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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穿越重生)——五色龙章

时间:2019-08-04 14:54:19  作者:五色龙章
  他含笑说道:“温兄放心,我们进了汉中府地界便打起仪仗来,前头又有各地知县迎候,哪个贼人敢不张眼的劫我们?”
  他有官文、路引,一路依驿站而行,有官接官送的,这样若还能出事,真是天要亡大郑了。他婉拒了温大人的好意,只向他借了几副弓箭防身,这些弓箭皆是民间可藏的东西,也不算贵,温知府借得痛快,甚至不要他还,只盼他哪天写了文章再送自己几篇。
  宋时笑道:“自然,往后小弟还要在汉中开论坛、设学校,到时候若得了才子,必定派他们到吾兄阶下受教。”
  好!好!温知府喜出望外,连连答应,又送了他几步,终于送不下去,将一条早先备好的新柳枝递到他手里,祝道:“愚兄便在此专等,望宋贤弟一路平安。”
  宋时接了柳枝,在马上躬身道别,转身直奔西北的洋县。
  温知府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却仍舍不得回转。同行的僚属都劝他不可送别太久,恐有失知府的身份,温知府却慨然道:“我身在边陲,稀见名士,只恨不以再留他两天、两个月,多送这一会儿又算什么?”
  三四月间正是春色初归,出门踏青的佳期,只当借今日送别时春游一番吧。
  他笑吟吟地回头,正要与同知、经历等人商议到何处赏花观景,却见本府经历徐参脸色苍白,大张着口叫道:“有、有人!宋大人——”
  宋大人怎么了?!
  温知府合身转过去,恰见到一名穿着皂色紧身衣裳,不知什么来头的人骑马从林间转出来,直奔宋时的车队飞驰而去。身后林间仿佛还有人影晃动,只恨他读书多年,眼力不大好,眯着眼细看也只能隐约能见那人身上似隐隐流动着铁器的亮光,不知是兵是匪。
  他不敢大意,连忙叫徐经历:“快叫人上去看看,不可令宋大人受惊!”
  这里可还在西安府境内,他的眼皮底下,若是宋大人出了什么事,天下文人汹汹物议,可还容得下他么?
  他要不是不通武艺,简直恨不得替徐经历带人冲上去了。可徐经历也是个不通武艺的书生,只能在后头呼喝衙差,那些衙差又无马匹,纵有反应快,立刻就按着刀跑上去的,却也跑不过那些骑马而来的人。
  温大人眼睁睁看着他手下衙差只在眼前鸭子一样慢慢扑腾,而那队不知来历的骑手却已逼向宋时的马队。那位宋大人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个愣头青,不仅不知害怕,反倒催马迎了上去,直冲向领头的骑士。
  两匹马越冲越近,眼看着是个要迎头撞上的路数。对面马上的骑手在两人交错时张开双臂,宋时也仿佛松开缰绳,不知要拿弓箭还是要做什么。
  温知府又不敢看又不敢不看,闭上眼按着胸口深深呼吸,强提一口气望向宋时:
  那两匹马竟没撞上!也不知怎么地,两匹马竟似驯过一般,头对尾贴在一处,宋时叫那人对面拥住,半个身子都陷进了对方怀里,简直要被拖到另一匹马上似的。
  温知府心惊胆颤地说:“这遮莫是绑票!”
  不是绑票,大人看他身后的人——
  身旁人连连提醒,温大人才注意到后头林间已有人马探出来,却作士兵打扮,停得远远的。有两人举着仪仗牌子,牌面斜向身子一侧,看不完全,却也能从露出的偏旁猜出,写的正是“佥都御史”四个字。
 
 
第148章 
  三月末温煦的春风吹动树枝草叶,和着林间鸟鸣吹入人耳中, 犹似一曲从京里传唱过来的《鹦鹉曲》。
  温大人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下来。
  佥都御史是正四品大员, 可不比平日会外放到各省督察军政、学政的都察御史、提学御史, 轻易不会出京。慢说他们陕西,当今京城之外十三省也就只有一位佥都御使出巡, 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刚随王驾到陕西的桓御史?
  只是他才到陕西不久,不是该在汉中陪侍周王,怎么跑到西安……
  温大人脑中刚转过这个念头, 就忍不住暗啐了自己一口——
  还能因为什么?那两匹马还在交头并尾地凑在一起, 宋三元都快倒到另一匹马上坐了, 还能为着什么?
  这两人可是在朝堂上过了明路的关系,圣上前脚发付周王出京, 后脚便特地把宋大人派到陕西来做知府, 岂不正见得圣意如此?不然翰林外放总得有个缘故, 宋三元正编着本朝大典, 又没听说他有丝毫错处,为何外放到地方?况且这天下间无数府州, 怎么就恰恰叫他到了周王与桓大人所在的汉中府?
