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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偷了我的心(GL百合)——轻欢轻爱

时间:2019-09-25 16:05:00  作者:轻欢轻爱
  芃姬那捧茶的手一顿,“勿要让她找着了。”
  其实芃姬躲着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法牢酒那般样子,她是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哪怕她是公主,可面对一个原本一脸严肃正气现下却娇弱的很的人,她实是不知该怎么办。
  在她的认知里,法牢酒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那样一个人还有个神秘的家族在背后,仅仅五年便得了父皇的信任做到廷尉,再过不久还可能成为一朝丞相,成为寒门一派之首。
  这样一个人这般巧就成了自己的驸马,偏偏这人还可能与自己的母妃有些关系。
  芃姬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法一在她面前装着委屈,露着柔弱,她来不及想这个人在谋算什么,她便心软酸麻。
  春熙问她,既然自己要选一个人做驸马,与她真正的过一辈子,那为何法牢酒不行呢,明明已经拜过天地的她才是最好人选才对。自己没回她,只是因着不知该如何回。
  春熙不知这其中的道道,自己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即便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依旧觉得,法牢酒确实是自己最好的人选。
  这才是让自己没法面对法牢酒的原因。
  她真怕再多见几次法牢酒故作柔弱的样子,便真信了她的柔弱,她的委屈。
  她隐隐知晓自己其实对法牢酒是有些不一样的,她不知晓那点不一样是什么,但她知道,这点不一样不该有,不能有。
  她没法任自己放纵,她的身上背着许多家族的希望,还有整个公主府百余人的性命,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只得想个法子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还能保下那些愿意为自己效命的人,在没有那样万无一失的法子之前,她还得去争。
  竹香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可是,驸马爷是一个殿一个殿的找,一个个房间挨个打开来看,这儿再是偏,驸马也该找过来了。”
  原本就是顶着她那张快要哭出的脸自己转身就走掉的,现下要是被找到了,还不知道那张脸会变成什么样。
  芃姬叹了口气,自从大婚后,她便没有一天消停的日子,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去主动招揽了她。
  “如今都过了晚膳时间,她还找着?”芃姬无奈问。
  竹香一脸佩服的点头,“驸马爷可真是我见过最倔的人,不管是告诉她您出门了,还是说您进宫了,驸马爷都不信,她就一间一间的找,几个时辰都不带歇一下的。”
  芃姬皱眉,“你去替她传个晚膳吧。”又叹着气说:“算了,既她要找,便让她找着吧,你去吩咐下去,快找到这偏殿时,让人想法子拦下她,怎么着都给本宫坚持到沐浴时。”
  竹香三步一回头的去了门口下达公主的命令,她是真不懂公主与驸马爷又在玩什么夫妻游戏。
  看来这人真不能成亲,即便是惯常冷眼少语,云淡风轻的殿下也会变得现在这般,踌躇不安,还会耍些小性子。
  芃姬强迫自己不再想法一,她不能再将更多的心思花在这老狐狸身上。
  再说公主府的那些人又如何能拖得住法一,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这偌大的公主府跑了个遍,就剩下眼前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院子了。
  法一站在院门口,她心里就已经有强烈的预感,那个人就在里面。
  可她临了又没有径直进去,而是避开了府中下人,上了屋顶。
  她就趴在屋顶,看着芃姬饮茶,她虽不理解,怎会有人花大半天的时间,认真的煮茶,饮茶呢。
  但那个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的女人,就是让她看了又看,让她不舍得发出一丁点声音来打扰了那人的兴致。
  刚开始芃姬转身就走的时候,她真是牟足了劲都想找到她,可真要找到了,她又不知该上前说些什么。
  她委屈,向芃姬示弱,皆是出自她的内心。
  她是自八岁便成为一族之长的,她背着整个族的大仇每日活着,她不敢放松,亦不敢委屈。
  可是面对芃姬,她就是会止不住的委屈,还会忍不住就要让对方知道。
  如果示弱可以让她放下对自己的心防,如果委屈可以让她多相信自己一分,相信自己是真的在意她。那又有何不可呢?
