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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近代现代)——朝安

时间:2019-08-26 16:06:04  作者:朝安
  开车的章弘听到这四个字身体轻微地动了一下。
  “嗯,章弘知道,你复述给他就行,我很快就到。”
  “好的。”林南心里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偏又得克制着不能过分表现出来,“那祁先生路上小心。”
  等对方收了线,林南迫不及待地凑到前面笑着说:“章弘,你把我送到——”
  谁知章弘早已从后视镜淡笑瞧着他:“我听见了,柏海公寓。再有两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到。”
  “对,”林南羞涩地将身体坐回原位,“就是那里。那是祁先生的房子吗?”
  “嗯,祁总前年买的,住得少。”
  林南心脏上飘下飘地终于落地,接着又收到祁遇白发来的公寓密码。他不知道祁遇白为什么中途改变了主意,或许是自己的话听上去实在太像一只被遗弃的可怜虫,激起了永远强大无比的祁遇白泛滥的同情心。其实林南自小无父,性向又与大众有异,内心世界远比外表看上去坚韧,可只要一面对祁遇白,他就总愿意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示于对方,不为求庇护,只为求爱抚。
  等到林南抵达陌生的柏海公寓,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公寓楼层不高,电梯入户,私密性极佳。虽然有密码,林南到了祁遇白家门口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可他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开,就疑心是祁遇白路上耽误了,至今没有到家。
  推开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玄关的鞋柜门边扔着一个塑料袋,袋子上印着刚刚他进小区时曾见过的便利店名字。林南弯下腰想打开鞋柜找一双鞋套,蓦然发现塑料袋里装着一双崭新的家居拖鞋,就连小票都还随意地丢在袋中。
  林南拿出小票一看,购买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他心脏倏地一热,拿出拖鞋换上,尺寸竟然也相差无几。拖鞋是浅格纹的,跟林南的毛衣颜色有点接近,很像祁遇白的审美。
  “祁先生?”林南试探着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他穿着拖鞋走进室内,一只银色行李箱就立在客厅里。眼前这套南北通透的公寓宽敞明亮,温度宜人,头顶的中央空调正在无声地送出暖风。很显然祁遇白已经回来过了,只是现下这一刻人不知道在哪里。
  林南安静守礼地在公寓内部走了走,很快有了发现——祁遇白似乎就在卧室里。
  公寓里所有的房门都大敞着,除了主卧。主卧的房门此刻正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林南走到房门外悄悄往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见到祁遇白的西服外套被随手扔在椅背上。他的心扑通通直跳,却不敢再随便出声喊那人的名字。
  可他又太想立刻看到这个人,想确定一下祁遇白是不是真的就在房间里,所以他在门口踌躇了一分钟时间,最终还是推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主卧的窗帘闭得严密,早上的阳光十成有九成都被挡在了外头。房里光线昏暗,祁遇白躺在被子里睡得很沉,完全卸下了平时的严肃跟防备。床头的墙壁上有一副木纹外框的巨型装饰画,画上深蓝底色、孤云去闲,并无想象中的沉闷。
  林南在床边看了会儿祁遇白睡觉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等。谁知因为光线不足,经过搭西服的椅子绊了一下,不小心“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急忙停在原地,僵硬地转过头去望向大床。只见睡在床上的男人在被子里动了一下,喉咙里闷闷地咳了一声,眼睛慢慢睁开,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来。
  “祁先生……”
  祁遇白抬眼看了看,发现是林南,又很快阖上了眼,嗓音暗哑地说:“过来。”
  林南听话地挪到床边,就听见祁遇白又一声咳嗽。
  “祁先生,你病了么?”林南忧心忡忡地望着眼前闭着眼睛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伸手探一探他的额头,否则很难放心。手背还没触到皮肤,小臂就被一把抓住。
  祁遇白右手用力将林南一下扯到床上,沉声道:“不要烦我。”
  林南两手在惊慌之下向前一扑,整个人半边身子都隔着被子伏到了祁遇白身上。
  “我……”他现在真是进退两难,要起身就势必要按住祁遇白的身体借力,可男人又勒令自己不要烦他。
  林南一时之间就这么伏在床上动也不动,头横在被子上感受着祁遇白胸膛的起伏,左耳听着祁遇白平缓的呼吸声,自己倒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衣服脱了躺进来。”头顶上方忽然传来祁遇白的声音。
