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怜悯我啊!
他们在关心我啊!
我都这样逼他们对我和颜悦色了,我还要什么!
我只要匍匐在他们的慈悲下苟延残喘就好了啊!
为什么我要有自尊心?我自傲什么!我连人都不是,我自傲什么!!
我居然还想要占有什么?
我真是不要脸!
我好想死啊……
世界啊,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让我连自己死去都是一种辜负他人的罪过?!
“啪——”
脸上一声巨响,我整个人捂着脸懵倒在水里面。
面前站的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巴不得把我生剥了。
“你有病啊!”
爆豪一个劲把我从岸上拖,他脸色苍白,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里面,眸色深处全是愤怒和警告的火焰。
“绿谷出久,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人,你死了也得问老子的同意!”
“………”
“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也许是满意了我的回答,他又顺势抱了我一下。
我大概明白他的误会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其实是在下水抓鱼吃。我东西吐干净后,情绪又波动那么厉害,缓和后难免肚子会饿。
我很冷静的——我恩还没报完,我还不能死。赤谷今天的态度明显摆出了他还不愿意回绿谷家,还没有接受事实,我好歹得等他回去照顾妈妈,我才放心走。
但是家里毁了,大家一定发现我出问题了,所以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生活比较好。
以前和爆豪小队做的秘密基地幸好还在。
只是没有想到爆豪会找过来。
这样的话,这里也不能待了。
“心情回复没?冷静下来?”
“啊,嗯。”我就说为什么要突然抱那么一下。
“听着,你现在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听着!”爆豪口气不容拒绝,“那个绷带老师虽然旁敲侧击问了你妈妈一些话,但是你妈妈不知道你身上有伤痕的事情。她只知道今天放假,但是以为你还在医院。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我跟她说可能是敌人前来报复了,让她去其他地方避难。你就短暂地住在我家里。听到没?任何人问起来,都说是敌人所作所为,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因为你是废物啊,老子跟你长大这么多年,废物想什么,我推测一秒就想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把叉鱼用的树枝悄悄扔到一边。
我得以生命为代价死守爆豪的尊严和自信。
生怕我又出意外,爆豪全程拉着我的手臂。
他是接到我妈妈电话才立刻让来医院的治愈女郎提前治疗自己。找了三个小时,因为怕休息一秒我人就没了,根本不休息,现在又累又疼,眼睛全是血丝。
“你妈妈关心你才打电话给我,问你是不是还在医院的。”
“我知道。”
“废久,你要是真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每年祭日都唾你唾沫,不,每天。”
“……不要那么狠吧?”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后面,反倒像个孩子在闹脾气,又给糖又给棒子,我只能跟着哄着,这种微妙的感觉让我觉得我旁边的人不是爆豪,爆豪才不会说着话。我连看了他好多眼,爆豪用眼刀杀了我一眼,我立刻眼观鼻鼻观心。
“喂——”爆豪闷着声。
我连忙以“你是我的信仰,你是我的光”的忠诚表情看着他。
爆豪没看我,别过头,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但是手还紧紧抓着我的手腕。
“——你喜欢什么?”
“……”
等等,这是要进入追求人生快乐享受生活的哲学命题,还是单纯地想要平复我的心情。
毕竟我可是被误解为要自杀的人啊!
我能理解爆豪的想法。
虽然那也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不过老实说,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和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迎合别人。
我不喜欢上网聊天。
我也不喜欢玩游戏。
我不喜欢只是为了活着而吃饭。
我不喜欢因为孤单寂寞而唱歌。
我不喜欢因为生活而流下眼泪。
我不喜欢家里食物放太久的味道。
我不喜欢不拍掌不说话就永远亮不起来的声控灯。
我最近不喜欢家里沐浴露的味道,但是总用不完。
我还不喜欢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我像被标记一样一眼就被认出不同。
……
人的孤独感一直都是哲学命题。
我无法排遣这些心情。明明每天都学着心存感激地活着,却没有太多的快乐。但是,我又得拼命努力。
我到底喜欢什么呢?
认真想太多这些东西,只觉得自己太矫情。
“冰,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请我吃的那些冰块吗?特别好吃!”
“你脑袋就只有吃的东西吗?”
“你突然这么问,我想不到其他的。”
爆豪用鼻子嗤笑道:“没出息。”
我突然是如此想念轰君。
曾经一个善良的天使就站在我身后,我居然还对他如此冷酷,真是折寿了。
到爆豪家后,我才发现他父母不在。
“出差了。”爆豪如是说道。
“哦,好。”
爆豪简单下了两碗面,他在做饭的时候,我被幸平叫去领了两瓶果汁。
“难得家长不在,好好玩,我这里可以准备吃的给你们玩通宵。”
“玩啥,我们两个累死了。”
幸平超级爱折腾人。
“那饮料要不要喝?我们宿舍榊凉子最近把她的果汁升级了。”
然后幸平递了两瓶豆浆一样的乳制品给我,闻着香香甜甜的。
洗完澡我和爆豪就当作豆奶把它给喝完了。喝完意识陷入模糊后,我才知道这是堪比传说中有失丨身酒之名的长岛冰茶的发酵饮料。
这是哪门子的果汁啊!
有这么不知不觉把人放倒的饮料吗?
接着,我的记忆就断片了。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其他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印象深刻的是我身上穿着爆豪原来的衣服,但是只有穿着裤子这样躺在地上,因为后臀火辣辣地疼,半天挣扎起不来。而爆豪因为我的声音醒了,不耐烦地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努力睁开眼睛。但他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只有被单半裹着。我为什么知道他没穿衣服,我之后再讲。
当时,发生了让我们两个完全从宿醉中醒来的事情———
爆豪的房门被拉开一条缝。
而原本应该不在屋子光己阿姨的眼睛也跟着露了出来。
我们三个一对视上眼睛,同时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太婆,你滚出去啊!!!!废久别叫了!!”
