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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子被废了吗(古代架空)——若兰之华

时间:2019-08-16 20:21:59  作者:若兰之华
  穆允抬起头,默默看了眼窗户上好大一个窟窿,然后又默默看了眼穆肇,然后……无辜的摊了摊手。
  嗯,便宜二哥还是有作用的,比如,用他聒噪的大嗓门,将他一下子从发病的边缘拉回了现实。
  穆允扶着床沿,轻轻呼出一口气,再度把目光落在那身披紫色道袍的干瘪道士身上。
  这间隙,羽林军已经迅速结成一道墙,挡在了龙床前。
 
 
第86章 傀儡
  此刻的兵部, 正经历着一日一小次三日一大次的冰冻气氛。
  以兵部尚书肖兵为首, 一干兵部官员按官职大小整齐排成三派, 一个个蔫巴着脸,如丧考妣, 没一个敢直视长案后年轻侯爷肃杀锐利的眼神。
  起因是昨夜当值的一名官员贪睡,没能及时把来自西南府的一封加急军情及时呈递到内阁。根据信中所报,有一股身份不明的悍匪,在两日前的一个夜里冒充朝廷军队闯进了南疆苗人聚居的寨子里,纵火抢劫, 打死打伤许多无辜百姓, 蓄意挑起苗寨和朝廷的矛盾。
  当年昌平帝为安顺王驻守西南时,整整耗费三年, 才彻底收服以苗寨为首的南疆八十三寨, 穆朝南境边防也因此得到极大巩固。苗寨在南疆百姓中威望极高, 如果苗寨与朝廷离心, 南疆必会大乱, 南境也岌岌可危。
  根据西南府官员在信中所报, 那些“悍匪”轻功极高,使的武器也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柳叶刀, 与当地悍匪常用的宽背刀根本不是一路。据一位侥幸活下来的苗寨青年供述, “悍匪”的臂上,刻着蝎子、蜈蚣、蛇、壁虎、蟾蜍五毒图案,而“端阳日,五毒出, 悬艾辟邪”恰好是穆朝才有的习俗。
  幕后主使者的目的,可以说就差写在脸上了。
  肖兵如芒在身的立在最前面,心里后怕不已。幸好今早有另一名下属及时发现了此事,否则任由这封急报埋没在雪片般堆积的案牍里,等南境真出了事,他和整个兵部可就真成了尸位素餐、误国误民的罪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如果真落得个遗臭万年的名声,他如何有脸去见他们老肖家的列祖列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仿佛凝成了粒的冰渣子,一层层堵在喉腔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这种一人犯错整员连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尤其是对吴将军这种年纪大了、站得久了就容易腿抽筋的人。他不明白,他一个随时可能被当做小□□灭掉的倒霉炮灰,自家的事还管不过来,缘何还要和这些二皇子党的同僚们共沉沦。
  卫昭面若冰霜的坐在长案后,一双狭长凤目始终盯着急报中的那句话:“悍匪臂上纹有蝎子、蜈蚣、蛇、壁虎、蟾蜍五毒图案,五毒首尾勾连成环,环绕手臂两圈。”
  卫昭的长相本就属于那种锐利藏锋的俊美,此刻下颌线条紧绷着,薄唇抿成一线,眼神亦如盛在墨色杯盏中的酒液,泛着幽幽森冷光泽,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雪亮的刃,让人不自觉的就想退避三舍,以免遭遇血光之灾。
  黑色的蝎子,血色的蜈蚣,青色的蛇,灰色的壁虎,紫色的蟾蜍……首尾相连的刺青图案印在一条干瘦皱巴、表面犹如老树死皮的女人手臂上,像是一条写满恶毒咒文的锁链。锁链的末端,则连接着五根同样皱巴老化的手指。
  “小心肝,是不是很痛苦,很难受。”
  “别怕,让本宫来好好疼一疼你,本宫也跟你一样难受。”
  女人的怪笑声充斥在熏着甜腻欢情香的红罗帐里。干黄稀疏的头发,松动脱落的牙齿,爬满皱纹的脸,浑浊凸起的眼球,共同组成一张面目可憎纵欲过度的脸。
  卫昭错目,及时斩断那根将要牵引出某些不愉悦往事的导火线,自长案后慢慢抬起头。他眼中冰寒尚未彻底消去,眼角甚至还有几缕戾色残留。
  站在最前头的肖兵首先被晃了下眼。
  “侯爷……”
  肖兵硬着头皮开口,因为太紧张,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此次的事,都是下臣御下不严之过,下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这样的请罪之词,于肖兵这样的官场老油条来说几乎都是腹中常备、信手拈来,能一口气说个三大段都不带大喘气的。
  卫昭一哂,道:“肖尚书。”
  肖兵不自觉就挺了挺肩膀:“下臣在!”
