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木真还贴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平复呼吸,他轻勾唇角一脸惬意,濑名泉的怀抱很舒服,消去了他的燥热与烦闷。
抱着人的濑名泉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微微偏头牙齿便要落下……
“?!”脖颈那处被碰到的一瞬间,游木真一个激灵,惊得他霎时推开了面前的人。
青年绿色的双眸中惊慌未定,他空出手捂着脖子上的腺体,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还有些迷惘的男人喘着气,水蓝双瞳迅速恢复清明,他错愕地与他对视,然后在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咬着牙偏过头去。
那一瞬间游木真在濑名泉眼中看到了一丝受伤。
他突然间愧疚起来,不应该推开的……没错……
“泉、泉前辈?”他有些不安地唤道,伸手去拉他的手。
“!”濑名泉猛地打开那只过来的手臂,却又迅速意识到什么赶忙抓了回来。
“没事,没事的游君,我们回家。”他低着头拉着他快步就走,一路相顾无言。
……
与此同时,一辆豪车离开了南岛红月馆,快速向东岛驶去。
车上的男人饶有兴趣地转着手中那朵已经蔫了的白花,瞟了一眼悬浮光屏上的介绍轻笑出声。
“……‘岩蔷薇’……态度还真是相当强硬啊……”他眼中带着笑意,深潭若渊。
“老爷……是否还要继续调查他的行踪?”身边的高木管家依旧毕恭毕敬。
“不必了。真是小看这人了,看似同你无话不谈,语言俏皮花哨,实则句句达意,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之间关系多好似的。”天祥院正德揪下一片花瓣随意扔在地上。
“所以我们接下来……”
“不用管了,周末光穹会议结束再说,我倒挺想看看朱樱老朽有没有能力拉拢他儿子的军团……哎……说起来也是,‘爱侄心切’啊。”他又撕下一片花瓣缓缓撂下,眼神有点惋惜……
“还有……老爷,需不需要再敲打敲打铃木?”年轻人说到这里眼神有些不耐。
“……敲打得动吗?我真是不得不佩服父亲的手段,临死前立下遗嘱‘昭告天下’铃木老头是天祥院家永远的佣人,哪怕是死都不能辞退……你看看他今天说的那句话——‘为了让老爷免遭诟病……’,的确啊……想想两年前,我刚想体谅他让他提早退休,全拉普塔媒体都揪着我不放,说我是心怀鬼胎的白眼狼。”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阴鸷,直接将残破的岩蔷薇丢在了地上,“也罢也罢,就让他守着我那病弱的侄子吧,也省去宅内人手,孤儿寡老的……又不让派第二个人过来守着,红月馆规矩真多。”说到这他相当气恼。
身边的人只是颔首,低下头缓缓道:“老爷尽管放心,铃木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房间连台电脑都没有,更别提硬盘。”
“的确……连手环都不用的老家伙,父亲留下他也不过是可怜他罢了,看在他对天祥院家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作为老臣,我也得好好待着呀。”天祥院正德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TBC.
第三十六章
Chapter 36
天亮了,天空之城再一次被舆论炸开!被持续关注的梦之咲校庆行刺凶手惨死于监狱,媒体爆出新闻的速度远远出乎了意料,言论指向不一,但明显偏向于国安局的一面之词。
南岛小白楼又是一夜灯火通明,「Ra*bits」四人顶着黑眼圈,观察着画满虚拟线条的光屏,仁兔成鸣终于在这交错之上找到了一个汇集点。
——I区与H区交界处,位于中庭西麓靠近南方战线,有着全国最大的贫民区和集火区,麻原辛兜的祖籍[生泠镇]在那里,根据天祥院英智所言,他极有可能接受过基金会帮助,他不应该对自己的恩人抱有如此深的仇恨……“和平即是谎言!”这句话已经变得相当诡异了。
通过昨日真白强硬地从鉴定中心夺来的资料和报告中可以确定,麻原辛兜的的确确死于自杀,同时发现,他在进入精神鉴定中心后一直不怎么配合医生护士,少年情绪变得越发暴躁易怒,尤其是在他接受过国安局方面不定期的谈话后,他的情绪变化非常明显,而在这几次谈话中,“华川栢沢”现身的次数相当高。由于国安局拒绝共享审讯资料,所以还不能推断出审讯中途到底有何异常。
