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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玄幻灵异)——边想

时间:2019-10-10 17:22:04  作者:边想
  我心下一惊,怕她跟太子打出个好歹,劝她:“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用打架解决的,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了,以德服人才最高明。”
  她一张小脸闻言紧紧皱起,显得颇为纠结,也很嫌弃。
  “站在太子的立场,他是该生气的,但你是他妹妹,你和他好好讲……”我想起紫云英的话,原样又说了遍,“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孩子,总会接受你的。”
  敖宴身有残疾,心里难免自卑,偏又是太子,被众人捧着,从未低过头,因此才会高傲又敏感,坦率又冷酷。这小崽子一看就不是会先服软的,墨焱跟他硬碰硬,只会将两人的关系弄得更糟。
  “谁稀罕他接受我。”墨焱撇撇嘴道,“我只是不喜欢他总那样排斥你,好像你是什么迷惑父王的海妖一样。”
  我心里柔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先和他处好关系,等你们关系好了,你在他面前多替我说说话,他自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我了。”
  墨焱粘了我半天,直到吕之梁来了,这才被我不情不愿地赶走。
  吕之梁是来告别的。
  算算时日,他的确也该走了。
  “我掐指一算,预感自己马上就要有所突破,得回龙虎山静心闭关,以待天劫。”
  这是好事,他修为十几年没有动静,再不突破阳寿都要尽了。
  我真心为他高兴:“如此便祝你马到功成,一帆风顺。”
  吕之梁甩了甩拂尘,朗笑着离去。
  身上的伤一点点痊愈,从需要静养,到下地如常。手上血痂掉落,没有留一点伤疤。
  灵泽还是那个样子,神魂拘在铠甲中,没有回自己的身体。
  大巫医说这个过程或许会很缓慢,一个月,两个月……或者一年,两年。
  养伤时他总是陪在我身边,他的身体不需要休息,往往我一觉睡醒,他还是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同样的地方,默默守着我。
  虽然甜蜜,但有时我心间也会生出些晦涩的苦痛。我尽量让这种情绪飞快划过,不留痕迹,这样灵泽就不会察觉,以为我一直很快乐。
  “你看,真的一点疤都没了。”我整个人依偎在灵泽怀里,伸出手背给他看。
  玲珑珍珠真是好物,我的手伤得那么重,几乎就剩骨头了。涂了两个月珍珠膏,竟也长得跟从前一般无二,动作灵活自如了。
  灵泽握住我的手,当真仔细看了起来。
  【你的手很漂亮,要是留下疤就可惜了。】
  我读到他的念头,不好意思地蜷起手指,耳朵都有些烫。
  “我的手才不好看,明明你的更……”说到一半,瞥到那只握着我的银白手掌,“漂亮”两个字被生生咽下,心情止不住低落起来。
  这具坚硬冰冷的金属壳子,怎么也无法用“漂亮”来形容。
  真正漂亮的壳子,被我一刀捅进了玲珑母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起来。
  灵泽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握着我的手,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他那幅铠甲着实称得上高大,这样圈着我,倒显得我纤细又娇小。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咬了咬唇,回应感受到的,属于他的情绪。
  “……我才不怕冷,夜鲛怎么可能怕冷。”
  “你又不是没去过夜鲛族,那里不冷吗?”
  “化影镜被我摔碎了,我没有看完……后面有什么?”
