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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雁北(古代架空)——濯足

时间:2019-09-12 14:20:07  作者:濯足
  明知耶律旻是在激他,温珩却就是冷静不下来:“想见的,在那日战场之上就见过了。”
  “那天……他也在?”耶律旻问。
  温珩看着耶律旻却不做声,好像已经不想再回答他关于归雁徊的任何问题。
  “咳咳。”元功鸿此时咳了两声:“还是继续和谈事宜吧。”
  耶律旻听言,将话题绕回了和谈之上,他对温珩说:“如之前所约定,和硕退兵,燕军也不再追击,双方互为友好,相约百年。”
  “可以,”但温珩顿了一顿,继续说:“但和硕每年需要向大燕进宫7万两白银。”
  耶律旻一顿,咬着牙回答:“可以。”
  “还有3万良驹。”温珩又道。
  “温珩!”耶律旻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确认温珩并不是试探也不是开玩笑时,耶律旻简直恨不得就此撕了温珩的嘴,马匹是和硕的命,进贡马匹就相当于彻底斩断了和硕的血脉。
  温珩似乎早就料到耶律旻会暴跳如雷,他不紧不慢地,又说道:“但朕允许和硕不称臣。你还是和硕的皇子,将来也可以成为和硕的可汗。”
  一时间,耶律旻在抉择的漩涡之中痛苦地挣扎,他想了很多,想到了称臣与纳贡的利弊权衡;想到签订了这样条约后,回到和硕是否会就此失势;甚至想到如果他就此转身,剩下的五万将士能否再次重创燕国。但最后耶律旻想到,和硕损失了20万人,这几乎是和硕全部的青壮年,和硕需要时间来重振旗鼓,在此之前,他不能再挑起和燕国的战争。
  “可以。”耶律旻终于恭敬地道,“望燕帝信守条约。”
  这回温珩终于笑了,他起身从正位下来,走到耶律旻身边:“二皇子回去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朕。”他执着耶律旻的手,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此时竟然像两个结义的兄弟。
  “好。”耶律旻面无表情地回答。
  两个人的大印盖在盟书之上,终结了这场和硕与大燕极为惨烈的战争。
  拿着那盟书,温珩连车驾都未来得及坐,他直接跨上骏马,往归雁徊的家飞奔直去。自从那日归雁徊被贬绿营,他们就再没有回过这里,如今这里也显得有些破败了。
  温珩想,他要给归雁徊一个好宅子,最好那里有山有水,关键是离宫中要近。回到了京中,有最好的御医,一定能解双生之毒,温珩心中惴惴不安地想。
  “若邻!”温珩一路赶来,丝毫未休息,此时额头上已有了一层薄汗,他想见归雁徊,想见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痛,他想把这盟书给他看,告诉他你的愿望朕替你达成了。
  但归家上下,现在却只有一个温珩不认识的侍从在。
  “陛下。”那侍从跪在地上迎接温珩。
  “若邻呢?”温珩问。
  “归监正已经离开了。”侍从回答。
  “离开?”温珩问:“他去哪里了?”
  “草民不知。”侍从说。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温珩点了点头,又问。
  “不会回来了。”侍从回答。
  温珩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朕……朕不是说好会把这盟书给他看吗?”
  侍从低下头回答:“归监正说,陛下雄才,订立盟书必定顺利,他不担心。”
  “你把头抬起来!”温珩厉声对侍从说:“归雁徊什么意思?朕是他用过就丢的抹布吗?打完了和硕他就跑了是吗!”
  侍从把头抬起来,可眼睛都没敢看温珩又重新低了下去。
  温珩知道自己的样子失态了,他知道自己吓到这个无干的侍从了,他颓然地坐下来,用了很久,才对侍从说出了下一句话:“那他……走前给朕留什么了吗?”
  侍从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温珩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他早就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悲凉,“连封信……都没有吗?”
