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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斤竹道:“不需要再确认了吗?”
  沈孟站起来,赤霄已经放在了桌上:“不需要了。是我。”
  是你,做了叛国通敌的那个人!
  是你,一路走来以保护我的方式最终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狠狠地对着我刺了一刀!
  如果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她肯定亲自用剑抵着他,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李明卿站起来,走到他身前。
  微微抬起头,仰视着他。
  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
  那样的鲜活灵动居然变成了疏离和淡漠。
  她微微抬头,眼眶里只觉得灼热难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他说:“没有。”
  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她感觉到指甲把手心硌得生疼,最终点头。
  辞玉坐在厅堂中央:“今天是本公主的十八岁生日,没想到郡主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本公主。来人——把平王殿下和安远侯先押下去。”
  斤竹站起来,笑容有些尴尬对李明卿道:“郡主,事情关涉两国关系,只能暂行将人押下去等候处置了。”
  夜色温柔,她知道自己注定永远要记得这样一个夜晚。
  李明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了玉瑶台,昭瑜的马车早早地等候在宫门外。
  “郡主,宋公子——”
  昭瑜的神色动了动,小心地问道:“郡主,沈侯爷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
  “他不会回来了。”
  咦?
  宋青山冲昭瑜摇了摇头,小小的马车淹没在夜色里。
  他不会回来了。
  马车停在了八方驿馆前,她看见脚下的脚踏晃了晃,闭上眼,又睁开——只觉得眼前一黑。
  “郡主——宋公子——你快来——”
  “昭瑜姑娘,郡主怎么了?”
  “郡主忽然就晕过去了!”
  宋青山伸手一探脉息:“怎么这么烫?许是郡主今夜在玉瑶台上感染了风寒,昭瑜姑娘你先把郡主扶回房中,我去这边的药铺里买一些药,给郡主煎服下去应该就会好了。”
  房中水汽氤氲,药罐里滚滚的声音是房中唯一的声响,已经两日过去,床上的人仍旧没有醒过来。
  珠帘微垂,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微微的响动,昭瑜一个激灵弹坐起来:“谁?”
  她抬起头看见影坐在窗边,问道:“你刚刚可听见什么响动?”
  “没有。”
  昭瑜心想,也对,若真的有什么可疑的人。
  影肯定已经追上去了,又怎么会这样安然地守在窗外。
  “早知道,就不来西蜀了。”昭瑜喃喃道。
  影回过头,微微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没有照顾好郡主,怎么和王爷交代?”
  她握住李明卿的手,那双滚烫的手变得微凉,一眼看过去,薄唇微微发白,眉眼如故,却少了许多生气,额上有细细的汗珠,纵然是在睡梦中,她依旧是眉尖微蹙。
  “我是从岭南随着郡主回到京城的,郡主落水,王爷派我照顾她,也是几天几夜没有醒过来。”
  影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这不是你的错。”
  昭瑜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头轻轻地倚着床沿,竟然睡着了。
  影轻轻从房中走到窗边,伸出手,却又微微僵住,最终又从榻上取了一条薄薄毯盖在昭瑜身上。
  直至第四日,李明卿醒过来,昭瑜不在床畔,反倒看见娆姬端坐在圆桌一侧,盯着桌上的香炉微微出神,很快,娆姬注意到床上微微的响动。
  “郡主,您终于醒了。”
  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坐到床边递给李明卿。
  “多谢夫人前来探访。”
  娆姬微微低下头,眼底神色柔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眉目如画,睫毛浓密,眼神含水,宛若明珠生华,乌黑的长发轻轻挽起,别着一支攒丝红珠簪。
  “日前国主赐了我一根前年的紫参,用来滋补最好。我命人带来了,还请郡主收下。”
  娆姬忽然伸出双手,将她的手握住,神色恳切。
  “多谢夫人。”李明卿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娆姬手中抽出来,问道:“平王殿下和沈——安远侯要如何处置?”
  娆姬嘴角的笑容一时僵硬:“郡主且安心休养吧,国主自前日后一直昏睡,眼下无法料理此事。”
  “那——眼下料理国事的可是太子殿下?”
