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将进酒(古代架空)——唐酒卿

时间:2019-08-02 18:04:47  作者:唐酒卿
  “主子好记性,正是他。”费盛说,“此次八大营更名都军,六品以上的军官全部革职替换,由兵部尚书陈珍举荐,内阁大臣审理,把总督一职许给了邵成碧,他如今改名叫‘成碧’。葛青青说,此人这些年根本没有离开阒都,就待在昭罪寺旁边卖包子。”
  “邵成碧是陈珍的姐夫,陈珍要救他,也是情理,但他该有六十多岁了。”沈泽川把折扇又合起来,“阒都让他挂印,他还能上马提枪吗?”
  “不仅如此,主子,他为了掩人耳目,药哑了嗓子,还瞎了只眼睛,”费盛说道。
  陈珍担任兵部尚书举荐的良将无数,这人跟岑愈一样,都是慧眼识珠的伯乐。但阒都正值危急存亡的时期,他把都军总督一职给了年迈的邵成碧,究竟是因为阒都实在无将,还是因为邵成碧确有本事?
  “女帝启用旧臣,”周桂看着沈泽川,“这是要为永宜年的东宫旧案昭雪啊。”
  孔岭道:“哪有那般容易。”
  “八城尚未革绝隐患,女帝若是在此刻替东宫太子翻案,就要先捉拿世家残余。”姚温玉盖着茶盏,“她才稳住局势,冒不了这个险。”
  李剑霆杀鸡儆猴,用廷杖把赫连侯吓瘫在床,其余几家立刻自发补交部分田税。阒都刚刚缓了口气,余出精力来重建都军,如果李剑霆此刻翻案,对阒都有害无益。
  “东宫旧案涉及官员无数,要翻案,得有章程和时间,”姚温玉继续说,“不能急在一时。”
  他这也是在婉转地提醒沈泽川,不能急在一时,东宫旧案比沈卫兵败案更加棘手。
  “邵氏久隐,”沈泽川说,“此事得问问乔天涯。”
  乔天涯亥时方归,在偏厅卸了甲,才到正屋见沈泽川。他把葛青青的信看了,说:“若真是邵伯,那北原校场就要增兵了。”
  “邵氏隶属兵部,邵成碧还是兵部侍郎,他不仅熟悉各地调兵详情,还有中博的地形图。”沈泽川拨茶沫,“策安才走,阒都不敢此刻出兵,但是十月前我们得回到茨州。”
  如果尹昌还在,沈泽川大可稳坐端州,没有了尹昌,沈泽川必须到茨州协调茨、敦两州的守备军。
  “不错,”乔天涯随手把信折成只鹤,“‘三姚’时期,邵氏就算将门了。兵部不似其余五部,邵伯当侍郎是由太傅提携,是真本事。”
  他说的‘三姚’,是指永安帝在位时内阁重臣里有三个都出自晋城姚氏,其中以姚温玉的祖父为中流砥柱,既是姚氏的鼎盛时期,也是姚氏急流勇退的开端。
  “我父亲为求平安,在太傅下狱后倒戈向花家,邵伯就此跟我父亲割袍断义。”乔天涯把鹤凑到烛边烧掉了,“我当年离开阒都时,听说他已经被斩首了。”
  “邵成碧既然是受太傅提携,那就该把太傅叫‘老师’,”费盛说,“主子是太傅的学生,这样算一算,我们跟他也有关系。”
  “永宜年间受太傅提携的人不胜枚举,邵伯虽然也是其中之一,可他既不与东宫来往,也不与太傅来往。况且邵氏因为李氏而获罪,自然也该由李氏来平反。”乔天涯把沾到手上的灰尘抹掉。
  “可是,”周桂疑惑道,“元琢不是说,女帝此刻不能冒险吗?”
  “女帝此刻确实不可以冒险,只要等到邵成碧打败中博守备军,”姚温玉掌下的茶盏搁凉了,“没有了外患,世家这个内忧不就能除了?”
  萧驰野东进,离北空虚,中博无援,阒都此刻不打更待何时?
  “倘若真的打起来,”周桂说:“我们还有澹台虎呀!”
  “老虎性情急躁,须得有人在侧督促。”沈泽川打起精神,“……费盛,给师父说一声,我们要动身回茨州。”
 
 
第266章 犹敬
  澹台虎扶刀而立, 听通信的士兵讲完话, 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军帐。帐内有几个敦州兵, 都是澹台虎的心腹, 在里边抽着一根烟枪。
  “府君有命令, ”其中一个问,“将军怎的不高兴?”
