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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baby是吧！”
发目一拍手，几个丑丑的小机器人立刻爬上了柜子为她取了下来，做成黑色耳钉形状的机器一戴上身，SHOTO立刻又变回了有着亚麻色长发和碧蓝眼眸的俊秀青年。
轰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是对这一幕感到有些吃惊，绿谷也忍不住盯着那个小小的黑色三角瞧，它看上去跟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耳钉并无二致。
“这个baby也非常出色，不愧是未来的我……”她从头到脚不停打量着SHOTO，像个恋爱中的少女双颊泛粉，满是迷恋地看着他，“要是……”
“不行。”SHOTO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
“就一下！就脱一下！”发目急切道，“你的战斗服上，这些都是现在还不能合成的记忆性材料，甚至能够根据身体状况进行调整，如果……”
“不行，我在未来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对这些未来的科技我不会多透露哪怕一个字。”
发目显然有些失望，又转头看向绿谷：“那那个护盾……”
“也不能拆，”SHOTO经受不住她的热情，按在她肩上将发目转了个身，“比起这个，那家伙的问话有结果了吗？”
“啊，你们跟我来。”
小机器人们在她的指令下打开几道隐藏的小门，前天刚见过的黑色菠萝头男孩被捆成粽子吊在天花板上一晃一晃，这两天显然遭受了不少摧残。他睁开眼看见轰时似乎想做出一个高傲不屑的表情，但在那张被殴打至肿胀的胖脸上实在滑稽得很。
“我si不会tu露一个ji di！”
“你把他的牙都打掉了，这样很不利于讯问。”
发目皱眉道，可她很快又开心起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上面才会把映心3号的研发经费补发下来，我的baby才能完成！正好你们在，这次的任务你们两个的事务所都会参与，也过来看一下比较好。”
“看什么？”
发目没搭话，她忙碌地在刚才那个机器上爬上爬下，小机器人们把菠萝头解下来捆到一个椅子上，在他身上安装各种仪器，鉴于他吵个不停，它们甚至又拔掉了他一颗牙。
“他还是个未成年吧，你确定没有眼花抓错人？”轰毫不客气地问。
“确实一般人看到我揍趴一个这么大的孩子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报警，”SHOTO摸着下巴说，“但我可以确定这只是某种个性造成的假象，这家伙的实际年龄可要比咱们三个加起来还要大，我与他交过手。”
“胡子特别丑。”他又补充了一句。
轰似是想到了谁，“啧”了一声不开口了。
“…………”
绿谷不再看他们，转而去观察忙碌的小机器人。
“真不愧是发目同学，它们什么指令都能听得懂吗？”
“啊，”发目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外观有待改善，但生活性能不错，只要不是太难的，都可以。那边有几个还没认主的，什么指令都会听，你们也可以试试看。”
“什么都行？”
SHOTO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把一个待机的小机器人抓到手里，跟它轻声说了几句。它乖巧地点了点头，咧开嘴笑了。五官不甚精致的小脸也在这个动作中透出了几分可爱。
它笨拙地从SHOTO身上爬下来，又爬上绿谷肩头，在他脸上啪地“亲”了一口，然后很是开心地坐在他肩上手舞足蹈。
绿谷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轰黑着脸抓住它，一个抛物线丢进了废件堆。
正好转头看见这一幕的发目愤怒地咆哮起来。
…………
……
发目所制作的映心3号是一款心理探测仪，但有所不同的便是3号能够把被测者的部分记忆以图像的方式呈现出来。尽管还在改进的过程中，但不得不说是对刑讯方面的重大突破。辅助科的首席一如当年老师所预测的，前途不可限量。
SHOTO按照发目的指示，在所能调取的记忆中一帧一帧地查找线索，原本还在谩骂挣扎的敌人，在SHOTO重复播放了几遍他被初恋女友甩了哭成狗的场景后，安静如鸡。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敌人也要讲求人权的。”他笑眯眯地说。
轰看着这个笑，感觉身上隐隐发冷。
发目设置好四个录像机进行全程拍摄，转头对绿谷说：“他刚开始把这家伙送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现在我比较好奇这个个性能持续多长时间，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72小时了，如果他们能够做到长期潜伏的话，倒还真是个麻烦事。”
“虽然知道只是假象，但要对孩子下手，还真是有种负罪感。”绿谷苦笑道。
轰看了看SHOTO，疑声道：“你便秘吗，脸色这么差？”
“……，虽然知道我这张嘴很欠揍，但实际体验起来，心情还真是复杂。”
“…………，想打架吗，直说吧。”
SHOTO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径自站了起来：“有用的东西差不多都在这里了，看样子是个小喽啰没接触过什么重要人物，等一下再做整理。你们两个也到时间了，先回事务所去。”
绿谷点点头，和轰走到门口又被SHOTO叫住了。
“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性子，但是刚才的话……”
SHOTO拉了他一下，绿谷被扯得向前了几步，一抬头，额头正好也抵上他的。
绿谷呆了一下，然后变成五分熟。
尽管是那张陌生的脸，可一想到这是轰焦冻，他脸上就止不住的发烧。
“出久，答应我，如果真的遇上了，一定不要犹豫直接下手，明白吗？”
“啊？……嗯。”
“你发誓？”
“我发誓……呃！？”
绿谷红着脸不敢看他。
轰扯开他的手甩到一边，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绿谷走了。
SHOTO愣住，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抖得没个正形。
轰脚下走得更快了。
SHOTO冲一脸不知所措的绿谷摆着手，门一关上，他的笑容也消失了。
“发目——”他冲屋里喊道，“能把刚才的录像再借我看一下吗？”
发目答应了一声，又疑惑道：“你刚才不是看过了？有发现什么？”
“啊。”
SHOTO取出录像带放入放映机，拉开椅子坐下来。
他双手拄在脸前，等待着未出现的画面，碧蓝的眼里沉淀着一片黑色的漩涡。
汹涌的杀意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不太想看见的家伙。”他轻声说。
——跟我一样。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TBC.
