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山云间(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19-10-07 13:58:25  作者:八口小锅
  陈云旗这才想起有段时间没去看过三娘了,于是拍拍黄业林的头说:“很好,明天中午咱们就去挤羊奶。”
  第二天中午放学,陈老师便提着一只空塑料酒桶,抱着小三三领着黄业林和盛勤志去了李老七家。
  正巧外出打工的李老七回来了。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回家来看看,顺便把家里的羊都找回来检查一下。
  陈云旗进屋的时候李老七正在帮三娘梳头发。
  他头一回见到三娘脱下帽子解开辫子的样子,只见她坐在矮小的板凳上,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直垂到了地面,乍一看还怪吓人的。李老七正弯着腰在她身后一边帮忙编辫子,一边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见陈云旗来,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打发李老七招呼他,自己把头发草草拢在一起用根皮筋束起来。陈云旗抱着小羊坐下来,惊叹不已地对她说:“三娘你头发真好真长!这是留了多久啊?”
  三娘害羞地说:“我都不晓得好久没剪过头发咯!我们彝族女人都要留头发的,过去很多老人从小时候就留起了。现在时代不一样啦,下地做活不方便噻,大家都会剪短,但是你老七哥偏不同意!一到夏天热死人了。”
  她语气似有责备,却毫不严厉。李老七坐在陈云旗旁边。闻言咧着嘴傻笑,“我就喜欢长头发的女人。”说罢又变了表情皱着眉埋怨起三娘:“不是给你买了新帽子和发卡嘛,还那么多话!”
  陈云旗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草席上摆着一顶暗红格子宽檐帽和一个宝蓝色的塑料发卡,于是笑着说:“老七哥是好男人,会疼人。”
  李老七闻言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挥挥手说:“疼啥子疼哦,女人还是要管教噻!不管就要翻天咯!陈老师你学着些,日后有老婆了,可不能对她太好!”
  陈云旗瞧着他欠揍的样子直乐,也不逗他了,喝了茶说明了来意,老七便爽快地带着他到屋后找母羊去了。
  他把一头正在哺乳期的母羊牵了过来,跟着来的还有一黑一白两只小羊。陈云旗见那两只小羊健壮活泼,于是问:“这两只小羊出生多久了?”
  李老七回忆了一下说:“我昨天才回来,到山里去找的时候已经有了,估计也就一个星期的样子吧。”
  小三三出生也就一个星期,相比之下个头还没他们一半大,如此看来这就是吃母乳和不吃母乳的差距,小三三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长。
  李老七把羊交给陈云旗便有事先走了。那母羊傲慢地眯着眼,视陈云旗和两个小孩如空气,嘴里不停地咀嚼着什么,两只小羊在它脚边跑来跳去嬉戏着。
  盛勤志家里也养羊,但他们谁都没挤过奶。三个人来的时候踌躇满志,此刻却都望着母羊那硕大的乳/房一筹莫展,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如何下手。
  黄业林提议道:“陈老师,把小三三放下来让它自己吃?”
  陈云旗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蹲下/身把小三三放在了地上。小三三早就按捺不住了,天性使然,没等他完全松手,就迫不及待地冲向那只母羊,“咩咩”叫着直往它身下钻,疯狂地仰着头毫无章法地找奶吃。
  另两只小羊也在吃奶,被突然冲进来的小三三吓了一跳,也跟着叫起来。小三三太弱小了,挤不过它们,怎么都找不到奶/头,看得陈云旗急得恨不能上去帮忙。
  不等另两只小羊反应,母羊很快嗅到了陌生的气味,立刻在原地不安地躁动起来,继而察觉到小三三的存在,瞬间暴跳如雷,连连倒退着想远离小三三,脚步慌乱间踩了小三三好几下。
  可小三三已经饿疯了,它不管不顾地一次又一次往母羊身下钻,被踩踢得几次摔倒在地上,还是执着地爬起来继续。
  母羊甩不开它便发起了怒,低头用一对羊角猛地把小三三顶起来甩飞了出去。
  小三三被远远抛了出去摔在地上,又惊又疼“咩咩”直叫,可就算是这样,它还是再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重新朝母羊冲了过去。
  陈云旗看不下去了,他心知这母羊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哺喂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了,再这么下去不但吃不到奶,小三三眼看就要被踩死摔死了,于是立刻跑过去抱起了小三三。
  小三三一心只顾着要找奶吃,突然被抱起来,在陈云旗怀里拼命挣扎要下去。陈云旗一边安抚它一边对黄业林说:“你们俩把母羊抓住!不能再让它踢到小三三!”
  黄业林和盛勤志立刻上前,一人双手抓住母羊的羊角,一人拽住后腿。母羊一时动弹不得,只能俯首被困在那。陈云旗见状赶忙把小三三抱过去放在它身下,小三三终于顺利地找准了奶/头一口咬上去,拼命地吮吸了几口。
  原以为这下应该没问题了,谁知那羊脾气比驴还犟,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蹬开了了盛勤志,又牟足了劲撞向黄业林。虽说母山羊的羊角并不大,但真被顶了也是要受伤的,黄业林迅速松了手躲闪开,母羊从他身侧冲了过去,发出不满地叫声。
  这招是行不通了,陈云旗只好再次抱起小三三,不甘心地说:“挤奶!”
