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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异闻录(玄幻灵异)——虫电宝

时间:2018-12-22 10:50:09  作者:虫电宝
  顾异瞧出来了,这人真的有病,把眼前小姑娘当西王母转世,赶着献寿呢,他也不示弱,挤到跟前,呲一口白牙。
  俩一米八几大老爷们往楼梯口一竖,生生把整个路都堵死了,就跟要打人似的,陌生女人笑的比较僵硬:“搬家呢?”
  “他搬我不搬,我住402。”顾异指指自家门牌号,“大姐您上楼去啊?”
  陌生女人一听顾异自报门牌号,笑容轻松点了:“哦,您是小顾吧,我听王大爷说了,我月初搬来的,就住您楼上。”
  顾异这段时间都是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楼里搬来了新住户他都不知道,楼上楼下的都是邻居,人家打招呼了顾异也跟着客气,伸出手来:“您好,您贵姓?”
  “免贵姓王。”
  女人风衣长裤跟顾异短袖牛仔裤简直不是一个季节的,短暂的握了个手,手腕露出一截,纤细苍白带着块不一样的颜色,速度太快顾异没看清。
  “我叫赵恬恬!”小姑娘也跟着自报家门,一脸骄傲,特别逗趣。
  两只大橘猫从门里钻出来在赵恬恬脚边蹭,亲昵的用尾巴勾她,顾异看的心里直痒痒,赵恬恬开心大叫:“哎呀,大猫!”
  王大姐又跟何易晞打招呼:“您刚搬来啊?”
  何易晞点点头:“鄙姓何,单立人带一个可,何易晞。”
  说着话还递了个名片过来:“请多指教。”
  顾异心里直骂何易晞骚包,瞪眼瞧名片上写的什么,可惜何易晞手速太快,没看清,估计单身上下五千年了。
  “王茹。”王大姐报了姓名,从楼梯扶手边上尴尴尬尬地挤过去。
  顾异又扭头想跟何易晞继续刚才的话题,搬家师傅抱着个天青色的玉壶春瓶上来了,后面跟着个大床头:“让让,让让。”
  何易晞眼疾手快把瓶子抱在怀里,让出道来,大床头擦着顾异脸颊进屋了,何易晞跟在后面指挥:“放那屋,拐弯,别碰着了。”
  顾异也想进去,被两条橘猫像看门狗一样拦住了,没办法,只得向后转回家去了。
  回家也不闲着,觉也不睡了,游戏也不打了,衣服都没脱,时不时就着猫眼往外看对面,差点看出个大小眼来。搬家搬了仨小时,期间王茹又带着赵恬恬上学去,跟何易晞点个头,何易晞把门关了,走廊里安静了,不知道他在干嘛。
  顾异干脆抵在门边玩手机,局里官博下面一划拉,全是问凶案进展的,还有骂他们效率低下的,还有出谋划策一堆馊主意的,什么真相只有一个,就是x团外卖,什么凶手是个独生子女,仇视二胎之类的,下面有个人回复他,这只能怪父母没有做好凶手的思想工作,不能怪凶手仇视二胎,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竟然为一个假想凶手吵起来了,顾异看着好笑,往下拖拖,一句广告插进来:意外怀孕怎么办,XX医院三分钟解决您的烦恼。
  “三分钟,你当上厕所呢。”顾异自言自语一句,倏忽脑中什么东西一现,他没捕捉到,门外倒是有响动了。
  他隔着猫眼瞧,晚上八点四十五,何易晞神色轻快带着俩大猫出了门,行,别人溜狗他溜猫。
  顾异跟在身后出了小区门,打了辆车跟在何易晞那辆后面:“师傅,前面那辆车牌号海L8XXXX,跟紧了。”
  司机师傅一听精神大振,屏息凝神挂挡油门水沟漂移,给他表演了一路速度与激情,临了还问顾异:“警察同志,我这跟踪技术怎么样?”
  “牛逼,中情局训练出来的吧。”顾异脑浆都晃成浆糊了,还不忘要票,“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一般说这话的,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追债的,您看着也不像个有钱人,那就是警察叔叔了呗。”
  顾异:“……行,火眼金睛。”
  何易晞又跑到似锦的医院来了,顾异说话功夫人影都挤没了。
  医院这个地方,白天是人,晚上也是人,就没不热闹的时候,住院部倒是没白天那么热闹了,这年头有电梯脑残才爬楼梯,顾脑残走在楼道里,一片昏暗灯光,配着个绿莹莹的安全通道,突然肚子一阵绞痛。
  盯梢盯了一天忘记吃饭,顾异临走前从冰箱里拽了包牛奶喝了,也没看日期,如今看来应该是过期没跑了。
  又一阵疼,顾异俩大腿打颤,一咬牙,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都过来了,他爬个楼有什么不能,爬!
