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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计划挺管用的吧。”孙哲平好奇地问到，同时感慨张佳乐的老娘真通情达理。
“啊不是……后来这个计划就被识破了。”张佳乐尴尬地说道。
1535.
主要吧，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什么事都有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不是？
买一摞参考书带一本漫画，这个其实完全没问题。
买一摞参考书带几本漫画，这个其实也问题不大。
买半摞参考书带半摞漫画，这个勉强也接受了。
“后来有一次我买了一本参考书买了一套漫画……”张佳乐低沉地说道。
“然后呢？”孙哲平纳闷地问。
“……后来我妈说我假公济私，要求以后买书一律上缴购物小票。”张佳乐泪流满面地说道。
1536.
后来张佳乐终于把课桌收拾干净了
孙哲平把自己地理和历史的笔记放在了桌上。
张佳乐把自己物理和化学的笔记放在了桌上。
“开始复习？”
“嗯，开始复习。”
1537.
张佳乐看了五分钟孙哲平的笔记本。
“不行，大孙我困。”张佳乐打着哈欠说
孙哲平看了五分钟张佳乐的笔记本
“不行，看的我头疼。”孙哲平揉着太阳穴说。
所以说，文科和理科之间，果然有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1538.
“得了，你还是给我讲吧。”孙哲平把张佳乐的笔记本还了回去，拿出了文科的物理书递过去。
“大孙，你实话告诉我你上课听了吗。”张佳乐翻了翻书问道。
“听了。”孙哲平淡定的回答道。
“你听个蛋啊，你他妈书页都还连着呢！”张佳乐抓狂的指着连片的书页说道。
然后那两页就被张佳乐拽开了。
“你看这不是开了么。”孙哲平淡定地说道。
1539.
其实张佳乐给孙哲平补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他过去一直觉得孙哲平是对理科不感兴趣，所以不好好听。
直到孙哲平用了张佳乐刚交完的几个电学共识，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一道力学物理题的解析之后
张佳乐明白自己是真的错了。
“大孙，你就是一天才。”张佳乐语重心长地说道。
“啊？”孙哲平纳闷地看着后面的答案，疑惑地看着张佳乐。
“放错地儿的天才……”张佳乐语重心长地继续继续说道。
1540.
不过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孙哲平给张佳乐补历史的时候他也明白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大孙，你考考我选择。”有一次下午自习的时候张佳乐说道。
“我拿卷子念，你选答案？”孙哲平问道
“是啊是啊。”张佳乐点了点头，然后把卷子递给了孙哲平。
事实证明，张佳乐是一个十分守信的人。
因为他的确真的是
只选答案。
1541.
“战国时期关于……”孙哲平念题。
“选A”张佳乐秒答。
“国民政治初期……”孙哲平继续念题。
“选D”张佳乐继续秒答。
“下面一道看图题，这个我没法念了。”孙哲平拿着卷子说道。
“哦！那个画图题啊！选B！”张佳乐继续继续秒答。
1542.
“张佳乐……”孙哲平无语地看着对方说道。
“在，怎么了。”张佳乐纳闷地答。
“你别老是记选项不记答案行不行。”孙哲平继续无语。
“谁说的，我记答案了。”张佳乐抗议。
“行，你说，答案是什么。”孙哲平淡定地问。
“B啊。”张佳乐更淡定的说。
孙哲平突然觉得这课没法补了。
1543.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课来学补会儿，劳逸结合着交替一下，不然大脑会疲劳。”张佳乐十分诚恳地说道。
“行，接下来补什么。”张佳乐揉了揉脸，一副又活过来的样子问道。
“能有什么，文科就考两个，你不想看历史，那就看地理吧。”孙哲平淡定的翻开了练习册说道。
“行，我看着。”张佳乐点了点头。
“我是让你写。”孙哲平淡定的继续说道，然后把练习册转了个方向递给了张佳乐。
然后张佳乐就一脑袋砸桌子上假装睡着了。
1544.
