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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古代架空)——来风至

时间:2019-08-30 10:23:26  作者:来风至
  老人多半有些稀奇古怪的坚持,谢璋劝不动,便索性坐下来与谢澄一起生火。可虽说此时风大,但风向是朝着屋内,谢璋在火盆里扒拉了两三下便放弃了,道:“今日怎么这么大的风?”
  谢澄指了指天空上阴沉的云,说:“要下雪了。”
  上天同云,雨雪纷纷。
  今年临安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
  朔风不绝,谢澄摇着扇子扇了半晌,也不见半点火星,便只好遗憾地摆着手起身离开。
  谢璋便也拍了拍沾灰的衣角,想着回头去看一眼黄坚强。可他刚走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十一目送谢澄的背影离开,才从墙外的树荫下一跃而出,停在谢璋的身后。
  谢璋回过身,见到的就是十一略显焦急的脸。
  他心中猛地一沉,下意识就想到与景行有关。
  果不其然,十一直接单膝而跪,拱手道:“大人从昨夜便去了地窖,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谢澄道:“他去地窖做什么?”
  十一:“是……景老爷。”
  两人寥寥几句,谢璋便从中知晓了事情的全貌
  。
  原是昨夜凌晨时分,气温骤降。景恒被常年关在地窖之中,又是风烛残年,自然受不了这份寒冷,哭嚎的咿呀之语便从地窖传到了景母的耳中。景母焦急之下,便执意叫醒了已睡下的景行。
  或许是危及到景恒的性命,景母面对景行时,再不见当初那份唯唯诺诺,语气强硬道:“信儿,你必须把你父亲从地窖里接上来。”
  景行忍着被唤醒的焦躁,闻言不禁笑了一声,道:“何来的必须?”
  景母震声道:“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身为当朝御史,不能做这么不顾伦常的事!”
  末了,景母软了声音,眼中含泪:“难道你还想杀了他吗?”
  景行坐起身,随手披上一件大衣,目不斜视地从景母身边走过。
  “我更想拉着你们一起死。”
  谢璋听完,顾不上与谢澄打声招呼,脚尖轻点间便掠上屋顶往景府飞去。
  他一路走过,只觉心中如阵阵擂鼓,敲得他慌乱不安。可他也说不清这份不安来源于何处,心中唯余一个念头——见到景行。
  地窖大约都是阴暗潮湿,或许还有某些地底生物。这种藏着常年不见天日污垢的地方,并不比战场干净。
  谢璋将轻功使到了极致,连十一都远远地落在了身后。他落到景府中,目光所致,一群人围在一个仓库模样的入口,逡巡着不敢进入。
  谢璋喘息着越过人群进了门,发现门内有着一道逼兀的通道,两壁也没有灯火照路。
  他眼也不眨,摸索着走进了通道。
  这道通道狭长又潮湿,即便是寒冷干燥的冬日,谢璋也能听见某处锲而不舍的滴水声。他放缓了脚步,缓慢但坚定地朝未知的黑暗走去,直到碰到一扇陈旧的门。
  谢璋顿了顿,伸出手敲了敲门:“景行。”
  长长的**里回荡着谢璋干涩的声音。
  谢璋丝毫不气馁,再次重重地敲门道:“景怀信,你再不开门我就踹了。”
  门内仍然寂静无声。
  谢璋深吸一口气,揣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怒意,微微侧身预备将门撞开。
  可他身子刚贴近木门,便觉得力道一卸,而后从门内伸出一双手,在谢璋猝不及防的时候狠狠将他拽了进去。
  谢璋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重重地将他压在木门上。他抬起头,只能通过微弱的灯光看见来人凶狠的眼神。
  周遭皆是黑暗,只有景行微亮的眼眸,带着某种谢璋看不懂的情绪,落在他的脸上。
  他听见景行说:“你来了。”
  谢璋微微错开身子,将目光放远。
  地窖内,景行被无边的黑暗包裹其中,似乎连衣领都缀上了泼墨般的黑。不远处有一方小小的长桌,桌上放了一盏昏黄的灯光。
  可那灯光实在太微弱了,微弱到谢璋不得不放缓呼吸,以免气息将烛火吹灭。
  景行冰凉的身子与谢璋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谢璋无言地盯着景行,便见景行接着道:“你说了,每次我在黑暗里时,你必须在我身边。”
  也不知是否为谢璋的错觉,细听下去景行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委屈。
  他想起近日面对景行时的屡屡逃避,终于从中回过味来:“……你故意的?”
