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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客栈(玄幻灵异)——来自远方

时间:2019-08-04 14:50:58  作者:来自远方
  女子绵言细语,声音婉转悦耳,恰似山中百灵鸟,立于枝头放声清唱。
  见礼之后,乐者席地而坐,身后出现成排编钟,面前摆出三张古琴,更有琵琶、瑟、笙等。纤指拨动琴弦,编钟声起,悠扬乐音回响在室内,起初似林籁泉韵,倏忽又作金石声,绕梁不绝,使人沉醉。
  乐声中,三名舞者翩翩起舞,随琴音柳腰款摆,长袖掀动,裙摆绽放。遇编钟声起,长裙忽成战甲,女娇娥变作英挺男儿,手持宝剑,舞一段剑曲,激情豪迈,再不存半分娇柔。
  颜珋执起酒坛,亲自为庚辰注满酒盏。
  酒水本无色,入盏后溢出大团灵气,中途化成灵果虚影,数息后虚化,重新投入盏中。
  “请。”颜珋双手持盏,面上笑意盈盈。
  眼前一幕恍如隔世,庚辰不由得忆起数万年之前,两人同烛龙、青龙共座,偷饮祖龙珍藏的情景。
  记忆十分久远,此刻闪过脑海,却是异常鲜活,让他不自觉现出浅笑,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乐声愈发缠绵,彩裙舞动,犹如绽放的牡丹。
  两人一盏接一盏,酒坛很快见底。
  佳酿入口绵软,带几分果酒的甘甜。实则后劲极大,幸亏是两条龙,换成寻常仙家,哪怕是酒仙当场,怕也会醉得睡过去。
  演奏完最后一曲,宫装女子起身行礼,陆续飞回到灯中。
  走马灯再一次旋转,灯光变得柔和,颜珋单手支着下巴,俯身靠在桌面,笑意朦胧地看向庚辰。对上后者金色的双眼,双腿化作修长龙尾,鳞片莹润洁白,犹如最上等的美玉。
  庚辰推开酒盏,单手解开领扣,掌心覆上颜珋的龙鳞,指腹擦过鳞片边缘,道:“变回来。”
  “偏不。”颜珋双臂交叠支着下巴,笑弯双眼,现出几分任性和调皮,金色的瞳孔与庚辰一般无二。
  “我说的是龙鳞。”庚辰的手顺着龙尾向上,在一刻停止不动,目光锁住颜珋。
  “你不喜白龙鳞?好。”颜珋歪了下头,鳞片由白变青,继而又成烈焰般的火红。见庚辰仍是面无表情,长眉一挑,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索性将鳞片化成璀璨的金色,龙尾绕过庚辰,似要将他牢牢缠住。
  庚辰皱了下眉,并未挥开颜珋,反而扫开隔在两人之间的矮桌,长臂向前探出,直接将颜珋捞到身前。一只手扣在他的腰间,另一只覆上他的颈后,指尖在逆鳞边缘徘徊,瞳孔清晰映出颜珋的影子。
  “变回来。”
  颜珋没有躲闪,双臂环住庚辰的脖子,龙尾渐渐褪去金色,染上浓墨一般的黑。龙鳞片片晶莹,仿佛不周山下的墨玉。然而,靠近腰间的数片显得十分突兀,宛如新生。
  看到这几片龙鳞,庚辰的气息陡然冷冽,指腹擦过鳞片边缘,金色的双眼溢满杀气。
  “我就说不想变回来。”颜珋抱怨一声,下巴搭在庚辰肩上,“上一次剐龙台,浑身的鳞差点被拔光,这都过了多少年,一直没能全部长好。”
  庚辰没出声,手顺着颜珋的颈后滑下,停在新生的龙鳞处。沉默片刻,化出金色龙尾,同黑玉般的龙尾缠绕,以自身龙气滋养,仍无法让颜珋的鳞片长全。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颜珋侧过身,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尾巴尖动了动,道,“当年太一和帝俊一起动手,能恢复成今天这样已经不错了。”
  庚辰闭上双眼,沉声道:“我该杀了他们。”
  颜珋轻笑一声,拍拍庚辰的肩膀,道:“真那样的话,被剐的就不是我一个了。如果祖龙还在,不,哪怕是祖巫没有陨落过半,事情也未必如此。”
  “所以,你当年是故意的?”庚辰道。
  “一半一半吧。”颜珋直起身,双臂前撑,鼻尖抵上庚辰,吸入凛冽的应龙香,笑道,“蜃龙多变,荒古群神尽知。若我不是这样的性子,祖龙也不会在沉睡前给我封……”
  话说到中途,颜珋忽然顿住,视线转向窗边,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和庚辰对视一眼,同时收起龙尾,自三楼窗口飞出。
  夜色中,一名身着殷商短袍,腰间束有玉带,额前、颈项、手腕和脚踝俱配有白玉的老者立在半空。
  遇到客栈前的屏障阻拦,老者并未强闯,仅以青铜剑挡住咆哮的凶兽。剑身的图腾十分古老,绽放出青色剑光,和季道成所持短剑有九成相似。
  见到庚辰和颜珋,老者收起长剑,施以上古礼节,口中道:“见过上神。”
  老者的出现不只惊动颜珋和庚辰,同样引来九尾的警觉。和两条龙的反应不同,九尾发现老者现身,第一反应不是上去凑热闹,而是连续布下数道屏障,将自身的气息彻底隔绝。
  并非老者能力强于她,而是源于入朝歌时的一段旧案。
