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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古代架空)——来风至

时间:2019-08-30 10:23:26  作者:来风至
  孟鸣争清点好柔然的俘兵后,一眼望见谢璋身边的殷如是。他原地踌躇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姑娘好。”
  殷如是回眸,清清冷冷地道:“我姓殷,是江州地方军的总将领。”
  她眉间仍带着从战场上携来的锐气,孟鸣争窘迫地应了声,走到谢璋身边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璋脱下满身是血的战袍,沉沉地问殷如是:“解释一下?”
  殷如是一改方才的清冷,缓和了神情:“景行未雨绸缪,在夏履死后就将江州的兵力给了我,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瞒过了慕容燕,但消息传到我手中时,我未来得及与你交接,便直接去了江州。”
  谢璋听到景行的名字,一直古井无波的双眼才略微起了丝波澜。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道:“辛苦了,军中不比一枝春,没那么多怜香惜玉的人。”
  殷如是柳眉一挑:“你不就是一个?”
  这话说得暧昧,谢璋却淡淡笑开,多日来萦绕在眉目间的阴云也缓缓放晴。笑了半晌,他蓦然一顿,似乎想到什么遗忘的事,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兰州?”
  “说来也怪,我本来是应该去临安的。”殷如是皱眉道,“可临近出发,我却突然接到了密令。信上说,让我放弃之前的计划,立刻前往兰州。”
  如果兰州失守是在景行意料之外,那么景行最开始扶持殷如是,为的也并不是兰州。
  那是哪里?
  谢璋思绪纷飞,双眼蓦然睁大。
  京城。
  殷如是眼见方才还颇为放松的谢璋蓦然回身,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策马扬鞭而去。
  ……
  京城,雨。
  可能是即将入春的缘故,临安的雨下了三四天还不见停歇。
  京城里的百姓心头,也如萦绕着绵绵的冬雨,愁思不绝。
  在景大人监国期间,他们的日子尚且过得算安宁。可近日不知发生了何事,新上任的储君,将一要与宣王爷一齐清君侧,净朝野。
  景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叛国?
  民间众说纷纭,大部分却在心底还是不愿接受新上任的储君慕容博。
  而此时此刻,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慕容博,正坐在太和宫中的高位之上,等着接待一个人。
  朝堂上零零散散地站了一些人,多数都在慕容博开朝时以重病为托辞,不愿上朝。可慕容博并不介意,因为事到如今,谁的手中握有刀刃,谁才是那个能够说话的人。
  朝堂上下的人百无聊奈地杵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慕容博等的人。
  此人瞳孔似金,发丝微卷,一身异域的长袍委地。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噙着笑意入了太和宫的正殿。
  慕容博缓慢地击了三下掌,道:“还不恭迎柔然的艾尼王子?”
  大渝的将士们,此刻还在遥远的边关与柔然交战,保卫故土,可大渝的掌事之人,却在此时此刻,放任敌军深入我大渝朝堂。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把诸多浴血奋战的将士当做笑话?把堂堂大渝王朝当做他柔然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驯马场?
  有脾性刚烈的朝臣,纷纷摔了手中的朝板,拂袖而去。
  慕容博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才压下心中暴戾,道:“叛国的景行已经被本太子收押狱中,待我登基那日,便可处以极刑。”
  在阶下沉默多时的钟悦,上前一步道:“敢问殿下,陛下现在何处?”
  自古以来,储君只有在先皇驾崩之时才可登基,难不成,慕容燕已经死了?
  慕容博抬手笑道:“父皇已下了诏书,他老人家病重多日,已无力涉足朝堂,让我尽快登基。”
  阶下传来阵阵低语。
  钟悦却迎着慕容博的视线,再次说道:“不知娴妃娘娘是否知道此事?”
  外人一提及慕容博的生母,他便想变了一个人般,浑身都是暴戾。
  “你想说什么?”
  钟悦:“臣的意思是,登基如此大的事,还是需要生身父母皆在场的。”
  话音刚落,一个嫩黄身影自殿门口匆匆而来。慕容博一看见来人,脸上的暴戾几乎要掩盖不住,厉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么?”娴妃冷笑一声,“你把我支去城外的寒山寺,就是为了趁机与外族勾结的?”
  宣王本沉默地站在一边,此时也上前拦在娴妃身前,沉声唤了句:“思思。”
  “你别叫我。”娴妃蓦地推开宣王,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轻蔑地看向慕容博,“我还道你是如何想要让我刮目相看,原来竟是卖国求荣。慕容博,皇位是自己争取而来,不是贱卖我大渝的尊严而来!”
