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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当县令(穿越重生)——偷吃锦鲤

时间:2019-09-21 11:51:03  作者:偷吃锦鲤
  “也许是猥、亵过程中被卢湘发现,卢湘想喊人,他冲动失手将其杀害呢。”
  温瑜承认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之所以会被惊醒,原因是贾大被卢湘的尸体所惊,喊了一嗓子。假如真是他杀的人,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赶快销毁现场,转身逃跑,又怎么可能会故意让人发现呢?”
  徐敬微顿,半晌凝重道:“你是对的,确实很奇怪,所以打算怎么办?”
  温瑜苦笑:“这里毕竟是成都驿站,非我管辖之地,等明天雨一停相信就会有官兵来此将贾大带走,到时候我将疑点跟他们说一声吧,只能这样了。”温瑜叹气,想到这起案子要交给刑甫那种昏官判,不由感到为此感到智熄。
  徐敬想了想:“如果你不放心,我在成都府有些旧交,可以让他们关注一下案件进程。”温瑜点头,二人这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温瑜还没睡醒,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他跟徐敬连忙穿衣下楼,发现众人都围在驿站门口。“这是怎么了?”温瑜好奇问道。
  前面田居看到他,连忙行礼:“回大人,外面的雨下了一夜,早上起来后发现前面的河水暴涨,山上的石头泥土也被冲下来不少,想出去怕是有些困难了。”温瑜走到门口瞧了瞧,的确,如今外面看起来泥泞不堪,更糟糕的是,雨竟然还在下。
  温瑜头痛,看来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不过好在驿站食物充足,房子也建的坚固,他们在这里不愁吃喝也没多大困扰。而且现在正要入夏,水分蒸发的快,等雨停后一两天就可以行路了。
  温瑜没多说什么什么,但那边押解犯人的两个狱卒先嚷嚷起来了,那个叫杨头儿的臭着一张脸,另一个则大声叫骂:“真他娘的倒霉,马上要到规定时间了,如果不把这兔崽子送过去,我们兄弟俩岂不是要挨罚!都是你个混账东西!喊什么累的饿的!不然我们连夜赶路现在怕是已经到了!”说着就要抬腿去踢身边的唐峤。
  谁知唐峤看上去懒洋洋的,却身手极为敏捷,轻轻一晃身躲开了对方的攻击。那人因着没踢到人,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往前倾,直接腿一崴摔到在地,抱着脚疼的嗷嗷叫。
  杨头儿连忙去查看,唐峤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怪叫:“不得了了!官爷打人了!哎哟疼死我了!”
  地上之人气得满面通红:“你这个……”
  “都闭嘴!”杨头儿怒吼一声,两人这次安静下来。
  经过检查,那官兵这次确实伤得不轻,虽说骨头看起来没事,但最起码几天都不用下地了。
  杨头儿安排驿卒待他回房,然后又教训了唐峤一顿,看得出来唐峤还是比较尊敬他的,被骂也没有还嘴,只是笑嘻嘻的认错。察觉到温瑜的目光,杨头儿还转身冲他拘谨的行了个礼:“让大人见笑了。”
  温瑜对此人还是挺有好感的:“无妨,不知唐峤犯得究竟是何罪?”
  杨头儿抿了抿嘴:“不知大人可听说过江东大盗?”
  “什么?唐峤是江东大盗?”温瑜大吃一惊,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更是无语。
  江东大盗是蜀地有名的侠客,虽然名字里有大盗二字,但事实上没偷多少东西,基本都是劫富济贫。他更有名的是此人经常行侠仗义,看到有人仗势欺人就把那人捉弄教训一顿,基本都是让那人出丑为主,而且从没闹出过人命。
  在温瑜看来这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被捉弄之人会出丑大部分原因都是自己的蠢,所以就算官方对于抓捕他一事都不怎么上心。不过温瑜一直以为江东大盗应该是个中年人,看唐峤不过二十岁,那他是多小就开始行走江湖了啊?
  唐峤早远处注意到温瑜的目光,夸张的对他行了一礼,温瑜失笑:“那他是怎么被抓住的?”
  杨头儿沉默了一会儿:“他是自己跑到衙门认罪的。”
  “啊?”温瑜十分意外,不过谁都有秘密,看此人神神叨叨的指不定存在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追究。
  雨越下雨大,早上用饭的时候外面依然是电闪雷鸣,因着担忧马棚坍塌损失马匹,田居竟将驿站里那几匹马牵到大厅里。
  温琼捂着鼻子抱怨道:“搞得到处都是畜生味儿,还叫我们怎么吃饭!”