  太祖曾道“是真名士自风流”, 只怕就是他二人这般了。
  温大人年少时也是个风流才子, 转念间想明白这些, 等那两人分开后, 才领着左右同知、经历缓缓策马上前,向桓御史问安行礼,请他们到西安府少坐。
  桓凌婉拒了他的好意, 含笑解释道:“王爷初到汉中,有许多事正待我陪同处置,本官也不敢在外多耽搁。这回我出来迎接宋大人,王爷还怕路遇盗匪,特地借了府中兵士,我们也得早些还回去。”
  宋时是奉旨赴任,他也肩负重责,不能在西安多留连。温大人与随行的这一干官员不敢勉强,也只得带着几分遗憾目送他们离去。
  幸好这回是平平安安离去,再没个冲出来劫人的了。
  西安府几位官员终于可以安心地赏景踏青,桓凌安排两名士兵在前引路,剩下的左右护住宋时带来的几辆大车,一并从官道西行。
  路上不便说朝中事,宋时便跟他说起了自己离开前两家的情况。
  宋家自然一切安好,桓凌那位大堂兄在京也平平安安的,周王府的事他要避嫌,不会去打听,但没听说圣上有什么裁制便是好消息。
  路上能说的只是些不要紧的消息,到晚间住进驿馆,桓凌便急着关上房门,问他为何突然被发出京城。
  他还没出京时,宋时分明是个宠臣,以六品编修的身份入宫见驾都见过,皇子也要倾心结纳。怎么他才跟着周王到了汉中,两三个月不见,他就被外放地方当了知府?
  甚至没顶个天使头衔,彻彻底底成了外官!
  宋时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这不是从六品升到五品么,有什么不好?我还觉得这是圣上为成全咱们,特地把我送到这里呢,不然我那前任汉中知府严大人也还不到考满升迁的时候啊。”
  桓凌眉角微抽,将他揽到腿上,紧扣着腰身逼问道:“宋大人,本官奉旨随周王殿下巡查陕西文武官员军政事务,却是听不得这样的敷衍的。”
  若不说实话,小心叫他剥去衣冠,先抽上几百棍子再说。
  宋大人虽升迁到五品,却还比他这个四品佥都御史低两阶,让上官拿住了,就连诉冤的余地都没有,先被堵上嘴上上下下搜检了一番。他还没受大刑便紧张得腰身轻颤,脚下像踩着棉花般虚软,一身的血气都撞到头上,低声求饶:“大人轻些审,下官受刑不过,愿意招了。”
  他那身官袍早被剥去,满身新落的刑伤,喘息都有些费力,看着颇为可怜。桓御史也舍不得逼他太过,缓缓揉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问他:“你在京里做了什么?该不会是上本为周王殿下说话吧?”
  他们出京时朝中两派还为推举哪位皇妃为后明争暗斗,不到一月间,圣上却忽然下旨要礼聘名门淑女为后,将朝中涌动的暗流压下。又过不几天,便出了宋时被贬之事,故而他怎么想也觉得这两桩事必定有联系。
  他这些日子日夜忧心,只怕宋时为了他家的事对周王太过用心,才招致这场贬谪,如今见了人……
  虽然人没见怎么消瘦憔悴,还能说能笑,把外放说得像平常升迁一般,可他知道宋时性情疏朗豁达,退婚这样的耻辱都可以付之一笑,单看外表也看不出他在京里是否受了苦。
  桓凌揽着宋时的肩,轻轻将他按进怀里,柔声哄他:“你越不肯说,我越忍不住心里猜疑,何不给我个安心?好坏你人已经到这里了,便说不说又有什么差别?”
  宋时叫他揉搓得没脾气,微微抬头,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前些日子明发天下,要迎立新后的诏书吧?”
  那句“毋以妾为妻”就是他说的。
  ……说得好。
  这话毕竟是个纯臣该说的话,不偏不倚,难怪圣上肯取用了。不过他一句话压住了两位皇子的前程,狠狠得罪了德、容二妃,甚至后宫中其他有皇子、有可能登临后位的娘娘,也就难怪圣上要放他出京了。
  这不是贬谪,反倒是保护他。
  桓凌总算彻底安了心,替宋时拢了拢衣襟。宋时刚叫他拨弄得如箭在弦上,看他又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不禁轻轻“嘶”了一声,脚跟往他腿上踢了一下:“佥宪大人这就不审了?当初我教你审案时可不是这么教的啊。”
  起码得前后取个三五回口供,前后验证,若有不同的还要再审,这才刚交待一句就不审了,出门可别说是他的徒弟!
