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遁都说得这么文雅,不愧是妖狐,还真不会错过看好戏的机会。在部长的高压统治下还敢偷懒的就只有他了吧?(作者:还有你!)
“不生我的气了,龙马?”转身正要走开,他的声音忽然轻轻飘来。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被罚跑的那50圈和100圈归根到底都是这妖狐害的!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我朝后挥了挥手,不二吃吃的笑声又传了过来。
高高抛起网球,跃空挥拍。一个吃惊的声音高声响起,“原来他就是那个越前龙马!”
球在空中划出个优美流畅的半圆,脆生生地落进球篮中央。
“球网都没碰到!”“果然是他,那个传说中的网球部一年级正选!”“是那个刚进校不久就和手冢并列青学风云榜第一的越前龙马啊!”
哗然声中,我走到那坐倒在地垂头丧气的光头面前,塞给他一把扫帚,“学长,得罪也得说句,你还差得远呢。”
第139章 纷扰的下午(下)
背上包,来不及将球拍塞进,我急急忙忙向网球部跑去。万一迟到太多又被部长抓住辫子罚跑就惨了。
拐角处又和人撞了个满怀。这次因为我冲得太快没来得及刹车,两人都撞得跌坐在地。倒霉,为什么每次我加快速度时拐角处总会有人窜出来?(作者:不干我事,问许大。)
“好痛——”两人一起捂头惨呼。
“啊,不好意思,你没事吧?”这家伙嘴很快,“哎,你是网球部的?”他看向我的球拍。
“是啊。”我站起身,拍拍尘土,转身走开。这个黑卷发的家伙眼生得很。不过,能把头发弄得跟海带似的粘答答地贴在头上,也要有点本事。想破脑袋只有两种可能:一,此人从不洗头;二,此人是化妆品公司的小开,用定型发胶不要钱。
“啊咧,青学的网球带在身上了。”他在我身后喃喃自语,忽然提高声音嚷道,“喂——这个帮我还了吧~”
一个网球破空向我后脑勺呼啸而来。这么大的手劲,想砸死我啊。没有转身,抬起球拍。第一记拍下,第二记接住。
“多谢。”颠着网球,我继续走路。
“青学啊~”他在身后咕哝一句。
快到球场时,发现大家都喘着粗气在绕场跑。
今天是跑步训练吗?不对啊。我偷眼看向场边一脸严肃两手环胸笔直站着的部长。
直觉告诉我,现在不要出现比较好。他还没发现我吧。我悄悄后退那一步刚跨到一半,就听部长喊,“越前!”原来你跟妖狐一样看人都不用转眼珠的啊……
“收拾球场还是绕场跑,二选一!”他今天火气蛮大。
望向一片狼籍的球场我一楞。台风过境了吗?“还是跑步吧。”我嘀咕。
跑到桃城身边,我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都怪那个立海大的切原赤也,害我白挨一记还得跑30圈!”桃城愤愤不平。
切原赤也是几号台风?
终于结束部活,从凛冽寒风中苟延残喘,死里逃生。
背着包正走向车站,一辆看去蛮豪华的车子忽然在我前面不远处靠边停下。我认为豪华是因为这车子整体线条看去很流畅,而且锃光瓦亮。其实我不懂看车品牌,只会听声音。比如这辆车的声音就很轻柔动听,注意保养的话,松快地跑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顾自继续往前走。接近那车时,就听到有人焦急地呼唤,“怎么回事,德叔!”
车门一开,看到个有点眼熟的大柱子正要将一个躺倒在驾驶位下,双目紧闭头发花白的老人扶起身来。
“别动!”我大喊一声,冲上前去。
看情形,这个上了年纪的司机应该是身体突然出了状况。万一是中风的话,随便挪动要出大问题——以前因为史蒂文的病杂七杂八地看了些有关紧急救助的书,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作者:史蒂文是心脏病,你怎么连中风也看?主角:罗嗦!)
“你,坐到后面去。”我以不容辩驳的口气指挥那大柱子。
他一呆,终于还是乖乖照我说的做了。
小心没触动躺着的老伯,我钻进驾驶室,关好车门,熟练地系上安全带。
“谁准许你随便进来!”“你想干啥?!”
