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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罪并罚(古代架空)——三上樽

时间:2019-09-29 11:26:13  作者:三上樽
元子攸沉默了一会儿,改用手指去拨弄尔朱荣背后的长发,将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缠绕在指尖上,然后又一圈一圈松开。
“真是不知羞耻……自家妹妹出嫁,当哥哥的却抢先上了妹夫的床。”
“当哥哥的”眼下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于是元子攸可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不明白……你哪怕只是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就不应该逼着我成亲。但是你若当真看不起我,又为什么要与我做这种事?”
缓缓摸索着手掌下的皮肤,从脖颈到后腰,一寸一寸、慢条斯理。
“我不想娶那个女人,管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姑姑!”说到这里元子攸有些激动地喘了起来——也可能是被压得胸闷的缘故。
“我真是喜欢你……喜欢死你了。可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挣扎着抽出半个肩膀,他猛一翻身将尔朱荣压在身下,自言自语地又接着道:“好好对我,当我是个皇帝……我就这么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元子攸这人平日里很少正经说话,不是嬉皮笑脸就是神经兮兮。方才难得做了一番表白,还是掏心掏肺的,以至于听者尚未作出反应,说话的人自己就先被感动到了。
元子攸眨巴眨巴眼睛,几乎要落下泪来。这个时候屋外的长廊里忽然传来零零星星的脚步声,四面八方地混杂在一处而后又散开了。元子攸惊觉地坐直了身子,掀开床帘望向门外,正好听见有人高呼了一声“皇上!”
紧接着又有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拉长调子在长廊里回响了片刻又远去了——正是个在寻人的光景。
元子攸猜想大约是到了入洞房的时间,然而并不打算就这么现身。不动声色的放下床帘,他挪动一身僵硬的骨架,又慢慢趴回到尔朱荣身上。
“你的手下在找我呢,我一会儿就得去跟你妹妹睡觉……你开心了?”慢条斯理地抚弄着尔朱荣的上身,元子攸很寂寞地一个人自言自语。寂寞归寂寞,他倒并不指望对方能做出回应,因为自己的心思似乎没有被理解的可能。
“你的眼里只有权力,名声,和你的兵。我在哪里?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摸索着找到两人脱下的衣物,元子攸从中抽出了尔朱荣的亵裤。“找个女人来作践我……哼,就不怕你妹妹知道你干的丑事?”
抬起尔朱荣的一条腿套上裤管,元子攸又顺手摸了一把对方耷拉在腿间的东西:“你才不要脸……道貌岸然的东西!”
屋外的士兵寻不到人迟早会来向尔朱荣通报,可眼下两人的形象实在是有些见不得人。元子攸硬撑着一身酸痛僵直的骨头架子,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才帮尔朱荣遮掩住一身的皮肉。弯腰整理好对方的内衣衣襟,他喘息着道:“我不愿意留一个不喜欢的人在身边。可是现在人已经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尔朱荣经过了一场小小的“颠簸”,有一瞬间仿佛是恢复了神智。元子攸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震动,故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杀了她……你说好不好?死人总不会惹我生气。”
尔朱荣闻言微微睁开眼睛,蹙起眉头,像是在思考一般。然而脑力有限,未等得出结论就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元子攸见状忽然间心情大好,仿佛自己方才是狠狠地戏弄了对方。低头往尔朱荣的眉心上轻啄了一记,他直起腰来开始专心致志地整理自己身上的婚袍。
 
 
第21章  同病相怜
尔朱荣事前安排好的侍卫寻遍了各个角落都没能找到皇帝,眼看入洞房的时间已过,都急成了无头的苍蝇,满大殿地游窜。
领队的侍卫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人去边房找尔朱荣,奇怪的是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屋里有
动静。
“难不成将军也失踪了?”侍卫心下一阵恐慌,当下顾不得礼数,抬手就要推门。就在这时门却嘎啦一声自己从里面打开了,一人迅速地从屋里闪身出来,却不是尔朱荣。
元子攸这时已经重新穿好了婚袍,面无表情的若有所思。婚袍的衣襟和下摆上有几处皱成了一团,后脑勺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十分可疑。然而领队的侍卫显然并不在意这些,礼毕就站直了身体探头探脑地往元子攸身后看。
“你们不是在找朕么?朕来了,要干什么就赶快!”元子攸忽然愠怒起来,抬手推了面前的男人一个踉跄“看什么看,我还能害了你们将军不成?”