  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要是不让芃姬多记住自己一点,以后,在芃姬的世界里,就真的没有自己一丁点的痕迹了。
  法一这回知道隔一会就给自己擦汗了,她从小小口子往下看,看着芃姬白皙的手先是端着杯子闻了一下,而后满意的喝了一口。那姿态,好看的女人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是在散发魅力。
  头顶上这么一个强烈的存在,芃姬总觉得头顶有凉风吹过,她随意抬头,与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对上。
  法一:……
  放下杯子的功夫,芃姬旁边就多了个人,将竹香吓了一跳。
  法一咳了两声,“那个,竹香姑娘,我家的思齐还等着你去教呢,殿下这儿便我来伺候吧。”
  竹香看芃姬没反对,便无声的退下了。她向来是能大方替两位闹别扭的主子创造机会的。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法一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别扭着解释了一句:“殿下,臣刚才只想想看看是不是野猫给逃到这儿来了。”她咽了把口水又加了一句:“可不是想偷看殿下。”
  芃姬:……她难道不知,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哦?既要看野猫有没有逃到这儿来,那为何驸马不直接进来,在那屋顶上作甚?”
  “这个,臣不是怕扰了殿下嘛,就在屋顶看一看就好了。”法一低着头,脚掌擦着地。
  芃姬无奈的摇摇头,“那你又是如何知晓本宫在里面的呢?”还真当没人知道她在挨着房间找自己呢。
  看到她脸上汗水,知晓她是真的将公主府翻遍了,只为了找自己。芃姬虽刻意告诉自己不要再这人身上多花心思,但终究心底里的那丝喜意,还是没忍住。
  被在意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
  法一也不征询芃姬的同意,自顾坐在她对面。
  像是知晓会有人来似的,那儿却多了一只杯子。
  法一将杯子拿到芃姬的面前,“殿下,也赐杯茶给臣吧。”
  芃姬想起了父皇病的那个晚上,自己因着父皇母妃心情甚是低落,这人却是在深夜,问自己讨杯茶水喝。后来才知,她是想要安慰自己,她讲了白狐的故事,她的陪伴让自己真的没有那般难受了。
  也就是那样一次又一次,她的出现,她的温柔,让自己差点就信了,这个人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在以为这人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心中应当也是有着喜悦的。
  可若姐儿被她带走的那一刻,她却想明白了许多,想明白了这个人不过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更别说后面知晓了这人身份的不简单。
  “殿下,臣其实就是来偷看您的。”还没喝到茶水的法一这样说。
  芃姬听了也只是笑笑,替法一倒了杯热茶。
  “驸马如若想见本宫,大可正大光明的来。”
  躲到这偏殿的人难道不是您吗?
  “殿下是否不喜,不喜臣那般亲近你?”法一看着芃姬,“殿下不喜,臣往后便不再那般了,可好?”
  芃姬放下茶壶,也不再饮茶,她看着法一,终于问了一句:“驸马为何要那般?为何总是要给本宫一些错觉?”
  法一想说话,芃姬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芃姬站起身,慢步往外走着,最终说着:“以后勿要那般了,本宫不喜,亦不准。驸马是本宫的盟友,便仅是如此,本宫并非卸磨杀驴之人,哪怕本宫将来输了,也绝不会亏了驸马。”
  法一看着那个背影,她总觉得芃姬没说真心话,要不然她的背影为何那般孤寂,孤寂到她看了心疼。
  “殿下,臣说过,臣心悦殿下。”法一大喊道。
  那道背影却丝毫没有停顿,直到消失。
 
 
第34章 
  这日一大早, 芃姬与法一便准备好行装, 身后跟着丫鬟护卫, 门口是等着她们的两位左右武马将军及他们的一队守城军。两人上了马车,乘着马车出去前往泉州。
  原本要是法一独自出门查案,一匹马便够了,但芃姬是代天子出行安抚流民,总不能一个人就去了。
  马车再是宽大,两个人待在里头也觉逼仄的很,特别是此时的法一。
  她已经几日未与芃姬说话了, 应当说是芃姬已几日未理她了。
  自那日她好不容易在偏殿那儿找着了芃姬, 两人说过话后,芃姬便不再同她说话了。
  虽说是躺在一张床榻上, 可芃姬就是忍得住一言不发, 且还在法一同她说话时,有本事只用眼神和表情来回她, 有时候她烦了,便表情也不给了。
  后面法一便也不说话了,她也气的很,明明自己捧着心上赶着给她, 而她却是要将自己的心放在地上踩,该生气的人是自己才是。
  那便更不说话了,两人现下是连个眼神都没了。
  这样的情况下,马车行了几十里路后,法一就更觉得这马车狭窄的很。
  她受不住这气氛, 喊了声,“竹香。”
  马车外头的人应了一声,“驸马爷,有何吩咐?”
  法一起身,撩开帘子,“竹香,你进来伺候殿下吧,我上外头坐着。”说完她也不等竹香应她,自顾出了马车,在马夫与竹香的中间坐下。
  竹香见驸马爷的衣服都挨着自己了,吓得赶紧起身离法一远一点,没法,她也只能进了马车里头。
  芃姬原本是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这也是她的一大习惯,在马车上无事的时候便得闭着眼,不然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她早已听见了这动静,这下见真是只有竹香进来,便皱眉吩咐道:“你去问问驸马,外头晒不晒。”
  竹香还来不及安顿下来,便又赶紧转身撩开了帘子,“驸马爷,这外头晒不晒?”