而最重要的还是……华川栢沢是H区人士,那里同样是他的家乡;其次……那块碎石,既然来自中庭山脉,也许多少都会和山脚下的两大区有关。
中庭山脚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的线索终于指向了一个地方,看来……他们的调查范围不该拘泥于此了。
“仁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高层今早的传真已经来了,要求我们做出合理解释,另外……国安局方面开始准备结案。”真白友也一面整理着手环中的资料,一面汇报道。
“结案!结森(什)莫(么)案?!”仁兔成鸣都快炸了!一时气极吼得太大声,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仁哥!”另外三小只急了,赶紧扶了上去。
“天满君……把仁哥扶到休息室去吧……不能再操劳了。”紫之创拧着眉头担心道。
“唉……仁哥你太厉害了,搞得我们总是忘记你是个Omega。”真白难得用了随身的医疗装备,「Ra*bits」参与的工作鲜少接触战事,但并不代表友也在校学习的专业派不上用场。
“仁哥不要担心的说!我们这就提交报告让上面再缓缓的说!”天满光扶着人急切地安慰道。
仁兔成鸣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只想着还好还好,这个季度的发情期还没到……他开始思索这些线索究竟值不值得再向高层申请调查,一个地方——H区的生泠镇,麻原辛兜的家乡,依靠石料厂发展起来的小镇,距离中庭河谷大约二百公里,往南即是I区,往西是M国最大的晶体矿场。
那里一定有什么,需要去调查的东西。
他被扶进了休息室,疲倦翻涌而上,在陷入熟睡前,仁兔成鸣向真白友也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如果国安局向他们索要调查线索,除了他们今天得到的这一条,剩下的给他们便是。
既然正规程序不行,那就试试剑走偏锋,无论结果如何,都算是给这惨死的少年一个交代。
这场刺杀,从头到尾都诡异至极,一个狙击手,在有充裕校准时间的前提下击伤了错误目标……在调查近一个月后自杀……精神状态异常……这所有的一切,也许都会在H区得到答案吧。
晶红双眸因倦意缓缓闭合,真白友也顺势也让紫之创休息一下,自己和天满光继续工作。
他们要顶住舆论压力,在举步维艰的环境下恪守自己的准则。
……
相较于南岛,拉普塔东岛宛如一个奢华安逸的贵妇人,静静浮于天穹。
天祥院庄园的书房里,高档办公桌上打开的光屏显示着错落的新闻头条,一派淡定温和的男人手执玻璃杯,支着脑袋发出一声轻笑。
“呵……国安局,当真是废物一群呀。想想也知道,人恐怕是他们逼死的,橘旭泽管理着的一帮驴子,和他本人脾气一样,蹄子到处乱踢……哎……这次怕是要把这群兔子踢死咯。”他眼神淡淡,语气轻蔑。
“我们还需要再做什么调查吗?老爷。”
“呵……查了这么半天不就是一头小白眼狼吗?得了我的资助还反咬一口,可怜我那侄子了,被他打得半死不活,要是不这么冲动……也算是个好苗子吧。”他摇晃着杯中液体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抬手将眼前的新闻关闭,转而调出了一份合同……
“下去吧。我该处理一下集团内部的问题了……记得帮我整理一下发言稿,后天可是和朱樱老朽的最后一次对垒了。”天祥院正德摆摆手让人退下。
“是。”
“噢……对了!替我给姬宫家的公子送一份礼罢,再写一封信过去,告诉姬宫家主我将择日拜访。”他一边浏览着文件,一边嘱咐道。
天祥院庄园依旧一派平静,纵使少爷还在住院,老管家也偕同而去,这个家的运作机制也丝毫不改,只是宅邸内少了红茶的香味。
……
同样将阅读晨间新闻作为一向日程安排的,还有朱樱家主,这个近些日子与天祥院正德相互“挂念”的男人,在看到今晨的新闻后也是一笑了之。刺杀这种手段实在过分低劣,凶手已死,线索便断,也许这个学生是受到自己提议的鼓舞才去打击天祥院正德,怎料一个人都没杀死反倒折了自己,近几年国安局的手段真是越发狠厉了。
当务之急,还是早些解决摆在自家面前的问题吧。
“咳咳咳……”胸腔里的异样再一次让他咳嗽起来,朱樱慈一面喝着茶,一面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夫人问道:“这些天你经常往地下室跑……是在看司的状态怎么样?”