侍卫受到惊吓,一张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皇上息,息怒!小的这就带皇上去广兰宫!”说完又狐疑地朝屋里瞥了一眼,见尔朱荣侧头躺在床上,半截手臂露在被褥外面,安安稳稳的并无异样。
广兰宫现下是皇后尔朱媖娥的住处,位于整个皇宫的最西侧,正是个静谧雅致的所在。领路的侍卫到了宫殿门口就不再前进,换了两名小太监将元子攸引入楼内。
院子里的树上挂满了细长的红绸,一路过去,回廊的梁上尽是一盏盏小小的红灯笼。大堂里更是烛火通明,鲜红一片。
元子攸悄悄地攥紧了右手,随着小太监在重重帐幔之间穿梭,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婚房。两名宫女一左一右在房门口站着,见皇帝来了都规规矩矩地弯腰行礼,同时很好奇地斜眼偷偷打量元子攸。
元子攸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波一转回望了两人,他柔声细语地道:“都退下吧,可别在外面偷听!”
小宫女脸色一红,窘迫地忘了施礼,垂下头转身就走。两名太监也跟着退下了。
四下里趋于安静。元子攸笑了一声,侧身靠在房门口的廊柱上。右手缓缓从袖子里探出来了,连带手里握着的东西,在摇曳的烛火下反射出一道寒光。
“娘子?娘子你在里面么?”元子攸翻来覆去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将脸整个贴到糊门的麻纸上。匕首是他在尔朱荣的衣服堆里发现的,手柄上依稀刻有尔朱荣的名字,歪歪扭扭的,不怎么漂亮。
房间里传出零碎的声响,然而始终没有人回应。
元子攸笑嘻嘻地又喊了一声:“娘子,我进来啦!”说完便推开房门进了屋。
屋里比屋外要亮堂,只要是能搁东西的地方都被摆满了红烛,无数点烛光连成一片,把满屋子的红色照得鲜艳欲滴,几乎要渗出血来。
元子攸揉揉被红得发痛的眼睛,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婚床前。婚床上挂着鲜红的床帐,床帐下是鲜红的床单,比床单更加鲜红的则是一身婚服的新娘。
尔朱英娥自从和元子攸祭拜了祖宗之后就被宫女领到广兰宫的新房,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已有将近四五个时辰。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她只能凭借声音感受到元子攸的靠近。
男人似乎是在自己跟前蹲下了,因为声音是从膝盖的方向传来的:“我叫元子攸……娘子,让我看看你好吗?”
尔朱英娥略一迟疑,随即缓缓点了一下头。
元子攸笑了。伸出指头捏住红布的一角,他几乎能感到握着匕首的右手在不住地哆嗦。
“她一定想不通我为什么要杀她……死也死得不明不白,可怜!”
忽然间盖头内有什么东西落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在尔朱英娥的手背上,随即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元子攸愣住了。瞬间的迟疑过后,他一把掀开了手里的红布。
“你在哭?”
盖头下的面孔略施薄粉,然而杏面桃腮,看得出是天生丽质。只是一双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元子攸上下审视了眼前的女人,自言自语般地重复道:“你在哭……”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子狂笑起来:“你不愿意嫁给我……尔朱英娥,你根本不愿意嫁给我!”
匕首被随便一抛扔到了桌上。元子攸心想自己真是恨错了人,白白浪费了大半个月的感情,可笑。
尔朱英娥冷眼看着元子攸,见男人笑得前俯后仰,撕心裂肺,却是不为所动。余光看见桌子上的匕首,她面无表情地又收回了视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无所谓。
“对了,刚才在婚宴上我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元子攸大概是笑得累了,总算开始正经讲话,“听说你喜欢你亲兄弟?”
没有预想当中的慌乱。尔朱英娥垂眼望着指尖,神色淡然,仿佛是没有听见。
“既是你的亲兄弟,那便是尔朱荣的堂兄弟了?”元子攸边说边侧头去看对方的表情。
“他是谁?尔朱世隆,还是……尔朱兆?”
尔朱英娥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又木然地静默下来。
“啊,原来是他……真没想到。”元子攸表情夸张地捂了一下嘴,贱兮兮地笑了:“看上去倒是个很正经的人呢!”
“够了!”尔朱英娥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闪闪烁烁的,说不清是愤怒,难堪,还是忧伤,“皇上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何必拐着弯儿迁怒旁人?”