  林南下颌微微上抬,只见祁遇白仍是懒得睁眼。他怔忡了片刻,尽量轻手轻腿地从床上直起身来,站在床边先是脱掉了外套跟牛仔裤,想了想又微红着耳尖脱掉了毛衣,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被子朝热源靠了过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祁遇白竟然也没穿上衣。林南往被子中央一缩,两人的皮肤旋即碰到一起。祁遇白微一侧身就将他整个人搂住,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面朝着他,整个人的神情像是困到了极点,低声对他说:“你老实一点儿。”接着就再不说话了,很快在林南身边沉沉睡去。
  而被他圈在手臂中的林南起初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的,为了不吵到他只能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不敢有丝毫动作,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事情。可时间一长,林南也像是被祁遇白感染了一样,困意席卷大脑,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依偎在他身边进入了一个安全又暖和的梦乡。
 
 
第17章 
  祁遇白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一觉了。在国外谈生意的日子每天都在会议室里从早上呆到晚上,几个外国佬谱摆得比他还大,随行不光有助理还有保镖。相比之下祁遇白倒显得逊色了些,不光就一个助理随行,就连车都是租来的。
  而且他还有个不大的毛病,在飞机上永远睡不着,所以长途飞行于他而言甚是煎熬。风尘仆仆赶回国内,他在司机接他回家的路上就几乎睡着。到了小区,司机停下来过岗哨,祁遇白才清醒过来。
  “等一等。”
  司机转过头:“怎么了祁总。”
  祁遇白不太舒服地低声清了清嗓子,“倒回去,我要去便利店买点儿东西。”
  高档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不知为什么总是很迷你,跟小区的房价丝毫不配套。车子开回店铺门口祁遇白整了整衣服,司机颇有眼力:“祁总要买烟么?我去帮您买吧。”
  “不用,”祁遇白拒绝得很干脆,“我自己去。”
  他得自己去,因为他形容不出林南的脚码,只能凭曾经将那双白皙的双足握在手中的记忆去挑选大小。祁遇白想,自己终归还是心软留下了一个麻烦,实在很欠妥。
  等他回到家,不仅是嗓子,头也觉得隐隐作痛,放下箱子后干脆回到房间补觉。睡到一半,又被林南发出的响动吵醒,果然麻烦就是麻烦。祁遇白心里烦躁,却也没有精神立时发作,干脆就在被中制住眼前的人,掳上床来一起睡觉。
  后来祁遇白是被厨房的声音吵醒的。不知是什么胆子大的人在他几乎没用过的厨房里闹得叮叮咣咣直响,叫人一刻也不得安宁。
  祁遇白起身穿上睡衣走到厨房门外,就见自己招进家中的大麻烦正拿着一把勺子鬼鬼祟祟地要尝小汤锅里的什么东西。
  “你在做什么?”
  林南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不锈钢勺子叮咣一下掉到了大理石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击声。
  “祁先生——”林南倏地转过身来,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祁遇白,“我吵醒你了吗?”
  “你说呢?”祁遇白没好气地说,“我还没聋。”
  “可是……可是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在外面敲门你都没听见……”林南小声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了一句,随即微笑着说:“我煮了梨汤和海鲜粥,盛出来你喝一点吧。”
  “你哪里弄来的梨跟海鲜。”祁遇白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的状态已经维持了近三年了。
  林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慧黠:“我叫外卖送来的。”
  他边说边极顺手地从消毒柜中拿出了两个小碗,又将火关掉,把两口小锅一一运送到一旁的餐桌上,下面垫上不知他从哪里翻出来的烤箱用隔热手套,竟然还一口锅一只正好够用。
  “可以吃了祁先生。”林南在桌边笑意盈眸地叫祁遇白。
  祁遇白走到桌边坐下,深色的双绉真丝睡衣穿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就像一头刚睡醒的狮子。
  “给你。”林南盛好一碗梨汤连同勺子一起递给他,“先喝点这个润润喉咙。”
  勺子直接被无视,祁遇白右手握住碗喝了一口,不太满意地说“太甜了。”
  林南原本在对面观察他喝汤,听到这句话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凑到嘴唇边抿了一口,“不甜呀,我没放多少冰糖。”他放下碗又瞧了瞧祁遇白的脸色,盛了碗海鲜汤放到他面前,“那你喝粥吧,粥是有一点点咸味的,我尝过了,很鲜。”
  冒着袅袅热气的稠粥入口,祁遇白终于没再说什么。林南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隔着手里的碗小心地瞧着眼前的男人将自己熬了一个小时的粥喝下肚去。