  温瑜知他素来喜洁,跟驴马一同用餐确实有些挑战他的忍耐底线了,所以也没说他什么。田居过来点头哈腰解释道:“请大人见谅,实在是房都满了,我们驿卒门住的通铺也受了潮,要不是担心马匹染病就将这些马安排进我们房间了。”
  然后还苦涩的自嘲了下:“毕竟这些大爷们的命可比我们精贵多了。”
  温瑜心中恻然,明朝现在马匹越来越少,永乐全盛时期全国官马数量大概有九十万,到如今怕是以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一是这些年明朝对外的军事活动非常少,二是大量勋贵参与马匹走私,抢在官府之前向番族买走了大量的马匹,等到官方马市开场,要么收不到,要么收的都是劣质马,价格还特别贵。
  在这种大环境下,马确实要比人命值钱。于是温瑜示意温琼别再说话了,如果真吃不下,可以把饭菜端到自己房里。
  温琼自然是不敢,他自从被绑架过之后,对某些事情就尤为敏感,现在这驿站里还住着个杀人犯,要不是自己大哥太过恐怖,他甚至都想三人挤一张床睡觉!
  众人吃完饭都感觉有些无所事事,厅里气味又大,索性都回房休息。温琼是个闲不住的,在屋内待了一会儿就跑来当电灯泡,三个人大眼对小眼了半天。
  温琼突然灵光一闪,来了主意:“咳,大哥啊,我之前看见这里驿卒有耍叶子戏的,要不然我们也来玩玩。”叶子戏,俗称马吊,是一种起于唐朝的纸牌游戏,一共四十张牌。
  明朝刚开国的时候对赌博简直是深恶痛绝,朱元璋下命令,一旦被抓到赌博就是断手断脚,这个时候想摸摸“叶子戏牌”?简直就是用生命在赌博!
  但是随着明朝城市经济的发展,叶子戏已经死灰复燃深入到大家生活中去。温瑜这也算是见证了历史,因为他刚穿正是叶子戏开始火热起来的时候。
  这时候秀才打牌都成了小儿科,就连进士举人们,逮到机会都要打一把。目前的大环境是——不会打叶子戏,你在精英圈里还有脸混吗?
  温瑜并不喜欢赌博,但也不怎么反对,前提是跟自己无关,只见他眯起眼睛,带着一丝杀气问道:“你是何时学会的这玩意?”
  温琼愣住了:“啊?很早就会啊,大哥你不是还曾经让我教你吗?”
  温瑜也被说懵了,仔细回想方恍然大悟,这是原主以前的事了,当时原主性格孤高,在举人圈子里没什么朋友,自己又抹不开脸,于是想着曲线救国,通过打叶子戏的方式扩大交际圈,不过很显然最后失败了。
  温瑜尴尬的咳了两下:“是啊,那就玩一会儿吧,季卿会吗。”徐敬点头,巡检司里玩这个东西的也不少。温琼又下楼将田居拉上来,四个人凑齐一桌开始打。
  温瑜这方面脑子不行,又是个非酋,输的是最多的。温琼虽然张罗的欢,但水平也不怎么样,整张桌子竟然是徐敬田居二人打的最好。眼看着自己手里的闲钱都要输光了,温琼实在忍不住求饶道:“不玩了不玩了,徐大哥你也太厉害了,我钱全被你赢光了!”
  温瑜白了他一眼:“你徐哥自然是玩得好,不过你牌打的也太烂了!”
  温琼暗自心中吐槽,大哥水平还不如我呢,而且我夸徐哥你一脸骄傲是要闹哪样啊!众人说说笑笑正要下楼用餐,突然有驿卒来敲门:“大人!大人不好了!又有人死了你快去看看吧!”四人对视一眼,连忙跑出去。
  死的人是贾大,只见他双目圆瞪,一脸惊恐的望着天花板,胸前哈插着一把匕首。温瑜仔细观察了一下,因为没有仵作无法确认死亡时间,但是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一会儿了。
  这短短两天,一个小驿站里竟连续死了两个人,最重要的是现在道路封锁他们还出不去,恐惧的气氛在众人只见蔓延,像一些胆小的驿卒已经忍不住哭起来了。
  温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然后冷静开口道:“诸位,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就算雨停我们也要几日后才能离开,现在死了两个人,凶手很可能就藏身于我们之中,我提议先将案件查清。否则我们自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温瑜本身就是正经县太爷,这些天相处下去感觉人又公正平和,所以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公信力的。众人也都同意了,于是温瑜开始分别记录口供。
  他先是询问了杨头儿案发之时他在做什么。杨头儿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吃完饭之后我押着唐峤上楼回房休息,我们跟大人一样,也是三人两间房,为了看守犯人,我和唐峤睡一间,邱建自己住一间。”原来那个脚崴的人叫邱建。
  温瑜又去问邱建他案发的时候一直在房里吗,可曾听见有声音。邱建苦笑:“大人,你看我这腿脚能做什么,我早上回房之后就一直在睡觉。说起来这贾大死了,最应该怀疑的不是那老书生吗,当时我们可都看见了,那人放话说要杀了贾大呢。”
  温瑜心知他指的正是卢奔策,也不接他话,因为之前温瑜就已经得知,在卢湘出了事之后,卢奔策在他尸体旁守了一夜。今天早上就风寒入体倒下了,方才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但按例他还是应该去看看卢奔策,于是他推开卢奔策的房门。
  此时卢奔策正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旁边一个驿卒正扶他起身。看到温瑜,卢奔策连忙行礼。温瑜不忍心看他虚弱的样子,走近问道:“先生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卢湘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如此。”
  卢奔策惨白着一张脸:“谢大人关心,我很好,只可惜便宜了那畜生,让他死的这么容易。”
  温瑜观其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病态,想着实在不便在打扰他,于是让他回床上休息去了,走之前他将负责照顾卢奔策的驿卒叫到一旁,问道:“卢先生可是一直都在屋里休息。”
  驿卒回答:“是的,从早上的时候就是,一直不能起身,中间我除了煎药没离开过。”
  温瑜得到答案后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儿又去找驿站的工作人员们了解情况。这个驿站一共也没有多少人,而且大部分今天都是跟人结伴在一起的,并没有发现贾大那边有什么异常。
  “那就奇怪了。”温瑜自言自语道:“所有人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难不成贾大是自杀的?”