第十三章
轰拉着绿谷埋头一直走，也不看路，就这样居然还能避开路上的行人。绿谷被他这飚车炫技一样的花式步绕得头晕，路人投注在他们交握双手上的目光更让他觉得如芒刺在背。
绿谷硬着头皮小声道：“轰君、轰君？停一下、先停一下！”
轰焦冻像急刹车一样停立在小巷口，绿谷猝不及防地撞到他后背上，鼻梁骨被结实的背部肌肉撞得生疼。
他揉揉鼻子，带着歉意望向轰：“抱歉，果然还是生气我没告诉你吗？”
轰歪了歪头：“不是。”
“那、是被SHOTO先生突然出现，吓到了？”
“开始有点，现在已经差不多消化掉了。”
“那是为什么呢？”绿谷认真道，“总觉得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太好，在雄英的时候，不敢说轰君像什么都能猜得到，但也算有默契。可这段时间我却想不明白了。”
“吶，轰君。”
“你在想什么呢？”
绿谷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些他读不懂的东西。
那东西让他少有的想要退缩，又在不知名力量的驱使下大步向前。
“那家伙，”轰感到胸口有些发紧，顿了顿道，“他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绿谷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下意识想要把手从轰那里抽出来，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轰握得越发紧了，手腕上传来细微的疼痛感。绿谷不再硬拉，索性就着这个状态迎上他的目光。
“知道的哦。”绿谷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笑起来，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能被这样出色的人喜欢上，是‘我’的幸运呢。”
“可……”轰脸色一变，有些激动地想说什么。
“但可惜，不是现在的这个‘我’。”绿谷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的话，“SHOTO先生他也很明白这一点……只是有时候会透过我看到另一个人罢了。我知道轰君担心什么，我不会陷进去的……只是……”
——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是你……就好了。
但这只会为你徒增烦恼罢了。
明明在那天已经得到确切的答案，也无意因为这份不该有的感情给你增添负担、想让它慢慢消磨。
……但是真的很难。
持续了三年的喜欢，要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实在是太短了。
所以……
“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抱歉……轰君注意到了吧，本来不想给你造成困扰的，我确实……”
——直到现在，还是一直喜欢你。
——告白被拒绝的时候还一度担心过会就此绝交，能像这样作为朋友带在身边，经常能见到面，已是幸事。
绿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总之，希望轰君别放在心上。能保持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介意的话，先保持一点距离也……轰君？”
轰一直没出声，绿谷抬起头，却只看到他转过身时脑后微微翘起的发梢。
“时间要到了，我先去事务所。”
他淡淡地说完，像是逃离什么一样飞快地走了。
绿谷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也真是，明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的……”
但是该说开的话总有一天要说开。
自轰搬过来以后，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也许没有其他心思的轰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不一样。之前是他想的天真了，有些东西就像易燃的纸，即使深埋在土里，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着得旺盛。因为喜欢，再小的动作也能无限放大，绿谷不会说但会多想，轰最近的肢体接触又格外的多……
有些令人误会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
他想轰焦冻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之后的几天，轰都没有出现。
SHOTO留了字条说发现了令他有些在意的线索，要外出调查，也是数日不曾露面。
小公寓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
新闻播报着最近的案件，各地仍然陆续有失踪人口出现，有幸被救回的无一例外都失去了个性。欧尔麦特此次的来信也表达了他对这一系列事件格外在意。
绿谷一边咬着笔，一边思索着如何回信。
【做个男子汉！嘿！做个真正的男子汉~♪！拿起……】
绿谷拿起歌声铿锵有力的手机，看到显示的联系人十分意外。
“喂，轰君？”
“…………这是什么？”
轰的反应有点迟钝，显然是被这别致的铃声震撼得要说什么都忘了。
“我新换的，欧尔麦特最新的CM曲，轰君觉得怎么样？”
轰从腹腔深处挤出一个好，又半天没说话。
绿谷想了想：“电话里要是不方便，我们不如当面……”
“乓”
“乓”
绿谷循着声音一看，穿着英雄战斗服的轰焦冻正趴在他家窗户上敲他们家玻璃，隔壁的熊孩子正兴奋地拿出手机对着他拍照。
绿谷：“哇哦。”
他扔下手机冲向窗边，开窗扯轰关窗拉窗帘一气呵成。
轰焦冻坐在地板上，看着他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整个人一个大写的乖巧.jpg。
绿谷拉完窗帘喘着气也坐到地板上：“这么晚了，轰君有什么事吗？”
轰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绿谷想他大概是在意那天的事情，想要摊牌虽然不能接受自己，但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意思吧。便不再提，只跟他拉着家常。
“轰君觉得这个味道怎么样？”
“好吃。”
“那家店的鲷鱼烧很好吃，欧尔麦特也推荐过的。下次什么时候买来做晚饭试试吧。”
“嗯。”
“说起来，最新开的店面果然还是那一家吧，在……”
“绿谷。”
“啊，是喜欢豆沙口味的吗？”
“嗯，我喜欢你。”
“对吧，我也觉得！果然还是豆沙……你说什么？”
轰焦冻的语气太平和，像是在说今天的晚饭吃什么，像他说天气有点冷，阳光有点亮，像他说起所有简单又平常的东西，既无新意，也不特别。
但是理直气壮。
一个科学家经过思考和多方论证，说起结论来坚定不移的那种理直气壮。
轰焦冻咽下最后一口大福，说：“绿谷让我想一想，我认真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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