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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光明正大，后者偷偷摸摸。
“我不去你也不去了？”孙哲平纳闷的问偷跑成功的人。
“政治政治历史历史，丢下我一个你忍心么。”张佳乐故作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孙哲平心说了我在那你也是睡觉，有区别么。
然后张佳乐就跟着孙哲平一起去了牙科诊所。
586.
这个私人牙科诊所的牙医据说是孙哲平的家里人给联系的。
不过孙哲平其实自己对这事了解的并不多。
两个人坐地铁倒公交，穿大街过小巷，累得也够呛。
“我觉得咱俩就跟要去什么黑店做非法交易似的。”张佳乐不由得感慨。
“总之找到后得记住地方，整牙的话一个月都得来好几趟。”孙哲平也感慨这地方太偏僻。
587.
“没事我记住了，下车后直走向右拐弯绕过麦当劳，过了这条胡同后看到大马路，过街之后顺着肯德基往右走路过吉野家就到了。”张佳乐站在牙医诊所所处的大厦楼底下利索地说出来具体位置。
孙哲平觉得按照这个定位要是他不自己记得路，以后还真得带张佳乐来了……
588.
坐电梯，上五层。还好大厦里面还是挺好找。
孙哲平在见到牙医之后说明了来意，随后按照预约跟张佳乐坐在外面等着。
牙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挺爱和人聊天那种。
很不幸的是，张佳乐似乎也挺喜欢跟人聊天的。
589.
前几位排队看牙的人终于都走了。
轮到孙哲平过去躺在看牙的躺椅上时牙医愣了愣。
“不是你整？”牙医看着张佳乐问。
“显然不是啊！”张佳乐无辜地答。
590.
孙哲平的牙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左右各拔掉两颗后再整。
时间大概需要两年，孙哲平表示没问题。
“不要再回去再跟家长商量一下下次再来拔？”医生问道。
“不用。”孙哲平简洁地说道。
“你好歹商量个五六分钟咱再拔也行，这拔了就得整，一辈子的事啊小伙子。”牙医语重心长地说道。
“……要不我跟他商量商量？”孙哲平纳闷地问道，扬手一指张佳乐
“也行也行。”牙医特配合。
591.
孙哲平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牙医和张佳乐能聊的这么投缘。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特别是在打完麻药要拔牙的时候，医生举起拔牙钳，虽然带着口罩但依然是一副我在逗你玩的表情。
“同学，拔牙很疼的！”
“你怕不怕！怕不怕！”
“我拔过。”
592.
张佳乐突然觉得作为牙医也挺心酸的。
然后他在外面等着。不时伸头往里看看。
跟前几位拔牙的相比，孙哲平所花的时间格外的长。
而且从张佳乐的角度看去，破有一种孙哲平咬着钳子和医生在拔河的即视感。
不会真是黑店吧……张佳乐不由得感慨道。
593.
大概又过了至少10分钟，医生在帮孙哲平把牙龈上塞好止血棉后如负释重一般地大喊了一声好了。
然后张佳乐就迫不及待的跑进来了，速度之快让孙哲平都有点诧异。
“牙呢牙呢，我看看。”
孙哲平突然想把嘴里那止血棉塞对方嘴里。
594.
“小伙子身体真好，牙根也太长了。你看看。”
牙医把拔掉的两颗牙冲洗干净拿给张佳乐看。
“那是那是，天天跟学校撵着我跑，身体确实好。”
张佳乐认真的说道，然后从书包里有备而来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瓶子上还有一标签：大孙的牙。
595.
“记得咬住止血棉，半小时之后把棉花扔掉，然后吃点冰淇淋之类。”医生提醒着孙哲平之后的注意事项，然后给人带上了口罩。
然后孙哲平斜眼看着张佳乐一副觉得自己很安全的样子，拿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了一行字递给医生。
“现在不影响跑步吧。”
然后医生连连点头说不影响，然后特配合地打开了诊所的门。
596.
后来张佳乐觉得从五楼一路狂奔下来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
特别是俩人都跑到地下三层，最后又苦哈哈地往上爬的时候。
在熟悉了路线之后两个人回去时也只三点半左右，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
张佳乐看了看时间后折去一家甜品店给孙哲平买了冰淇淋。
然后在第二杯半价这种满大街可见但是的确很见效的优惠政策下张佳乐给自己也买了一杯。
597.