  景行避而不答:“你不准躲我。”
  他离谢璋太近,鼻息间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谢璋的脖颈,激起谢璋一阵战栗。
  谢璋不自在地说道:“我没躲你。”
  远处的烛火忽闪了一下。
  景行的身影微不
  可见地瑟缩了一瞬,而后缓缓颤抖起来。可他却丝毫不管生理上的反应,只是将谢璋牢牢压在木板与自己之间,轻喘道:“那你今天就给我答案,答应,还是不答应?”
  景行强硬惯了,连表达心意都如同下命令一般生硬。可谢璋听着,心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一室黑暗中,景行分明被逼兀的黑暗吓得呼吸急促,手中的力道却没松下半分。
  谢璋张了张嘴,景行便兀自打断他:“你不答应我就一把火把这里烧了,谁也别想出去。”
  于是谢璋未说出口的话便落成了嘴边的一声轻笑。
  他不免自嘲地想,算了吧,人生苦短,说不准他活不过而立呢。到头来短短几十年,未行得这人生两情相悦的一乐,到底是得不偿失。
  谢璋放下了芥蒂,笑中便多了点释然:“我乃前朝余孽,景大人莫不是找错了人。”
  景行透过昏暗的灯火审视般地盯了谢璋半晌,忽而也一笑道:“我乃当朝佞臣,与你天生一对。”
  说不清是谁先动情的。
  谢璋被更大的力道压在墙边,耳边充斥着景行身上的兰香。
  景行唇齿间都是地窖中彻骨的寒,可吻上谢璋时,那些细碎的寒冰皆化成了两人嘴角和熙的春水。谢璋启唇,一面拥住景行的劲瘦的肩,一面回以更深的吻。
  鼻息缠绕,景行的手穿过衣摆,游走在谢璋的胸前。冰凉的触感让谢璋忍不住重重一喘,却又被重新覆上来的景行吞入腹中。景行半个身子插在谢璋***,两人严丝合缝,紧紧贴在一起。
  景行背着光,视线落在谢璋迷醉的面容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之前在河堤边的那场相遇。
  残着腿的黄坚强在谢璋脚边不住地打转,偶尔还用前腿搭在谢璋的腿上,只为求得谢璋手里的食物。
  可谢璋自始至终没有如它的愿,只是仗着身长,将肉块拿在手里,时不时地逗弄着它。
  黄坚强求而不得,只好呜咽地扭过头,生起了闷气。
  谢璋便笑着蹲**,胡乱地在黄坚强头顶搓了个来回,道:“这么没出息啊?”
  而后便是陆舟于景行二人的闯入。
  谢璋眼中的笑意还未淡去,长长的眼尾如同干涸的残墨,绘出了一副万家灯火。
  而此时此刻将谢璋拥在怀中的景行想——
  你就是我的万家灯火。
 
 
第四十九章 爆发
  谢璋背靠于门后,衣裳松松垮垮,没个正型。他微侧着头,看向景行眼中微起的波澜,轻笑道:“景大人既已达成心愿,可否屈尊随我出这地窖?”
  景行错开身去,露出身后一个矮坐的人影。
  是景恒。
  这是谢璋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上任御史大人,据说他曾与慕容燕一起驰骋过大渝的沙场。而此时谢璋借着微弱的灯光眯眼看去,只能看见他隐在黑暗中的半个侧脸。
  景行将两壁上的烛火依次点上,阴暗的地窖才逐渐明亮起来。抬肘间,谢璋才借着光亮看见了景行手腕上的伤口。
  他目光一凝,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倒不忘避开伤口:“怎么回事?”
  景行不在意地垂眸看了眼,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景恒身上。
  景恒坐在木质的轮椅上动弹不得,可明灭的光影斑驳落在他的瞳孔中,无端多了份骇人的阴狠。这份阴狠几欲凝成了实质,似要将景行生吞活剐。多年不见天日的脸色惨白无比,须发在脑袋上,早已胡乱地团成了结。
  谢璋注意到景恒的的唇角坠着未干的血液,一瞬间如同福至心灵,惊道:“他没有中风?”
  景行说:“他如此惜命,怎么会容忍自己中风。”
  谢璋默默将头顶的发带解下,盖住景行手腕处的咬伤,叹道:“那你就离他远点,黄坚强都比他乖,从来不曾咬过我。”
  景行诧异地看了谢璋一眼,肺腔中发出一声低笑:“你不怕我染上疯病,再过给你?”
  谢璋不说话,只是借着灯光将景行的手腕半举起来,仔细地检查了绑好的发带,而后放在嘴边,厮磨般地咬了咬景行的皮肉。
  景行指尖一颤,抚上谢璋的侧脸,转而捏向他的后颈,温柔地揉捏起来。
  “我割掉他的舌头,挑断他的手脚筋,将他关在地窖里将近十年。”景行转过头,看向景恒,“你不觉得我是一个残暴阴狠的人?”
