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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穿越重生)——五色龙章

时间:2019-08-04 14:54:19  作者:五色龙章
  考试时虽以四书五经并列,可四书才是人人必修必考的基础,五经则是选修,单讲一经,其他经科的学生便受不到益。所以从方提学开头,四位老师不是讲朱子一脉的理学就是讲四书,皆是考试能用到的知识。
  《孟子》七篇共三万四千余字,是四书中最长的一本,故而也是最容易出题的一本,随便截一句甚至一节就是道大题——不像《大学》《中庸》,因考得太多,已经到了省试会试这样的大考都得出截搭题的地步了。
  而“淳于髡”这一节句句经典,讲的是读书人该恪守正道的道理,实在有值得考的地方——便是不考,读书人也该用心揣摩遵行孟子之言,庶几不负读书人济天下之志。
  他便先从字词讲起:“淳于髡,是齐国辩士……”
  淳于髡正是齐威王“一鸣惊人”故事中,劝威王振作的另一位主角。他自俳优出身,能言善辩,曾在楚征伐齐国时到赵国借兵退齐,又屡劝威王勤力王事,被威王拜为政卿。他的事迹记在《史记·滑稽列传中》,在桓凌看来,是读书人就都该知道,所以介绍淳于髡的身份时,并不提他在齐国的官职,而是单点出他“辩士”的身份。
  因是辩士,故擅长用布设陷阱,巧用隐喻申自己的道理,辩得人哑口无言,只能屈从他的说法。
  于此节中,淳于髡先与孟子论“男女授受不亲”“嫂溺援之以手”两条。这两件事看似只是礼法之争,实则是淳于髡设下的论辩陷阱——
  在孟子说出“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之后,他便就着这个“权”字紧逼孟子,指出当时天下大乱,百姓如溺,孟子既知事急从权,也不该死守正道,而该如同“嫂溺叔援”般放弃心中所执,出仕为官,以掷救陷溺乱世中的百姓。
  而孟子的回答却更有力:天下陷溺,惟道可以救之。嫂溺可以仅用手援助,难道你能以一双手将天下从陷溺之境救出来么?
  能救天下的惟有“道”。须自己先恪守正道,遇合了肯听谏言,以正道治国的明君,方能令君上施仁治、行德化,以救世百姓。若为救世先弃了正道而去逢迎昏庸君主,则即便当了高官,君主对他言听计从,可他自己已失了解救天下的器具,又如何还能援救天下人
  此章是言遇事或可从权,但士人守心中正道绝不可有失,不可自欺欺人地说一句“从权”,便折节枉道以求富贵。
  他在台上讲,宋时在台下笔边抄边赞,甚至想带头鼓掌,给他一个热烈的反馈。可惜大郑朝这时候还不流行观众给台上老师鼓掌,他只能把满腔激动都发泄在笔墨上。
  桓小师兄讲的真好。
  并非好在直解孟子的部分——当然他讲解的也好:深入浅出,微言大义,单凭“辩士”一词便隐含褒贬,充分体现了儒家对淳于髡只怀本国小利,不念天下大义,不知仁、不求正道的鄙薄。
  他们搞《春秋》的,就在微言大义上见功夫。
  但比他讲学水平更好的,还是他的行事。他是真正按着孟子之言,不为富贵权位诱惑,放弃对心中正道的坚持。
  要不他怎么能舍弃朝中清贵官职,舍弃周王与其背后一系势力的好处,抛家舍业地到武平来?
  按方提学讲的知行论,他就是先学《孟子》,然后亲自践履,以行促知,所以能深彻理解孟子之义,有资格上台讲学!
  不管这么解释对不对,反正在他心里就是这样!
