么多房子？
他虽然也投资房产，但都是眼皮子浅买下的小公寓，出租给了别人。
出了这个事儿，白漾才意识到多买一套高档房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没有多想就收了钥匙。
新房子也是个高档别墅区，离公司也不远，是个好位置。
公司准备这么好的房子给明星住？白漾心想，这应该不是公司资产，估计是老板自己的，临时拿出来应急而已。
他不禁觉得好笑，看来公司挺担心他的情况。果然是会闹的孩子有糖吃，虽然他这次并不是有意地“闹”。
白漾在新房子里住了两天，就收到任道远的回应——他答应了。
白漾很得意，趁热打铁地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把项目资料送过来。
第13章 普通同事
白漾约任道远在别墅区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不得不承认，任道远在教育事业方面还算挺有才，资料整理得条理清晰。
两人谈完之后，任道远突然问：“你和顾瑜祁和好了？”
“什么？”白漾脸色一沉，“提他干嘛？”
“中学的时候，你们关系那么好，后来还一起出道当了明星，我还以为你们会当一辈子的朋友。没有想到后来闹翻了。作为老同学，觉得挺可惜。刚才我来找你的时候，在路上遇到顾瑜祁，他也住着附近吗？我就想，你们可能和好了。”
白漾瞬间明白了。等任道远一走，他立刻给岚姐打了电话。
“这房子是顾瑜祁的？”
“啊、这……你不是知道吗？哦，我忘了说是吧？瞧我，忙得忘了说。对，是顾瑜祁的房子，他现在也有公司股份嘛，公司有需要，他那房子也空着，就仗义相助一下。”
“……”白漾一脸黑线。这才是真的老狐狸！
他不服气地说：“你应该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是他的房子，我不会住。我不想欠他。”
“哎呀，何必呢？你没有欠他。这存粹是公事，你和顾瑜祁存粹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把房子借给公司，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住的是公司的房子，和他也没有关系。”岚姐舌灿莲花，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白漾啊，你不要这样。他把房子给公司，都没有在意公司会给谁用。你怎么反倒在意起他了呢？”岚姐使了激将法。
“谁在意他了？我只是不想和欠他人情。”
“对对，你不在意啊。你就是住了公司的房子，不要在意那房子哪来的。你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嗯，我懂的。”
“……”
白漾问了顾瑜祁的确切地址，岚姐假装不经意地透露。
果然，顾瑜祁就住在后面那栋楼。
“在同一个小区买两套房子，炒房啊，财迷！”白漾不忘吐槽顾瑜祁。全然忘记自己也有几套小公寓。
挂上电话后，他就下了楼。
带着口罩在顾瑜祁的公寓附近晃悠了两个小时，白漾终于看到顾瑜祁的身影。
他装作偶遇模样出现在顾瑜祁面前。
“你什么意思？”白漾开口就很冲，“公司给我住的房子，你也在这附近，别说这是巧合。”
顾瑜祁一愣，无奈道：“我就是想帮帮你。”
“不用你帮。”白漾愤愤道，“我住的是公司的。”
“是是是，公司的。”
白漾瞪了他一眼。
“我们可以谈谈吗？”顾瑜祁说。虽说他们也亲密地那啥了，顾影帝也不是没试过找机会和白漾谈心，有时他也趁着白漾意乱情迷时想说一下心里话，但只要提到当年之时，白漾就非常生气，不管被做得多欲.仙.欲.死，他都会爆发然后就誓死不从了。反正他就是一点都不想说当年的事，那仿佛就是一块碰不得的心病。
几次之后，不但没得到谈心的机会，顾瑜祁的欲望也没得到纾解，于是他就学乖了，只得不提。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以前那件事情是我不对。”
白漾：“你道过歉了。”
顾瑜祁叹了口气，依旧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地问：“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回不去了。信任破了就好比镜子碎了，你怀疑过我。”白漾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怒道，“你别再提了。”
破了的信任，就好比碎了的镜子，不仅无法恢复原貌，而且镜子碎片又硬又利，扎得他的心直滴血。
高二下学期，顾家出了事。顾瑜祁一夜之间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变得了无依无靠的人。他爸爸在生意上被人下了套，搭上家财还欠了一屁股债。
顾瑜祁见识了现实的残酷，让他懂得了钱的重要。没有钱太可怕，连吃都成问题。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的家庭也是如此。他看着从前年轻漂亮的妈妈变得越来越瘦小，越来越普通，再也见不到从前的美。钱，就好像魔术师一样，从前的优越根本就离不开他。
之后，他在路上被星探发现，对他发出邀请。
在顾家没有出事之前，顾瑜祁肯定一笑置之。他并不喜欢娱乐圈那种复杂的生活。
但那时，他犹豫了。成为校长的梦想变得遥不可及，成为明星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接受了邀请。
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知道，生活本身就是复杂的，不管身在何处。以前的他不过是被保护着，等到保护突然消失，他就看到了真相。
他放弃了梦想，投身娱乐圈。
星探因为他而认识了白漾，也是眼前一亮，心生一计，如果他们两人组团出道，会更有优势。
顾瑜祁本来只是被星探缠得没办法，才开口对白漾提了这事。
没想到白漾一下子就答应了，他不知道，当白漾知道他要去当明星时，白漾心里非常失落，生怕自己与顾瑜祁会越离越远。所以当他知道星探的公司有意将他们组队出道，立即就点头答应。
白漾轻描淡写地说：“反正我本来就是看到书本就头疼。”他没有说，他其实还担心顾瑜祁。娱乐圈那么残酷，两人相伴也好有个照应。
当年的公司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潜力，力捧他们俩。
作为新人，就算是被力捧的也吃了不少苦头。
白漾和顾瑜祁，吃再多苦也能在彼此对望的眼神中找到鼓舞，有人陪伴，确实很好。
明星确实很赚钱，一点名气的差距，都是用具体的真金白银表现出来的。
顾瑜祁想红，他要帮家里人还债。他陷入娱乐圈的漩涡，比白漾早，也比白漾彻底。
在白漾眼里，冰天雪地时下雪地里拍戏，高温酷暑时在烈日下做活动等等这些苦头都不算什么。
最让他难受的是，娱乐圈里的勾心斗角。不同明星的地位和所得天差地别，巨大的经济落差造成了最为扭曲的竞争。
他们相互搀扶，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杀出了一条路，身上难免也被溅上了别人的鲜血，触目惊心。
两人眼中的单纯在消退，对别人的反目成仇越来越麻木，各自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不敢面对一个问题：对方是否也会变？
年少的他们见识了太多在他们那个年纪无法承受的现实。
即使两人相伴，但孤独、寂寞和无助感偶尔也会侵袭他们的心。
渐渐地，他们的关系也被娱乐圈吞噬了。
当时他们虽然是一个组合，但是竞争却很激烈。虽然顾瑜祁和白漾都不愿意让两人之间变成竞争关系，他们非常努力地想守住这个团队。
但粉丝与公司，都存在着扩大他们竞争关系的元素。
顾瑜祁的粉丝看不上白漾，说白漾演技也不行，唱歌也不如顾瑜祁，要求顾瑜祁单飞；
白漾的粉丝也有讨厌顾瑜祁的人，说顾瑜祁自大狂妄，没有照顾白漾，反而是白漾情商高些，经常照顾着他。而他却故意看着白漾出丑来突出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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