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平时被这么叫丽日早就跟他扛上了,但今天她一点也不生气。
丽日御茶子一脸怜爱地看着他。
一个多么单纯的boy。
一想到事情被揭穿的那天。
她就忍不住……
想笑。
TBC.
乌拉拉卡:满眼都写着心疼
第二十二章
出门时会碰到轰焦冻是个不算意外的意外。毕竟两个人就住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不到才是难事儿。
当然绿谷有意忽略了他刚被告白的那几天是怎么选择性消失的。眼下的状况已经让他用尽所有的脑细胞了。
雄英每一次大型活动都能成为舆论的焦点,新生的毕业仪式更是重中之重。再出色的英雄碰上门口满坑满谷的记者也会被围攻磨得没了脾气。
在踏入职业圈刚满一年的年轻英雄们看来,这比什么洪水猛兽都来得可怖。
轰焦冻平时最是不耐烦应付这些,但今天却沉稳得出奇,这让一直提着心的绿谷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刚刚摆脱了最后一批缠上来的记者,轰焦冻似是觉察到了这个视线,转过头问:“怎么了?”
“嗯,没事……”绿谷整理了一下战斗服的领子,想了想道,“就是感觉,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有点像那个人。
剩下的后半句绿谷没有说出口,他往前走了几步发觉轰没有跟上来,回身一看,轰焦冻正立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他。
“大概是有点紧张吧。”他没头没脑地丢下这么一句,也朝前走了。
紧张,为什么?
绿谷把记忆的容器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想起来今天有特别需要轰露脸的地方,今天的主角是毕业生,他们这些先一年出道的前辈只要负责造势,做母校的背景板就可以了。
林荫小路上的络石开得正艳,阳光透过花朵和交错的爬山虎藤蔓落在他们身上,又在木质的长廊地面迸溅出细碎的光点。
走着走着,绿谷突然有点恍惚地记起来一件事:去年的今天,是他跟轰告白的日子。
……已经一年了啊。
绿谷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身影,无意识地将它与一年前所看到的那个重叠了。
那天轰焦冻磕磕绊绊地抛下一句抱歉,但绿谷见他为难反而更加过意不去。
别在意、以后还能做朋友就好了……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只是免不了心里还保留着一点幻想。
但绿谷从没想过这颗埋下的小小愿望的种子会在之后的时间里拔根而起长成参天巨树。
他送出的蔷薇,终于等到对方也同样递了过来,甚至还从一支变成了一大捧,但绿谷却没有办法觉得开心了。
从那个人走向火光之中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办法为这件事感到开心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曾在这个人心里占据什么份量,却在相处的时间中越发举步维艰。
因为喜欢的人太过于喜欢自己而忧虑,多么奢侈的烦恼。
但绿谷因此而来的恐惧却是无比真实的。
在因果关系中,将造成结果的全部可能归于一点也许有些莫名其妙。亲身体验过这份感情重量的绿谷还是会忍不住想:
如果SHOTO的这份喜欢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
那他是不是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而不是决绝地穿越时光的间隙,只为寻求一条没有出口也不能回头的长路。
未来的他是如此。
那现在的他呢……?
只要一想到轰也有可能会因为自己而做出类似的决定,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就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包围。
在绿谷觉得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一只手把他一下子从思绪的深海里拉了出来。
轰轻轻握着他的手,目光停留在左手的累累伤疤上,温顺得像某种毛色雪白的偶蹄类食草动物。在绿谷因他这一动作僵直之时又迅速松开来。既是试探,又似安抚。
绿谷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这才发现路旁的树丛长了十几只脚。
“先走了,待会儿见。”轰又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树后的A组成员丝毫没有偷窥被发现的无措与羞愧,针对这个场景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和好了!”
“不对,是分手!”
“闹掰了!真闹掰了!”
