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刘狗花

时间:2019-09-16 18:21:28  作者:刘狗花
  丝绦看着疏大人温润平和一如往昔, 却不知为何,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疏长喻不愿去想景牧为什么会画那样的画, 或者说,他隐约知道, 但是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景牧对他是什么心思, 景牧是否也是重生回来的……这些话,他但凡一想,便觉得头痛心焦, 碰都不愿碰。
  他心想,幸而今天景牧不在。
  他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走,一边心想, 待他自己将思绪厘清, 再去问景牧吧。
  但是, 他已是没有这个厘清思绪的机会了。
  第二日, 他就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押下了堂,移送大理寺暂且关押。
  钱尚书奏呈皇帝, 说自己在清查疏长喻修葺官道的账册时发现,疏长喻不仅贪墨了大笔修路经费,并且从自己管理的宫殿修葺工事上挪用了大笔银钱,当做修路盈余上缴给国库,以邀功请赏。
  “疏长喻贿赂微臣不成,便自行挪用款项,来换取陛下的青睐。”钱汝斌在朝堂上声泪俱下道。“微臣没想到疏家满门忠烈,居然出了这么个朝廷蛀虫!疏长喻,你于心何安!”
  “疏长喻,确有此事?”乾宁帝面色冷凝地问他。
  疏长喻看着钱汝斌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公饱私囊的贪官,污蔑为贪污。
  钱汝斌闻言,连忙将账册物证并人证供词全都交给了乾宁帝。他在工部自然比疏长喻根基深厚的多,为了戕害他,倒是将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大半。
  乾宁帝将那些证据大致一翻,心里便有了底。这账册上的确有大笔不明的支出,并颇有缺漏。再加上各类物证人证,疏长喻的罪名基本已是确凿了。
  乾宁帝震怒。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官员贪墨一事是各朝各代都无法清除的。但这种京官在天子脚下动土,数额还如此巨大,乾宁帝是从没见过的。
  “疏长喻,你当作何解释!”他怒道。
  从前只知这人呆板木讷,却没想到是个如此贪心不足的人——就连贪污都这般明目张胆,像是缺心眼儿似的。
  疏长喻看着他这模样,心头冷笑。
  他若是能被这样的把戏陷害,之前那十多年,肯定早就被从丞相之位上驱赶下去了。官场构陷之事他见得多了去了,自然做事时都惯于留有后手,不给人存下把柄的。
  “回陛下,您手中的账册有异。”疏长喻道。“臣家中留有修葺官道账册的誊抄本,每笔出入账目都已写清,并已同其他协助官员核对清楚。陛下遣人去臣家中一查便知。”
  乾宁帝手边各类证据齐全,按说疏长喻此罪是逃不开的。闻言,道:“那便先将疏长喻押送大理寺,由大理寺卿着人去将军府探查。”
  新任的大理寺卿,便就是景牧。
  疏长喻闻言,已是基本放心了。他手中有一本全然无误的账册,景牧又是绝不可能陷害他的人。
  他再没多说,干脆地跟着侍卫出了宫,一路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这是他总共算起来,第三次进牢房了。
  这一次的环境相比之下倒是好了许多。他第一次是以叛将之子的身份进的,是关押要犯的天牢。那牢中连扇窗户都无,阴冷潮湿,让人回想起来都胆寒。第二次他是被捉拿入宫,关进了宫里的地牢。那地牢向来只进不出,从没有一个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这次,在疏长喻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他被关进了牢中,还不忘同那狱卒点头致意了一下。那狱卒也知道他只是暂时关押,怕是不出半日便要出去,对他也是分外客气,将他请进去之后,又给他送了两个靠枕一杯热茶,生怕这位爷在牢里待得不舒服。
  疏长喻便权当是休沐了,喝了两口茶,就斜倚在加了靠枕的坐榻上假寐起来。
  他这两日,急着写治河方略,两个夜晚都没睡好。如今这钱汝斌闹出这件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行正坐端,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想必乾宁帝看到之后,也会对自己加倍放心,之后他自请南下,想必乾宁帝答应得也能更爽快些。
  故而疏长喻身心舒畅,没什么负担,不一会就靠在那里真的睡着了。待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他眯着眼,见到眼前站着一人。
  正是景牧,正躬着身,往他身上披自己的外衫。
  疏长喻皱眉起身,刻意要同他拉开距离一般往后靠了靠,把景牧的胳膊稍推远了些。
  “少傅这般睡着,当心着凉。”景牧的笑容分外温和,与平日里沉默不语的模样大相径庭,颇有些不同寻常。
  窗外夕阳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一时间温暖柔和得让疏长喻的心头狠跳了一下。接着他耳畔便警铃大作,连忙直起身子不看他,问道:“二殿下可核对好了账册?微臣是否可以出去了?”
