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儿,南宫问突然愣了,转头看向董霏。
“夜家!”
“嗯!对!夜家就行。”
夜家
老马最终还是没顶住南宫问的威逼利诱,带着二人跑到夜家来了。
“哎!别这样老马!”南宫问看着老马那张苦瓜脸,南宫问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跟着苦了几分,不禁一面宽慰老马,一面将人送上了车:“别那么悲伤,你家少爷还没破相呢!”
老马:“可……”
老马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南宫问一脚踢在了车门上,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有!下次就别用这种老古董来接我了!”
这算是南宫家的公用车,谁都能开,但主要在南宫家有对外事务时才用到。南宫问自己的车虽然不少,但都被他开到红枫巷里去了,在本家已经没车了,老马一激动,就直接开着这东西来了,结果被南宫问一顿嫌弃。
南宫问还在和老马打着哈,边打边将人往车里赛,“老马,你就放心吧!我家老爷子干事,从来有谱。”一伸手就将安全带拉了下来,扣上了。
一合车门,摆了摆手,“老马一路走好啊!”
看着南宫问就从眼皮子底下走了,老马轻叹了一口气。
“走!我们去找李筱前辈去。”南宫问从肩上将董霏搂过,转身就进了夜家。
李筱,夜清的妻子,也是四大家族李家的唯一后人。不得不说曾经风光一时的李家,如今却只剩一人,难免让人唏嘘,而这一唏嘘,南宫问就与李筱的生活远了些。
与南宫家,董家不同,夜家很是顺应时代的潮流,基本都是由三口之家组成的,住的也是普通人家的单元楼,两室一厅,很是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阿姨!”刚一进门,南宫问就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李筱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他的礼,之后又有些担忧的看着董霏:“你确定还要继续吗?再坚持下去,可能就会伤到你的本源的。”
董霏笑了笑,“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了。”
李筱的眼神忽地就亮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董霏,“这么说你已经找到重新开启中心法阵的办法了?”
董霏笑而不语。
李筱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信你一次,但如果这次之后你还没将织梦唤醒,我就不会帮你了。”
☆、织梦
李筱和南宫问打哑谜打的开心,南宫问却在一旁听的不开心。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有木有。
但这却并不妨碍他找到他们对话中的重点。
唤醒织梦!
听到这个,南宫问都快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唤醒织梦!这怎么可能,马家已经没有了,织梦的灵识估计碎的连渣都不剩了,唤醒织梦,那无异于再凭空造一个灵识刻在上面。
说什么梦话呢?那要消耗多少精神力……
南宫问:“……”
操!精神力!怪不得上学期董霏一周连着一周的被抽空精神力,竟是为了织梦!
而且这也能说明,董霏为什么能用织梦修改欣国富二人的记忆了。
想通了这些,南宫问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他不明白,董霏花这么大的代价去唤醒织梦究竟有什么意义,或者说能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当几人到李家旧址的时候都没有想通。
李家本也是四家家族之一,占地面积一点都不小,原本的亭台楼阁只剩断臂残垣,蛛网结了厚厚的一层。
李筱在结界外站了一会儿,在附近走了几圈才从结界中挤了进去。
李筱的反应南宫问还是很理解的,哪怕再没感情,毕竟这里曾是李家的发源地,哪怕没有在这里长大,可那种骨子里的感情也是剔不掉的。
但董霏的惆怅,却是南宫问百思不得其解的。
毕竟和李筱不同,这里和董霏没有半点关系,可这个人还是在门前站立良久。
虽说董霏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可南宫问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学会感知他那副平淡外表下的感情了。
否则寒风都快把孩子吹成傻逼了,他就是不进去,怎么说都不进去。
干什么?玩吗?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本来就耐寒,否则南宫问也不会先人家一步失去意识。
南宫问就想不通了,董霏有什么好惆怅的。
