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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玄幻灵异)——边想

时间:2019-10-10 17:22:04  作者:边想
  他不为所动,甚至懒得再看我。
  我伸了一会儿手,见他如此,顿觉自讨没趣,想着让墨焱来试试,收了手起身就要走。
  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急切的叫喊。
  “哥……哥哥……”
  我回头一看,少年着急忙慌地从廊下爬出来,一不小心踩住了衣摆,跌跌撞撞就扑过来。
  这一扑着实大力,我被扑得倒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觉胸口肋骨都被压得生疼。
  灵泽虽是少年身,但他骨架生来修长挺拔,比我仍要高出半头,是以十分轻易就能将我抱个满怀。
  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艰难地推拒着身上的狗皮膏药。
  “你……松手!”不知是因为剧烈的挣扎还是别的什么,身上短短时间便出了层薄汗,整个人热得仿佛要烧起来。
  “哥哥……”他带着一点焦急的、孩子般的哭腔,说出的话也是浑浑噩噩、含含糊糊,却叫我心头一刺,仿佛被针尖轻轻戳了下,“别……别讨厌我。”
  我一下愣在那里,没来由地想了很多,十年前的,十年间的,现在的……
  那叫人难熬的热度从上至下缓慢褪去,被夏夜的风一吹,一点痕迹也不留。
  他让我别讨厌他。
  果然是傻子,他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让我不要讨厌他呢?
  他对我做的事,足以让我对他千刀万剐,恨入骨髓。怎么,他现在受个伤,卖个傻,掉两滴眼泪叫一声哥哥就想让我不计前嫌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做什么美梦呢!
  我粗暴地一扯他的头发,他痛呼一声,紧环住我的胳膊不自觉松开。
  我抬起手指:“一,跟我回去;二,滚。你选哪一个?”
  他茫然地看着我,眼里还有未消退的水光,犹豫间忽地打了个哭嗝,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的样子,等不到他答案,干脆也不等了,抬步便走。
  走了阵放缓脚步侧耳细听,身后不远不近缀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往回一看,灵泽蔫头耷脑跟在我后面。
  见我看他,他像是终于博得关注的小孩子,满脸委屈,快走几步就要冲上来。
  我立刻叫停:“别过来,不许你靠近我五尺以内。”
  他刹住脚步,听明白了,一脸落寞地再次垂下了脸。
  回去后,我问墨焱要来她腕上的白玉铃铛,改了上面的咒印,设置成离我五尺内或者距我十丈远铃声便会响起,之后再给灵泽系上。
  铃声响起后,墨焱戴的时候当然不会怎么样,但灵泽这个嘛,会释放出轻微的电流。不伤身,但很疼。
  他现在傻了,用常理是劝不听了,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让他长长记性。
 
 
第26章 
  墨焱的法铃暂时被我征用了,我嘱咐她近日不要乱跑,等问肖飞羽再要来一个铃铛就给她重新戴上。
  “爹你这样好像我是个犯人啊。”她一口一颗葡萄,连皮带核,将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
  “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万一……就说万一有人进了山,把你拐走了,爹也可以顺着法铃去找你。”
  我将葡萄皮一点点细细剥去,等剥出晶莹果肉,便整颗送进嘴里。
  “那小傻……”墨焱说到一半看了我一眼,马上改口,“那灵泽呢?你怕他被拐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他近你身?他这样好可怜啊,爹你会不会太狠了点?”