“说真的，都好好学吧，都上点心。”晚上回家的时候孙哲平突然说。
“干嘛，咱又没倒数第一。”张佳乐不乐意地说。
“会考又他妈不是看排名给你过！”孙哲平突然发火爆了句粗。
然后张佳乐就沉默了。
“上考场行，补考考场就算了吧，有那时间咱俩还不如一起打会儿游戏。”孙哲平认真地说。
再然后张佳乐没搭话，点了点头。
1545.
后来十一假期结束了，张佳乐和孙哲平上课的表现的确挺显著的。
虽然上课依然鸡飞狗跳一样，但是至少该听课的时候还是听课了。
其实老师对此也是挺感动的，
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
特别是张佳乐，为了不让自己上课睡着，他付出了很多。
比如风油精，比如清凉油……
后来有一次课在老师的强烈要求下张佳乐泪奔的捂着眼睛飞奔而去。
所以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用清凉油涂在太阳穴上之后还犯困的话……
也不要没洗手就揉眼睛。
1546.
“你告诉我你这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头悬梁锥刺股了？”孙哲平纳闷地问。
“首先，我得有头发能……”张佳乐一本严肃地说。
“你头发再养养差不多了。”孙哲平瞥了眼说道。
“其次我得找……”张佳乐努力的一本严肃地继续说道。
“没有房梁没关系，你踩桌子，有灯管。”孙哲平淡定地继续说道。
然后张佳乐就一路从高二（1）班杀到了高二（4）班，扬言要给孙哲平锥刺股。
1547.
不过有些事还是不可违背的。
比如说用跑步这种方法去追一个体特生，这是十分困难的。
比如说张佳乐注定是被孙哲平拎回班的。
比如说在高二（1）班人眼里，张佳乐吉祥物的地位永远胜过班长的地位。
“至少也算是深入人心的一种方式。”孙哲平淡定地说道。
“……闭嘴。”张佳乐泪流满面。
1548.
“你当初中考时候物理化学怎么过的？”张佳乐纳闷地问。
毕竟就算是特长生，成绩也不能太……
“家教。”孙哲平淡定地答道。
“一对一单独辅导？感觉挺好玩的，我过去也想报这个补补英语，结果我妈不让。”张佳乐遗憾地说道。
“为什么？”孙哲平纳闷的问。
“啊，因为我妈说她不打算一小时花好几百听来人说相声，俩小时都够去相声剧院听的了。”张佳乐尴尬地说道。
然后孙哲平顿时觉得张佳乐的老妈是一位懂得持家的好母亲。
1549.
张佳乐小时候确实熊，这个是孙哲平已经知道的了。
但是孙哲平没想到张佳乐的每一个小时候的故事都能熊的让孙哲平刷新他的人生观。
用孙哲平的话说，张佳乐从童年开始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别人也许一生下来都是走一步一个坎。
唯有张佳乐的童年犹如月球表面。
一步，一个坑。
1550.
其实这个事一开始真的不赖张佳乐。
毕竟小的时候家里人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有点特长。
当时有一次是张佳乐的家长在电视上看到了音乐会的直播。
指着电视屏幕问张佳乐。
“这里有没有你感兴趣的乐器？”
七岁的张佳乐点了点头，指了指电视屏幕上的一个人。
一星期过去了，
张佳乐拿到了一把口琴……
1551.
“你当时指的口琴？”孙哲平纳闷地问。
“蛋，我当时指的是指挥棒！而且那表演里压根就没口琴。”张佳乐泪流满面地说道
“那你家长怎么想的？”孙哲平继续纳闷的问。
“哦，我妈当时以为我指的是竖琴，我爸以为我指的是钢琴，后来他们觉得都不靠谱，然后就去乐器行给我买了个口琴。”张佳乐无语地说道。
给孙哲平听得一愣一愣的。
1552.