  “什么?!你连那种事也存在里面了?你……”
  被他一打岔,倒是也没那么伤感了。
  第二天,兴许是想给我个心安,灵泽带我回了帝锦宫。
  一进主殿,我便被正中央那只巨大的白色母贝给震惊到了,这可能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大的珍珠贝了。
  灵泽轻柔抚摸着贝壳粗糙的表面,两者间似乎也有着某种不用言说的默契,下一瞬贝壳缓缓打开,露出其中陷在贝肉中,浑身纠缠着粘液,裹着青丝的赤裸人体。
  我跪在那具一动不动的人体旁,双手牢牢扒着贝壳边缘,紧张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灵泽的面容平静美好,没有一点瑕疵,仿佛玉石雕琢而成,可再往下看,肌肉紧实的胸口出现两道伤疤。一道狭长狰狞,像是被野兽的爪牙生生撕裂开的,还有道叠在狭长的伤疤上,是更锋锐扁平的伤口,我认得,属于栖霞。
  他双手合拢,静静叠放在腰腹处,掌心握着支鲜血斑驳的木簪,是这具身体上唯一的外物。
  我指尖颤抖着,想抽出那支簪子,却抽了几次都没成功,眼眶灼热的好像又要涌出热液。
  “这支簪子脏了……我,我改天再买一支更好的给你。”
  泛着金属光泽的铠甲从身后拉扯住我的手腕,轻轻将它放回我怀里,接着自己将那支木簪利落抽出来递给了我。
  【我只要这支。】
  我两手接住那木簪,将它用力按进怀里,贴在心口的位置。
  以前我就不擅长拒绝他,到这会儿更不可能拒绝得了了。
  “好,我……我会想办法将血渍去了。”说话时,我带着浓重的鼻音。
  脑袋上按下一只大手,灵泽不那么细致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拽着我胳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等血渍没了,我也就醒了。】
  不能回自己的身体,更难过的该是他才对,可他却一味的安慰我,没有让任何除了温柔以外的情绪传过来。
  血渍最是难除,特别是血已经吃进木头里的,我绞尽脑汁用了很多办法,但都不能将那斑驳的乌色从木簪里剔除。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木簪上仍留着丑陋又碍眼的痕迹。而我总怕一不小心损毁了脆弱的簪子,一直也不敢用太过粗暴的方式对待它,于是陷入了僵局。
  敖宴莅临赤峰宫时,我正一如往常捏着那支簪子埋头苦思,以致听到太子的名号还一度以为自己在发梦。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主动来见我。
  “没有人逼迫我,是我自己要来的。”他一掀袍角,在我对面跪坐下来。虽说才十岁稚龄,但已颇有帝王风范,活脱脱就是缩小了的灵泽。
  我将木簪细致地放回盛放它的木匣里,盖上盖子摆到一边,随后替敖宴沏了杯茶。
  “是我不好。”他还没道明来意,我就先认了错,“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惊诧地看着我,微微张口,却半天没说话,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以前我总将他当做“太子”看待,又因为他一见面就很不客气,便有些怕他。那日我跟墨焱交谈过后,自己静下心想了想,也觉得对方不过一个孩子,情绪全写在脸上,好好哄还能搞不定吗?
  “你不要生墨焱的气,也不要怪你父王,他们都是被我连累的而已。”
  况且灵泽和紫云英教导出来的孩子,总不会蛮不讲理。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迁怒他人。我这次来,也不是要责怪你。”敖宴紧抿着唇,俊秀的小脸上一派严肃,停顿片刻才道,“我记得你的心跳。”
  我诧异地挑了挑眉:“心跳?”
  “在我还在龙蛋里的时候。”敖宴解释,“我和墨焱早该孵化,却被绛风的力量压制着不得不进入长久的沉睡,连心跳都完全停止。再次醒来,能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心跳,我以为那是‘母亲’或者‘父亲’,但都不是……”
  他抬眼看向我,看得我心跳都不由自主快起来。
  “是你。”
  这小崽子可算是记起我的好了,要不是我,他们差点就要被丢出穹顶喂鱼了。
  “其实也没什么……”
  我唇边掀起笑容,刚要客气两句,敖宴话头急转直下,表情也冷下来。
  “但我仍不喜欢你。”
  我笑容一下僵在唇边。
  “你没有显耀的身世,聪明的头脑,卓绝的天赋,对父王也不够死心塌地。”
  “我……”都这样了还不够死心塌地?这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里面是不是刻着灵泽的名字吗?
  想反驳,可看着他的脸,我又猛地想起自己才认过错,是打算今天要哄好他的,只能声声忍住将话憋了回去。
  “你说得对,都对。”
  敖宴脸上露出抹浅淡的笑来,似乎挺满意我的识时务。
  “但谁叫父王喜欢你。他分了你半颗龙珠,不介意你私逃出宫拐走公主的行径,也不在乎你将他重伤到濒死的境地,甚至还打算……”他忽地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打算什么?到了如今,难道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惊喜在等着我?
  “喜欢这种事,是互相成全的。”我冲他笑笑,“他放下了很多,我也放下了很多。我们都是鬼门关前走过几回的人,也该学会取舍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事物了。”
  除了生死无大事,不是不在乎、不介意,只是它们都不再重要,不够分量。
  敖宴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细细咀嚼着我的话,呢喃着陷入了沉思。
  我没有打扰他,喝了两口茶,他自己又回过了神。
  “所以我也要学会取舍是吗?”