  桓大人握住那只胆敢袭击上官的脚,将那条腿折向宋时胸口,听着他有些紧绷的呼吸声,哑声答道:“犯官敢当堂袭击本官,还取什么口供,且先大刑伺候一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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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人也是个皮娇肉嫩、受不得刑的人,叫他伺候了一宿,整个人就如散了架,转天连马也不骑了,拉着桓凌缩在车里。
  他那辆大车虽是从车行租来的,里面却经自家精心布置过,铺了厚实的毛毯,座上堆满靠垫,倚上去便不太觉得颠簸了。且山西、汉中两地千里沃野,官道宽阔平整,大车走起来又稳又快,宋时几乎是躺在桓凌腿上睡出山了西安府,精神倒比没见他时还要好些。
  进到汉中府,自己汉下之后,宋时便彻底打起精神,连着见了几位治下的县令,更趁行路时看了看大道两旁的农田。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冬小麦扬花育穗的时候,麦田青青,道旁有许多农户劳作,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致,看得他诗兴大发。
  可惜诗情是好,淌出来的诗句却都只是些俗常的田园诗,配不上他开发大西北、建设现代工农业第一人的身份……他对着窗外农耕景色运了半天气,最终开口唱出了一句:“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感情饱满,积极向上,就是用词近于俚俗,也不合辙压韵,既不似词曲也不是山歌,听得两旁押车的兵士都有些诧异:三元及第的才子怎么不唱些词藻精丽的词曲,倒唱起这山歌不似山歌的曲子?难不成这是福建流传的新曲?
  不过这曲调甚是动人,曲中所唱的田原胜景恰似对应着眼前田家耕作的景致,宋大人咬字又是官话的字音,听着十分顺耳,伴着这曲子赶路,仿佛走得也快了些。
  曲声未尽,车中传出一阵连续不断的击掌声,外头的士兵听着,忽然想起这是福建传来的击掌礼,便也随着那声音击掌。远处听不见歌声的也能听见掌声,见车子左右的人都鼓掌,不问缘故,也先跟着鼓了几下。
  宋时头一次搞个人演唱会就大获好评,心中悄悄得意,又要保持低调的形象,按着桓凌的手说:“我随便唱首歌而已,鼓掌做什么,弄得外头跟随的士兵都跟着鼓起来了。”
  不过提前鼓励这么一下也不错,往后他就要把这里建成希望的田野了!就像歌里唱的,一片冬麦、一片高梁,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
  眼下这里只有冬麦、高梁,还不到水稻插秧的时节,要到四月底五月初才能见到水田里一片绿油油的秧苗。
  他来之前看过汉中府志,知道全府上下都有水稻产区,特别是府治东部、汉水下游那两个县:汉水南岸的西乡盆地是本府水稻的主要产区;进汉中府辖区之后江边第一座县城所在的洋县,则特产一种专作贡品的黑稻,还有寸米、香米等珍品,还要想法子推广种植,将其栽培成汉中府的特色产品。
  只恨他到汉中到的晚了些,今年已经不及育秧了,错过了提高水稻产量的第一步——
  原先在福建时,水稻一年两季,每年二月中旬时候他就要着手安排农科、医药、艺术三下乡活动,引导百姓在暖房里培育早稻秧苗。早育秧、插秧,秧苗就更粗状、易成活,水稻在田里的发育时间长,一穗中结的子实更饱满,也能提前收获,避开淫雨。
  而汉中地处西北,虽处在温润的盆地中,一年也只能产一季稻,育秧最好的时机应该在三月中旬左右,赶在农历四月中下旬栽种。如今已经过了温室培育秧苗的时机,来不及推广两段式育秧法,只好以后再靠水利、肥料弥补……
  他看着窗外满眼青葱,道旁不时掠过的水塘、浅渠,脑海中细细回忆着早年在广西背下的农业、水利文献,考虑该从哪方面入手改善本地农业生产,或是需要再下些什么新论文。
  桓凌虽不知他在想什么,但见他这么用心的样子,便不忍打搅,只在一旁静静看着,体味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直行到洋县附近,远处一片宽广奔流的河面映入车窗,他才拍了拍宋时,将他从沉思中唤醒,指着那片水面道:“那就是汉水。”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刚来到汉中时,他对着这条汉水,便想到了《诗经》中的《汉广》一篇。
  他在汉中,宋时在京城,分明也和作这首《汉广》的男子一般只能遥思佳人,不得相见。却不料前些日子有消息从京里周王府传来,他才知道宋时竟不做翰林编修,改到这汉中来做了知府。
  汉水男子心中所思的游女不可求,可他以为不知多少年后才能再见的意中人却渡过比汉水更长远的路来寻他了。
 
 
第149章 
  汉水码头旁,早已备下了一条大船。
  他们是自东向西、逆水而行, 走水路比陆路稍微慢一些, 但行船比行车更平稳舒服, 官船上地方也大,足够装得下他们这些人马和几车行李。只那几辆大车不宜上船, 反正也是租的车,就直接给了银子,打发车行的人回京去了。
  船上能看的无非是两岸风光。宋时在南边儿替他爹当了两年师爷, 乘船比乘车还多, 早已经过了看看江景就能兴奋的年纪。是以登上船之后第一件事倒不是赏景, 而是翻出笔墨给布、按二使司的上官写禀帖,给本衙中人写到任红告示、到任牌, 叫他们带车马轿在城外驿站迎接。
  还有周王——虽然周王不算他正经上司, 但既住在汉中, 也得写份禀帖上去。
  他是个考中三元及第, 海内有名的才子,偶像包袱很重的, 写禀启都得写得文彩灼灼, 给每位大人的措辞还都得各有不同。若然千人一面, 怕那些前辈进士们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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