  小师兄能有如此造诣,不亏他当初辛苦做杀虫剂熏院子,给他创造良好的读书环境了。
  宋时坐在台下感慨良久,手里下意识转着笔,笔头墨汁险些溅了一身。桓凌从台上走下来,到前排主席落座,一路只见他目光炯炯,含笑迎着自己下台,两旁有人抱着箱子在周围收题目,他也丝毫不顾,只看着桓凌。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宋时轻挑唇角,露出一个慈详的笑容。桓凌又看到他这强装长辈的模样,实在是又熟悉又好笑,不禁微微低头,掩住了脸上的笑意。
  宋县令此时又登台安排举子、生员各自回下处安歇,明日再听那四位名师解答收上来的问题。
  宋时起身出去,吩咐人备车马,把住在城里的四位讲师和几位举子捎回去。举子们半途下车住进了赵书生家的别业,几位官员和致仕官员则直接进了府宾馆,知县父子做陪,在府宾馆用了一顿同样丰盛的晚筵。
  吃罢饭后,宋县令就有些支持不住,先告罪退席:方提学和两位致仕多年的老先生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众人交上的题目,不觉眼困,也各自回去休息了。倒是桓凌年轻、精神好,带着他师弟两人点着灯烛整理题目,直到深夜仍是毫无倦色。
  这院子里满都是蒲艾香气,都不闻虫声。
  别人或许会以为是为了应点端阳节庆而多弄了些蒲龙艾虎悬挂,桓凌却十分清楚,这肯定是宋时的手笔——他是宁可叫药草香气熏着,也要药尽虫蚊的。
  他年纪小时闻着太浓的药香还闻不惯,一晃几年过去,他倒也不怕这香气了。
  桓凌将窗子推开些,叫那香气和凉风透进来,解堂内暑气。庭外月色幽幽,廊下垂着灯笼,烛光映着庭中花木,倒给那些花草披了一层朦胧纱衣,叫人不由想起坡仙海棠诗中那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他是有感而发,随口吟出。
  宋时那里翻着题目,听他念诗,便抬起头来问了一句:“师兄莫不是想去院中赏花?虽然此时已无海棠,可也有石榴、月季,咱们拿着蜡烛出去赏一赏?可惜这院里的昙花是新种的,今年不能开,不然得见昙花夜放,也是一桩幸事。”
  桓凌见他撂开题目去拿烛台,真有要出门赏花的样子,忙抬手拦了他一下:“廊下不就有烛火?我只是看着那些灯笼照着庭花有感,随口吟了一句而已。何况要看花,在屋里看看就够了,不须出去。”
  宋时这才撂下蜡烛,看着廊中灯光道:“师兄真好招待。这大晚上屋里也不摆盆花,也没有个红袖添香陪咱们夜读书,只有这么一堆交上来的题目……”
  那双眼里聚着烛光,比白天更明亮莹润,桓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去看烛光——只是普通的蜡烛,又能有什么看头?却不知怎么,那摇曳的火苗映在他眼里就显得更好看。
  他下意识答道:“不必要什么红袖添香,咱们二人就这么读书挺好的。”
  宋时随口说笑:“你若真要倒是为难我了,这大半夜的爹和我姨早睡下了,我也没处给你借丫头去。”
  桓凌叫他一句砸醒过神来,连忙收敛目光,生硬地转了话题:“这满桌都是题目,有人走来走去往桌子上弄东西的,还要担心她弄脏或是碰掉了题纸,不如两个人清清静静的……
  “对了,我刚才正要跟你说,我选题目时就不拣你的了……”
  宋时正垂头看题目,闻言只撩起一双眼皮看他,调侃地笑道:“我说我这师兄方才看着我不说话是想什么呢,原来是不打算答亲师弟的题目,心中有愧,说不出口啊。”
  他笑了几声,见桓凌真有点儿窘迫的意味,倒不好意思逗他了,体贴地说:“我早也没想让你挑我的题目,台下收题纸时就没投。我还能不懂师兄你的意思么,我要问你问题,随时都能问,何必占了别的学生的时间?”
  正是。桓凌重重点头:“咱们师兄弟怎能跟外人一样?现在是人太多,不方便单独给你讲题,等这场大会结束,回到府里,不特我给你讲,还要请方大人也单独指点你一二。”
  还能请到方老师?之前方老师虽然也看重他,可还是把他和别的生员一视同仁,没想过要单独给他开小灶的,如今这待遇肯定点是桓凌给他争取来的啊!
  没的说,小师兄真是太够意思了!等大会结束之后,他得拿出点真本事,给小师兄做些见工夫的现代美食尝尝!
  不过这是惊喜,不能提前说出来。
  宋时心里盘算着,手下又开始翻题目,像整理扑克牌一样把题目分,相同、相近、相涵盖的题目整理到一起,剩下的散题也按难易、问题正偏分开。台下学生出的题中,重复的其实不少。有的是故意重复,有的就是原文较艰深,没有好先生难以理解透彻,都分类整理好后,四位讲师便容易选出最需要解答的问题。
  两人将题目整理得差不多,又去检视了一番投题箱,只怕有落下没拿出来的题目。
  都分类清楚、检查无虞,可以休息的时候,也早过了半夜。宋时怕这时候回衙又要惊动一片,索性也留在府宾馆,就在他房里扯了床薄被,爬到北窗下的罗汉床上,倒头就睡。
  才刚躺下,还没把被窝捂热,忽有一双手从他颈下、腿窝穿过去,猛地把他连人带被抱了起来。
  嗯?嗯嗯?大半夜的做什么这么吓人!!
 
 
第49章 
  大半夜似睡未睡的时候,忽然被一双手捞起来, 感觉简直有点惊悚了啊!
  宋时下意识绷紧肌肉, 整个身子往上弹起, 却因为被子裹着,没怎么挣动, 只上半身晃了晃。幸好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谁抱他,没再挣扎,又怕桓凌那双文弱书生的手臂抱不住自己, 连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这下面可是木板打的罗汉床, 虽然铺了被褥, 那也是木头的,要就这么给他从空中扔上去, 他的老腰非得摔折了不可。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桓凌的手臂非常稳, 就在他挣动时也托得紧紧的, 没叫他滑下去。而且就他背后和膝弯感觉到的支撑,那双手臂居然非常硬, 肌肉结实——比他这经常下乡搞农村基层工作的人还结实!
  这不科学!