  待那母羊稍稍平静下来,黄业林和盛勤玉故技重施,再次把它控制住了。陈云旗不敢再让它闻到小三三的气味,免得它再次发狂,便把小三三放在纸箱里搁在不远处的树下,自己走到母羊身前蹲下/身,琢磨了半天,才鼓起勇气伸出了手,在它乳/房上乱捏了几下。
  盛勤志拽着羊后腿,胳膊酸痛难忍,渐渐吃力。见陈云旗磨磨蹭蹭这捏那捏也搞不明白到底该怎么挤,便急得大喊起来。
  “陈老师!捏//奶//头啊!捏//奶//头!”
  陈云旗闻言有些为难地皱起眉,但片刻后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面子得不得体了,硬着头皮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一只乳//头,使劲用力一挤。
  盛勤志顿时又大叫起来,“陈老师!桶!对着桶!”
  话音没落,一道白色的乳液瞬间从母羊下/身喷出,与此同时母羊受了惊,再次用力甩开了黄业林和盛勤志,大叫一声跳着跑开了。
  黄业林和盛勤志摔坐在了地上,两人站起来回头一望,陈老师还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走过去一瞧,顿时都傻眼了。
  只见陈老师表情木然地蹲在那,手里举着个还没来得及拧开盖子的塑料桶,脸上被喷了满脸的羊奶...
  小三三已经推倒纸箱跑了出来,正在陈云旗脚边不停地叫。
  黄业林急中生智忙对陈云旗说:
  “陈老师!快,快让小三三帮你舔干净呀!别浪费啦!”
 
 
第三十章 欺负
  羊奶气味腥膻,陈云旗用香皂洗了好几遍脸。洗完也不擦面霜,冬天的风一吹,干得都起皮了。
  他坐在桌前捧着本习题册,正聚精会神逐一检查核对着答案,一旁的三三憋着笑,忍不住再一次用鼻尖贴上他的脸颊,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脸上来回嗅。
  “唔...”三三吸吸鼻子,近距离地看着陈云旗线条流畅的侧脸,冲他耳边喷着热气说:“啊,羊妈妈的味道...”
  陈云旗板着脸,只当没听见,任三三一会儿左闻闻他的耳后,右戳戳他的脸颊,见他没反应,又把他的外衣兜帽扣在他脑袋上,把系绳在他脖子前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十分满意地退后几步,对着他这幅尊荣仔细端详欣赏起来。
  “披着羊皮的狼外婆,嘻嘻。”
  陈云旗依旧没有表情,伸手在桌上拣了支笔,把三三填错的答案全部勾选出来,抬头挑起眉毛看看他,再看看身旁的空位,示意他说:“蓝燕山,过来,坐下。”
  他故意摆出一副为人师表严肃认真的脸,可三三这会儿却一点都不怕他,弯着笑眼听话地在他身旁坐下,冲他乖巧地说:“来啦,陈老师。”
  陈云旗终于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讲着题。
  “...这里有一个知识点,科举制度的演变,从世袭制到按军功受爵,再到察举制...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这两个顺序错了。”①
  陈云旗一边讲,一边瞥见三三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知道他还在玩味自己中午挤羊奶失败的事,心里又气又好笑,简直拿他没办法。
  中午那母羊跑了之后,被喷了满头满脸奶的陈云旗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挤/奶计划,带着小三三急忙赶回学校。半路遇到正要去四组的李汉强,他垂着头脚步匆匆,本想敷衍地打个招呼糊弄过去,却没想到眼尖的李汉强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奶渍和汗渍。
  “呦喂,陈老师,脸上咋搞的嘛?”李汉强好奇地想走近细看,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鼻孔一/缩/一/缩,奇怪地问:“哪儿来这么大一股奶腥味?”
  陈云旗正想解释,盛勤志口舌飞快地抢着说:“陈老师刚才挤羊奶不小心挤到脸上啦!”
  李汉强闻言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城里来的人竟然会喜欢喝那他闻着都受不了的玩意儿,而且还要喝现挤的?他立刻脑补出了一副画面,爱喝羊奶的陈云旗为了尝口鲜,带着两个学生抓了只母羊,蹲在地上,捏着羊的奶/子把嘴对了上去...
  陈云旗看着他浮想联翩的样子,也不想解释了,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便指了指怀里的小三三哭笑不得地对他说:“我就是为了这只小羊。”
  李汉强更惊讶了,他连连咋舌,不可思议地说:“陈老师,你是不是为了让小羊亲近你,故意要搞些母羊味道在身上?你要当它的妈妈哦?”
  陈云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得了,也别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于是他尴尬地笑着说:“呵呵,没有...那个,姐夫,我赶着回去上课先走了。”
  李汉强听他说要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住了他:“差点忘了,陈老师,过两天你们要去海源县?我喊李军跟你们一路去哦?我们屋里年货也还没准备,县里他熟的很,正好让他带你好好转转!”