  “是。太子仁厚,郡主不要过度思虑了。”
  李明卿微垂的眼帘轻轻一颤。
  昭瑜轻轻推门走进来,大喜过望:“郡主!您醒了!”
  娆姬站起来,对她们二人道:“我就不打扰郡主休养了。”
  “昭瑜,你送一送娆姬夫人。”
  房中空无一人,李明卿站在窗前。
  “影。”
  窗外有人应声:“属下在。”
  站在窗边的人目光悠远:“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郡主要属下查娆姬夫人?”
  李明卿莞尔,当夜的事情虽然突然,但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娆姬自然是要查,只是——
  她作为西蜀国主的宠妃,底细应该被人查过千万次,又被人修饰过千万次了吧?
  “不是。你去春熙巷子去查一个叫做花娘的人。”
  影的声息消失在窗口。
  李明卿伸出手,手里的方巾反复包裹着,她小心打开,里面赫然有一块琉璃酒盏的碎片,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
  “还有这个。”
  娆姬,你和太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辞玉,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平王、沈孟——
  你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
  不!
  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部分·17
 
  起风了。
  又过去数日,李明卿看着八方驿馆院内的银杏变得金黄,在风里轻轻打了几个转儿,萧萧落下。
  “郡主,起风了。”昭瑜轻轻走过来,伸出手略拢了拢窗户。
  “宋先生呢?”
  “宋公子已经在驿馆下面等着了。”
  昭瑜答道,递过来两件披风,一红一白。
  白色的梭织锦缎没有一丝纹路,宛若玉树堆雪,素净十分。
  红色的赤霞上以金丝并着十二色的绫罗纱线绣着一只泣血的凤凰,与初见扬榷那一日的凤凰,有几分相似。
  “两件都好看,郡主你喜欢哪一件?”
  她微微扬起唇角,示意昭瑜:“这件吧。”
  “郡主鲜少着红衣。”昭瑜理了理披风,披在李明卿身上,“但我就知道郡主穿上这披风,一定好看。”
  凤凰泣血。
  她眉尖微蹙,唯有如此。
  才能打破这眼下的困局。
  不是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天气,看起来要下大雨。”
  宋青山候在马车一侧已有多时,沿着扶梯下来的人,姿色天成,玉质如砌,宛若章台柳,又如划破平静湖面的涟漪。
  与往日不同,她今日着了一身红装。
  “这雨夜,最适合杀人了,我说得对吗,宋先生?”
  宋青山嘴角抖了抖,露出一个苦笑,背后却起了森森的凉意。
  “一场大雨之后,多少血迹会被冲刷干净。”她顿了顿,接着嘴角微微扬起来,语气竟格外冷肃,“但是罪恶,却是多少雨雪也无法洗刷干净的。”
  马车缓缓动起来,天还没黑,雨却开始下了。
  沿着锦州河,走向指月桥。
  “下雨了——打烊了——”
  一个带着锦州口音的叫卖声透过门窗和垂帘,传入他们两人的耳中。
  李明卿轻声道:“这是飘香馄饨摊的老板张老头的声音”
  宋青山神色一顿,不由道:“郡主对锦州竟如此熟悉了。”
  她闭上眼。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宋先生。”
  宋青山没有想到李明卿会忽然开口叫自己,背后一僵。
  “这可不是去公主府的路。”
  她话音未落,流霜已经透窗而入,落在了宋青山的颈上。
  宋青山瞳孔骤然缩小,略作惊惶之后,随即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竟然让你发现了?”
  李明卿蹙眉,目光冷厉:“一路上出卖我们行踪的是你,跟踪我们去了春熙巷子的也是你。”
  宋青山笑起来:“郡主在说笑吗?”
  “你在平王送的酒里加了一味彤云散,让那一坛老春变成了一滩闻起来带有腥气的红水,嫁祸了平王。”
  宋青山的面目扭曲在一起,整张脸变得狰狞可怖!