为此他还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了他半天,直到董霏进去,他才跟进去的。
董霏带着南宫问轻车熟路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而这又坚定了南宫问之前的猜想,那段时间董霏的确是因织梦才被抽空精神力的。
董霏走进一间屋子,从格局上来看,似乎是李家祠堂,台上还供着灵牌,杂七杂八地被堆成一堆,有的上面还沾着血,看起来难免有些瘆人。
董霏只是扫了一眼,目光确没停留在这上面,而是径直朝后走去。
南宫问愣了一下,以最快地速度跟了上去。
那是一个暗间,本来暗间的门是不会轻易打开的,但如今这个局面是,李家已经没有了,暗间的机关也彻底坏掉了,所以就这样明晃晃的敞着。
暗间并不大,但却密密麻麻地画着法阵,并将中间那个最大地法阵包裹在其中。
这种法阵他自然也是知道地,转移阵法嘛!成一对,无论那个,无论多远,只要你站在这种阵法上,就能带去另一个标有阵法的地方,并不算很难的阵法,基本上每个家族都会有这样的地方,将本家与祭坛连在一起。
南宫家的祭坛他常去,只要没事他就喜欢去溜达溜达,毕竟祭坛的环境可比本家好太多了,比较适合消食。
他还是第一次去别人家的祭坛,竟莫名生了几份新奇感。
“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正当南宫问走上法阵,李筱将他拦了下来。
“可……”南宫问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董霏,却发现他也正平静的看着他,一点都没有要劝说李筱的意思。
看来人家也并不想让他去,他也就没必要去讨个无趣,静静站在这边就好了。
看着二人走上阵法,之后消失不见。
南宫问从怀里摸了包烟,坐在祠堂的台阶前,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来。
入目皆是疮痍,断壁残垣,完美的诠释了南宫问此刻的心情。
很不爽!就想砍人。
他都不知道董霏什么时候和李筱有秘密了。
所以他才想砍人。
其实李家的祭坛和南宫家的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差距可能就是南宫家的台子是圆形的,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玄龟,而李家的台子是方形的,成棋盘分布。
毕竟李家连传承法器控势都是一对冷暖玉棋子,因能控天下大势而得——天下棋的称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都开始西斜,南宫问脚下的烟头堆成了一堆,董霏和李筱还没有出来,南宫问口袋里的电话却震了震。
南宫问叹了口气,将已经烧的七七八八的烟头按灭在石板上,随手一扔,才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方方正正的一小块屏幕上显示的是两个字,“老马”。
南宫问皱了皱眉,并不是很想接,但一想到目前自己这个无聊的境地,手一抖就接通了。
“少爷!大事不好了!”他还没说话,那边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吼,吼的他脑瓜子嗡嗡直响。
南宫问顿了顿,很想憋一句,“你他妈给老子冷静”但考虑到对方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又换了一句,“老马!要是你说的不是什么大事的话,我回去一定拿你喂凶尸”
老马抖了抖,仔细想了想措辞,“少爷啊!材料供应家族出事了!”
“材料?”南宫问突然清醒,“材料一直不是三叔负责吗?怎么会出事?”
老马顿了一下,有些悲伤的说道:“是三夫人!”
“薇姐?”南宫问一个激灵就从台阶上爬了起来,“薇姐怎么了!”
“不是三夫人本人!”
南宫问松了一口气,之后立马反应过来,咬着牙,“老马!你现在都学会吓我了!”
老马摸了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老老实实的交代。
“少爷!三夫人前段时间和三老爷离婚了”
南宫问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废话!程薇都表示的那么清楚了,他要是再不知道,就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然后呢?”
“然后也不知道程家怎么给别人说的,与程家交好的几家拒绝给我们家供应材料了。”
当然这里说的材料才不是什么原材料,而除妖世家一些必要的法器,比如可以附着精神力的纸人,又比如南宫问手里的封灵枪,这些都是由这些家族提供。
可以说没有这些东西的支持,虽不至于伤及本源,但也足够伤筋动骨了。
南宫问从怀里摸了支烟,叼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道:“那程家呢?”