女人将四块方糖放入茶杯优雅地搅拌着,漫不经心回答道:“我只是在试看你我能否达成一致共识……在医生把人带下来以前,你最好先吃药。”
“你的怨气也该消消了,我们都明白这样做对司更好。”朱樱慈沉声道。
“……怨气?自从我生下司,你何时在意过我的怨气?”朱樱夫人笑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男人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似有叹息。
“那是因为我信任你,而现在这份信任已经消失殆尽了!”她将自己的茶点放好交给侍立一旁的管家,起身缓缓道:“送到我房间去……老爷要谈正事了。”
风韵犹存的女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流动着失望与愤恨,她整理好披肩,转而带着管家上楼。
他们正好碰到了被带下来的月永雷欧。
橘发青年同华裳妇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他便回给对方一个拘谨而真诚的笑容。
朱樱夫人一怔,皱了皱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阴郁似乎减了不少。
“还住得习惯么?月永团长。”她略微昂首,摆出一副女主人应有的姿态。
“嗯。承蒙您的关照,suo妈妈。”leo轻勾唇角,眉眼含笑。
朱樱夫人似乎被这一称呼弄得措手不及,她晃了晃神,向站在月永雷欧身后的新谷谛汀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然而,戴着眼镜的男人只是温和笑笑,并不多言。
两方人很快交错,月永雷欧来到了客厅,再一次和朱樱慈相对而坐。
清晨时分,华丽厅室里还飘散着热茶与饼干的香味,年过半百的男人却放下了手头的事,眼神沉稳而锐利,双手扶在沙发上,严阵以待。
这次,对面的青年不再神情恍惚,不再怯懦懊丧,他很平静,金绿眼眸沉淀着细碎的光。
“新谷医生,你可以去忙你的了。”朱樱慈对那边的男人沉声道,后者微微颔首后离开。
此刻……客厅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
“……月永团长……”朱樱慈正襟危坐,率先开口,眼中情绪不定,他的声音低沉且严肃,带着几分不容忽略的郑重,“你做客本宅已有些时日了,这些天感谢你对司治疗上的配合,现在犬子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但……”他眯起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无形间降下压迫。
“我会继续提供我的信息素,无论是制药还是伪装剂,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配合。”青年不慌不忙,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朱樱慈的唇不动声色地翘起,男人的眼睛里闪过名为势在必行的情绪,他接着不紧不慢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司需要使用由月永团长你的信息素制成的伪装剂来维持Alpha的身份……”
“这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吗?”月永雷欧迅速问道。
朱樱慈一愣,面对这双诚恳认真的眼睛有些错愕,随后定定神答道:“当然不会,只是从表面气息来进行伪装而已,新谷医生应该同你讲过,司自己也清楚的。”
“是啊,他当然清楚了,suo是连毒药都能服用的,听话的乖孩子。”leo挑了挑眉,眼神中浮现对眼前人浓烈的嘲讽和敌意。
“……”完全没想到会被这样回应的朱樱慈有些难堪,男人的眉微微一皱,很快恢复如常,他轻咳一声正色道:“那么……既然月永团长没什么异议,我们也该谈一些必要的问题了,很早我就说过,你撞破朱樱家最大的秘密,纵使再怎么保证守口如瓶,我们也不可能放心……所以……我需要看到你的诚……”
“你真的是suo的爸爸吗?”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打断了他,双手环在胸前,眼神似乎洞悉一切。
“月永团长!这里可不是你的骑士城堡,口不择言是要付出代价的!”朱樱慈眉头紧锁,眸中腾起怒意。
“嗯?所以呢,你现在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我吗?然后替suo找到一个新的Alpha,继续维持你在他身上加持的谎言,你要让他痛苦一辈子,来实现你那所谓的家族荣光?”他毫无畏惧,挺起胸膛正视眼前的男人。
朱樱慈被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得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处处制肘的年轻人会在这样的条件下与自己争锋相对,被揭穿的感觉很不好,但他还有信心控制局面。
“呵……都说「knights」的团长是个‘擅于联想’的鬼才,鄙人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一二,这种随便揣度他人意愿的无理行径,该不会是骑士团全员的作风吧?”他冷冷地反击,眼神中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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