服务员不由得感慨，现在单身的人自己吃两杯冷饮真是悲哀的事情。
然后她就看到张佳乐出门把另一杯递给了孙哲平。
这个误会吧。
感觉有点难解释，特别是似乎当事人完全不知情。
最悲哀的是，这个店距离学校还真不是特远。
不过话又说回来，误会又能怎样？
谁信这俩当事人会在意这种事呢。
598.
“那两颗牙你真留着？”孙哲平吃着冰淇淋突然想到后问了句。
“是啊你不要就给我呗。”张佳乐咬着冰淇淋勺子一本认真地回答道。
“干吗用？”
“收藏。”
“……你瞧你收藏的这东西。”
孙哲平无语地看着对方说道，伸手把人嘴角的巧克力蹭掉。
然后张佳乐就把揣在兜里的那个小瓶子放进了书包里，大喊了一声：
“战利品！获得孙哲平拔下来的牙齿X2！”
孙哲平想死，不过是在把张佳乐弄死了之后。
“大孙你冷静，你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再死，你这算畏罪自杀还是陪葬还是殉情，你可得想清楚，被人误会这可不好”张佳乐一本严肃地问，然后举着冰淇淋就跑了。
“我先殉了你！”孙哲平卷起袖子追了上去。
599.
时隔三天后，孙哲平右边的两颗牙也被拔掉了。
张佳乐开始思考起他该怎么吃东西的问题。
不过显然好奇这个问题的不止张佳乐一个人。
“班长你是不是以后只能靠门牙啃胡萝卜了。”有人嘴欠这样问道。
然后孙哲平无所谓的看着他，身后的，张佳乐。
600.
说实话孙哲平头一次看到张佳乐这么愤怒。
他看着那个人吓得落荒而逃。
然后张佳乐依然不依不饶地在那里咆哮。
“你再说一试试？！”这是张佳乐吼的第一句。
“胡萝卜怎么了！胡萝卜不好吃吗！胡萝卜是你拿来嘲讽人不能吃东西的吗！胡萝卜很好吃的好吗！”这是张佳乐吼的第二句。
孙哲平的内心有点纠结。
不过他纠结的绝对不是胡萝卜。
601.
“你到底多少东西不能吃。”张佳乐后来纳闷地问。
然后孙哲平把一张该死的清单拍在了桌上。
基本上烧烤类，火锅类，烫的，需要用牙齿去啃的东西就都别想了。
“你这是以后只能喝水的节奏啊。”张佳乐不由得感慨道。
“以为我喝水你就能跑过我了？”孙哲平反问。
然后张佳乐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儿巧克力，跟向劳苦大众给地主上供一样地给了孙哲平。
602.
不过其实就饮食问题也还是有好消息的，比如学校的伙食除了烫之外，其他几点都满足了孙哲平现在的吃饭要求。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但是是接下来的一星期，学校开始供应鸡腿儿和排骨了。
603.
张佳乐觉得自己有望目睹孙哲平如何花一小时来啃一个鸡腿儿。
但是显然孙哲平不想。
“太麻烦了。”孙哲平干脆地说道，然后他站起身去直奔了操场准备下午的训练。
604.
后来等孙哲平中午训练结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桌上放着一个扣严的塑料饭盒。
里面塞了剔了骨头的鸡腿儿肉，满满一盒。
“我是不是很厉害。”张佳乐正好出去接水回来，看到孙哲平之后无比自豪地说道。
“……哦我靠。忘记给你带筷子了。”紧接着张佳乐一拍脑袋说道。
不过孙哲平完全没在意。
在接下来的物理课上，孙哲平堂而皇之地下手拿着那一盒鸡腿肉，吃得理直气壮。
605.
说到筷子，其实张佳乐是个不太会使筷子的人。
平时夹个大块儿的还行，遇到小的比如豆子或者比较滑的粉皮，肉皮冻之类的东西。
张佳乐就完全没招了。
不过张佳乐也绝对不会说跟那个夹不起来的东西较劲过不去。
实际原因是因为真较劲起来通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桌子上就会呈现一片可怕景象。
606.