  “快他妈的别抽了, 乌烟瘴气的!”澹台虎卸着刀, 道:“府君让我往北原校场调兵。”
  几个兵看澹台虎神色不佳,不敢闹, 紧跟把烟枪给掐灭了。适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头发枯黄, 叫作柳空, 是从樊州招进来的,平时很会讲话,所以得了澹台虎的青眼,跟在澹台虎身边。
  柳空掀开帐帘散味儿, 走到澹台虎边上, 嬉笑道:“府君肯用将军, 就是没把那王宪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信将军的。”
  “府君自然信我。”澹台虎把刀“哐当”地放在桌上。
  “那将军还生什么气?”
  “府君派余小再前来督军,人都在路上了,后日就能到,”澹台虎面上的刀疤不自在地抽动了一下,“二爷以前没这规矩。”
  “将军是二爷的亲信, ”柳空收敛了嬉笑的神色,“跟府君这会儿不大一样。”
  澹台虎听着这话,神色更加凝重。他自从被萧驰野训斥后,在端州向沈泽川负荆请罪,回到敦州还要给衙门补贴公费。明年开春若无战事,他的兵得帮敦州衙门种田。这都没什么,可他忘不掉那日,总是担心沈泽川因此厌弃了他,往后不再用。等沈泽川继续用他了,却派来了监军。
  “将军,”柳空压低声音,“府君擅长制衡之术,那是帝王道。余小再余大人是六州臬台,到咱们这里来,职权大,压将军一头,将军也先忍忍,等二爷回来,自有将军申辩的地方。”
  澹台虎闻言愈发不安,说:“二爷如今一心向着府君,必不会听我的话,我只怕到时候火上浇油。”
  “将军糊涂了,”柳空给澹台虎出谋划策,“府君把将军调去北原校场,正是为了让将军守茨州。将军如此骁勇,必能大获全胜。等将军打了胜仗,二爷自然高兴,到时候将军再跟二爷提撤掉督军一事,二爷必然同意。”
  澹台虎心里拿捏不定,说:“等二爷回来,只怕要明年了。”
  “那不正好,六州安危都系在将军一身,这是何等的功劳!”柳空看澹台虎面色微霁,便继续说,“况且余小再来了将军也不必真怕他,他是都官,还是都察院岑愈的学生,谁知道他对府君的忠心是真是假?虽说将军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战事临头,不得不防啊。”
  “犹敬……”澹台虎一时语结。
  不错,余小再是岑愈的学生,他不回去继续当他的都官,反倒留在中博。府君那般信赖他,万一他是阒都派来的细作,府君不就危险了吗?
  “你说得对,”澹台虎看着桌上的刀,“二爷把六州托付于我,我就得确保府君和茨州无恙,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若是到时候犹敬有异样……我万万不能容他!”
  柳空替澹台虎点着烟枪,递了过去,道:“我替将军盯着他。”
  * * *
  萧驰野枕臂躺在荒滩上,听着茶石河的拍打声,默数眼前的星星,数完一遍是沈兰舟,再数一遍还是沈兰舟。
  陆广白往篝火里添了几把柴,扭头看向安静的左边,问道:“你带着回颜部的战士,是想跟阿木尔的六部谈谈?”
  “跟阿木尔没得谈,”萧驰野瞟陆广白一眼,“二爷如今所向披靡,要谈也是他来跟我谈。”
  “个没长,”陆广白说,“口气狂了不少。”
  “再长就顶天了,”萧驰野长舒口气,“我够高了。”
  “探哨说驻扎在格达勒附近的嘹鹰部也退走了,”陆广白翻捡着灰里的芋头,“阿木尔这是要在大漠深处集中兵力对付我们。”
  “是吧,”萧驰野闻到了芋头的香味,猛地坐起来,也不怕烫,挑了个好看的出来,“阿木尔把全军重心都系在哈森身上,如今哈森死了,其余部族哪还肯在交战地替他打仗。”
  “可见军粮对谁都是个难题,”陆广白说,“没有了哈森,胡鹿部就要为自己打算,他们即便不跟着阿木尔,也能回到赤缇湖畔的绿洲继续生活——我还没吃呢。”
  萧驰野跟陆广白为了争最后那个芋头,吃得太快,烫得两个人直呵气。
  “有没有胡鹿部都一样,”萧驰野轻轻抽气,“胡鹿部的绿洲也养不起阿木尔的六部大军,不然他在格达勒种田干什么?中博的运输线一断,他就想速战速决。”
  “调兵也是,”陆广白不耐烫,双手撑膝,觉得舌头都麻了,“这也太烫了。”
  晨阳端着兜袋过来,看那火堆里已经没芋头了,便把水囊扔给他们,不知用什么表情,复杂地说:“我的爷啊……还有十几个凉的搁在这儿呢……”
  萧驰野灌了凉水,恢复常态,道:“哈森一死,悍蛇部就不如从前了,阿木尔想重拾威名,就得打场胜仗给其余部族看。他想做大漠的大君,别人也想,悍蛇部在大漠威风了这么多年,现在受了重创,阿木尔急调兵马,也有自保的意思。”
  陆广白了然地笑起来:“你这是要回颜部跟其余部族谈,想在阿木尔集中兵力的时候断掉他的外援,联合其他部族围歼他。”
  “回颜部这些年得益于互市,”萧驰野拧好水囊,“早已不是小部了。”
  陆广白拿着自己的水囊,和萧驰野一起看苍茫荒野。茶石河涛声不绝,这是万古江山的回音。
  “这场仗打完,”陆广白说,“我就回启东了。”
  “怎么,”萧驰野笑道,“吃惯了边沙的沙子?”
