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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可待[重生](GL)——闵然

时间:2019-08-06 15:01:15  作者:闵然
  景琇太阳穴上的头发都是湿湿的血。“去医院!”蒋淳心焦道,“颐真,你帮忙联系一下好吗?”季侑言的母亲接受不了打击,也还在医院,魏颐真应该已经打点好了医院。
  景琇却忽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试图伸手去抓桌上的另一个烛台。
  魏颐真眼疾手快地移开了烛台,阴沉着脸吼景琇道:“别闹了!你……”人死了这么深情有什么用!她知道她这样无端的怒火完全是迁怒。季侑言去世完全是意外,甚至是季侑言咎由自取,作为和季侑言早已清楚结束感情的前女友来说,景琇没有任何责任。可她就是忍不住。
  景琇抬眼看向她,眼里浓重的绝望,让魏颐真忽然哑火了。
  她颤了颤唇,终于找回了一点温和的语言,“景老师……节哀。侑言看到你这样,走也不会安心的。”
  可她的话语却无情地揭穿了现实,延迟的真实感裹挟着千刀万刃向景琇袭来。景琇早已是强弩之末了,闻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彻底软倒在了蒋淳和姚潇的身上。
  让她安心地走,那她呢?她怎么办?
  她闭上了眼,终于崩溃地哭出了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想要自由,她给她自由;她需要事业,她给她事业。能给的她都给了,能做的她都做了,她什么都不求了,只要远远地知道她快活风光地活着就好了。连这都吝啬给予她吗?
  魏颐真听到她的泣问,以为她在问季侑言的死因,艰涩地回答道:“根据现场和法医鉴定,排除他杀和自杀,明显是因为酒精中毒和胃大出血。”
  她声音里是明显的痛苦。是她太掉以轻心了;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她怎么就相信了季侑言说的没关系的,她是衷心地祝福景琇的;她发现得太迟了……迟到破门而入时,季侑言已经没有抢救的意义了。
  闭上眼,季侑言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转瞬间,她却变成了满脸是血的冷冰冰尸体了。魏颐真一想到那一幕,心就揪成一团,内疚与后悔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偏偏景琇还在质问她:“为什么?”声声刺耳。
  “为什么不拦着她喝酒?明知道她胃不好的,为什么不拦着她?”她指责她。
  凭什么?她凭什么指责她?魏颐真胸膛剧烈起伏。她忍了又忍,后槽牙咬了又咬,不理智的话语还是冲出了口:“我怎么拦!你告诉我我怎么拦!”
  “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景琇,如果你不结婚,她会喝这么……”
  她话还没说完,蒋淳就又急又怒地打断了她:“魏颐真,你他妈给我闭嘴!”她红着眼怒视着魏颐真,眼神像是要杀人。
  他妈瞎扣什么帽子。事情变成这样,谁都觉得很悲痛。可景琇和季侑言分手五年了,毫无联系,是五年,不是五天。
  指责景琇结婚?凭什么?在一起那些年里,景琇有一丝一毫对不起过季侑言吗?从分手那一刻起,不就是默认放弃拥有彼此的资格、清楚地知道有一天对方会牵手他人吗?一切不都是季侑言自己的决定吗?五年不联系,不就是表明她丝毫没有和景琇再续前缘的意思吗?按照魏颐真的逻辑,要让季侑言不发生意外,景琇就活该孤独终老是吗?好,退一万步来说,景琇如果真的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会继续把自己活成一座坟的。可景琇知道吗?景琇不知道!
  也就是景琇死心眼还爱季侑言,所以她还站在这里为季侑言悲痛欲绝,要死要活。可这不是魏颐真理所当然指责景琇的理由!