抬眼往后座出声处瞄去,那里竟还坐着人——两个有点面熟的人。
没多罗嗦,冲那眼下有痣的家伙扔了一句,“打手机给最近的医院。”
发动,挂档,起步,我紧接着一句,“牙关咬紧。”
车子疯狂地离弦而出,将他们的责难瞬间噎回。拜那喜欢乱跑又懒得出水的老头所赐,我9岁学会开车,10岁就横跨美国了。当然,城市里我还没开过——因为没有驾照。
极速杀到医院门口,车子平稳无声地停下。已等待着的救护人员推着救护台蜂涌上前。
跳下,仔细拉住车门,等救护人员把老伯抬走,我回头扫了下车子,有点自鸣得意。
刚才我可是最高时速,无视红灯,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有路就行的原则来开车的,这车子竟然没有破得不成车形,足见本大爷技术高超。(作者:一路上弄得鸡飞狗跳交通堵塞造成连环大撞击报销N辆车差点害死N条人命的是谁啊!难怪你老爸只能开破车!)
不过,那由远而近的警车声告诉我,要早点跑路。
探头我向车内还一脸严肃地正坐着的三人打了个招呼,“再见!”
接着一溜小跑,快速离开作案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语:如果真是中风的话,被主角这么一折腾那就死定了……
第140章 战前调整时间
“还要再加把劲!”今天,两手环胸的龙崎魔鬼教练特别来劲。
“昨天关东大赛分组已经决定,这次是和冰帝一战!他们是去年曾击败我们的队伍!他们在都大赛输给不动峰那场,出场的正选只有一人而已!关东大赛的话就是最强阵容了!他们不止拥有两百人的部员,队伍也相当有厚度。输了的人立即被替换出正选,这就是冰帝教练的方针。总而言之,这是一场重要的比赛,对冰帝一战一定要全力以赴!”
我们在场上做牛做马地练习时,她就在一边滔滔不绝地说教着。
我总觉着她的口气中颇有点羡慕冰帝教练的意思。人家有那么多队员可以随时替换,而她只有这么几个棋子,万一其中有两三个受伤的话,整体水平立即下跌不少。所以她就算想狠也狠不起来,只能雷声大,雨点小了。
不过,一群绵羊敌不过一只狮子。冰帝养那么多绵羊都是无用,有我这只狮子挺你,你就安心吧,龙崎老太。……最近我的皮是不是有变厚的趋势?(作者:没错,有越来越像你家臭老头的趋势。)
“真没想到一开始就对上冰帝,我讨厌这种结果。”菊丸气喘吁吁地边练习边抱怨。
“反正会遇到,早点解决不也挺好。”我满不在乎地抬抬帽檐。去抽签的是部长吧。“他们还差得远呢~”
崛尾他们被我的豪言壮语唬得一楞一楞的。
龙崎老太惊讶地看向我,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说的好!龙马。全靠你了哦~”
笑得这么诡异,有阴谋。我压了压帽檐。
果然。“哟~那么就如龙马所愿,追加一次击球练习~”她大声宣布。
“啊?”“为什么啊!”“混蛋小不点!”
我立即成了众矢之的。
“喂,越前。”部活结束后,回家路上,一片晚霞中,踩着单车的桃城开口。
“什么?”后座站着的我闭目临风。
“我们决不能输给冰帝啊。”他边骑边说。
“是~”我漫声应着。
“特别是那个桦地,你知道吗?”他转头看我一眼。
“冰帝的吗?”好象哪里听过。
“恩。”桃城肯定。
“没印象。”我的记忆是选择性记忆。一般来说,我认为无关的内容哪怕在我面前每天出现一百次,恐怕我也记不清。我认为重要的,当然是过目不忘了。
“你等一下。”他停下车。我奇怪地从后座下来。
他从包袋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开其中一页,接着一脸认真地边推车边念了起来,“桦地嵩弘,身高1.90cm,血型O,喜欢吃披萨和牛肉……”
“啊。”我盯着他,好象在盯着另一个人。
“下一个,宍户亮,身高1.72cm,喜欢吃奶酪三明治……”
“奶酪三明治啊,我更喜欢包蛋三明治。”我郑重其事。和牛奶有关的我一律不喜欢。
“但是,他因为在都大赛败给了不动峰的橘,所以被取消了正选。冰帝的球员只要输了一回,就会被替换出正选。”
“啊,这个先前老太婆说过了。”忽然想到,如果我像上次对银华一样跑去冰帝一个个单挑,不知那教练最后手里能剩下几个可用的正选……
“不知为什么,又有他恢复正选的消息。要是真的话,你就要注意下了,毕竟人家是吃尽苦头打回来的。”
我望向桃城,嘴角一翘。这家伙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细心得很。他给我提的这两个冰帝的球员,都是很可能出任第三单打的吧。这次对战强敌冰帝,龙崎老太一定会用最正统的排阵:第一单打部长,第二单打不二,第三单打应该就是我了。
“那么,还有个跡部你知道的吧。”桃城停下脚步。
“恩。知道。那个很嚣张的□□老大是吧。”
“那家伙,其实也很有实力。去年还打败了我们部长。他也是个全国级的选手。”
“哎~”我心想,去年的部长是个软脚虾吧?