“张佳乐，我觉得你应该庆幸一下。”孙哲平沉默地说道。
“怎么了？”张佳乐问。
“还好你家里人最后没商量来商量去，给你买一哨。”孙哲平无语地说道。
张佳乐泪流满面。
1553.
“不是，孙哲平你这人怎么就没有点同情心呢？”张佳乐纳闷地问道。
“你家长坑你，你再坑别人，恶性循环我有什么好同情的。”孙哲平无语地反问。
张佳乐继续泪流满面。
1554.
不过孙哲平说的是实话，如果说张佳乐拿着个口琴只是吹吹噪音扰扰民也就算了。
“我跟你说，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请家教，单独辅导啊。”张佳乐回忆往事的时候无限感慨地说道。
“我看也是最后一次。”孙哲平淡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佳乐纳闷。
“你还真以为你妈不给你找家教是因为想去听相声？”孙哲平鄙夷地继续问。
“……不然呢？”张佳乐一头雾水。
“……你继续往下说故事吧。”孙哲平无语地揉着太阳穴。
1555.
再后来的故事很简单。
老师教得很专业，
张佳乐也听得很专业。
对，是听。
“你不是练吗，怎么成听了？”孙哲平纳闷地问。
“因为老师问我觉得这曲子好听不好听，我就鼓掌说好啊好啊再来个。”张佳乐如实回答道。
那个老师就在自己学生如此恳切的要求下，自己表演了一个下午。
整整一个下午。
“你怎么当时就不喊个反场呢？”孙哲平纳闷地继续问。
“我当时不是还不会这词呢么。”张佳乐诚实地回答道。
孙哲平突然觉得那个老师怎么那么可怜。
1556.
再后来老师就不教了。
具体原因不明。
当时老师其实说得还是挺委婉的。
大概就是自己时间有限，能力也有限，可以再请别的老师来教，又或者张佳乐的兴趣爱好可能不在上面。
总之老师当时说了很多，基本上都把事安在自己头上了。
“老师那态度当时挺催人泪下的。”张佳乐感慨地说道。
“就跟负荆请罪似的？”孙哲平问。
“是啊是啊。”张佳乐点点头。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孙哲平感慨道。
1557.
“后来我妈以为是老师觉得钱少，想加课时费来着。”张佳乐说道。
“然后那个老师就落荒而逃了。”张佳乐淡定地继续说道。
“然后那个老师就一边跑一边喊，给多少钱我也不干了！”张佳乐学了一下。
“咱有点负罪感行吗。”孙哲平痛心疾首地问道。
1558.
不过也许是这个回忆，又让张佳乐似乎拾起了什么童年珍贵的东西。
又或者说是因为张佳乐又心血来潮了。
总之当十月底接近十一月的时候。
孙哲平发现张佳乐看着艺术节筹备海报的时候，
两眼一亮……
1559.
“你打算干嘛？”孙哲平纳闷地问。
“我们班得出节目啊。”张佳乐一本认真地说。
“你要吹口琴？”孙哲平纳闷地问
“是啊是啊。”张佳乐一本认真地说。
然后拿出了一本曲谱。
1560.
“首先我得先从第一步练习开始。”课间的时候张佳乐拉着孙哲平坐在楼道里煞有介事地讨论了起来。
“首先得从短的基础练习曲目开始练。”孙哲平点点头表示赞成。
“……不是。”张佳乐沉默了一下说道。
“那是干嘛？”孙哲平纳闷。
“……大孙你先教我识一下简谱。”张佳乐痛苦地说道。
孙哲平笑懵了。
1561.
后来张佳乐在一节音乐课下课的时候拦住了音乐老师。
接下来孙哲平他们班的音乐课就变得比较微妙了。
“老师为什么今天您写的全是五线谱？”有人问。
“我这几天不太想看见简谱。”老师哆嗦了下手，如是说道。
“你厉害。”孙哲平给张佳乐发了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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