  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青铜短剑的所有者,纣王的叔父,死后入地府为判官的少师比干。
  哪怕她是奉祖巫之命顺天意而行,但因果就是因果,拖了这些年,一直没有了结,难免有些心虚。不想被讨债,见面自然要躲。
 
 
第32章 所求
  比干出现在黄粱客栈,并非是来找麻烦, 实是一场巧合。
  他所佩的青铜长剑不断嗡鸣, 剑身上的图腾出现变化, 预示失踪数千年的随身兵刃有了踪迹。比干很是惊喜,随图腾青光指引, 一路寻来安市,来到古玩街。
  未等他收敛气息,青光突然暴涨, 直指黄粱客栈。锋利的剑气十分霸道, 触动颜珋布下的屏障。
  灵气震动不稳, 凶兽误以为遭到威胁,当场化形咆哮, 对比干发起攻击。后者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这才有了之前灵气异动, 颜珋和庚辰飞出三层, 在客栈前看到的一幕。
  “冒昧前来,实是事出有因, 还请上神见谅。”比干收剑还鞘, 认真解释完经过, 向颜珋和庚辰致歉。
  地府有不成文的规则, 凡进入安市, 势必要同应龙打声招呼。
  此番他追回旧物心切,非但径直踏入此地,更一路寻来黄粱客栈, 引得镇守石兽化形,自然不能推卸责任。
  何况两条龙当面,也容不得他心存侥幸。
  “判官所言的短剑可是这把?”听完比干所言,颜珋没有追究,而是隔空摄来青铜短剑,以灵力包裹,送到比干面前。
  附于剑上的鸟妖魂体俱被释放,怨气却迟迟不散。阴兵尝试过几次,都无法取出祭炼鬼火,只能暂时以灵力封住,避免怨气溢出。
  两剑相遇,同时振动嗡鸣,彰显出无尽喜悦。
  长剑绽放锐利青光,光芒凝聚成一把巨剑,剑刃直指天际,浩然正气包裹剑身,驱散鬼祟邪魅,连屏障后的九尾都有警觉。
  受到剑光震慑,白尾不敢继续留在客栈门后,立即藏到柜台下,将自己团成一团。六尾更是团起身子,趴在九尾腿上一声不敢出。
  短剑上的灵气撤去,剑光却难比长剑透彻,弥漫着刺目的黑。非但没有半分正气,反而煞气怨气交错,不类锻造成的神兵,反倒像是一柄邪器。
  看到短剑的变化,比干眉心紧蹙,不由得心痛。当即手捏法印,尝试驱散剑中怨气。可惜没有成功,更引得怨气加重,使剑身裂痕加深,一阵哀鸣之后,当场断成两截。
  拾起断裂的短剑,比干叹息一声:“大概天意如此。”
  说话间,掌心燃起枣核大的青火,两息之后,火焰凝成一朵青莲。莲瓣一片片张开,盛托起短剑,继而缓慢合拢,中心处火焰熊熊,将短剑逐步炼化。
  剑身上的图腾本就不全,此刻在火中褪色,凝成大团白光。光芒牵引出长弧,很快穿透青莲,投入长剑之中,和剑上图腾融为一体。
  失去图腾保护,短剑迅速消融,剑身光芒尽失,怨气化成道道黑烟,很快被青焰完全吞噬。
  火焰燃烧殆尽,一枚青铜珠躺在比干掌心。
  珠身有拇指盖大小,圆润光滑,覆有水波状的纹路。纹路黑青交杂,是未炼化的怨气和煞气。比起炼化之前,这点怨气已经不成气候。由判官随身佩戴,无需多久就会消散,完全不值得一提。
  “此剑遗失数千载,如今能够再见,还要多谢大人。”比干向颜珋道谢,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盒,封入一团青火,双手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收下。”
  对方诚心诚意致谢,颜珋自然不会拒绝。当场收下玉盒,转身交给看守火炉的阴兵。想到日前出现的状况,同阴兵连长低语两句,示意比干所在的方向。
  连长抓下军帽,目光扫视身旁同袍,斟酌颜珋所言,到底点了点头。
  “大人,此乃何意?”看到被颜珋召来的三十多名阴兵,比干面露疑惑。
  “他们为国战死,享救助万民功德。如今执念已消,鬼体出现不稳,不宜长久留在此地。劳烦判官引其归入地府,不愿继续为兵,送其再入轮回。”
  引阴兵入地府本就是判官分内之事。
  比干先前听同僚言及安市有一支阴兵,身负功德却沾染血气,实是不小的隐患。但在蜃龙庇护之下,无法立即引归地府,数名判官鬼差皆铩羽而归。其中一个更是打击太大,直接挂印离去,成了孟婆的船工。
  诸人禀报殿上阎罗,事情也未能解决。
  本以为将成无头官司,不想机缘巧合,自己无心插柳,竟被托付此事。
  对判官而言,能带回这支阴兵,绝对是不小的功绩,纵然没法取代阎罗,于十殿同僚之间,也能大出一回风头。比干性情所致,不会贪图这些虚名,但好事送上门,同样没有推出去的道理。
  “大人放心,我一定妥善周到。”比干郑重向颜珋承诺,取出数枚玉牌,准备将阴兵收入其中。
  “连长,兄弟们先行一步。”准备离开的阴兵当场列队,尽量整理衣帽,系紧腰带,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整齐。
  “生前死在一个战壕,死了一起做鬼,投胎也得一起!”大个子阴兵沙哑着声音,哽咽道。
  “行了,淌什么猫尿,不成器的玩意!先去下边等着,等弟兄们炼成鬼火,就去地府找你们。咱们一起过忘川,一起投胎做人,下辈子还做兄弟!”