  说完她看向一边。灵泽蹲在离我们五尺开外的回廊上,手里捧着个瓷碗,碗里是春婶给他洗好的葡萄和枣。他只捡了几颗枣吃了,葡萄一个没动。
  吃东西时他声音很小,不会像墨焱似的将食物全塞进嘴里,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只有这时候才有点北海王的影子。
  他见我们看他,手里捏着吃到一半的枣,抿着唇露出个小小的笑来。有些讨好,又有些胆怯。
  自戴上法铃,他这些天不知被电过多少回,从一开始的无畏鲁莽,到现在已经知道“安全距离”的概念——只要不接近我,他就不会有痛苦。
  我低头继续剥葡萄,声色淡然道:“皮孩子就是要狠一些才能管得住,不然他还当你好欺负。”
  墨焱摇头啧了两声,以表对灵泽的同情,随后,她从自己碗里捡出没怎么动过的枣子,屁股挪过去几尺,全都倒进了灵泽碗里。
  “你爱吃就多吃点吧,我反正也不爱吃这个。”她颇为怜爱地摸了摸灵泽的脑袋,明明个子不及灵泽胸口,却一副大姐大的模样,“爹不疼你我疼你啊。”
  灵泽蹭蹭她的手,笑得眯起了眼。
  血脉亲缘,可能真的有其神奇之处,分明相处只是一个月都不到,两人却已经熟稔得仿佛这十年从未分离过。
  葡萄吃完了,我将碗放到一边,开始老生常谈:“你啊,别老招猫逗狗的,有时间多跟你飞羽哥哥学点本事,会招个风雷雨雪也成啊。”
  龙生来便在修行一事上天资卓越,可谓天道宠儿,我也不要求墨焱有什么大本事,但起码不能给我养废了。
  以后她要是跟灵泽回了北海,别人看她什么都不会,也没个公主样,说不准还要在背后说闲话。
  “果然是鲛人养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龙不像龙,整天跟条杂鱼一样,真是丢龙族的脸”、“她说话的时候,我能都闻到她身上的穷酸味”……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哎呀,爹你好烦啊。”她脑袋一歪,侧在我肩头,“凡事有你嘛,咱们又不下山,不和人打架,学那么多法术干什么呀。”
  “我也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她静了半晌,耳后用甜甜的声音撒娇道:“那我永远在你身边也是一样的。”
  亲子时光总是短暂,她老实了会儿又开始坐不住了。听着山里响亮的蝉鸣,摩拳擦掌,招呼元宝拿上家伙器皿,说要去捕蝉。
  “爹啊,等我回来给你炸知了!”她信心满满,以着万夫莫开的气势从元宝手中接过捕网,大步向外走去。
  家里我加一窝蛤蟆精,都爱吃荤食,不爱吃菜叶子,到夏天的时候,又独独钟爱林子里那些常人不用的,诸如蝉蛹、蜂蛹等野味。每每这个时节,墨焱便会带着她的小弟元宝,漫山遍野去找这些东西,一兜兜装回来给大家打牙祭。
  她疯得尽兴,我们也满足了口腹之欲,算是双赢。
  收回视线,扫到地上的灵泽,他仍是注视着墨焱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艳羡。
  其实我也是为他好,要是他来日头脑清醒了,知道自己又是捉迷藏又是抓知了,整天跟着俩孩子上梁揭瓦、下水捕鱼,心情想来也不会多好。
  我没有与他打招呼,径自转身,打算回房小歇一会儿。
  走廊里非常安静,这使得脚步声更为突出。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我忍到房门口,我停了,对方也停了,回头一看,果真是灵泽不远不近跟了过来。
  他乖乖站在离我五尺远的地方,手里抱着装葡萄的瓷碗。
  “跟来干什么?”平日里我很少搭理他,吃饭都和他错开了不在一桌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这么黏糊。
  如今我藏起鳞甲,隐蔽真容,所有他喜欢的,我都小心不露分毫,只是希望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我实在是,已经怕了。
  “给……”他将手里的瓷碗小心放到地上,抬头讨好地冲我笑了笑,站直身子又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跑走了。
  我莫名其妙望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低头一看那只瓷碗,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满满一碗葡萄,去了皮的,晶莹剔透躺在碗里,颗颗饱满,犹如翡翠。
  我看着那碗许久,身形便如叫人施了定身咒,除了被风吹过的发丝,其它都静止了。
  堂堂北海王,竟然给人剥葡萄。他怕是从出生就没做过这活儿吧,剥得跟被老鼠啃了一样。
  我眼睫微颤,定身咒便也由此解开,自那点开始整个身体活动开来。
  我将那只碗端进了房间,轻轻放在了矮几上。
  屋外阳光正好,室内没有开窗,显得有些昏暗闷热。
  摘下面具,指尖拨弄着碗里的葡萄,来来回回,百无聊赖。
  葡萄是庄子里长得,想吃就摘,摘下来后被放在山中清泉里泡过,冰去暑气,这会儿还留着些凉意。
  夏日里吃这个,是最解暑的了。
  捏起一颗送进嘴里,酸酸甜甜,有些软烂。十年里,这茬葡萄绝不算滋味最好,却因为有了灵泽那双金贵的手加持,变得分外珍贵。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尝到他亲自剥的葡萄。
  细嚼慢咽,吃下肚再回味一番,滋味好是好,但……
  “再好吃也不过是普通的葡萄。”我食指轻推,将碗推离自己,“我现在,已经不会为了你这一点点好而动心了……”
  吕之梁终于来信,说自己不日便可回到龙虎山,信尾又说海里好像不太平,近来多有在陆上看到海族寻人,要我多加小心。
  收起信,抬眼便看到远处白龙慵懒地蜷起身子,尾巴一摆一晃,比他小上两圈的小赤龙两眼紧紧盯着他的尾巴梢,随着摆动一会儿扑过来,一会儿冲过去,兴奋地直喘气。
  我心里长长暗叹一声,有些疲累。等吕之梁回来,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海里不太平了吧。
  赤龙一下扑住白龙尾巴,将尾巴尖尖上的毛抱进怀里来回翻滚。她年纪小没有轻重,一口咬上去用了大力,我看着都嫌疼。白龙往常这时候早就跳起来甩尾巴,这会儿却只是抬起头看着她拖长了音调叫了声,显得没什么精神。
  墨焱顿了顿,可能感觉没什么意思,吐出白色鬃毛,好奇往白龙又耷拉回去的大脑袋那儿凑去。
  “灵泽,你怎么啦?”