  陆广白点了点头,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你们离北的沙子掺泥,喝稀饭似的。”
  音落,两个人侧头相视,随即大笑起来。
  陆广白喝了口水,说:“年少的时候最佩服你爹,每次见了,都想到你们离北去,想做个离北铁骑。可惜后来我家里的兄弟死绝了,我爹当时一把老骨头,还在黄沙里滚爬,除了我,再没人肯待在边郡。”
  萧驰野屈起的长腿架着双臂,道:“换作我,早跑了。”
  “我还真想跑,每次阒都不给粮食,我就想跑。咸德四年我们入都,皇帝让我跪在门口,我那时就想,完了,再这么搞下去,我就是沈卫第二。”陆广白深深叹了口气,“谁知道最后真的跑了。”
  萧驰野想起这事,他看向陆广白,说:“当时海阁老调粮救急,阒都给边郡的粮食却是霉米,这事我跟兰舟都想不通,以为是薛修卓干的,后来越想越奇怪。”
  “我也想不通,”陆广白放下水囊,“他逼反离北,没道理再逼反边郡。”
  “蝎子如果能换粮,”萧驰野说,“你必定跟他们打过照面。”
  “阒都的官我见不到几个,”陆广白说,“太监倒是见了一堆。”
  他说完,两个人就静了片刻。
  陆广白骤然站起了起来,水囊跌在地上,他道:“监军太监!”
  * * *
  薛修易歪在太师椅中,边上有人算账,他只要坐着看个过程就算办差。他手里转着对玻璃球,这是新得的小玩意,样式精巧,行商专门贡给他的。
  “找路子的?”薛修易说,“那你遮遮藏藏地站在后面干甚?过来给本官讲明白,你要去哪儿个衙门当差?”
  裹着头巾的无须男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凑到薛修易跟前,掩着口鼻小声说:“想央求大人给老祖宗递个口信。”
  薛修易一听这声音,便道:“你也是太监?”
  男人忸怩起来,吞吞吐吐:“嗯……”
  薛修易稍稍直起身,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狐疑地端详他,道:“别捂着了,得让本官瞧瞧什么模样,要是长得歪瓜裂枣,那得重新议价。”
  男人把头巾挪开,低眉顺眼地等了须臾,没听薛修易出声,便抬头娴熟地说:“大人不认得奴婢?大人,奴婢是老祖宗跟前的迎喜呀。奴婢天琛年由先帝钦点,到启东做过监军太监!”
  薛修易还真不认得,他从前都是微末小官,哪有跟这些太监打交道的机会?当下含糊其辞:“见过、见过的。”
  薛修易目光闪烁,又在顷刻间想起来,那派去启东的监军太监先是被戚竹音扣押,回到阒都后早给革掉了。他顿时变脸,道:“你不是让刑部给拿了吗!”
  “哎哟,”迎喜急得快跺脚了,“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皇上都换人了,奴婢那点罪,也早就翻过去啦!”
  薛修易惊疑不定,一来怕迎喜骗自己,到时候给宫里递进去,给老祖宗添麻烦;二来怕迎喜的罪没弄干净,回头刑部追查追到他身上,他不平白惹了一身臊吗!
  “奴婢来找大人,可是奉了老祖宗的命,”迎喜从怀里拿出个腰牌,双手呈给薛大看,“大人瞧瞧,这是内朝的牌子。”
  薛修易借着烛光把腰牌细细地看了,后边果真有“迎喜”的名儿。他捏着牌子没还,问道:“刑部那头都打通?这往宫里不比去别处,要是出了岔子,别说是本官,就是老祖宗也留不得你。”
  “打通了,”迎喜怕他不信,“老祖宗找的人,能有假?有假奴婢也站不到大人跟前。”
  薛修易不想得罪内宦,这迎喜要真是福满的义子义孙,他把人给拦在宫外,也不好跟福满交代。他犹豫片刻,道:“你且等着,几日后有公公出来采买,要到咱们内仓挑选时蔬,到时候要是方便,你就跟着进去。”
  迎喜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薛修易心里忐忑,叮嘱道:“这可是老祖宗的安排。”
  “大人放心,”迎喜往薛大手里塞了包金子,“奴婢干干净净,保准儿不给大人和老祖宗添麻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