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霍祈东明亮而深邃的双眸,温言道:“你若是同我在一起,反而更不开心,那我们何必在一起?人总是要跟自己觉得舒服、相处得开心的人在一起,不是吗?”
霍祈东被他这温情脉脉的眼神看得竟有几分不能自已,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他倾泻而出,但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紧紧地拥住他。
“没有,苏文宣,我没有感觉到不开心。”
苏文宣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不重,更像是在抚触他,叫他内心平静下来。
“走吧,去吃饭。”苏文宣道,“吃饭说。”
“嗯。”霍祈东有些不舍地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依旧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苏文宣不是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霍祈东这样的人一定更复杂也更难以捉摸。
他的家庭、成长经历决定了他一定不是普通的男孩子。
但苏文宣想,人和人的缘分说来深,其实也很浅,仍旧需要经营与维系。如今两个人既决定在一起,还是需要循序渐进地去慢慢增进了解。
他想,自己得主动点关心他,不能等着霍祈东开口提。
两人从办公室出去,霍祈东带着他去酒店。“裁缝在酒店等着,吃过饭就量一下尺寸?”
“不会又是万骏豪庭吧?”苏文宣无奈道,“你是住在那家酒店里的?”
“嗯。”霍祈东看他似乎并不十分情愿,便道,“怎么了?”
苏文宣心道,怎么了还不得问你?
不过他没说出口,只是波澜不惊地道:“没事,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他扭头看向车外,大中午,骄阳似火。
几秒后,苏文宣用力捏了一把霍祈东的手腕,惹得他满眼疑惑地看自己:“又怎么了?”
“没事,捏捏你,看看你疼不疼。”苏文宣幼稚地道。
霍祈东把手递给到他腿上:“嗯,那你再试试?”
“……”
苏文宣想:你可真是够了!
这么一看,这小老虎也怪可爱的,他也舍不得真用力掐,反而给他揉揉手。
今天,苏文宣心血来潮想吃西餐,于是两人进西餐厅包厢,简单快速地解决一顿牛排。
席间霍祈东告诉他,周六有个活动想他陪着参加一下。
“什么活动?”苏文宣刚吃饱,喝着温水问,“你公司的?”
“市委宣传部主办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霍祈东的手落在桌上,双眸望向苏文宣。
他在极为用心地留意苏文宣面容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当看到苏文宣眼眸中露出欣喜与赞赏的神色时,霍祈东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好啊。”苏文宣看看面前这沉稳的男孩子,不住地点头,笑眯眯地道,“是吧,我们小霍是挺杰出的,哈哈。”
“那你同意了?”霍祈东手握住水杯,再次同他确认这件事。
在霍祈东看来,公开场合露面,意味着关系上进一步的一种确认。
他其实很谨慎,也很期待苏文宣的态度。
苏文宣毫不犹豫地道:“同意啊,这我有什么好不同意的?除非当天临时有什么要紧事情,暂时来说是有时间的。”
他又想了想李曼给自己的日程安排,又补充一句:“就算有什么临时的事情,我也肯定以你先,先来后到么?对吧?”
霍祈东对这个回答何止是满意,简直是要笑出来。
他故作镇定地喝一口水,也点点头道:“嗯,那我们去量尺寸?”
“好。”苏文宣倒是爽快,反正他都来了,自然不会推脱,起身后又问道,“裁缝是哪里的?专给你做衣服?是什么品牌的设计师吗?”
但他留意过霍祈东的服装,基本都是私家定制,连个显眼的logo都没有。
“伦敦过来的。”
“啊?”苏文宣一顿,“专门来给我量衣服?从英国把人请来?”