  白龙甩了甩尾巴,一小撮毛被墨焱口水洗礼过,粘成一簇,相对细小柔软的鳞片上还有两颗浅浅的咬痕。
  “热……”他半闭着眼,好像连说话都觉得累,声音很小。
  墨焱闻言立马化为人形,手掌贴在他脑门上试了试温度。
  “呀,好像是有点热耶。”她转头喊我,“爹,灵泽生病啦。”
  我皱了皱眉,起身朝他俩走去。差几步便要走到,白龙戴着白玉铃铛的那只爪子忽然被一道电弧裹挟,那电白中带蓝,噼里啪啦,白龙痛叫一声,动作不算迅捷地往我相反的方向爬了两步,又缓缓趴下了。
  “爹,把铃铛摘了啦。”墨焱跟过去,抚了抚灵泽脑袋,回头不满地冲我直瞪眼。
  我看了眼腕间用红绳穿起的法铃,又看了眼没精打采的白龙,最后选择退后一步。
  “还是叫元宝请肖飞羽过来看看吧。”
  我转身欲走,白龙稍稍抬起脑袋,颇为留恋地注视着我。我只当做没有看到,头也不回地离去。
  肖飞羽来过后,号了半天脉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开些退热清火的方子叫春婶去抓药。
  白龙懒洋洋趴在床榻上,浑身跟没了骨头一样,一不注意,就跟夹面时总有几根面不听使唤滑进碗里,他也就像那几根面条,呲溜一下就滑到了地上。
  我看他蔫蔫的,怕是中了暑气,让春婶去地窖裁了几块冰堆在他床上,这样既防止他继续掉到地上,也可以消暑降温。
  这样两日,地窖里的冰消耗光了,灵泽却还不见好,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呀,好烫!”元宝摸过白龙额头,一下缩回手,“跟个火炉子一样,这两天他都不怎么动了,不会烧傻了吧?”
  “说什么傻话。”墨焱斥他,“他不是已经傻了吗?”
  “说不定之后会更傻呢?”
  “啊……也是。”
  我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影响病人休息不说,也影响我的心情,便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搬了凳子坐在一边,守着床上昏睡的灵泽,一直到太阳西下,他仍不见睁眼。
  我有些坐不住了,摩挲着铃铛,指甲刮擦着玉石的表面,咬了咬牙,摘下将它放到了一边。掌心贴上白龙脑门,立时感到一片滚烫。
  海族体温一向偏低,只有喝了酒才会生出点热乎劲,在灵泽身上,这样火烫的温度我还从未感受过。
  他感觉到有人摸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我,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我的手悬在半空,心也在那瞬间有些空落落的。
  他眯着眼,嘴里含含糊糊念着:“难受……好难受……”
  我重新戴上法铃,出门去找刘叔,叫他去山下人家问问还有没有冰卖。
  “就算有冰,这天气运上山也化了吧。”刘叔一脸为难。
  “说的也是……”冷静下来,我也觉得此法不通。
  左思右想,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法子。
  鲛人鲛人,虽说被称为“人”,但到底是海族,在陆上生活实属逼不得已,久了也会像鱼离了水,感到憋闷。这时候,我便格外想要找个地方化出鱼尾,畅快游上两圈,将精力全数发泄。
  日常供我畅游的地方,便在离墨庄不远处的一座水潭。近来雨季,山涧水流湍急,那处潭水估计涨得挺多,够灵泽泡着了。
  我将自己想法和刘叔一说,刘叔也觉得可行,扛上灵泽便去了。
  出庄前,我及时想起还有法铃这回事,未免灵泽再被电,我并指划向腕部,解了一道禁制,让他得以自由出庄。
  蛤蟆精也是知道那处水潭位置的,毕竟他们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脚步如飞走在前面,不一会儿便差开我好一段距离。
  等我看到水潭影子,刘叔早已将白龙丢进水里。
  我远远见着他不怎么讲究地一抛,随后哗啦一声,感觉砸得颇重,连忙赶过去查看。
  白龙不见踪影,不知是晕了还是趴在潭底懒得上来。
  “怎么没轻没重的?”我横了边上蛤蟆精一眼。
  高大的蛤蟆精瑟缩了下,怯声道:“我……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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