  “在蜀宫那晚,你借由四处查看宫中的奇花异草,扮做刺客,将沈侯引入了未央宫。”
  雨浸湿了车帘,顺着窗橼打湿了马车内侧。
  “云珠夫人从未央宫中跑出来,你趁她慌乱在屏风后用沾染了剧毒的银针杀了她,继而替她验尸,加重了沈侯杀人的嫌疑。我说得对吗?宋先生?”
  “为什么?我父王对你一直寄予厚望——”
  宋青山仰头:“寄予厚望?我庸庸碌碌将近三十载!为了什么!五年前,我参加科考,连中三元却因为先帝肃清官场之风,将那一届的三甲成绩全部作废。可琅琊王,他甚至都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只是告诉我,潜心苦学,以待来日。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你们知道为了那一天我努力了多少年?来日?没有所谓的来日了!”
  那笑容如痴如狂又极其凄楚!
  她心下一凉,掌心里全是涔涔的冷汗。
  那年的科举之案,牵连甚广,她实在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们生来就在高处,而我辈生来就是蝼蚁。我苦读十几载,最终的努力都化作泡影。父母含辛茹苦,还未见到我光宗耀祖都已经饮恨黄泉。你——堂堂一国郡主,作为皇室公侯之后,出身显赫,又怎会懂得?”
  李明卿不语。
  “哈哈哈!你们只会从云端俯视着我们这等庸常之人,而右相却能许诺我,他日那朝晖殿中,盘龙椅下总有我施展抱负的一席之地!”
  雨下的越发的大了,顺着窗橼打湿了衣衫。
  “可你为什么要将杀害云珠夫人的事情嫁祸给沈侯,他是真心将你当做朋友!而且他与你一样——”
  “他与我一样?他与我从来都不一样!他一试即中,得当今赏识。出兵北境,屡立奇功。当朝新贵,炙手可热,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庸常之辈一样呢?”
  他激动的神色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凝滞在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郡主,我与你各为其主罢了。”
  “好一句各为其主!”
  火光电石之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等一等——
  各为其主那他也应该是为了南朝!
  怎么会是辞玉的人!
  右相!
  是右相通敌!
  宋青山的后背往车身上一靠,整个车身炸裂开,雨水沿着他狰狞的笑意,像一张被过度拉扯的布帛。
  还没反应过来,流霜再次落在了宋青山的肩颈上。
  “影!住手!”李明卿出声喝止,“他还不能死。”
  他死了就没有右相通敌的证据了!
  他死了就不能还沈孟的清白了!
  流霜没有动,握着流霜的那道黑影与夜色相融合。
  “杀了我!来!快来杀了我!”他笑得越发狂妄放肆起来,“郡主,居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查清楚,想明白整件事情。”
  他颤颤巍巍,往流霜的剑尖上靠:“杀了我呀!等安远侯坐实了通敌的罪名之后,也就再也不能回到现在的位子上了。哈哈哈哈——”
  那种不祥的预感像一件湿透的衣裳,将她紧紧包裹起来,寒雨刺骨,发肤俱冷。
  另一个方向上的鼓声响起来。
  李明卿转过身——鼓声响起来的方向是公主府!
  不好!
  “影!快点!跟我走!”
  “太迟了!”宋青山如痴如狂,却又端的冷静下来。
  太迟了吗?
  已经太迟了吗?!
  “哈哈哈——太迟了——”
  滔天的鼓声响起,从公主府的方向蔓延至蜀宫,瞳孔骤然间紧缩,她慌乱间,牵过马车前的马儿。
  “去公主府!”
  她转念一想,不对!
  “去蜀宫!”
  也不对!
  “还是去——”
  要怎么办——
  大雨如瀑,四面的瓦舍角楼上都是重重黑影。
  一杆红缨,忽然从夜空里刺过来,横贯了宋青山的腹腔,直直地钉在了马路中央。
  黑夜里忽然疾驰出来一匹骏马,马上的人棱角分明,肤色黝黑。
  她伸手,轻轻擦掉面上的水渍,定了定神。
  “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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