目睹到这一幕的八百万已经下意识捂住了嘴。
就跟昨天和母亲看的夜间档连续剧一样,即使再不愿还是对女主放手的男二号,也是只留下了这样一个匆匆的背影。
因为爱,所以不是囚于笼中而是选择放你高飞。
果然是值得尊敬的轰同学会做的事。
八百万想着想着,被自己脑补的画面虐得差点哭了出来。
在举行毕业式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地想着这件事,越想越难过。
直到结束散场时,众人纷纷提议回到原来的教学楼回顾一下青春。走到旁边的绿谷看见她吃了一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八百万摇了摇头。
教学楼下聚集了一堆学弟学妹,天台上站了人轮流上去喊话,“雄英我爱你”“欧叔我要给他生猴子”“相泽消太没腿毛”之类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姐没羞没臊地挤进了年轻人的队伍里,正拿着手机一边拍一边群魔乱舞。
“我听人提起过,肚子痛的话按摩几个穴位会很有效……”
八百万闻言更伤心了。连思考回路都这么像,为什么偏偏要分开?
她正要开口,前面突然一阵诡异的寂静,然后疯狂地骚动了起来。
“焦冻!是焦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学长!啊!学长!”
“这腰!这脸!这腿!”
“等等学长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
“他要跳楼了!”上鸣惊恐道。
“闭嘴!”耳郎一把将他按下去。
轰焦冻出院后在自己的门缝里发现了一张信纸。
这封只有两百字不到的信,却让他生起了语言学家那股抠字眼儿的劲头。
现在这封信正被他攥在手心里。
轰站在三楼的天台上,对着楼下的人群一字一句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写给过去的我:]
[我想你大概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留信给你而不是出久。]
“去年的今天,我被告白了。”
[只是觉得,有些事必须让你明白。]
“但是我拒绝了,准确来说,是逃跑了。”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让他难过了很久,还添了不少麻烦。”
[过去的事情怎样都好。]
“所以这次轮到我被拒绝了。”
[他总是想得很多。这次也会把原因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吧。]
“我是不会放弃的!”
[真是没办法。]
“所以别想着逃跑啊!”
[这次就换你追上去吧。]
“一次不行的话就两次,让我说多少遍都可以。”
[即使来得慢一些也没有关系。]
“我喜欢你!”
喜欢你。
比我想象的更久,说不定比你还要早。
只是我太笨了。
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和他们两个在高一那年体育祭上对战时,绿谷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两个平时很冷静的人,在表达感情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
这也是他们相像的地方。
看着绿谷无声落下的眼泪,八百万有些出神地想。
他双手抓着栏杆,身体微微前倾,像只振翅欲飞的鸟。
“原·一年级A班的……”
“绿谷出久君!”
“请跟我交往吧!”
TBC
第二十三章
绿谷能感到周围人的视线都投注在他身上,好奇的、惊讶的……复杂难辨,他现在无暇顾及其他。
视线因为泪水而有些模糊,但绿谷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清楚地看过他,清楚到已经把那个人印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轰焦冻喊得很用力,绿谷觉得自己似乎能看清他握着栏杆时手上微凸的血管,额上微微渗出的汗水,也能看到他瞳仁里映出的傻乎乎的自己。尽管他并不是真的能看到……是的,他现在看上去一定傻极了,眼圈肿了脸也被擦红了,肯定是不好看的,尽管他平常也没有很好看。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这些都不重要,有什么能比赶到他身边这件事更紧急呢?这几百米的距离太远了,有些话他只想面对面地告诉那个人。
身体在思想形成之前便已经做出了行动,等绿谷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OFA的推助下站在轰旁边的栏杆上了。
轰焦冻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绿谷被看得几乎当场融化,只想把心都掏给他了。
“轰君!我……”
绿谷向前斜身,动作太过眼看就要倒下,但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掉在地上,轰已经伸出手来接他了。
绿谷满怀期待地准备落入这个怀抱……
然后下一秒,他们两个就被相泽消太分开捆了个结实,像小鸡仔一样被提着领子拎走了。
…………
……
顺便一提,他把喊相泽消太没腿毛的那个皮皮学弟也一块儿拎走了。
…………
……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刚把学弟吊上天花板的相泽消太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宰了你们哦。”
轰和绿谷跪在校长办公室里,面前是笑得十分开心的校长根津和表情魔幻的欧尔麦特。
轰焦冻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墙壁上。
他性格坚强,行事作风强硬,但此刻却觉得自己简直是朵惨遭世俗凌虐的柔弱小白花,所有人都要来阻挠他的爱情。
然后绿谷悄悄往他身边挪近了一点儿,红着耳朵握住了他的手。
刚被风霜雨雪狠狠拍打过的小白花就再次盛开了。
欧尔麦特在漫天飞舞的粉红泡泡里咳嗽了一下,顿住。
他看着爱徒委屈的小表情,感觉自己就是个拆散苦命鸳鸯的恶霸。
良心好痛。
这就是嫁女儿的心情吗?