饶是见过娱乐圈那么多纸醉金迷的浮夸生活,苏文宣也只能咋舌。
“嗯。”霍祈东揽着他的肩膀往外餐厅外面走,“若是做出来不合身,再换一家。”
苏文宣心道,这有钱人的日子,就是随心所欲。
高层套房中,三男一女大阵仗的“裁缝团队”。
苏文宣同其中一位男助理简单一沟通才知道,他们是伦敦专门为高级商务人士做定制西服的品牌,为成品的贴身,一般都必须要当面测量尺寸。
年近四十的女士是主设计师Eabha,爱尔兰口音,语速快到苏文宣仿佛在听三倍速的英文听力,堪比机关枪扫射。
他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凭借语句的上下意思以及此刻的场景,连蒙带猜地得知她是强调尺寸对于衬衣与西装的重要性,以及希望他不要轻易改变自己的体型,否则一个月后衣服做出来不合身他们不负责的。
苏文宣看一眼坐在黑色沙发上,手里拿着威士忌看向自己的霍祈东,笑着对这位Eabha道:“好的,我尽量保持我的体型不变。”
霍祈东叠着腿,舒服地靠着,静静地望向苏文宣。
此刻的苏文宣穿着薄衬衣,这间套房的阳光充足,令他看上去脊梁笔挺、身材修长,一举手一抬足,有一种秀致非常的美感。
所谓增一分则稍显丰腴,而减一分则略显贫乏。
苏文宣给人的魅力,在于一种适度的、恰到好处,又很难琢磨清楚的隐约之美。
霍祈东也喜欢苏文宣说话的语调和口吻,春风化雨,和颜悦色。
不过么,他的确不大乐意苏文宣对谁都这样。
抿一口威士忌,霍祈东陷入一种自我的两难之中。
接下来是由设计师助理,一个高鼻梁小年轻给苏文宣测量尺寸,另一个人负责在旁边进行记录。
苏文宣刚按照他说的站过去,就听到霍祈东对女设计师道:“Eabha,方便你来测量?”
女设计师很有原则地摇头:“我助理在这方面更有经验。”
“……”
苏文宣差点笑了,两个小时前霍祈东才说不要别人碰自己,结果在这儿马失前蹄,果然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满。
他对霍祈东道:“就这样吧,测量完了我还回去上班。”又转头对男助理道,“请你开始吧。”说完淡淡一笑,打开手臂。
男助理拿着有些陈旧的皮尺上前一步。
“等一下。”霍祈东站起身,快速将威士忌酒杯丢在一边,“我来。”
苏文宣两眼冒出个问号,至于吗?
不就是测个尺寸。
男助理为难地看着设计师。
女设计师言简意赅地道:“先生,如此不专业,会影响我们的设计制作。”
霍祈东站在苏文宣面前,眼眸落在他纤细的、平直的、带着某种xing感味道的锁骨上,扭头对设计师道:“你如何知道我不专业?”
苏文宣听见了,忍着笑意轻声对他用中文道:“别闹?让他们来?”
霍祈东扯开皮尺,没理会,对身后的男设计师助理道:“怎么做?从哪个位置开始测量?”
另一个原本在记录的助理看一眼女设计师,见她没有特别反对,才主动讲解了测量的几个重点位置,以及测量需要的数据。
苏文宣一听,便主动转过去,背对着霍祈东:“行吧,先从衣长开始。”
随后,后颈搭上一只手,不重地压在颈椎上,他能感觉到霍祈东弯腰,将皮尺从上往下拉,手指触及自己后背的位置,有种细微的酥麻感觉。
苏文宣又听他问身旁的男助理:“这样可以?”
对方跟着走近了,仔细看一眼,对记录的人报出一个数字。
苏文宣觉得霍祈东就是多此一举,不过也懒得管他,权当是满足他这大男孩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换个角度想想,也不失为一种情侣间的小情趣了。
当霍祈东一本正经地站在苏文宣面前测胸围时,苏文宣眼尾瞥一眼他这严肃脸孔,低声逗他道:“霍总,怎么样,要考虑改行了?不做投资做裁缝?”
霍祈东轻哼一声,未说话,伸长手臂绕过他的后背,将皮尺往前拉。
这个动作近乎于他在拥bao苏文宣。
而苏文宣这个坏心眼的老男人,趁着霍祈东靠近自己的脸颊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快速地在他左边脸颊上啄了一下,见他一顿,才心里笑呵呵地想:瞧你这小样儿。
旁边的男助理站得最近,看到后虽然表情不变,但极有礼貌地主动后退了一步。
霍祈东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将皮尺拉上前,围拢在苏文宣的xiong膛处,表情不变,但启唇道:“谁闹?”
苏文宣原本抬高的左手,落在他的腰处:“没闹啊,怎么了?我不亲你,你不开心;我亲你,你也不开心?”