  他跟这个小师兄同住四年, 也曾经一起踢球、爬山、打秋千、放风筝、滑冰、骑马……可他又不举铁, 就这点儿普通的有氧运动, 怎么可能养出这么好的肌肉?
  直到背后挨上床板, 宋时还在忿忿不平,索性连师兄也不叫了,小声抱怨他:“你怎么说上手就上手, 也不提前招呼我一声?幸亏我及时认出是你,不是有什么刁民来暗害本舍人,不然我错动起手来,咱们两人就得一块儿躺地下了。”
  桓凌失笑一声:“那怎么会,你又不重。我方才看着窗户仿佛没关上,虽是福建这边天气热,你也当心些,若有邪风从窗缝里进来,容易吹到骨头缝里。”
  他背对宋时跪在罗汉床上,将窗户重新闭紧,放下一扇紫罗缘的细竹帘,复又走回大床边,往里一伸手。宋时以为他又要来抱自己,一个仰卧起坐翻到床边,摆摆手道:“我自己过去便是,这两步就不劳师兄送了。”
  桓凌的手刚伸到床中央,恰巧叫他踢起的薄被盖住,又见他要下床,便一手按住他,一手攥住被子说:“师弟多心了,我方才是以为你睡了,怕惊动你才直接将你抱过来。我也没打算叫你再回去,那边毕竟不如正经大床睡着舒服,你年纪小,更要保养,还是睡在这边,我睡那边就好。”
  他把那床被往手臂上卷了两圈,拍了拍宋时的头顶:“睡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有讲学呢。”
  等一下!
  宋时坚决不能承认小师兄比他这个前世十一黄金周能带团爬七次长城,今生又能骑马撵着鸡鸭鹅满村跑的汉子强,长身坐起,搂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按,口中说着:“师兄也是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受得了窗帘缝透进来的风?”
  他这一按也用了五成力道,竟没按动桓凌,于是暗暗又加了一把力。
  这回桓凌终于顺着他的力道坐下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说:“如今这么热的天气,哪儿能两个人睡一张床?你睡窗边我又不放心,还是我身子结实,睡那边更合适,不然我晚间睡在这脚踏上?”
  不不不,问题不在睡哪里不睡哪里。
  桓小师兄平常善体人意,这时候却一点儿没意识到,惹他在意的是这个肌肉和力量的对比。
  宋时忍无可忍,直说出了重点:“咱们两个在桓家同住时,你也是个文弱书生,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这么有力了?”
  那时候他喷多点儿药水,这小师兄就熏得蔫头搭脑、可怜巴巴的,现在居然两只手就把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抱起来了?
  他不怕抻了腰吗?膝盖不响吗?
  桓凌倒没想到宋时介意的不是自己抱他,而是自己力气比他大,不由得笑了笑:“我比你大几岁,自幼又学过骑射技艺,还随朋友到射弓踏.弩社练过弓弩,有些力气也没什么奇怪的。”
  射弓踏.弩社……这是打南宋传下来的社团,是民间武林高手才能进的。可不光是现代弓箭俱乐部那样练弓箭的就行,那样的只能进锦标社,势必要能开强弓、能射需要双脚踏住弩身、双手拉弦才能拉开的“踏.弩”的高手才有资格入社。
  他了解桓凌的为人。若他仅是能在社里出入旁观的水平,就根本不会提一句“射弓踏.弩社”,现在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说“练过”,就必定是已经练得颇有火候,和正式社员差不了多少。
  估计也就是因为出身清贵文人世家,不能自降身份,入这民间武人社团而已。
  他在桓家也学过骑射——小时候他在家都是骑驴的,现在骑马骑得这么好,多亏了先生让家里的门客教他。但他也就能开开小弓,骑着马打几只狐狸、兔子、牝鹿,连专注射艺的锦标社都没能进去。至于最低水平要求能开三石踏.弩的射弓踏.弩社……他还真是只在人家社团活动时凑到近前看过几回,就更别提入社了。
  桓小师兄一个天天念书的学霸竟能出入射弓踏.弩社,他研究本朝社会社团这么多年,结果还只能进踢足球的齐云社。
  当然,若论风流,无过圆社。他这社团也不逊于小师兄的,凭这身份搞对象可是一搞一个准。虽然他也没个对象可搞……
  宋时捋捋下巴,意难平地叹道:“你射艺这么好竟也不带我练练,也没带我见识见识踏.弩,自己偷偷地就练了这一身肌……力气,这还有兄弟情么?”
  桓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含笑答道:“你那时文文静静地像个大家闺秀似的,成日家只爱在房里读书,不爱跟我家那些孩子们玩闹,愚兄只以为你对这些没什么兴致。而且你那时才几岁,也去不得这么危险的地方。世人说刀枪无眼,其实箭矢最易伤人。略略擦着皮肉就豁开一个口子,铁头上又带锈毒,极难长好,我哪敢把你带到社里?”
  宋时眼都瞪大了几圈,当场拍床而起:“我那时候也是跟师兄们踢球打弹什么都做过,怎么就大、就……就对这些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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