  景牧却不答,说道:“少傅看到了景牧桌上的画吧。”
  疏长喻坐在榻上,抬头看他。
  景牧笑道:“我的书桌只有少傅能靠近,我昨日便见那副画的位置不同了,边角也被人捏皱了。”
  疏长喻看着他这幅模样,愈发觉得不同寻常。但疏长喻又是个属鸵鸟的,碰到这般超出他预期、无法控制的情况,他下意识地就要躲避。
  疏长喻重复道:“我可以出去了吗?”
  “不能,少傅。”景牧笑道。“原本是能的,可惜现在少傅房中的账册和书信都在我手里。”
  “你什么意思。”疏长喻皱眉。
  景牧笑了起来:“少傅,我从前竟一直没发现您这么喜欢逃避。”
  说到这,他身体慢慢前倾,一手撑在了疏长喻身侧的桌上,垂下头来,温柔地笑着说:“景牧为什么会知道您穿着丞相冠冕的模样,又怎么会私下画您的模样呢?少傅,您应当是知道的。”
  “……景牧。”疏长喻抬头看着他,此生头一次唤出了他的全名。“你也回来了。”
  此时这牢中的二人,一个常年温润如玉的人面上没有一点小模样,一个惯常沉默的人,面上的笑意却是如沐春风。
  “少傅终于将这话说出口了。”景牧笑道。
  两人这般近的距离,让疏长喻觉得颇为不适,以至于心口焦躁又滚烫,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景牧此时的眼神让他有些恐惧——他像是第一次看清景牧这个人一般,对方面上莫测的神色和深邃的眼神,都是他陌生的。
  他记忆中的景牧,应当是青涩且木讷的。
  “景牧,你起来。”他垂下眼,抬手去推着少年的胳膊。却未曾想,他掌下按着的臂膀结实且有力,温热坚韧的肌肉下蕴藏着磅礴的力量,让他一时间竟推不动。
  “景牧。”他又叫了一声,压低的声线中满含着警告。
  “少傅是嫌弃景牧前世太过窝囊无用,故而不愿与景牧相认吗。”景牧一动不动,问道。“就算发觉了我的身份,也一定要我一再逼迫,才肯面对现实吗。”
  景牧这话,听在疏长喻耳中,却顿时换了一种含义。
  前世十多年来,他都知道自己愧对景牧。自己对景牧造的孽,比他前世对全天下造的还多。他这一世想远离对方,但却从没做一件伤害对方的事——想来也是在心中想要补偿他。
  这也正是疏长喻想要逃避的原因。
  他自认前世做了太多错事,是他还不清的,今生一切清零,也算是重新开始了。可如今,这个自己亏欠良多的景牧,就在自己面前。
  疏长喻抿紧了嘴,片刻,他低声问道:“景牧,你此番是要报复我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吗。”
  景牧闻言,笑了起来。
  他倾身上前,眼里泛着种不正常的红。他握住疏长喻推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向前一用力,便死死地将疏长喻压在坐榻上。
  “我报复少傅?”他低声笑道。“我报复少傅干什么啊,我疼你都来不及。”
  疏长喻脑中顿时一片嗡鸣,乱成一团。
  接着,他机械地听景牧说道。
  “少傅,算在一起,有二十三年零四个月了。”他说。“从我认识少傅,到失去你,再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他笑容愈发温和地说道。“我给你自由,给你权力,都是错的。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娶妻生子,远远地躲开我了。”
  “少傅,从前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疏长喻感受到景牧口中的热气落在自己耳边。
  “我不会再允许那些事情发生了。”
  疏长喻脑海中一团空白,唇上温热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三章!
  景牧黑化读条完毕!耶!