  谢璋笑了笑:“我母后在世的时候,喜欢跟我谈一些听不懂的大道理,我那时还小,其中大多都忘了。”他目光放空,似是真的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一段话。”
  “什么?”
  “人活一世,最难割舍的便是人情二字,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你走多远经历多少的事,千帆过后,它仍在那里。很可怕,不是吗?”
  人情世故,大多是围绕着伦常而行,稍有悖论,便会被掌握“真理”的人视作洪水猛兽。没有人会想要了解那些常人眼中的异端真正经历过什么,也没有人在乎。
  和而不同只是少数,世上多的是被世俗庸常困住的可怜人。
  景行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个遗世独立之人了?”
  谢璋瞪了景行一眼,正要说话,却被景恒嘲哳的呻吟声打断。他似乎想要挣扎着从轮椅上起身,浑身战栗地撞击着椅背,发出沉闷之声。景行眼神一冷,几步上前,捏着景恒的下颚,只见他咽喉处上下滚动片刻,“呕”地一声吐出了一块东西,在地面上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谢璋看了一眼,竟是平日里景行带在身边的玉佩。
  也是他在兰州看过的那块玉佩的另一半。
  谢璋心下对景行的伤口有了数,道:“他吞你的玉佩做什么?”
  景行冷哼一声,将景恒的脸推至一旁,走到玉佩边,淡淡道:“大概是玉佩对他有用。”
  可具体有何用,景行却不再多说。
  在地窖中待得久了,景行的身体状况便愈差,谢璋遂决定将其他事搁置一边,出去再议。
  两人从地窖那道狭长的通道走出时,通道外以景母为首,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景行目不斜视,只是略微沉下脸,便有大半人心惊胆战地离开了。
  谢璋与景行并排而立,忽觉眼睑处有一片湿冷的触感,抬头看去,却是一怔。
  只见半空中盘旋着无数的飞雪,随着风声一刻不停地飘落下来。有落羽掉在两人的双肩,不消片刻便化成水渍,消逝不见。
  景行道:“下雪了?”
  谢璋轻轻点头:“对,冬天了。”
  景母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璋礼貌地拒绝——之前对景母的避让,不过是因为没有立场,而眼下两人已互通心意,谢璋便兀自做了回主。
  景行没说什么,只是随着谢璋回了屋。
  大雪将谢璋困在景府中,景行却乐见其成,甚至想让谢璋今夜留宿。可毕竟是初雪,这场上天行的“方便”终于在将近傍晚时分,无声地停了下来。
  然而不知是在地窖中待了一晚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景行在吃过晚宴之后,便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
  谢璋自幼行路坎坷,对照料人十分得心应手。病中的景行也对他丝毫不设防,谢璋便将景行从被窝里捞出,敷了热毛巾为他一遍遍擦拭身体。
  谢璋目不斜视,但偶尔瞥到景行健硕的身体还是不免红了耳廓。
  黑夜是情感的催化色,谢璋对上景行蓦然睁开的眼,只觉其中深含的炙热烧得他血液滚烫,像是自己也被这夜色撩得失了神志。
  折腾了大半宿,景行身上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谢璋轻呼一口气,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蓦然伸出的一只手拉得一个趔趄倒在床边,而后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影覆了上来。
  景行将谢璋困在床榻与自己之间,鼻息间呼出的滚烫气息一丝不落地喷洒在谢璋的脸上。
  景行因高热而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留下来。”
  谢璋低下眼睑,安抚般地拍了拍景行的手腕:“好。”
  然后在景行松懈之际,地朝床边抓了个布偶,塞到了景行怀中。
  景行:“……”
  谢璋褪去外衣,翻身躺在景行身边,听着枕边人沉沉的呼吸声,竟也觉得睡意朦胧,不多时便阖眼睡去。
  而方才还呼吸沉沉的景行,却在谢璋入睡后蓦然睁开眼,以视线作画笔,一寸寸地将谢璋的面容描摹了个遍,才将他拥在身侧,闭眼入梦。
  一夜无梦。
  谢璋皱着眉睁开眼,还未惊诧于昨夜香甜的睡眠,入目的便是景行在梦中微皱的眉峰。
  不知又是做了什么梦。
  这般想着,谢璋的手指已攀上了景行的额头,将皱起的地方一一抚平。
  其实自己的行为是十分冒险的,谢璋想。姑且不论景行身上诸多的未知,单单就一项——他与景行共同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足以成为他们之间的天堑。
  如果他只是大理寺卿之子谢璋,不是亡国皇子陆闻就好了。
  谢璋平静地凝视着景行的脸,心中却百转千结。
  直到屋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景行缓缓睁开眼,睡意朦胧间思绪还未回笼,便顺手将谢璋捞至身边,极其自然地在他的脸侧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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