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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古代架空)——洱陵

时间:2019-10-15 10:28:36  作者:洱陵
  这份对于母亲唯一反而成了压力,嵇府的小妾生了两个庶子,他母亲嫉恨而又无力,只能把期待压在嵇洐身上,以至于嵇洐从小到大,都没有自由可言。
  夙和自然知道,不想这份尴尬蔓延,于是找了个话头:“你大哥走的时候你还记得?”这话问得有些伤人,夙和已说出来就后悔了。
  嵇洐却毫不在意:“原本我五岁的记忆都差不多忘光了,前两年生了场重病,反而想起来了。”
  夙和怔住了,难怪他总觉得嵇洐眉目之间总有股郁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又瞧见这寒意料峭,赶紧凑近了嵇洐,他手中挥过去大氅,拢在嵇洐身上,口中还振振有词:“瞧我这心思,也太大了些,让你这病人受寒,快,咱俩一起取暖。”
  嵇洐了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热情”的人,反而失了动作,任由夙和抱住了,夙和和他贴在一起,心脏砰砰地跳动,狭小的空间里传递着属于夙和的热气,嵇洐原本身上就带着寒气,夙和这一番动作,反而驱散了寒意,只熨帖着滚烫的热意。
  两人相依在一起,远远望去,宛若一人。
  嵇洐脸蹭一下红了,可惜夙和高大,没看见这一幕。
  他有些慌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夙和一本正经:“太冷了,这样两全其美。”
  嵇洐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他只能往小了缩一缩,这样反而更适合夙和抱着他了。
  他快窒息了,就算是被苍远道人抓住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可夙和完全体会不到他的为难,手还拍了起来,像是哄他入睡,要知道,这个动作也就只有嵇洐小时候,他哥哥会这么拍他。
  嵇洐想抓狂,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困意席卷了他,眼皮很快就阖上了,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夙和是故意的。
  他有好心,也有私心。
  这样一个文弱的公子冻一晚上,接下来几个月就别想在病床上下来了,他不忍心,而他之所以能和苍远道人打成平手,的确是因为他很强,可他还没有这么强,能把一个驰骋江湖几十载的大能打败,他用了药,这种药能暂时逼出他的潜力,可过一段时间,他会全身无力,原本会延迟数十天,可这次不知怎地,睡了一觉身上竟然有了力气,和之前不一样,他心里怀疑,难道我已经适应了这药。
  若是别人治过他或是喂过药,他自己能察觉。
  而江湖经验告诉他,两人取暖要比一人暖和多了,他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而嵇洐安然的睡颜告诉他自己做对了。
  过了一会,夙和也睡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人,声音清朗,却有一丝凛然:“若是查不出结果,你就不用回来了。”
  夙和一下子就醒了,他鼻尖冒着汗,止不住的呼气,他察觉到怀里不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抱着一个,他看看怀里的嵇洐,嵇洐已经醒了,直勾勾盯着他,眼里有点不好意思。
  夙和忍住梦里带出来的心悸,打趣道:“怎么和我睡一晚还害羞呢。”他说完就想抽自己,这人不是衙门里的兄弟,是个读书人,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种玩笑话。
  可没想到嵇洐丝毫没有害羞,目光顺着身上望下去,直接盯着一处:“该害羞的不该是你么。”
  夙和靠了一声,离开了大氅。
  嵇洐却耸耸肩,无可奈何。
  夙和回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嵇洐也不提,他们两人走回了云白城,此时云白城城门已开,云白城两人轻易就进去了。
  嵇家感谢夙和带回了嵇洐,嵇洐的祖母坐在上座,品着冒着热气的茶,连眼皮都没抬起,他母亲站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感谢,而他的其他亲戚,窃窃私语,他是习武之人,轻易就辨出其中的恶意。
  有点窒息,夙和想。
  而嵇洐站在角落里,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一只落梅,像是方外之人,游离在世人之外。
  也许是夙和的目光太有质感,嵇洐的母亲叫来了角落里的嵇洐,语气强硬:“你赶紧再给救命恩人道声谢,回去看书,你除了到秋闱前,哪里都不要出去了。”
  夙和见他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说罢就出了房门,夙和只觉得没了嵇洐的这屋,压力很大,他有些待不下去,他赶紧说:“我有东西落要交给嵇洐,我去找他了。”说完他赶紧跑了,出门前还听到嵇洐的母亲对老祖母说:“娘,这次你可千万别让洐儿出去了。”
  夙和跑到嵇洐面前,嵇洐脸上怏怏的,他忍不住问:“当时你真的是在骗苍远老人么,你真的是不想走么。”
  “嗯,我确实不想走。”嵇洐脸上没什么精神。
  “你要是想走告诉我,我会帮你。”夙和说。
  嵇洐抬眼看他:“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离了嵇府大约也不会见几面了。”
  夙和思考了一番,却想不出答案:“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嵇洐哦了一声,眼皮耷拉下来,藏住了眼神中的心事,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很平稳,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竟有些萧索的味道,夙和想说些什么,可却被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嘴,他只能见嵇洐消失在高门之后,没了踪迹。
  “什么鬼,就是一小公子,何必想那么多。”夙和不知怎地,有些气急败坏,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多管闲事。
  夙和拿着嵇府给的奖赏走回了衙门,他忽视那群小弟八卦的眼,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了他们,动作行云流水,十分不屑:“你们分吧。”
  夙和两个月前来此任职,他性格随意,行事却周到,为人处世滴水不漏,早就和这些人混熟了。
  这些人全是夙和的小弟,夙和也愿意罩着他们,一小弟问:“老大这是在嵇府受气了,我们就猜呢,他们府里的人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云白城里谁都瞧不上。”
  这小弟吐槽着,手却没停,直接打开了夙和扔过来的东西,打开后惊叹道:“好家伙,真不愧是高门,真有钱。”
  包裹里面金光闪闪,屋里的这群人干十年捕快也赚不到这些。
  夙和说:“你们平分了吧。”
  小弟们迟疑了一下:“这和我们无关,是老大你的成果。”
  夙和:“那我想喝酒的时候,别嫌弃我蹭酒。”他话音刚落,这里面的东西就被瓜分完了。
  夙和心思没在这些东西上面,从嵇府回来,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嵇洐清绝的背影,像是高山之竹。
  “老大,师爷找你。”小弟报信。
  夙和收回这乱七八糟的心思,离开了屋子,一小弟说:“我怎么感觉老大人回来了,心没回来呢。”
  其他人全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师爷在一亭中,他从那里开始泡茶,一套动作十分雅致。
  夙和走到他面前,师爷给了他一杯茶,茶香浓郁,清神醒目。
  还没等夙和喝一口,师爷就开门见山:“你这次能接触道嵇三公子很好,我们的计划更容易了。”
  