  陈云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嘴上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应允,然后急匆匆地走了。他暗暗希望李汉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最好明早睡醒就把这事忘掉。
  放学后他把李汉强误会他喝羊奶抹羊奶的事说给了三三听。本以为三三会跟他同仇敌忾一起吐槽李汉强的脑回路,哪知道三三听完笑得都要滚到地上去了。陈云旗恼羞成怒,一把捏住三三后颈,像提小猫小狗似的把他提到自己胸前,搂在怀里照着他腋下和腰间就是好一顿挠,挠得三三又痒又笑,气都喘不上来了,缩成一团躲闪着,连连告饶。
  “错了没?”陈云旗怕自己手上没轻重弄疼他,觉得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地停了手。看着怀里脸色绯红的可人儿,他故意克制着不流露出半点怜爱,目光凶狠地说:“小羊崽子胆子真大,敢嘲笑我,蹬鼻子上脸。”
  三三一脸狡黠的笑,用软绵绵的声音说:“我是小羊崽子,你是羊妈妈。”
  三三双臂都被他紧紧束缚在胸口,只有手指还能自由活动,他轻划着陈云旗的衣领,抬起头就这么仰视着陈云旗,直挺的鼻梁俊美无比,纤长浓密的睫毛飞快地上下翕动,眼眸透过一汪似水的柔情看得陈云旗心神俱动。
  “胡说八道什么。”佳人在怀英雄气短,凶也凶不起来了,他语气明显软下去三分,想也没想便说:“要是也是羊爸爸。”
  三三又“咯咯”直笑起来。
  陈云旗被他逗地憋屈,还想着扳回一局,便作势又要挠三三,却没真的动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微微扬起,用带着些傲娇的口吻低声说:“亲我一下,我就饶了你。”
  说罢箍着三三的手臂便松了些力气,他稍稍昂起头,故意摆高姿态,胸有成竹地等着三三主动吻上来。
  三三看着他幼稚的行为忍不住抿嘴偷笑,片刻后伸出双手捧着陈云旗的双颊,稍稍用力把他的头向下带,踮起脚尖依次轻吻了他的额头、眉心,眼睛、鼻尖、左脸、右脸、下巴,最后缓缓落在嘴唇。
  每亲一下,他都几不可闻地说一句话。
  “一下不够”...“这里要亲”...“这里也要的”...“还有这里”...
  真要命啊...陈云旗每一根神经都在用力感受着被三三亲吻的微小触觉,那些爱意满满又心怀不轨的细小电流四下乱窜,通过心脏的时候刺激地人又痒又疼,却欲罢不能。
  他坐怀不乱地盯着怀里的三三,看他一遍又一遍地吻自己,既不动也不言语,更不回吻他,目光深不见底,拼命压制着内心山呼海啸的情/欲,受虐般地享受着这种越心动越隐忍的极致快意。
  三三目光灼热地跟他对视着,抬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轻声呢喃道:“哥...“他侧头挨近陈云旗耳边央求道:”哥哥,我也要。”
  陈云旗头皮发麻,强忍着从尾椎冲顶而至的热流,抬手弹了一下三三额头,坏笑着说:“要什么?”
  三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踮起的脚放回了地面,整个人瞬间从陈云旗鼻尖前掉下去一大截。他撅起嘴不满地说:“你又欺负人。”
  陈云旗心里偷笑,脸上却佯装不明地看着他说:“进门到现在题都没做完,嘲笑老师就算了,还让老师站在这任由你亲了半天。便宜都给你占尽了,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你说这是谁欺负谁?”
  三三顿时羞红了脸,他没有陈云旗这么会强词夺理,只好气恼地甩开陈云旗还搂着自己的的双臂,一屁股坐回到桌前,拿起笔伏在桌面恶狠狠地在习题册上乱写乱画起来。
  陈云旗爱死他这幅受气包的小模样了,忍不住想欺负他,让他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过后再好好地疼一疼他。他也跟着坐回桌前,故意板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模假样地指导起三三做题。
  他见三三对着一道题的几个答案选项犹豫不决,正要凑近帮他分析,三三用手肘顶开他,气鼓鼓地报复他说:“别过来呀,羊奶味难闻死了!”
  陈云旗被推坐回去,顿时哭笑不得地说:“小不点还挺记仇。”
  三三也不理他,埋头做题,陈云旗见状怕真把他逗急了,也不敢再乱来了,正了正神色,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书,心猿意马地翻看起来。
  挤奶的计划失败了,小三三的伙食成了大问题。豆奶粉就快要见底,小三三顿顿吃完拉的不是绿的就是稀的,陈云旗不敢再多耽搁,周五晚上他把小三三托付给了三娘,打算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去。
  再过一个星期便是春节了,唐俞韬和李辉也要赶着春运回家。
  周六一大早,陈云旗就领着黄业林和黄小丫在三三家门口等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