  眼下的境况,就算是丝毫不了解内情的人,也能知晓个大概。一时看向慕容博的目光,都多了份质疑。
  慕容博成为众矢之的,方才的气定神闲顷刻间化为滔天的怒火。他猛得从高位上跳起,青筋突起的手一把捏住了娴妃的脖子,咬牙切齿:“我杀了你——”
  “你早就……想杀我了。”娴妃双目反红,气息游离,“来啊,杀了我。”
  朝中顿时乱作一团。宣王一手握于剑柄上,慌乱间呵道:“博儿!”
  “我看谁敢动一步!”慕容博大呵一声,环顾四周道,“我是太子!不日就会登基,你们谁不要命的,就动一步看看!”
  说话间,艾尼轻轻动了动手指,便有一群军服裹身之人,自暗处缓缓浮出。
  慕容博眼中血红,显然已陷入了疯魔的状态。他死死地盯着娴妃温雅的面孔,脑中闪过的,却是儿时一幕幕的打骂与虐待。
  手指蓦然一收。
  却见高位的斜后方,有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飞将而来,慕容博来不及反应,就被极大的力道撞得一个趔趄,手也脱了力。
  再抬头时,慕容博对上了慕容燕满是怒容的脸。
  “逆子!你还准备杀母!我慕容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朝堂上喧闹未止,慕容博一个个眼神看过去,只觉胸中那股缠绕的怒火丝毫未灭。他看着慕容燕一张一合的嘴,却仍没有收敛。
  在众人震惊的呼声中,慕容博一把推开慕容燕,再次握上了娴妃的脖颈。
  “我……一定要杀了你……”
  慕容博勾着嘴角,冷冷地看着娴妃在自己手中没了气息,畅快之余,却听见身后蓦然爆发出一阵哭声。
  他懵懂地转过身去,就见方才还在责骂他的慕容燕,此时软软地倒在一方鼎下,双目紧闭,有血正从他脑后缓缓渗出。
  慕容博瞪大了眼,急忙扑向慕容燕,一手探上他的鼻息,半晌,颓然跌坐下去。
  有谁在喊:“皇上驾崩了!”
  还有谁说:“太子弑君了!”
  耳边的,眼中的,都仿佛在慕容博的感官中无限颠倒。他跌坐在鲜血之中,半是迷茫,半是无措。
  他分明是,不想杀慕容燕的……
  怎么会……
  远处的艾尼见状不对,当即便下了阶,将魂不守舍的慕容博拉起身,用蹩脚的汉文说道:“这是你们的新君,还不快跪拜!”
  “哦?”
  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众人仓皇间回头,就见本应该在狱中的景行,正冷冷淡淡地现在殿门处,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子。
  他负手而立,却丝毫没有踏入殿门的意思:“我还从未听过,弑君的太子还能登上皇位的。”
  艾尼下意识抓紧了胸前的兵符,似乎是想要找到底气般,慌乱间退了几步。
  景行道:“你是在找你的兵马吗?不好意思,据说你的父亲已经让他们退兵了。”
  艾尼脸色一变,回身一把拉住方才黑暗中的私兵,见对方缓缓低下头,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宣王因慕容博杀了娴妃,此时也神不守舍地守在娴妃身边。
  殷如是挥了挥手,便有身穿战甲的将士将慕容博和艾尼双双架走,这场闹剧般的朝会,才终于散去。
  景行一面朝钟悦点了点头,一面对殷如是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
  他在狱中与钟悦搭上线,找回了远在寒山寺的娴妃,然而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殷如是便带着江州的部分兵马杀回了京。
  未等殷如是解释,景行紧接着问道:“乌尔都为什么会突然让艾尼手下退兵?”