他十分复杂地想。
“其实也……”
相泽消太的眼神刀子一样甩过来,前·第一英雄忙敛了神色正经道:“但这样做真的不妥当,要不是根津校长提前做好准备拦下了记者,你们会有大麻烦的。”
“要好好感谢我哦!”
老鼠校长笑眯眯地说道,细长的尾巴在它身后一甩一甩,显然看了场好戏让它心情相当不错。
绿谷有些不好意思,当时他心里眼里只有天台上的轰,把底下的一群同学还有学弟学妹忘了个干净。
希望没有给那群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绿谷暗戳戳地想。
然后就听见门口一阵惨叫:
“报告!报告!安德瓦先生向这边冲过来了!我们拦不住他!”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冲进了门,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烧着。现·第一英雄愤怒地在房间绕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一处墙角:
因为预料之外的小插曲夺去了相泽等人的注意力,轰成功摆脱了教师们的眼神封锁,把自己牢牢挂在了绿谷身上。他十分惬意地把脸埋进对方并不宽阔的肩膀,如果不是碍于这个场合很可能进一步要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安德瓦看见这一幕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想起上周体检的血压指数,以及最近做好笔记的育儿教材,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位老父亲像个用了二十年的破风箱在房间中央呼呼直喘,过了半天才开口:
“焦冻”
“啊?”
“这就是你离家出走的原因?”
“哈?”
“别跟我说什么自不自立!我没同意!”
安德瓦愤怒地拍着墙,直砸得吊在天花板上的学弟风铃一样旋转跳跃还闭着眼,相泽消太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打算之后全面展示一下自己雄壮的小腿就放过他。
“家里没同意一个人出来,就是离家出走!”他蛮横地给这个事情下了定义。
“哦。”轰咬着绿谷的头发懒洋洋道。
全场只有绿谷和欧尔麦特在听他的话,善良孩子绿谷出久虽然知道轰家父子关系不好可还是下意识希望不要闹得太僵,另外突然的见家长也实在让他觉得很方(准确来说他是被吓die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跪在那里发呆,随便轰怎么玩他的头发。
欧尔麦特则是纯粹地担心他的宝贝徒弟和墙。
安德瓦也看出来了,这是非暴力不合作,是消极抵抗。再这么下去话题永远无法跟进下一步,所以他又喘了一会儿,尝试着商量道:“你就不能换一个?”
个性确实很强,这点符合他的要求没错。
……但是一样的设备,是不会有产出的啊!
轰焦冻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我宁愿去结扎。”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其中的信息量深深地震撼了。
安德瓦受害尤其深重,他神情恍惚地跟笑容满面的根津点了下头,神游着出了门。2米的汉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飘忽不定,这使他的背影前所未有的活泼起来。
欧尔麦特看着他们的眼神更复杂了。
他斟酌道:“虽然我觉得有点早了,但是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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