“嘭————”
作者有话要说:
续上一章,我的组织叫做【麻雀之泪】。
我的目标是世界和平
————《蜡笔小新之动感超人》(突然在看《蜡笔小新》)
哈哈哈哈,我要不写的野原葵的刀剑录。
野原葵:我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刀剑:……(互望对方,把身上的玉石珍宝撬下来给自己的主人,我们一定要保护天下五剑的体面。)
三日月:谢谢。
野原葵:我也喜欢美男和大帅哥。
刀剑:爷爷喊你呢,快上!
三日月:……真是、谢谢了
开玩笑的,不写。
明天同一时间!
第33章 ACT 32 对不起
我是被爆豪扔了一个枕头, 才稍微闭上嘴巴。
“你背着身, 老太婆看不到你的背, 你瞎叫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我冷静下来了,呆呆地说道:“是哦。”
这是第一次我真觉得爆豪懂我——知道我叫的原因。
毕竟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别人看了我的上半身, 难免有些惊慌失措。我盘坐在地上,下意识贴着书柜问道:“咔酱,你还记得怎么回事吗?”
我完全不知道我身上衣服怎么被换了。
不知道为什么, 像是戳中爆豪的雷点,他整个人气势浑然一遍,眸色血光湛湛。
“这就是你关注点吗?”爆豪抓着被单,怒气冲冲地说道, “对于你刚才的举动你怎么说?”
刚才?
如果是指他突然踢我一脚, 我为了躲一击摔到地面的话,原来爆豪比我想象中的要早起。
我顺着回忆看了爆豪一眼。
这里得说一下,我为什么知道爆豪里面都没有穿。因为我们两个盖同一张被单,我抱着他睡觉的时候,手无意识往下摸了。
——下面是真空的。
加一句,未来爆豪的老婆应该可以享受很好的福利。
爆豪很健康。
“你指什么?”我不知道爆豪说的是什么。
爆豪横眉竖目, 裹着被单大步走到我面前, 死戳着我的脑门说道:“下次你再对我动手动脚,老子就把你往死里揍!你知道吗?往!死!里!揍!”
我的头也跟着一点一点, 纳闷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简直是禽丨兽不如的变态。”
“……”
比起茫然,我的心情突然莫名地被他这句话鼓励起来了。
被爆豪如此忌惮, 在我心目中已经等于大战魔王的勇者。
原来,我有那么厉害吗?
“老子没在夸你。”
我立刻端正态度,点头表示我知道。
爆豪翻起旧账就跟夏天的雷阵雨一样说来就来,霹雳啪吧把我数落个不停,说我不仅手上耍流氓,嘴上也总是口花花,学着我的口气说什么身材好,手感不错。
“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变丨态吗?”
“……”
我低头认罪。
虽然我并不认同他的话,按照程度讲,没穿衣服的爆豪难道不是更流氓吗?可是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啊?动手动脚什么的,我也不是故意的。他不是也有抱我吗?我都没说什么。
“那我以后保证离你三米远!”我以生命为保证。
“……”
“五米!!!”
五米都不满意吗?我还要继续抬价到十米。
爆豪的面色越来越黑,我都觉得自己听到了爆豪前槽牙磨后槽牙的声音了。
“哈?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
他那句干巴巴的“哈”暴丨露了他想不出台词的窘境——他不要我这种提议,又拼命想方法折腾我。
哇!第一次觉得爆豪好麻烦!
“那我半步不离开你,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爆豪用鼻子哼了一声:“这还算说的是人话。”
“那我衣服是不是咔酱换的?”我扯着我的裤子说道,“还有咔酱你怎么光着身子睡觉?”
我并不是想说爆豪州官放火,只会说我流氓,自己也不检讨一下自己。我保证衣服绝对是咔酱换的,我睡觉超安分的好吗?一定是他!但是我不清楚理由。
我真希望我能记点东西。
“……………不知道。”
“…………”
停顿那么长……
我怀疑爆豪记得昨晚的事,但是我还没有问出口,就被他再扔了一个枕头。我把枕头抓下来后,就看到爆豪直接从被单里走出来,抓起衣柜的一件裤子往上套,然后看到我的视线后又大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盯着我的眼睛。
“没看过男人换衣服吗?眼睛要不要这么猛盯着?”
我真觉得他是要秀给我看的,明明房间就有洗浴间,叫我闭上眼睛也可以啊!我觉得我真是天生捧场高手,他一回眸,我就知道我得立刻吹他!像是他的大腿肌肉线条非常流畅,前后大腿的肌肉分布均匀,臀部紧翘,说明锻炼身体的时候有很好的运用全身的肌肉。
但是他这么嫌弃的口吻,夸他还会被说口花花(?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这种词来形容我那么真诚的夸赞)——
“没有,我只是发现咔酱你是不是腿不太长?”虽然个子不低,但我发现爆豪好像是上半身比较长的原因,难怪裤子总是耷拉着。
我刚说完就遭遇暴烈的头槌,我险些昏倒当场,真的就是脑震荡一样,我只听到“嗡”的一声巨响。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就是未解之谜。
我顺着楼梯出门的时候,光己阿姨已经做完饭,对着我露出和善亲切的笑容。
我脚步忍不住一顿。
……
看表情,她应该没有误会。
不过这样的话,阿姨多少知道点昨晚的事了。
“阿姨早,您是早上回来的?”我故意问的,因为我看到她早上开门的时候穿的是睡衣。
“我昨晚回来的,你们两个醉成一团的时候,我全程旁观着。”光己阿姨微笑着说出了信息量巨大的台词,“我们臭小子难得露出可爱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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