  “归监正说……若是留了,陛下就会记挂着他,还是不要留了的好。”
  温珩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可他知道自己身为君王万万不能失态,他只能将那泪水噙在眼中,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手扶住额头,挡住眼中的那些情绪。
  “他还说什么了?”温珩好不容易平静了些语气又问。
  “归监正说……他实在是不想让陛下看他吐血而亡的惨状,希望陛下能够允许他找个地方独自离开。他还说……”侍从说到这里吞吞吐吐,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快说!”温珩道。
  “归监正还说……他的一生都在被人利用,他想要用最后的时间,去看看大好山河……”
  “是吗。”温珩站起身来,他想从归雁徊留下的几句话中,淘出一点点对自己的留恋和不舍来,但任温珩再怎么品再怎么尝,那之中都没有一丝的情谊在。帝王想,如果他此时发全国的通缉,说归雁徊大不敬,想要找到这个人也必定十分容易,到时候那个人就会被迫回到他的身边,无论剩下的岁月多少,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可是温珩到底是舍不得。
  他舍不得归雁徊受那一点点的委屈,哪怕这个委屈是来自于自己的。
  “就这样吧。”温珩心中想。
  只要归雁徊在他最后的日子是快乐的,就足够了。
  “朕又被抛弃了。”温珩苦笑着道。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当年也就是在这里,归雁徊在他的手心中写上了那个“君”字,如今他坐拥江山万里,却再无偕老之君。
  在远处的归雁徊,静静地看着温珩自他的家中出来,又跨上了骏马,此时望着他的家的温珩,背影显得那样的孤独。
  “陛下……”归雁徊死死攥着温珩给他的玉佩。
  臣终将会化为这山河中的一膏白草,每当陛下睁眼看这江山时,便能见到臣的身影。
  公元1488年4月,洪德帝四子温珩,于燕京登基,成为大燕名正言顺统御四方的帝王。
  其父洪德帝,谥为“贞”,意其大虑是非,坦然无私。
  追认其叔父景承帝皇帝之位,谥号“元”,谓其以义为主,行德政。
  同时下诏为顾钺初平反,立忠杰祠。
  万愔、温浚守卫燕京有功,着万愔为兵部侍郎,入内阁,加建极殿大学士。温浚为吏部侍郎,入内阁,加文华殿大学士。
  但参知政事之位始终未定,内阁之中首辅之位空悬,似乎在等待他心中唯一可与之相配之人。
  作者有话说:
  如果想要BE的话可以考虑止步于此_(:з)∠)_
 
 
第48章 终章(正文完)
  “陛下。”
  坐在精舍中的延光帝默默地站起身,看得出来,今日圣上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方河有些奇怪,明明是与和硕签订盟约的整周年,为什么陛下会这么低落。
  “陛下,和硕派使节递来了文书。”方河恭敬地道:“他们想要对大燕称臣了。”
  听到这件事,温珩好像并不惊讶,他慢慢走出来,接过方河手中的文书。
  “听说,去年刚刚签订了盟书,耶律旻出了别宫就吐了一口血,在回和硕的半路上便气急身亡了。”方河将文书中的内容简要地复述道:“自那次战败后,和硕便起了内乱,整个和硕部落分裂为东西两部。耶律盛率领的部族西迁,而其他的和硕部落无力纳贡,希望能够称臣,就此归顺。”
  “比想象的要快。”
  温珩只几眼便把这文书看完了,方河一见赶快将文书接了回去,问道:“陛下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当时才以不称臣为条件要求纳贡?”
  “耶律旻再怎么说毕竟不是可汗,他举国而出,大败而归,和硕怎么可能不乱。”温珩对方河解释道。
  “陛下真乃神机妙算!”方河由衷称赞。方河突然想起,延光帝小时候就孤苦无依,不受太皇太后喜爱,能够最终斗倒简王,说明圣上一定自幼便心机深沉,这神机妙算、未雨绸缪的赞扬,想必圣上也听过许多遍了吧。
  可温珩对这样的颂扬却没什么态度,他只说:“朕没什么神机妙算的,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陛下太过谦逊了,陛下若是猫,恐怕只有高祖皇帝才是虎了。”方河又道,“能从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陛下定是有过人之处。”
  兄弟吗,温珩自嘲地笑了笑。
  他忽然想起来,他刚刚回宫的时候,曾与元皇后一同去看望温璃,仅仅两年未见,温璃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长兄。”远远的,温珩向以前那般唤了一声他的兄长。
  “温珩!温珩你终于来了!你快把这些逆贼都杀了!立我为太子!”喜出望外的温璃从里面快步跑出来,结果一见到身着龙袍的温珩就顿住了。
  他整个人一愣,而后恍然大悟一般,跪在了地上,高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他竟然是疯了,竟然是将温珩认为了洪德帝。
  温珩心中涌起无数愧疚,压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父皇!”温璃有些欣喜地抬起头:“儿臣为父皇准备了一份贺礼,为了这份贺礼儿臣苦练了许久,相信父皇一定能够喜欢!”