  温琼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颤抖道:“会不会是卢湘那小子的鬼魂把贾大捅死了啊。”
  温瑜:“……你在外面不要说是我弟弟,亏你还是读圣贤书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能不能不要瞎说!”
  温琼挠了挠头:“不然呢,总不会我们这个驿站还有别的人躲在暗处吧。”
  温瑜皱眉,这倒是有可能,整个驿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藏个人也能藏住,遂跟田居说了一声,让全体人员在驿站里搜寻。可搜了一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温瑜头痛,徐敬走来安慰他。“季卿,你是怎么看的。”温瑜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徐敬思考了片刻,回到:“既然死了两个人,而且我们不确定凶手,那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杀二人的凶手是同一人,二是凶手是不同人。我更倾向第二种。”
  温瑜点头:“我也想过,假如凶手是同一人,那么他杀贾大根本没有道理,证据确凿,贾大如今已经替他背锅了。我要是凶手就彻底隐匿起来。”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温瑜皱起眉头:“如果凶手是两个人,那最大嫌疑的就是卢奔策了,但这不可能啊,他有人看着,而且季卿你是没见他那副样子,我都忧心此地没有郎中,在这样下去他怕是撑不了多久。而且……”
  温瑜继续分析:“假如凶手不是贾大,他杀卢湘又是为了什么呢?”
  温琼在一边搭话:“杀他也不奇怪啊,哥你想想,就昨天那么短的时间,我都跟他吵多少次了,我们来的时候他跟他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这期间要得罪多少人啊,难保不会有恨他的。”
  温瑜一想也是,既然这么说不如先从这里入手,于是他又挨个审问驿卒,看有谁跟卢湘发生过矛盾,然后无语的发现卢湘这孩子是真熊啊……基本上每个狱卒都被他欺负过,之前那个小圆脸是最惨的,卢湘不止一次打骂他让他滚远点。
  温瑜将小圆脸叫到跟前,小孩儿吓得瑟瑟发抖,温瑜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的驿站?”
  对方怯怯的开口:“回大人的话,我叫毛毛。家父以前就是驿站的驿卒,后来因着惹了贵人不高兴,被贵人打伤,之后家里看不起病,临死前托田大人照顾我,然后我就来驿站了。”
  温瑜心下一紧,沉重的叹气,确实,虽然驿站工作辛苦,有时候又是来往官员的出气筒,但生活水平比一般百姓高出不少,能进驿站估计田居也花了不少力气。听到毛毛的境遇,温瑜更加怜惜这孩子,又问:“之前那个卢湘,听说他经常欺负你,你可知他近日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毛毛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我平日里都是在后厨帮忙,昨天是因为人多忙不过来,所以才去侍奉,跟卢公子接触的不多,虽然卢公子有时候会打我,但我从未怨恨过他,我感觉他是个好人。”
  温瑜疑惑,但看毛毛天真的小脸,也没多问。可能是小孩子觉得谁都是好人吧。温瑜看问不出什么就让他回去了。
  外面雨依然在下着,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温瑜看着窗外,忧虑的想着蒙阳到底怎么样了,经此雨河水怕是我暴涨,蒙阳地势本来就低洼,这次怕是逃不过被淹的命运了。
  虽然案件查不出来,但众人依旧要吃饭睡觉,大家再一次聚集到大厅。跟前几次不同,这时候已经无心说话了,气氛有一种古怪的压抑,整个大厅只能听见卢奔策一声又一声的咳嗽。
  饭菜逐一端上来,众人低着头吃饭,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原来是邱建在驿卒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来。跟大家的垂头丧气不同,他看起来反而有些高兴,还哼着歌儿。唐峤照例看不惯他,讽刺道:“邱爷不在房里躺着,竟然有闲心来跟我们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小娘子在这里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呢。”
  邱建不理他,而是对着温瑜大声道:“温大人,我是来跟你道个歉,对不起之前你来找我问话的时候我撒谎了,我并没有一直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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