  魏颐真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深呼吸了两秒,扶着额头哑声道:“对不起……我……我口不择言了。我去联系医院。”
  景琇却还是听进了心里,她止住了哭声,垂下了头,好几秒都没有声音,只有不停打落在蒋淳手上的泪水让蒋淳知道她还清醒着。
  忽然,景琇发出了几声呵笑声,凄厉又悲凉。蒋淳越发紧张地搂住她的双臂,她却一无所觉般地曲起了手臂,搭放在了冰棺的毯子上。
  指节慢慢地蜷起,季侑言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容颜在毯子扯动间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她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唇色红润,就像只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
  一如既往,是她心动的模样。
  景琇挣了挣双臂,蒋淳见状松开了力道,给了她自由,但依旧时刻防备着她再做傻事。
  景琇低下头,目色深情,隔着玻璃,指尖眷恋地滑过季侑言的额头,鼻梁,嘴唇……
  从来没有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形式。
  就像从来没想过,也许她还爱她,会是用这样的方式知道。
  如此,倒不如再也不见,倒不如永远也不要知道。
  景琇俯下身子,隔着玻璃亲吻季侑言的唇,泪如雨下。
  言言,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她从来读不懂季侑言。如果她还爱她,为什么在一起时要让她像个爱情里的乞讨者,卑微地乞讨着她偶尔的宠幸和眷顾。分手后,她也不是没有再给过季侑言机会的。分手的第二年,她贱性发作,因为听说季侑言会参加《全民大制作》不惜自降身价地接了这部综艺,可季侑言却在她接后选择了退出,避之唯恐不及。她想,分手真的是季侑言祈求已久的解脱吧?她再看不懂季侑言的态度,再纠缠下去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可如果她不爱她的话,为什么要为她变成现在这样?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爱也好,不爱也好,她都不在意了。
  她只想她好好活着。她只想她坐起来,一如二十岁重逢时那样对她微微一笑。哪怕她再次忘了她,天涯陌路再无瓜葛也好。
  她只要她活着。
  “起来。”她贴着玻璃哽咽。
  “起来,你给我起来。”她满是哭腔的声音大了起来。蒋淳和姚潇心头发涩。
  “季侑言,你给我起来!”她试图打开冰棺却找不到开关,最后以掌重拍在棺面上,竭嘶底里。
  冰棺被拍得轰隆了一声,牵动得电灯也忽明忽灭。蒋淳和姚潇大惊失色,怕她再做出过激的行为,连忙想再一次缚住景琇。
  景琇却没等她们伸手,歪了身子,晕了过去。
  她伏在冰棺上一动不动,发上的血,合着泪,染在季侑言的眼下,像她流下的血泪。
 
 
第121章 
  景琇醒来的时候, 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白, 头沉得她恶心。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恍惚。这是哪?
  “景老师, 你醒了!”姚潇惊喜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景琇迟疑地看向姚潇, 看清了她担忧的眼神,记忆渐渐回笼。
  “景老师你头感觉怎么样?缝了好多针啊……”姚潇忧心忡忡。
  景琇的眼神在姚潇的话语中慢慢死寂了下去。为什么这可怕的噩梦还不醒?为什么……不是一场梦啊。
  姚潇见她眼神空洞得瘆人,紧张地又叫了一声:“景老师?”
  景琇依旧没有回应她。她看着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啊。
  姚潇怕景琇是受了大刺激, 出现了什么创伤后遗症, ,慌张就要叫医生:“景老师你别吓我, 医生,我……”
  “叫车。”景琇打断了她,声音哑得像是用气音发出的。
  姚潇听见她说话了,松了一口气,劝阻她道:“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了, 需要多休息……”
  “叫车。”景琇固执地重复。
  天黑了,夜深了, 她怎么能让言言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样冷冰冰的地方过夜。
  她支着胳膊坐起身子,姚潇连忙去扶她。
  扶起景琇,她去到床尾准备把床摇起来。可她刚走到床尾,余光就扫见景琇抬起左手,撕拉一声把右手的留置针管胶布撕掉了。
  姚潇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扑了回去, “景老师!水还没挂完……”
  她把景琇的双手按在被子上,景琇挣扎不过,眼神冷得像冰,“姚,潇。”她声音很轻,砸在姚潇心里却像有千斤重。
  姚潇退缩:“我去叫护士好吗?你稍等一下……”
  景琇不置可否,姚潇当她是答应了。谁知道她刚刚收回手,还没转身,景琇就干脆利落地把针头拔了出来。
  下一个瞬间,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景琇的手背淌落。
  姚潇手足无措,想帮她止血却找不到棉签,正疯狂按铃叫护士,放在床边的手机跟着按铃声闹腾了起来。
  姚潇无暇接听,景琇垂眸扫见来电显示是魏颐真,嘴唇颤了颤,划开了接听键。
  “景琇醒了吗?”她按下扬声器,魏颐真的声音了传了过来。
  “醒了。”景琇死气沉沉地回复她。
  护士进来了,姚潇向护士要了棉签,帮景琇压住针口,景琇由着她动作,失焦地盯着手机的通话界面。
  魏颐真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景琇接的电话,“你还好吗?”
  还好吗?景琇唇角流露出凄楚,还能好吗?