  殷如是低着头,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
  京中的天诡谲多变,景行以雷霆的手段收拾了朝中残存的叛变势力后,又飞速地消逝在朝臣们的视线中。
  没有人知道景行去了哪里,只有些许人,曾经在官道上看到了策马飞奔的景行。
  景行仿若不知疲倦一般,日夜兼程,到了一个驿站便更换一匹马,一路上不知累死了多少。
  身后是飞霞长盛,远方有人在等他相见。
  殷如是当日的话犹在耳边。
  “承湛发现京城的危机,便自己只身一人去追落荒的柔然兵马。他深入营中,掳了乌尔都,迫使他退了艾尼的兵,但是……”
  但是,深入虎口,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这个傻子。
  夜以继日的赶路,终于让景行五天之后赶到了西北。他掀开军帐,便见自己朝思暮念的人,正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谢璋冰冷的手,给他捂热。
  连日的疲惫悉数倾倒而来,景行叹了口气,俯身凑在谢璋颈边,沉沉睡去。
  两人交颈而眠,而窗外是缓缓盛开的春意,有几只早出的燕,落在了窗柩上。
  景行翻了个身,将谢璋拥在怀中,低声呢喃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
  我终于越过满目疮痍的山川,吻到了你的眼。
 
 
第六十六章 番外(一)
  谢璋一趟就是半个多月。
  景行贴身与他共眠数日,触摸到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半月已过,谢璋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随行的军医说,谢璋伤得太重了,筋骨断了几根,骨肉被剜去了许多块,被孟鸣争扛回来的时候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军医说在嘴上,景行听在心中,单透过单薄的语言都能感受到这种彻骨的痛。
  况且,景行刚刚得知,谢澄的死确实属实。
  在他的印象中,谢璋算得上是一个坚韧的人,这么多年来承受的白眼与挖苦,都没能让他成为七皇子那样的人。
  可谢澄于他来说,大概就是风雪夜里最后的一盏灯。
  景行说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只希望时光倒转,在血液浸透谢澄军甲的那一刻,能够给谢璋一个拥抱。
  彼时春日熙熙,冰雪已融,西北漫天的风沙从柔然的边境被风吹到了兰州。
  那是景行第一次经历如此萧条的景象。他虽然是在西北出生,可自小都是生活在香衣锦食的江南。他站在檐下想,谢璋在这风沙蔽日的贫瘠之地待了五年,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景行在军中一待就是数月。
  柔然在与渝军一战后,大伤元气。
  巴图尔在逃亡的路上被追击的孟鸣争一箭射了个对穿,奎尼也不知所踪。柔然王乌尔都责备奎尼将近半数柔然精锐折在在了小小的西北,自此一事后废除了他的储君之位。而他的小王子艾尼深入临安,本是抱着必胜的信心,但此番却将自己的性命也搭在了这块柔然世代觊觎的土地之上。
  西北军一面修复战伤,一面储备精良的将士,以待实施几个月后大举进攻柔然的计划。
  可这个计划的发起者,此时却窝在小小的营帐里,正背靠着床榻席地而坐,脚边散着大大小小的兵书。
  帐内没有一盏灯,景行有时起身替床榻上的人掖掖被角,有时又回头在兵书中做些标记。他从未接触过兵法,但等待的时光太过漫长,做着这些枯燥无味的琐事,倒也忘了满腔的惶惶。
  一室的寂静中,有人踩着匆忙的步子掀开了帘。
  有光闯入,景行蹙着眉抬头,就见陆舟一身风尘,满是泥泞的衣摆还来不及换下,一见面,就几近哀嚎道:“祖宗。”
  景行不咸不淡地收回视线,一手抄起一卷兵书,说:“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陆舟道,“我教人来西北请了你多少回,你都打发回去了,上面那个位置你还想不想要了?”
  景行动作一顿。
  当初心心念念的事情,现如今与谢璋放在一起,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景行记起自己最初萌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夜。景恒在外面喝得满身酒气,回到家时景母与景行已经睡下,一瞬间也不知哪里来的愤怒,抄起凳子就将大厅内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打砸声惊起了两人,赶到外厅时景恒已砸红了眼。他眼瞅见景行躲在方柱之后,拽着就要将弱小的养子拉进祠堂。
  景母见状,忙挡在景行身边试图劝阻,可此时的景恒哪里听得进去,一巴掌就将景母扇将开来,又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撞到一旁的方柱之上。
  尚且年幼的景行哭喊着想要将景恒拉开,但换来父亲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你再说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时的他想,若没有人愿意听他讲话,那他便要站在时代的最高处,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他的话。
  时光轮转,这些偏执的心思渐渐淡去,可儿时在心底埋下的种子却生了根。
  然而此
  时此刻,景行想,如果谢璋醒不过来,他就不回去了吧。
  陆舟看见景行毫无波澜的神情,怒道:“就算你不想回去,你也要考虑考虑我吧!”
  景行这才想起施舍给陆舟一个眼神:“你又怎么了?”
  “他娘的宋南浔天天在我耳根子后面诅咒我窃取帝权断子绝孙,我碰上这么个祖宗,早就断子绝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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