老马停顿了一会儿,“程家倒是一切如常。”
点燃的烟头灰扑扑的,忽明忽暗的,轻轻一抖就会掉一地的烟尘。
南宫问这边突然安静下来,这让老马有些不适应。
“少爷?”老马试探地问了问。
“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去和这几家谈”
老马猛地松了一口气,自家少爷终于肯干点事情了。
刚刚被董霏拒绝,一颗心还钓着呢,南宫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南宫问的心情绝对说不上好。
南宫问挂了电话,将手里还没抽完的烟往外一弹,用脚尖踩灭。
又在李家祠堂站了一会儿,将自己的心情交代一番,之后去干正事。
南宫问拍了拍自己手,长呼一口
“吼!”南宫问正要离开,突如其来的龙吟划破了寂静。
随后,一只金龙冲天而起,差点将房子掀翻。
南宫问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葬将那个小东西。
一转身就见李筱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出来,心瞬间“咚”的一下。
董霏这会儿的样子的确有些惨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身白衣被染成了红色,整个人晕了过去。
“他……”南宫问的声音有些发颤,将之前才立的,干正事的flag瞬间抛到脑后。
李筱脸上虽然写着悲痛,却难掩眼底的兴奋。
“这孩子成功了!这孩子居然真的成功了!”
南宫问可没有功夫去理会李筱说的内容,他的一颗心全挂在董霏身上。
“靠!你们到底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惨烈!”
南宫问跑了上去,将董霏从李筱手中接过,觉得心都在打颤。
“他……不会已经伤了本源吧!”
南宫问接到董霏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葬将已经离开,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将原本雪白的衣服整个染成了红色。
“阿姨……董霏他……”
“没事的,没有伤到本源,就是样子看起来有些惨了,回头让你叔叔扎两针就好了。”李筱也知道南宫问记挂董霏,不由安慰道。
“不过……”李筱说着这儿稍微顿了一下,将怀里的东西宝贝似的递给了南宫问。
正是那只织梦,可以说董霏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东西。
李筱将织梦塞在南宫问手中,“将这东西收好,他做这些可都是为了这东西。”
“阿姨!”南宫问将手中的织梦攥得紧紧地,巴不得当场给捏碎,“董霏有给你说过他为什么要织梦吗?”
“不知道,不好说,但应该是追求力量,毕竟织梦是传承法器,如果能唤醒,对使用者来说应该是绝佳的助力吧!”
李筱虽然是老师,却从不擅长记忆,所以这个问题可难到了她。只见她拖着下巴,将记忆梳理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
夜家的手艺很好,董霏那么凄惨,在被扎了两三针后竟然全好了,除了人还没清醒,整个就跟没事人样。
但毕竟是在别人家,所以南宫问拒绝了夜清在家清洗的好意,执意带着董霏离开了。
此刻董霏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羽绒服,几乎将他整个身子罩了进去,头埋在南宫问的臂弯处,全靠南宫问支撑着身子。
仿佛一朵娇花——命不久矣。
在出门之前,南宫问就给老马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二人。
“少爷!董公子这是……”老马才兴冲冲地从车上跑下来,以为自家少爷终于想通了,迎面就看到了这极富有刺激性的一幕,说话都有些发颤。
“开门!”南宫问极不耐烦地说道。
老马立马恭恭敬敬地将人接了过来,塞进了车里。
因为太像杀人抛尸现场,所以老马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圈,确定没人报警之后,才敢上车。
上车后,南宫问还搂着董霏,生怕有一点磕到蹭到。
老马咽了口唾沫,心惊肉跳的问道:“少爷?你弄的?”
南宫问不解的看了老马一眼。
老马更慌张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少爷啊!平时你怎么玩我不管,可那是董家的少爷啊!你现在把人弄成这样,你让我们南宫家怎么给董家交代啊!你这是要把整个南宫家都搭进去啊!”
完了还十分悲痛的哀嚎了两声。
南宫问:“……”
没看出来,这老东西还挺开放,开车开的比我稳。
作者有话要说: 老马说:我不是,不是我,都是少爷......
董霏(微笑脸):在我之前还有谁?
南宫问,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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