  说着温璃就去取旁边的那柄木剑,听说原本温璃一直要一把真剑,可是没了拇指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握住剑,身上添了许多伤疤,宫人这才强行将那真剑拿了去,换成了木剑。
  不过虽然是木剑,却不影响温璃此时的表演心情,他拿起剑,身形一动,飘逸洒脱,倒真的是有些样子。只是一挽剑花,木剑砰得掉在地上,就像砸在温珩心上一样。
  温璃不死心地又反复几次将那木剑拾起挽着剑花,可每一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就像被卡死的车轴一样,无论怎么都走不到下一步。
  在一旁的太皇太后终于看不过去了,她几步冲上去,失去了听力的她说话声音特别大,她用尽力气吼着温璃:“璃儿,你是皇子!别再这么消沉了!”
  可被淑妃用木板掌了许久嘴的元皇后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风姿卓绝,她的下半张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疤痕,她这样一吼,更是把温璃吓到了。
  “鬼啊!鬼啊!”温璃挣扎着想离开元皇后的钳制,元皇后一看心中更是愤怒,她一巴掌打在温璃脸上,见温璃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便又是一巴掌。
  “母后,好了!”温珩上前拽住元皇后的手,他刚一说才想起来元皇后听不见,便只能更用力地拽住元皇后,不让她再打温璃。
  被拽住的元皇后胸中那股愤怒仿佛泄了气一般,她跪下来,满眼血红:“璃儿,璃儿……我是你的母后,你不认识了吗?”
  “母后?”温璃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元皇后。
  “对,璃儿,是母后。”而失去了听力的元皇后此时仿佛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一般,她喃喃说:“是母后,璃儿,是母后,璃儿。”
  “母后!”温璃拽住元皇后的衣衫,说:“母后,救救我,救救我!”他惊慌失措地求助,好像回到了那日团圆宴上。
  但元皇后却死死抓住温璃的手,也不知她到底听没听见温璃的话,只是一字一顿地对温璃说:“璃儿,你是皇子,记住你是皇子。”
  可不知为什么,元皇后这一句话,温璃眼中的泪登时就落了下来,那滴泪晶莹剔透竟然映得他眼中仿佛多了一丝清明来,温璃凄苦地笑了:“母后,您真的知道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但温璃的问话元皇后再也听不到了,没有得到母后回应的温璃仿佛又陷入了癫傻的状态,他反复把玩着那柄木剑,沉入了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从那次回来后,元皇后大病一场,喝什么药都不管用,没多久就去了。死之前,大约是想起了那被她弄傻的十几个孩子,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墙壁,嘴中一声声地念叨“报应,都是报应。”
  元皇后死后,温璃被温珩送去了简王府,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的长兄。
  也失去了最后一个跟他有关联的人。
  想到这里,温珩轻轻叹了一声,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比寂寞。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温珩又问。
  “万侍郎启禀,明日殿试为陛下登基后首次科考,望陛下亲临指点。”方河说。
  “好,朕知道了。”温珩说:“叫万愔进来吧。”
  看着空旷的金銮殿,不知道怎么,温珩忽然就有些理解归雁徊的做法了,如今这样,看不到他,温珩便能够让自己相信,他还活着,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幸福而快乐的活着,并在某个无聊的午后,稍微回想起来他这个曾经一事无成的人。
  殿试那一天,温珩直到贡生们做完了笔试才到了殿内。
  一干贡生一看到圣上来了,立刻伏地叩首。
  温珩免了他们的礼,让那些贡生一一起来。
  而就在这时,温珩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他赶快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可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再次确认。
  像……
  真的太像了……
  与那个几乎每个夜晚都出现在温珩梦中的人一模一样。
  一时间温珩甚至有种错觉,那个人,那个当初不辞而别的人回来了,回来找他了。
  “你……”温珩刚一发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过于干哑,他又咳了咳才强行压着自己的情绪,问向万愔:“那个贡生,是哪一个?”
  万愔顺着温珩的视线看过去,心中竟然也是一惊,经过了燕京保卫战吼,朝中的官员几乎都换了一批,早就没人认识曾经那个虽然官阶虽小却掀起了惊天风云的人。
  万愔将那个人的试卷拿给温珩,温珩的视线,却落到了他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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