 
 
第29章 
  那一日, 疏长喻一只手挣脱了景牧的桎梏,狠狠在他面上扇了一耳光。
  那耳光声清脆极了, 震得疏长喻的掌心都发麻。景牧却是浑然不觉一般,只死死地将他压在身下,闭着眼, 专心致志地撬开他紧咬的牙关,同他唇舌交缠。
  疏长喻脑内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和景牧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就这般被景牧吻着, 只机械地感受着来自唇畔的缠绵和索取。他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乱如麻, 像是天都坍塌下来,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的阳光似乎都下移了几寸, 景牧才慢慢地放开他。
  疏长喻看着景牧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无比满足又纯真地笑起来。那笑容同景牧这辈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当时疏长喻并没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么多东西。
  疏长喻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干净纯粹的笑容中,竟也揉杂了野兽一般的占有欲和冲动。
  接着, 疏长喻听到自己声音冷硬, 却带着一丝根本忽略不去的虚弱和颤抖。
  “滚。”他听到自己说。
  “景牧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景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拇指在他湿润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对他说道。“上一次少傅烧得好厉害,嘴唇也是干裂的,真叫人心疼。”
  疏长喻原本就嗡鸣的脑子又一次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他梦里……根本不是他梦到自己和景牧接吻, 而是景牧趁着他昏迷,做了这样的事。
  他自己……根本从头至尾都对景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而是景牧,是他在原本干净纯粹的师生情谊之中滋长了这样肮脏的情感,甚至将之嫁接给了自己。
  原来他这般信任、依赖自己,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长。
  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意玩闹任性,翻不出他手掌的玩物。
  疏长喻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了起来。但他本就体弱,根本无法同常年习武,还高他半头的的景牧抗衡。
  “滚。”他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无从宣泄,最后只化成一个无力又颤抖着的字,慢慢吐出口。
  景牧却对此浑然不觉一般,面上笑得春风一般温和暖软,慢慢起身,轻轻摩挲着疏长喻的面颊。
  “少傅不要生气。”他说道。“一会景牧叫他们将这里好好布置一番,这阵子少傅便住在这里吧。待父皇定下治河的官员,景牧定会为少傅沉冤昭雪的。”
  说完,他的拇指又在疏长喻唇畔流连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待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测过身道:“少傅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少傅知道——这辈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就足够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将牢门死死地带上。
  下一秒,他便听到碎裂声刺耳地落在牢门上,应当是疏长喻将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景牧笑容不变,转身走出了牢房。
  他心中难过吗?自然难过。他面上笑得有多若无其事,心中就有多疼痛难当。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的心中全是疏长喻,疏长喻却从没将他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与其维持着支离破碎的现状,还不如干脆将一切全都毁掉。
  他要恨自己、要讨厌自己、要觉得自己恶心,都没有关系了。
  反正……自己曾经给过少傅的机会,已经够多了。
  ——
  这一日,景牧没走多久,便有狱卒推门进来。
  也不知景牧向他们吩咐了什么,这几个狱卒什么都没敢说,连头都没抬,就利利索索地将地上疏长喻砸出来的碎瓷片都清理了干净,又给他的坐榻和床铺都换上了干净厚实的软垫。
  疏长喻就冷着脸站在一边,看着狱卒忙来忙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景牧软禁了。
  他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老马失了前蹄,栽在了自己曾经一心教导的徒弟身上,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想干脆什么都不管,闭上眼睡过去,只当现在是一场梦。
  至于醒过来,他是身在将军府,还是瘸了一条腿地待在皇宫的地牢里,都不重要了。
  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了。
  那几个狱卒默不作声地将牢房中收拾得干净舒适后,便退了出去,留下了一个,给他倒了杯热茶。
  “大人,您若有什么事,便敲门吩咐。”那狱卒倒完茶,退出去之前低声道。
  “如今我的案子,什么情况了?”疏长喻侧目问道。
  “大人,这小的是不知道的。”那狱卒闻言,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躬身道。“一切事宜,都是大理寺卿景大人一力操持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疏长喻看着他这模样,想必是受了吩咐,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同自己讲。他叹了口气,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可吩咐的了,退下吧。”
  那狱卒连忙退下:“晚些时候,小的再来给您送饭。”
  疏长喻没看他,只转过身去,负手面对着牢内的那扇窗子。
  窗上是厚而密的一排铁栏,但已是比他曾去过的牢房要敞亮多了。这窗户正对着大理寺后的竹林,窗前就是细密高耸的百杆修竹。
  若说他刚进这儿的时候,还有闲心坐下来小憩片刻,如今的他就已经被迷茫和变故侵扰,坐都难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