  连长攥紧拳头,用力捶过阴兵的胸膛,牢牢记住他们每个人的面容。目送他们进入玉牌,就向颜珋颔首,转身返回客栈。
  “二十日后,请判官再来此地。”颜珋道。
  待到那时,鬼火应已祭炼完成,该送余下的阴兵入地府轮回。
  “大人放心,小神必当准时。”
  事情告一段落,比干没有立即告辞,而是犹豫片刻,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道:“有件事烦请大人帮忙。”
  “何事?”察觉玉牌中的魂体,颜珋不免生出兴趣。
  庚辰一直没出声,此刻看到他表情,不由得长眉挑起,同样将目光扫向玉牌。
  “此中有一游魂,因其执念难消,渐生怨气,忘川水也难消弭。迟迟无法投胎,恐将生成厉鬼。”比干道。
  这个鬼魂的出现,别说判官鬼差,连十殿阎罗都感到头疼。
  “为何?”
  “他先祖曾为镇守一方的大将,驱逐外敌有功,因功德晋为地祗。虽因触犯天律陨落,生前功德仍庇护子孙。他本人轮回十六世,世世行善,三世更为高僧,骨成舍利,入地府渡忘川,魂体仍有功德金光。”
  这件事实在是有点棘手,知道内情的无不脚底抹油,躲得远远的,又没新人可以甩锅,比干越说越是无奈,口中连连叹气。
  这样覆有金光的魂体,一旦生出怨气和戾气,地府也不能强行镇压,否则必遭反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暂时封入玉牌,压住他身上的怨气,避免他真的成为厉鬼。
  但这终非长久之计。
  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比干只能请颜珋帮忙。哪怕事后被阎罗追责,总好过让身负金光之人化作厉鬼。
  听完比干之言,颜珋对玉牌中的魂魄更感兴趣。不过一码归一码,有些事必须提前说明,以免今后牵扯不清。
  “如我同他达成言契,消除其所怀执念,必取一魂一魄。”
  比干颔首,表示他对此早有准备。
  “他的执念当真这么深?”颜珋再问。
  比干再次点头,将玉牌递到颜珋手中,道:“他生前行善积德,助人无数,却为最亲之人背叛,被亲人和所助之人联手谋害。执念怨恨之深,非机缘不能解。”
  颜珋执起玉牌,看着玉牌上的纹路,听完比干的解释,忽然间明白,对方为何要冒险请他帮忙。
  大概是推及自身,想到朝歌中的那段旧案。
  比干生前辅佐两代人主,功勋卓著,官至少师,更是纣王的叔父。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没有化作厉鬼,反而成为地府判官,委实是种奇迹。
  见颜珋收下玉牌,应下此事,比干再次行礼,同两人告辞,准备返回地府。中途经过九尾的店铺,看到悬在门前的狐狸灯,脚步略微停顿,片刻后又移开视线,挥袖掀起一团冷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黄粱客栈前,庚辰同颜珋告辞。
  “不再多留一会?”颜珋笑着靠近,单手搭在庚辰的肩上,“我还有许多好酒。”
  “不了。”庚辰摇摇头,握住颜珋的手腕,道,“下次,我带几只毕方过来。”
  “好。”颜珋收回手,貌似要退后。趁庚辰放松,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嘴唇擦过他的唇角。
  “颜珋。”庚辰无奈,只能握住他的手腕。
  “怎么?”颜珋非但没松手,反而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方才是你用尾巴缠我,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
  沉默片刻,庚辰果断拉开颜珋,在后者未及反应之前,纵身跃至半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颜珋单手搭在额前,金色双眸闪亮,笑得不可自已。
  些许龙气溢出,引得凶兽再次化形,庞大的身影浮现在半空,大头左右转动,没有发现入侵之人的迹象,只得将目光投向颜珋,凶巴巴的脸上,赫然是一个大写的“懵”。
 
 
第33章 亲人的背叛
  玉牌上的地府封印,在比干离开时即已撤去。
  长方形的玉牌, 足有成人半个巴掌大, 一面雕刻有古老的图腾, 泛起莹莹光泽;另一面则光滑平润,没有一丝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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