  “啪嗒”一声,一个羽毛毽子擦着他肩膀就落了下来。这谁啊,在楼梯间踢毽子,多危险呐!顾异抬头去望,隔着两层伸出个小脑袋来,俩黑眼珠子极大,跟顾异撞了个对着,忽然弯弯眼笑起来了。
  “咯咯……”小孩笑声清脆,回荡在楼梯间里,顾异一个五讲四美坚持马克思主义坚信无神论的大好青年,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这小孩,是今天顾异在朱雀大街见到的那个。
  精神思想一松懈,腹内立刻一片汹涌澎湃。顾异打开防火门冲进了最近的厕所里。
  拉肚子这东西就跟厕所里贴的标语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挂念着陈似锦,顾异厕所上的都不安稳,提溜好裤子望着盘旋而上的楼梯有点打怵,但幸好楼上就到,顾异一鼓作气蹿了上去。
  楼上楼下风景差别太大,乌云盖顶遮云避月,一大姐从病房里走出来,晃着手机:“怎么回事?停电了?”
  医院停电,那影响有点可怕,更何况楼下亮如白昼,楼上乌漆嘛黑,顾异摸着墙边扶手又开始打怵:“前面那大姐,是人是鬼?”
  大姐拿手机胡乱扫他:“小伙子怎么说话呢?”
  “大姐,别扫了,我又不是二维码。”顾异被大姐晃的眼晕,“找找值班护士去吧。”
  顾异跟大姐反方向行驶,奔着陈似锦病房去了,里面只有外面一床亮着个小台灯,橘黄光线朦朦胧胧跟小桔灯似的。绕过手术帘,似锦的床,空的。
  被褥铺的平整,跟没人睡一样,老头也不在,何易晞也不在。
  什么情况,何易晞给陈似锦办理出院了?
  门外一声猫叫,从黑不拉几的走廊里传来的。医院走廊里能有猫叫,这也太诡异了,顾异想起来何易晞那两只大花狸,掉头追出去,外面还没来电,也没什么喵星人,一穿着睡衣的小男孩正挂着吊瓶在走廊里学猫叫呢。
  住院住的闲得慌没事找事。找护士的大姐又折回来了,看见小男孩站在门口嘴欠,一把拉住:“宝宝你怎么出来了!”
  “您儿子出来练口技呢。”顾异跟在大姐屁股后面,问她,“大姐,护士找着了吗?”
  “没人,找遍了,一个医生都没瞧见。”大姐一直走到走廊尽头1031停下,扭头不满,“小伙子你跟着我们干嘛?”
  “怕你们黑灯瞎火的路上不安全。”顾异嘻嘻笑,露出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一口白牙打广告不用特效。
  然后嘴就咧不动了,顾异瞧见陈似锦正杵在1031病房里,空出的病床旁边,听见门口有响动,似锦抬头看了看,行,这回黑眼仁都没了,光剩一对白内障。眼轮匝肌灵活这种解释已经不能让顾异自己个儿信服了,这是直接病变了。
  那大姐还带着儿子往病床走,一大活人站在她们床边竟然跟没瞧见似的,小男孩脱了鞋仰面躺下,陈似锦低下头来,贴着小男孩的脸,这么刺激都没反应,看来是真的没瞧见。
  大姐给小男孩剥桔子:“宝宝要不要吃?”
  小男孩也是真懒,直接张开口冲着大姐,陈似锦的口水都快滴到小男孩嘴里了,画面太美顾异没眼看,忙大喊一声:“别动!”
  隔壁床小孩被顾异吓了一跳,睁眼瞧瞧他翻个身又睡了。大姐吓得一哆嗦,橘子咕噜咕噜滚到床底下,气的指着顾异鼻子骂:“小伙子这里是儿童病房不是精神科!你要嚎去旁边五仙山上嚎没人拦你!”
  “对不住啊大姐,”顾异陪着笑脸拾起橘子贴到大姐耳边,“您儿子床边有东西。”
  大姐气的想拿橘子扔他:“你,你这人有病吧你!”
  顾异用眼神瞟瞟床底:“不信您看看床底下是不是有道影子?”
  顾异低头捡橘子,正巧看到陈似锦虽然瞧不见人,但能瞧见一道黑黢黢的影子,拉长了从床底下伸过来。陈似锦嘴巴一合,口水滴到小男孩鼻尖上,小男孩伸手挠:“这房顶怎么漏水啊。”
  大姐脸色煞白,她也看见了床底下的影子,上下牙打架:“宝宝……啊,从,从床上下来,快……快点!”
  小男孩莫名其妙:“我刚躺下呢。”
  顾异也跟着催:“你妈让你起你就起,要听大人的话。”
  小男孩只好坐起个上半身来穿鞋,陈似锦一瞧,哟,小男孩要跑,喉咙里咕噜噜两声,突然伸手冲小男孩后脑勺抓去——
  “喵——”一声猫叫撕裂空气,一道橘色闪电嗖地扑来,一脚踏在陈似锦后背上,陈似锦站不稳撞在病床上,又扭头回扑,手术帘倏忽掀起,何易晞拎着把剑,从眉心戳到后脑勺,给陈似锦做了个大脑穿刺。
  陈似锦咣当撞在病床上滑了下去,顾异目瞪口呆,下一秒就伸胳膊卸何易晞手里的剑。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还在病房里打起来了!都出去都出去!”走廊突然大亮,套着毛衣外套的护士小姑娘带着个口罩走进来,看着俩大高个扭在一起,又不敢太靠前。
  顾异吃了一惊,赶紧扭头看,何易晞被他向后扭着胳膊,一病房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他,哪有什么陈似锦,两只大花狸缩在病床边上,护士又开始喊:“怎么回事,谁家带的宠物,带出去带出去!”