  等到祁遇白碗里的粥几乎见底,林南这边的基本没动。
  “我再帮你盛一碗吧。”
  祁遇白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
  “我……”林南拿过他手中的空碗,可疑地避开他的眼神,脸色也突然变得绯红,“我不太饿。”
  对面凌厉的眼神让林南此刻很想躲到桌子下头去,好像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看穿。祁遇白没说话,但他这个人就是有种让你感到压迫的气场。林南在这沉默的片刻里脸颊蒸得更红,支支吾吾道:“我真的不太饿。”
  他重新盛满一碗粥,伸到祁遇白眼前却不见男人接过去。碗的温度不低,林南握在手中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心里被羞耻感淹了个彻底。
  祁遇白疑问地瞧了他一会儿,继而终于明了,似笑非笑地说:“用不着这样,大不了我今天不用你后面。”
  这表情说是嘲弄不准确,说是高兴更不沾边。林南听了这话,只恨地上没有洞叫自己钻进去,窘迫地嗫嚅着“你……我……不用后面那要怎么、怎么……”
  祁遇白的眼神深不可测,又有点危险意味,就这么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接着才说:“我教你。”
  他是他的老师,人生第一个老师。他是他的学生,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出色的那个,资质平庸,只是受教时比旁人认真一点而已。
  厨房这个地方不是个上课的好地方,中午也该是休息的时候,可这堂课就这么开始了。
  “到我这儿来。”祁遇白看着他说。
  林南放下碗听话地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搂在了怀里,湿吻如疾风骤雨般落到他颈间,很快就亲得他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像之前那碗粥一样湿漉漉地冒着热气。
  “祁先生……”林南抬手回搂住埋在他颈侧的头,有些难耐地轻轻喊了一声。
  祁遇白搂着他的手臂松开望了他一眼,眸色比之刚才更深,目光灼灼道:“我今天想用上面这张嘴。”
  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很炙热,看上去的确非常想用。林南喉咙忽然一紧,脊椎间攀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还什么都没做就动了情。他轻抿了一下自己的两瓣嘴唇,“好……”
  话音一落,男人就攫住他的身体,半强迫地摁着他的肩让他跪到了自己腿间。
  这个姿势很羞耻,是完全臣服的姿态。即使没有这个姿势两人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同,林南向来对祁遇白都是完全臣服的。
  林南望着眼前的深色睡裤,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求助般地抬头看向祁遇白。祁遇白就自己动手把前档往下一拉,露出了里头的黑色内裤。
  祁遇白此时并未完全勃起,隐藏在布料下的尺寸还不像以往那样骇人,可这是头一次在大白天做这样的事,实在叫林南无法不面红耳赤。他忍着快要爆炸的羞耻心伸手将内裤往下轻轻一拉,男人的那处就这么赤裸地出现在了面容前两寸的位置。林南无法克制地开始呼吸紊乱,鼻间一股男人特有的腥膻气味不容忽视。
  “先舔它。”祁遇白命令道。
  林南闻言探出柔舌来试探着在茎身上舔了一下,像是要确定没有危险一般。接着他索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跟祁遇白耳鬓厮磨,这才大着胆子在祁遇白的阴茎四周舔舐,很快就将那根东西舔得硬挺起来,柱体上湿湿的都是水渍。
  “嗯……”祁遇白的呼吸慢慢变得沉重,小腹也有些收紧。他伸手将林南的脑袋从后面固定着,又往前按了按,意思很明白。
  林南见他反应这样大,心里的羞耻一点点压下,取而代之的是让心爱的人舒服的满足感。他张开嘴唇将胀大的肉冠含到嘴里轻轻吮吸了一下,然后退出来抖着声音问:“是这样吗?”
  祁遇白的表情十分享受,右手在林南脑后轻轻揉他的头发,低声说:“继续。”
  眼前的阴茎充血挺立比刚开始大了不止一倍,不仅粗大热硬,茎身上的青筋跟血管也清晰可见,林南瞧了一眼就不敢再接着看了,仍是闭着眼睛慢慢将它含了进去。
  龟头跟茎柱之间有一圈小小的伞沿,林南含着那处前后移动嘴唇,尽力让口腔内壁摩擦过那里。他跪在祁遇白腿间用力时有些不得要领,便顶着这张酡红的脸左手扶着祁遇白的大腿右手扶着性器,舌头小心地舔过精口,然后再轻轻吮吸。
  这样的几个动作之后,很快他就感觉自己嘴中尝到了一点发涩的液体,虽然低着头没法看见祁遇白的样子,但从口中性器的反应来看男人是满意的。林南脸颊通红,就连胸前都是红成一片,嘴巴含着茎身向下,尽力含到最深。
  祁遇白背部向后靠着椅背,下腹往前顶了顶。
  “唔……”林南觉得性器顶在舌根有些难受,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原本揉弄他头发的手掌倏地一紧,林南瞬间觉得头皮发痛,是祁遇白用力抓了一下他的发顶。他想开口喊疼,口腔却被这根越来越硬的东西占得满满的,只能又唔唔地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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