  卫昭目光刀子般凝在这个老狐狸身上,道:“你是不是觉得,作为被无能下属无辜牵累的上司,只要不是谋逆叛国的大事,只要认错态度好,即使不作为,即使偶尔犯一些小错,即使在得知消息后反应迟钝了一些,朝廷也不敢真拿你怎样,至多罚几个月俸禄而已。而区区几个月的俸禄,对于在老家拥有数百亩良田的你,又何足一提,对不对?”
  肖兵像是被人突然扼住喉咙一般,那张端正的国字脸先是涨紫充血,继而又煞白失色。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额角闪动的细密汗珠。
  兵部大堂的气氛再度冷凝到冰点。
  感觉到下属们或鄙夷或怀疑的目光已在自己身上逡巡,肖兵艰难无比开口:“下臣老家那些田……”
  “本侯知道,你老家那些田都是族中子弟通过正常交易手续购得的良田,并无强占民田一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好好的良田,为何靠地吃饭的老百姓自己不种,反而要心甘情愿的低价卖给你族中子弟?”
  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呼之欲出,肖兵一下失神,麻木的滚动了两下喉结,喃喃自语道:“可下臣嘱咐过他们,下臣明明再三写信嘱咐过他们……”
  “本侯可以相信你的苦衷,可律法不会。若你族中子弟真仗着你的名号与当地官府勾结,强占民田,即使你不知情,也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因为你明知隐患存在,明知陛下对官商强占民田深恶痛绝,却没能够严厉约束族中子弟的行为。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你兵部的下属。”
  “自你担任兵部尚书,兵部漏报军情已非一次,出事后,你认错倒是极顺溜,却从不细究隐患根源,加以斧正,任由同样的蠢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陛下仁慈宽厚,是为了激励尔等勤勉办事,大胆施展手脚,而不是让尔等像仓鼠一样挤在这大堂里啃噬皇粮!”
  “肖大人。”卫昭扫视一圈,目光所过之处,众官员折掉的高粱秆子一样,齐齐垂下头。卫昭最终依然把视线钉在肖兵身上,面若寒霜:“你可知那‘悍匪’臂上的五毒图腾来自何处?”
  肖兵茫然。
  卫昭从牙缝中挤出三字:“南诏国。”
  肖兵脸色大变!
  南诏国,是坐落在南疆和西南交界处的一个小国,也是当年安顺王平定南疆八十三寨时最大的阻力之一,武帝朝时就一直垂涎穆朝西南之地,还曾与西南地区的悍匪相勾结,趁安顺王领兵剿匪时偷袭安顺王府。年仅十三岁的卫昭,也是在那时初崭头角,单枪匹马的闯入匪寨,救了被劫持的安顺王府家眷……
  肖兵这一次是真正的如临大敌,浑噩不知所在。南诏国那个丧心病狂的老女人,当年勾结悍匪掳走了安顺王府一大批家眷,陛下对南诏的恨意可想而知。而他们兵部,竟然漏报了这么重要的军情,肖兵已经不敢想象此刻昌平帝的表情。
  一大早就被连坐、本来还满腹委屈与牢骚的兵部众人这下也都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惶惶如落水鸡。吴将军的小腿肚子也一下吓得转过了筋,瞬间不疼了。
  “定北侯!”
  四下静的落针可闻,在这一片犹如冰封的氛围中,王福来腰间别着拂尘、气喘吁吁的小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太子殿下在承清殿遇刺,现在躲在柜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陛下实在没辙了,您快去瞧瞧吧——”
  卫昭倏地从案后站了起来。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方问:“刺客可抓到了,殿下可有受伤?”
  “抓是抓到了,殿下只是受了惊吓,倒没受伤,但……诶,定北侯……”
  王福来话还没说话,只见眼前银影一闪,方才还端坐在长案后的卫昭,已一阵风似的掠门而出。
  满堂兵部官员面面相觑,又惊又不解。惊的是竟有人敢不要命的闯进承清殿刺杀小太子,不解的是,小太子遇刺,躲在柜子里不出来,王福来为何要来寻定北侯,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定北侯又为何表现的这般着急。
  定北侯,似乎并不负责宫中布防啊。
  承清殿已一片混乱,到处充斥着杖击声和宫人惨叫声。
  后续赶来的羽林军已铁桶一般将整个大殿包围起来,季淮正指挥手下将一具僵死的“道士尸体”拖到担架上,交由大理寺的人抬走。
  卫昭脚步一僵,吩咐担架停下,掀开白布,去看那道士的脸——
  并不是淳于傀的。
  旋即,他瞳孔一缩,想到了一种更可怕的可能。
  “可查清这傀儡人的身份?”
  卫昭双目如炬,问季淮。
  季淮吃惊,定北侯竟然一样就识破了这是个傀儡,听说敬王世子和二皇子一个捅前面,一个捅后面,足足捅了七八十剑,直到把人捅成马蜂窝,才发现这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人。
  季淮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崇拜之情,道:“目前尚无法完全断定,但据羽林军中一位兄弟讲,这个道士的长相,跟他家中供奉的李天师画像很像。”
  “哪个李天师?”