  顾异又去看那大姐,眼瞧她垂着头一动不动,心里紧张,松了何易晞跑过去喊她:“大姐,大姐您怎么了?”
  大姐晃了晃身子,睁开了眼,一脸的惊恐,看看顾异又看看何易晞,立刻去看病床上的儿子。顾异心里一跳,这大姐是个知道的!
  何易晞松松胳膊还一脸轻松跟小护士解释呢:“同事,同事,闹着玩呢!”
  说罢窗户一开,俩花狸身手矫健居然从窗户跳出去了。
  小护士惊呼:“这里是10楼!”
  “没事,死不了。”何易晞安慰完小护士又安慰大姐,神情温柔跟圣母玛利亚似的,“不用担心,你儿子没事了。”
  “她儿子没事,我看你有事。”顾异右手一拽,搭在何易晞脖子上,“大仙,聊聊?”
  这厢还没解决,顾异手机就响了,贴着大腿根一阵痒痒,他卡着何易晞接电话,郭毓秀声音巨大:“顾队,哪呢?快点来医院!”
  “我就在医院呢,怎么了?”
  “你在医院你不知道吗?陈似锦死了!”
 
 
第5章 5
  “陈似锦怎么回事?”钟建林晚上十点又抱着保温杯坐在了局长办公室里,呼噜一把秃顶,等着听汇报。
  “根据陈似锦外婆所说,九点四十的时候陈似锦吊瓶挂完了按铃没反应,她就出去找护士了,中间不过五分钟,陈似锦就开始出现很严重的室颤,护士过来正好赶上,虽然抢救时间比较及时,但是还是没救过来。”郭毓秀举着小本,手腕一歪,龇牙咧嘴,赶紧用小本挡上,手背上露出一块青皮,这是刚阻止顾异对何专家的鼻梁进行惨无人道的问时候被顾异打的。
  “陈似锦是猝死?”
  “对。”
  郭毓秀一瞧,钟局两条长寿眉倏忽拧在一起,瞧瞧他又瞧门,心里暗道不好,果不其然钟局张口就问:“我听说顾异也在现场,怎么不是他来汇报?好像何专家也在?”
  “顾队……咳,他那个,在和,何专家交流案情,咳。”郭毓秀两眼眨的,都快眨出鱼尾纹了。
  “交流案情?”钟局镜片反光,一副大BOSS派头,两手托鼻孔,“说吧,在哪呢?”
  “讯……讯问室……”钟局办公室的门呼啦一开,唐镜猛地缩脑袋,听见郭毓秀扯嗓子喊,“钟局!钟局!”
  然后冲她比划个砍头的动作。
  讯问室里咣当一声,顾异椅子一甩,大马金刀坐下,身子前倾:“给你个机会,自己交代,怕你细皮嫩肉不经打。”
  “不合适吧,顾支队长。”何易晞眨眨眼,“我好像没什么需要交代的。”
  顾异桌子一拍:“今天晚上去医院干嘛了?”
  “凶手能在极短的情况下杀害四个人,甚至包括一名成年男性,同时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脚印,包括DNA,说明他是一个十分冷静、有计划而且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的人,同时,根据现场的一些作案特征,比如厨房被清理干净的血迹,尸体摆放位置、姿势,甚至是给大女儿换了新衣服盖好被子这些固定行为,可以推测凶手有一定的强迫症行为——”
  “谁听你说这个了,回答我问题,晚上去医院干嘛了!”何易晞洋洋洒洒马上要开专案会了,顾异巴掌当惊堂木,甩在桌上,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
  “我怀疑凶手可能会再次行凶,所以去看看她。”
  “看看她?”顾异唰的站起来,绕到何易晞身侧,又是一巴掌哐哐响,“哄谁呢?看看她,把她看死了?您跟我解释解释今天晚上什么情况?”
  何易晞眨眼:“顾支队长,你在说什么?”
  “那剑、那猫还有那大脑穿刺,你使的什么妖法?你不跟我说清楚,今晚甭想从这里出去!”
  “妖法?”何易晞手指弹钢琴一样在桌子上敲,脸色不变心不乱跳,嘴角抿着个魅惑众生的笑:“陈似锦死于心源性猝死,她冠状动脉狭窄是先天性的,我就算是会做法,也不能改变她生理结构吧?顾支队长是不是没听我的建议回家补觉,都出现幻觉了?”
  “你放屁!”顾异可算逮着机会放“屁”了,大跨一步,揪住何专家衣领,往桌上一压,那架势,跟欺负良家妇女似的,“不是看陈似锦吗?你告诉我,你去1031病房干嘛?我告你,你要是不招,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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