“不过,当时二年级的手冢部长作为副部长,打倒了冰帝的部长为我们报了一箭之仇。”
“哎~”还真是错综复杂啊。去年的部长全是软脚虾?
“呐,桃城学长。”
“恩?”
“你现在还真有点像乾学长啊~”我仰头望向他,大大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浮现在我脸上。
“是吗?”他低头微笑看了我一会儿,忽又转头翻开一页念叨起来,“那么,下一个是……”
第二天部活时,菊丸大石表现得很活跃。
“不愧是我们的黄金组合,”龙崎老太两手环胸,“有兴趣试试另一种双打阵势吗?”
“是什么新的双打阵势啊?”“天知道。”“龙马君你知道吗?”崛尾三人组七嘴八舌。
“我怎么知道。”我两手枕头一闭眼。我就是双打白痴,怎样。
“咦?”眼角往边上一扫,看到某个家伙走过来。
“……是乾学长啊,新的阵势知道吗?”我一本正经地虚心求教。
“数据不足。”他翻翻手中的资料本,煞有介事地抬了抬脸上的方形眼镜,“龙崎老师心里想的什么,无法预测啊~”
崛尾三人仔细看了半天才大叫起来,“原来这个是阿桃学长啊!”“和那个板板五十六的乾学长好像哦!”说着三人一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怜悯地望向他们。
三人身后,手拿饮料罐的正版乾,镜片闪出杀人的寒光。
第141章 图书馆之夜
灯光一暗,我从几乎看不清字迹的书中一惊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深重的暮色已笼上了整个图书馆。
今天难得的没有部活,我照例做我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工作结束后收拾整理时,我被书架上一本介绍球体活动物理原理的书吸引住了。一直埋头看到现在。
不好。我冲到图书馆大门前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果然早就反锁了。连电源都关了,一定以为里面已没人了吧!
“喂!外面有人吗?”“快来人啊!”我先是试探地敲打,继而用力擂起门来。
幼年时,有一次我在玩耍时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家中的地下储藏室里。那一天,正好老头外出比赛,保姆临时家中有事没来,结果我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从那以后,密闭的暗室以及那跗骨之蛆般的孤独成为我无法逃避的梦魇。
“是越前吗?”暮色苍茫中,一个声音从图书馆深处传来。声音不大,却让我拎起的心一下落到了原处。
“哈,是部长啊。你怎么也看书看到这么晚。”还好天色够暗,不然刚才我那失态的样子被他看到的话,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部长的身影从暗处显现出来。他走上前来试着按了按把手,推了推门。
“越前,你有手机吗?”确定无法开门后,他转头问我。
“我从来不带那玩意。”我摇摇头,会添麻烦的东西我当然不带。
“啊。我今天可能也没带。”他思索了一下,转头往回走,“先去包里找找看。”
别走!心里这么狂喊,但我的自尊绝不容许我把这两个字喊出口,更不容许我胆小鬼似的跟到他身后。
脚步声又由近而远,周围沉寂下来。
四面的暗影蠢蠢欲动,它们张牙舞爪地逼近我,沉默地嘶吼咆哮着。我是无鬼神论者,所以,我不怕它们。但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冰凉地缠绕上我的脖子,让我不由自主地从喉咙里冒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猛咬嘴唇,把将要喷涌而出的可耻哭喊死命吞下。背靠着墙,我一点一点地蹲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阴森恐怖的地下室,时空静止,黑暗似乎永无止境。我把头埋向屈起的双膝,两手抱住,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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