霍祈东深深地盯了他一眼,见他满眼的笑意,才淡淡地道:“希望苏总随时保持这种积极主动,不要每到关键处就高举白旗,打退堂鼓。”
苏文宣被噎了一下,手在他腰上捏一把,见他皱眉,才一笑了之,松开手。
等测量下围和腿围时,霍祈东半蹲下去,望着苏文宣黑色西装裤包guo住的修长双腿。
昨晚,早上起床前,其实他都不着痕迹地碰过。
皮肤白皙,手感细腻。
尤其是大腿nei侧靠近腿gen的位置,滑腻如同羊脂玉。
此时,当霍祈东再一次伸手碰到那一处时,隔着薄布料,仍有一种真实的触感。
苏文宣只觉得他原本还算正常的动作,有些迟疑,低眸时,却正好霍祈东也仰头看向自己。
蓦地,他想到了那天打麻将的事情。
彼时情景,历历在目。
就差来根烟。
苏文宣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一下,手按在霍祈东的肩上,有些不耐地低声道:“你快点!”
“……”
霍祈东微微一愣,一时间翻江倒海,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快点,忙咬了咬后槽牙,将皮尺拽过他的大tui,仔细一量。
要不是眼下周围或站或坐三个人,霍祈东恨不得把他给直接推倒。
他扫一眼两人身后的长沙发,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气息,只在苏文宣的腿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苏文宣只觉得这小老虎好笑,不是惯会流氓?怎么这会儿倒装模作样起来。
许昶进来时,测量差不多正结束,他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刚将皮尺丢回去的霍祈东道:“三少,有大少的电话。”
霍祈东理都没理许昶,一把拽住苏文宣的手,大步流星地迈向套房的卧室,头也不回地对许昶道:“送设计师走。”
苏文宣被他这大力给吓一跳,又不好挣扎,忙压低声音道:“发疯呢?”
可不是要疯了!
霍祈东几乎是直接踹开卧室门,那力道中透露出来的不耐烦与急躁,显现出他内心山峦叠起般的激越。
当苏文宣被一把甩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大chuang时,整个人都晕了一下。
耳边是砰的一声关门声,他眼冒金星地要起身,却被火热的shen躯fu上来。
“你再甩得用力点,我就要晕过去了!”苏文宣没好气地怪他,可刚话没说完就被他热切的唇she堵住嘴。
一双手掌胡乱地探上来。
又qia又捏,又rou又抚。
得,根本不能招惹这小老虎,力气恁的大,招惹完就是自己活受罪。
天干物燥,苏文宣也憋得恨,两人搂在一起在chuang上翻滚,不管不顾地wen在一起。
“苏文宣!”霍祈东没头没脑地低吼他的名字。
他声音本就低沉又性感,此刻惹得苏文宣耳际酥麻难nai。
苏文宣抱着他的脑袋,手掌在又短又刺的头发上擦过,跟着喊他的名字,头一回也发狠似的道:“霍祈东,你发什么神经?嗯?想要被我gan了?!来啊!脱!”
“哼!”霍祈东重重地哼了一声,把人折过去,一把拽开他的衬衣,“脱!”
白色的母贝衬衣扣脆弱地被扯落,翻飞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跌落在地毯上,亦如同苏文宣脑海中理智的那根弦,在燥热与激情之中,彻底绷断。
两人扭打在一起,疯了一样接wen,啃噬对方的唇she。
苏文宣的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与悸动,他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地喜欢这种力量感,气喘吁吁地与他斗争,富有强烈的刺激与期待。
因为谁赢了,就意味着可以彻底占有对方!
向来保护欲占据上风的苏文宣,清楚地认识到,占有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有力,比自己更具魅力的同性,多么容易激发一个男人心中的挑战欲!
然而,他忘了,他和霍祈东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所有的反抗都建立在霍祈东愿意给他反抗余地的基础上。
等霍祈东逗弄完了,动真格时,苏文宣简直就脆弱地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的衬衣半敞开,西裤yao带被扯落,四肢被霍祈东紧紧ya住,陷在chuang中央大chuan气,额角都是薄汗。
霍祈东柔柔地亲吻他:“玩够了?”
眼神不无戏谑,似乎在炫耀自己此刻占据高地。
真是像极了某种捕捉到猎物的猛兽,双眸散发着得意的精光。
双臂被高高ya在头顶的苏文宣在他上臂的肌肉上yao了一口,发出最后的斗争宣言:“我要去健身房!”
“呵!亡羊补牢?”霍祈东笑着道,又克制地轻声对苏文宣警告说,“你要清楚,如果我想动你,随时随地……苏文宣……不要惹我……千万不要惹我……”
“走开!”苏文宣试图反抗,却被他yao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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