  “……这就要看殿下自己了。”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我都要以为他已经入定了。
  “我会学着看淡。”
  最后,他给出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比我预想的最后的结果还要好。
  严肃的话题结束,我们一时谁也没先开口,都想缓缓。
  “我看到你刚才拿的木簪有点眼熟,是父王的?” 敖宴盯着桌上那木匣,忽然问我。
  “哦,这个啊……”我重新打开匣盖,取出那支不太好看的木头簪子。
  我现在极其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给灵泽买支金簪,搞得我送他的定情信物要这样寒酸,我又不缺那点钱。
  等等,金簪!
  我激动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连礼数都顾不上了,光着脚就往外跑:“我出宫一趟,很快回来。”
 
 
第45章 
  我找到全城最好的首饰铺,将木簪交予老板,又详细说了自己的要求。
  老板转动木簪,眉宇间有着深深疑惑,还让我看看店里其它的簪子,就差直接开口让我重新买一支,把这难看的廉价簪子扔掉算了。
  “这木簪……是我送给内人的定情信物。他十分喜爱,因此不允许我随意丢弃。”我干笑着解释。
  老板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说一定帮我修好,修得漂漂亮亮,绝不让夫人失望。
  我听他一口一个“夫人”,虽然尴尬,倒也有几分隐秘的刺激感。
  在店里坐了一下午,茶水点心供着,快傍晚时,老板终于拿着木匣出现了。
  “不负所托,请公子验看。”
  我急急接过,打开一看,眼前都亮了亮。原本血迹斑驳的木簪上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纹路,像是阳光下从树身倾泻而下的潺潺涓流,将那些吃进木头里的血色完全遮掩。朴实无华的木簪有了闪耀的金子作衬,顿时多了几分华贵不凡。
  我举着它看了又看,满意不已:“手艺不错,多谢掌柜。”
  付了钱,收起木匣,我看天色已经不早,加快脚步往龙宫赶去。
  宫门前有不少人排队,但并不与我一个门进出。我看了眼,似乎都是进宫送食材的,有的肩上甚至还顶着巨大的酒缸。
  近日难道宫中是要办什么酒宴?可灵泽还是那个样子,就算办了,难道要让敖宴来主持吗?
  心中的疑惑只是短暂的存在于脑海,当我回到赤峰宫时,基本已把在宫门前看到的景象全数抛到脑后了。
  跨过门槛,发现灵泽正安静坐在桌边,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便猜测他是在发呆。
  悄悄走近,我一下掏出木匣递到他眼前:“我修好了,你看看还喜不喜欢。”
  铠甲一动不动,我仍然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样的现象从未有过,我心头狠狠一跳,不安起来。
  “灵泽?”我伸手一推,那铠甲就像是被风垂落的沙一样散开了。
  铠甲的各个部分掉到地上,发出响亮的金属声,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之前还能感受到的,属于龙珠的气息消失无踪。灵泽的神魂已不在其中,这具铠甲成了真正的空壳。
  我惊得后退一步,头脑都空白了。
  而这时,殿门外传来高甲的声音:“公子,请随我来。”
  “灵泽,陛下……”我指着地上的铠甲残躯,身上短短几息间就出了层冷汗。
  “陛下无事,请随我来。”
  听他说灵泽无事,我瞬时松了口气。先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人没事就好。
  还好高甲来的及时,不然我自己一个人恐怕都要急疯了。
  跟随高甲快步前往帝锦宫,他边走便向我解释:“玲珑母贝忽然有了异动,大巫医看过后说是陛**体已经痊愈,马上就要苏醒了。我想着既然陛下要回归本体,铠甲那边必然会成一具空壳,特地赶来告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公子受了惊吓……”
  惊吓是真的惊吓,多来几次我怕是要折寿。
  “总管言重了。”我跟在他身后,没忘了将那支装有木簪的匣子带上。
  灵泽还是极守承诺的,我修好了簪子,他果然也醒了。手掌按在胸口的匣子上,心中生出点无法抑制的雀跃。
  虽然天天见面,但有温度有呼吸的灵泽我已经许久不曾碰触了,还怪想念的。
  “这样也好。”高甲走着走着忽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一心在灵泽,虽觉古怪,也没空问他好在哪里。
  到了帝锦宫,主殿已经聚了不少的人,紫云英、敖宴、墨焱都在,还有几名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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