孙哲平印象最深的那次应该是他和张佳乐十一假期还跟B市的时候。
张佳乐跟着孙哲平去逛了烟袋斜街和后海顺便逛一逛。
为什么要说顺便呢……
因为张佳乐的目的是一家老字号的烤肉馆。
607.
张佳乐当时点了一道拿牛蹄筋做的招牌菜。
然后孙哲平看着张佳乐艰难的用筷子夹住一块儿，一副举步维艰地慢慢往回挪。
再然后张佳乐飞快的凑过去打算一口吃掉。
再再然后牛蹄筋配合的掉到了盘子里。
608.
孙哲平低头看着菜单研究要不要再点点儿什么吃的而不是玩的菜。
当然主要目的是假装自己没看见对方在干嘛。
但是过了至少10分钟之后，孙哲平继续追加完菜品抬起头时，
他发现张佳乐依然在非常认真地试图用筷子夹起那块儿牛蹄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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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沉默了一下，随后自己拿起筷子给对方夹了一块儿到面前。
然后张佳乐特别认真地也伸出了筷子准备夹过去。
于是第二块儿牛蹄筋就这么掉到了张佳乐的盘子里。
“张佳乐你绝对是笨死的。”孙哲平绝望地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扶着了自己前额说道。
“我怎么了我？！”张佳乐一脸不服。
“你直接凑过来吃了不就完了吗！你拿个什么筷子啊。”
“……对啊，好主意。”
于是孙哲平第二次绝望地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扶着自己前额陷入了更绝望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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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张佳乐这次是被牛蹄筋激怒了。
于是他突然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随后扬手抄起了旁边盛汤的瓷勺。
然后孙哲平托着下巴开始看表演。
表演节目是：张佳乐如何用一个勺子压着一块儿牛蹄筋满盘子跑就是盛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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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孙哲平把自己手边的勺递了过去。
张佳乐才成功地双持瓷勺的状态下把这两块儿牛肉筋送进了嘴里。
随后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着一观众。
“我警告你，你别笑啊！”
“不敢，我惹不起勇于持双勺的男人。”孙哲平一本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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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佳乐咬牙切齿的时候他发现之前点的莴笋虾仁炒玉米上来了。
于是他冲坐对面的孙哲平挤了挤眼
大概意思就是说有本事这个你也上筷子？
然后孙哲平当着他的面连虾仁带玉米轻轻松松地夹走了一筷子。
张佳乐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是一拿错了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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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闹了。”
孙哲平把夹走的那一筷子菜放到张佳乐勺上，紧接着还有放在一旁烤好的羊肉。
“大孙你教我用筷子吧。”张佳乐叼着对方给自己夹过来的肉若有所思地嘟囔道。
614.
五分钟之后孙哲平开始很认真的跟张佳乐沟通，
他试图让张佳乐明白其实用勺是很正确的行为。
用勺的意义远比筷子要有意义的多。
然后他头一次看着张佳乐对自己露出了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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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历史课上老师是不是讲过，筷子的出现要比勺子晚很多。”张佳乐认真地说道。
“而且老师是不是还说过工具是在不断进化的。”张佳乐认真地继续说。
“所以说就从出现的时间和进化角度来说明明是筷子比勺子有意义啊！”张佳乐认真的继续继续说。
然后孙哲平泪流满面。
因为他真的不懂，作为一个平时上历史课压根不听只知道睡觉的人。他怎么就偏偏把这几句话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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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孙哲平同学，你你这样可太不够意思了。逗我玩啊。”张佳乐一本严肃地这样教育道。
然后孙哲平突然觉得他泪流满面时的表情已经可以去考一下北京影视学院了。
谁逗谁？孙哲平真的很想问。到底是谁在逗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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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手持双勺的日子还在继续。
孙哲平整牙也在继续。
所以回来接着说校园歌手大赛。
终于已经到了一个让孙哲平和张佳乐发指的地步。
“和评委互动一起唱？这谁出的馊主意。”张佳乐要疯了。
但是显然班内其他人想说的是，谁抽到你或者孙哲平。谁才是真要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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