  她没有回答魏颐真,通知她道:“我现在要回言言那里,你和那边管理的人说一声。”
  魏颐真顿时紧张:“这么晚了,景老师你先休息吧。”
  景琇抿唇不答,拒绝的态度显而易见。
  魏颐真很为难。她深呼吸了口气,语气沉重道:“我现在在去你那里的路上,你等等我,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不能在那边说吗?”景琇一刻都不想多等。
  “不能。”魏颐真声音也很疲惫。
  景琇沉默。半晌,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几不可闻道:“好。”
  姚潇帮着景琇止了血,用酒精擦干净了她手背上的血迹,才发现景琇拔针的时候太粗鲁了,针头在她手背上划了长长的一道细口子。可景琇却毫不在意,她只静静地看着虚空,像和周围的一切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直到魏颐真夹杂着一身萧索的到来。
  “侑言的母亲和亲戚从延州赶过来料理后事了,所以关于侑言身后留下的东西,我没有权利插手处理。”魏颐真在景琇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上捏着一个透明文件袋。
  明明已经痛到麻木了,可当“后事”、“身后”这些反复提醒着她季侑言已经真的不在了的字眼刺进耳里,景琇还是感到了钻心的疼。第一次听说言言家里的事,却是在这样的时候啊……
  “不过,在她母亲来之前,我收拾的现场,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侑言更想交到你的手上。”魏颐真把文件袋递给了景琇。
  景琇呼吸越发得沉重,像看着稀世珍宝般凝视着魏颐真手中的文件袋。她抬起手,指尖都在颤抖。
  她捏住了文件袋,仿佛触碰到了心爱的人最后温热的生命。她再也抑制不住地把文件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双手紧紧压着,泪如雨下。
  魏颐真看得动容,无力感蔓延全身。这怎么会是表演?钟清钰他们如果真的见到这样的景琇,还能把只是景琇虚情假意、故作深情这样尖锐的指责说出口吗?
  “里面装着的是侑言写的歌的手稿,可能是写给你的。因为……每一张背面都写满了你的名字。还有一块玉,是……法医交给我的,是侑言最后攥在手里的。”
  景琇紧咬着下唇,泪水越发得汹涌,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满室沉寂得只能听见她压抑又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后,她松开了双臂,把文件袋放平在双膝上试图打开。开口在另外一面,景琇却没有察觉般地反复摸索。魏颐真看不下去帮她翻了一面,景琇的视线不经意间就落在了那一块白玉平安扣上。
  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回放着,是季侑言旅途中明媚的一颦一笑,是季侑言第一次被她要时的娇羞妩媚,是事故时季侑言护她在身下的勇敢温柔,是……
  忽然,景琇脑海中浮过了什么,整个人僵住了。她倒出平安扣,攥在手里,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言言还有救!”景琇呢喃出声,眼里满是希冀,迫不及待地翻起被子就要下床。
  魏颐真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震住了,压住她的动作质疑她:“什么?”
  景琇克制住躁动,声音发着抖地和魏颐真解释:“很多年前,我和言言在藏地旅行救过一个大师,说是我们化了他一场生死劫,是有缘人,愿意指点我们一二。他送了我们这一对玉,说我们日后有一生死劫,让我们常带身上,可挡一劫。但我们觉得没有相信。他会有办法的,他是高人,能料到今日的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像在说服魏颐真,也像在说服自己。
  太过虚无缥缈,天方夜谭的东西了。但凡景琇还有一点理智,也不可能会相信这种鬼话的。魏颐真只当景琇是受刺激过度,不愿意接受现实而臆想出来的。
  她还在斟酌着该怎么让景琇理智一点,景琇却不给她时间。
  “潇潇呢?让她马上订机票……”她踩着虚软的双腿下了床,一副马上就要出发的样子。
  魏颐真不得不出声提醒她:“景老师,后天就是侑言的追悼会了。”她怕景琇赶不回来,错过此生的最后一面。
  景琇顿住脚作,扶在桌面上的指尖用力得发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嘱咐道:“推迟。推迟追悼会,更不准……不准火化……,等我回来。”
  这不现实!她现在以为她现在是季侑言的谁?!魏颐真的眉头拧了起来,断然否定道:“不可能的。”话出口,她怕自己的语气太冷硬伤到了景琇,解释道:“日子是侑言母亲决定的,媒体讣告也都发出去了,她不可能同意更改的。”更不可能因为这么荒诞的理由更改的。
  “我去说服她。”景琇坚定道。
  “你说服不了她的。”魏颐真斩钉截铁。
  “你带我去见她。”景琇置若罔闻。
  魏颐真和景琇好言好语地分析她现在所思所想的不现实性,景琇却好像根本没听进去,机械地换好了衣服,只反复强调着她要见季侑言母亲,要推迟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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