“不,我不迁怒旁人,况且尔朱兆也不是旁人。你不是喜欢他么?不如我现在就做个人情,叫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样?”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元子攸抬起左手吮了一下指关节,随后向前几步将脸凑到尔朱媖娥的鼻尖上,“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堂堂正正的洞房花烛夜?我这就去把你的心上人叫过来……这广兰宫可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日后你若是想他了,随时都可以见他……”
挑了挑眉毛,元子攸笑得简直有点下流:“我不会告诉尔朱荣的!”话音刚落耳边忽作风声,随即脸上火辣辣地一痛,是吃了一个大耳光。
“你干什么打我!?”元子攸捂住脸惊叫一声,莫名其妙地想要还手。
“皇上,你若是容不下我,大可以杀了我。事到如今,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尔朱媖娥目不斜视地直对着元子攸,然而声音却在颤抖,“我进宫,不是来受你的侮辱的!”
说完她踉跄一步坐回到床上,捂住脸抽泣起来。
生命里尽是些叫人哭泣的伤心事。心爱的人没有办法在一起,新婚之夜又和皇帝撕破了脸皮。她想自己并没有说谎。的确是什么都不怕了,不怕别人的眼光,也不怕死,然而到了最后还是会忍不住会为自己难过。天下这么大,怎么就没有一个容得下自己的地方呢?
元子攸沉默地看着尔朱媖娥哭泣。鲜艳的婚服埋在同样鲜艳的床单和帐幔间,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像极了女人眼里留下的血泪。良久,他轻叹一声弯下腰去,紧挨着尔朱媖娥爬上了床。
手脚并用地挪到床里,元子攸半跪着搂住胸前之人的脖子:“对不起……我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
尔朱媖娥停止了抽泣,肩膀微颤却没有推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
轻轻握住尔朱媖娥的手腕,元子攸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失了控制,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他……像他这样温柔的男子,谁不喜欢呢?”
——不像那个人,目中无人,无礼之至。
“他对谁都是极温柔的。”尔朱媖娥随着元子攸的力道垂下双手,眼角泛红,眼泪却已经干了,“我们从小在一起。他陪我玩,照顾我,对我好……他说他为了我可以一辈子不娶妻。”
可是没有想到他还未娶妻,我却先嫁人了。
“你恨尔朱荣么?”
“什么?”
“是尔朱荣逼你进宫的吧?他为了当上国舅爷把你用做政治工具,一边还使唤你心上人为他卖命,你就不恨他?”
恨?多少是有的吧。如果没有他,大哥或许就会听她的,同她远走高飞。
一直以来,尔朱媖娥都没能明白尔朱荣在长兄的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这个男人生得有些太过于优秀,耀眼了,即便是兄弟姐妹也难以同他亲近。只有尔朱兆把他看成了一面旗帜,一颗明星,心甘情愿地被束缚住脚步,亦步亦趋。
“他没有逼我……哥哥跟着他,也是自愿的。”
元子攸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放开尔朱媖娥的手腕:“他没有逼你们,他逼我。”
侧身靠到床板上,他伸出脚尖轻轻地拨弄对方的袖管:“我说要成全你们是认真的。我可以下旨,让你们光明正大地成亲。”
“皇上不要说笑了。我们是亲兄妹,怎么能成亲?”
“我说能就能。”
尔朱媖娥扭过身来很诧异地望了元子攸一眼,随即笑了:“谢谢你,可是我已经放弃了。我和尔朱兆,我们之间的事从今天起就结束了。”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要纠缠一辈子不成?先前一个人在婚房里的时候明明都已经想明白了的,怎么一时冲动就全忘了呢?堂兄说的没错,自己究竟还是太不成熟了。
起身对元子攸行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她已是泪痕尽消:“皇上,臣妾既然进了宫,就是您的妻子,魏国的皇后。尔朱兆这个名字,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元子攸仰着脖子去看尔朱媖娥的脸,觉得女人这样笑起来异常的美丽。
缓缓向上抬起一只手,他也笑了:“好。”
手和手握在一起,两具身体顺着力道紧紧相贴了。元子攸收了收胳膊,从背后解开尔朱媖娥的腰带:“以后不要再哭了。你看,你有一个权利滔天的堂兄,还有过一个很温柔的爱人。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皇上没有兄弟姐妹么?”
“我的母妃只有我一个儿子。”
“皇上小的时候一定很寂寞。”
“我有一个先生,但他并不是我的兄弟……”拉过被褥盖住两人穿着里衣的身体,元子攸的眼前走马灯似的掠过很多人的身影,“你知道吗?不久前我差点就有弟弟妹妹了。”
“弟弟妹妹?”
“偶然看到的一个小姑娘,苹果脸,大眼睛,一害羞就脸红。她说喜欢我,还说愿意带着弟弟和我一起住……”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跟你走?”
“没有……”元子攸往前蹭了蹭贴上尔朱媖娥的背脊,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腰。
“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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