  “就紫霞观的前任观主,先帝朝时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个李天师。”
  卫昭盯着那道士干瘪老态的脸,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浮上心头。
  李天师,为何会沦为淳于傀的傀儡?作为傀儡师,淳于傀手上应有许多傀儡人,傀儡人的战斗力和傀儡的本体密切相关,当年淳于一族大行傀儡术,就曾因大量捕杀青壮男子做人形傀儡而遭到武林讨伐,因为青壮男子骨骼精壮,战斗力强,被破坏后可自我修复力强。因为这个缘故,傀儡术一直被视为不入流的武学门类,很多作风清正的门派是严禁门中弟子习练此术的。
  今日淳于傀入殿行刺小家伙,按常理,应该选择战斗力较强的年轻傀儡,成功率才更高,他为何要选择年弱体衰的李天师?
 
 
第87章 雄黄
  “你们都走开些, 莫吓着太子了。”
  寝殿内, 昌平帝蹲在地上, 心烦的朝身后摆摆手,等内侍们都远远退到了殿外, 方转过头,重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隔着柜门哄道:“太子不要怕,朕已经让人把刺客抓起来了,他再也不会伤害太子了。这次的事, 朕已经命大理寺、刑部和宗律庭一道彻查, 一定会揪出幕后主使,替太子讨回公道。这柜子里面黑漆漆的, 地方窄, 空气又不好, 待久了对身体不好。太子正是长个子的年纪, 最忌讳待在这种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啦。太子听话, 快出来, 不然朕可要进去了……”
  昌平帝像个哄孩子睡觉的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了半天,唾沫都快说干了, 然而面前的两扇檀木门依旧纹丝不动, 柜子里也安静的没有一丝动响动。
  穆骁立在后面,十分看不下去的道:“父皇,不如让儿臣一脚把柜门踹开吧!”
  昌平帝还没吭声,穆肇先道:“不行, 万一你踢伤了他怎么办。”
  “肇儿说的没错。”
  昌平帝心累的看了蠢儿子一眼:“老二,今日你表现不错,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唉,这个脑袋瓜,时灵时不灵的,智商何时才能稳定下来。
  穆骁:??
  那么厚那么重的实木柜门啊,就没有人担心一下他的脚吗?狗逼小太子喜欢钻柜子就钻呗,干嘛带着胖兔一起钻。还有,狗逼穆肇何时和狗逼小太子勾搭在一起了,狗逼穆肇那一副老父亲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他就多听两耳朵他们的“秘密”了,说不准还能揪住狗逼小太子的小辫子,哼。
  “臣见过陛下。”
  卫昭这时大步走了进来,环顾一圈,目光落在昌平帝面前的柜子上。
  “爱卿不必多礼!”昌平帝仿佛看到了救星,指着柜门,又心疼又无奈的道:“太子受惊过度,躲在柜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爱卿快过来帮朕一块劝劝。太子最听爱卿的话了,爱卿来了,朕就放心了。”
  “臣遵命。”
  卫昭轻步上前,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免得再吓住里面的小家伙。他先上下扫了眼柜门,没立刻和昌平帝一起劝,而是问立在旁边的穆骁和穆肇:“听说是二皇子和世子联手将刺客擒拿的,能否麻烦两位给本侯仔细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穆骁抢先道:“那是今日早膳之后,本皇子闲来无聊,就想来承清殿看看胖兔,但走到殿门口时,本皇子又突然觉得有些想念母妃。本皇子于是决定先把胖兔搁一搁,去清嘉宫探望母妃,本皇子当时已经站在了承清殿的门口,要去清嘉宫,必须先转身,就是这不经意的一转身……”
  空气陷入一阵诡异的寂寞。
  卫昭眼角几不可查的轻轻一抽,看向穆肇:“还是请世子来讲一下吧。”
  “是。”
  穆肇简明扼要的把过程讲了一遍,道:“太子殿下一直都很正常,面对刺客时也不惊不慌,有勇有谋。我怀疑,殿下突然失常与那个道士体内突然散发出的雄黄味儿有关系。”
  卫昭神色一凝:“雄黄?”
  “嗯。”穆肇道:“我们在捅破那个道士的身体之后,似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那个道士张嘴,吐出一股黄烟,那烟的味道就是雄黄。”
  穆骁:??
  什么雄黄,什么黄烟,他怎么不知道!他怎么没看到!他现在严重怀疑,他和狗逼穆肇讲得根本不是同一个刺客!
  穆肇话音刚落,卫昭就听到柜子里传出了极轻微的一点响动。
  莫非小家伙突然失常,真和那烟有关系?可雄黄本就是一种药材,对人来说,无论内服还是外用都没有伤害,淳于傀为何要把雄黄制成香料藏在那道士口中,小家伙又怎会对雄黄反应那般大。
  卫昭唤来一名亲兵,吩咐:“速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去大理寺和仵作一起勘验尸体。”
  “是。”
  亲兵领命退下。
  卫昭向穆肇致谢:“多谢世子提供这些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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