  就隔着个帘子,芃姬说话她自是听的一清二楚,“哼,一点都不晒,舒服得很。”虽是竹香问的她,她却是伸长了脖子对着竹香的身后说。
  “竹香,回来。”
  马车里传来清冷的一声,而后便随着丫鬟的坐下而沉默下来。
  法一见芃姬又不出声了,便同旁边的车夫聊起来,“诶,你叫什么名啊?”
  那马夫看起来并不怵她的身份,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不慌不忙的回:“回驸马爷,小的叫陈三,是府上的马夫。”
  法一却是根本没在意她的名字叫陈三还是陈五的,自顾说起话来,“这长路漫漫,我给你讲故事解解闷吧。”
  那陈三果然不是那等没眼力见的下人,没说出不敢的话来。“驸马爷说着,小的听着呢。”
  法一满意的开了腔,也不知是她早膳用多了还是怎的,声音格外的响亮,“要说这前朝有个知府,祖上是卖猪肉的,培养了三代才培养出了一个读书人,这读书人啊到了快五十的高龄才爬上了知府的位置。”
  她咳了两声,润润嗓子。
  那马夫很是尽责的赶忙追问:“那后来呢?”
  “那后来啊。”法一又往后头马车探了探,“这后来啊,这读书人坐上知府的那一天,他的爷爷见他穿上了知府官袍后,便将自己家祖传的屠刀给封埋在祖坟里了。”
  这马夫本就是个机灵的,这下看驸马爷一直往后头看,再一想到早已有传言,两位主子最爱是闹些小别扭,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就是驸马爷啊,想引起公主的注意罢了。
  早就听闻法廷尉手段狠厉,凡是进了她衙门的犯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谁能知道在自家夫人面前是个这样的呢。
  他这回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跟着出来替主子们办事,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
  马夫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驸马爷,那老爷子为何要将祖传的屠刀埋在自家祖坟里呢?就不怕冲撞了先人?”
  马夫配合的这么好,法一注意着身后还是一片安静,便只觉无趣的很。
  自己怕是再说什么做什么,那人都不会理自己了。她真是摸不着头脑,要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倒是说啊。
  这般不言不语的,怕是要将自己憋死。
  法一原本不打算说了,但想着马夫好歹一直这么配合着自己呢,便一口气说完吧。
  她刚要开口,就有人撩开了帘子,竹香探出脑袋,“驸马爷,外面日头这么高,您还是到马车里头来喝杯茶再讲故事吧。”竹香朝着法一挤了挤眼,示意了下自己是奉命出来请她的。
  法一瞟了个赏识的眼神给马夫,便双手一撑身子往上跳了起来,人便站在马车上了,哪怕马车还在往前跑着,她也站得稳稳当当的,不自觉便带上了笑脸进了马车。
  入眼的便是已经睁开眼在看她的芃姬,那眼神带着点打量,面上倒是无甚表情,竹香只觉自己这奴婢做的心累,两位主子一天天的闹腾,她还得整日为两人创造机会。
  她真是为这爱闹腾的驸马爷操碎了心。
  “殿下,奴婢便先去外头候着,以免后面的护卫有事。”竹香替法一倒了杯茶,自然的退出马车。
  法一不再看芃姬,挨着芃姬坐下,拿起小桌前的茶水喝起来。
  “驸马怎的不说了,埋进了祖坟之后呢?”芃姬终于对着法一开口。
  法一心中的小喜悦已经要溢出来,她就知道,芃姬在听她说话。
  管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什么,只要是还理自己,那就说明她并非是想弃了自己这驸马,另择他人。
  换种想法,芃姬愿意生自己的气也是因着在意自己,要不然她怎么不去生别人的气,偏要生自己的气呢。
  自己于她而言,就是不一样的存在。只要自己努力,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终有一天,她看着自己会眼含情意。
  “那老爷子是怕自己家祖上杀气太重,便将历经几代的屠刀埋在祖坟镇住那些先人。”为了让自己的故事不太干,她还可以笑了两声,“你说那老爷子好不好笑,哈哈哈。”没得办法,她本就是为了惹起芃姬的注意,随口说了一个在坊间听来的事情。
  芃姬:……“也许,好笑吧。”她静静看着法一。
  芃姬的眼神专注认真,让法一觉得这下真的有点干巴巴了,她有些紧张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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