    
    ☆、第三章 
 
  夙和把杯一放,拒绝道:“我不是冲着这个才去救嵇洐的。”
  师爷眼睛都没抬:“我当然知道,换了另一个人你也会去救,这人恰巧是嵇洐罢了,只是有了更简便的路,为什么不能用呢。”
  夙和把玩着手里的刀:“我也不是拘泥之人,只是这条路用不了。”
  师爷:“哦?”
  夙和想起之前的经历,嘲讽道:“你要是去过嵇府,就会明白的,除了嵇洐他那个娘亲,其他族人也没几个关心他,而他那个娘亲怕是不会再让他出来了。”
  师爷:“那你就不会去找他?”
  夙和:“以我多年和人打过交道的经验,他娘亲绝不会让他在见我一面了。”
  师爷终于皱了皱眉,夙和趁机接着道:“嵇洐和其他的公子哥不一样,他家旁系兄弟不少,嫡系的两个哥哥一个跑了,一个没了,就剩这一个,他身体还不好,这人就是他母亲的眼珠子,恨不得捧在手里,怎么会让一个外人总去打扰他呢。”
  听了这话,师爷的眉毛快挤到了一块,他说:“这话当真。”
  “绝无夸大。”夙和想,甚至还说轻了,他总觉得嵇洐的母亲也有些奇怪。
  “那此事稍后再议吧,没了这条路,你打算怎么办?”师爷面色凝重,看着夙和。
  夙和逐条分析:“此事已经开始暴露了,苍远道人的出现就是一个预兆。”他说到此停了一下,嘴角绽开一抹嘲讽,而后接着道:“当年萧微帝削候,这人是全杀了,可那些人攒了百年的财宝却如露水一般,尽数消失,就连他们的后人都不知道这份价值庞大的财宝去了哪,三个月前京城传言,有一份藏宝图可以找到这份数额庞大的财宝,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太子虽然及时澄清谣言,但仍灭不了那群人的贪欲,苍远道人虽属江湖,可也与一方势力有关,他怕是某位大人物派过来,查探藏宝图的,毕竟死去的那人,先祖正是嵇家家主的贴身仆人。”
  师爷补充道:“可这份藏宝图未必不存在,各方诸侯尽数剿灭,可只有云白山嵇家重新站了起来,且富可敌国,若不是这份藏宝图,人丁稀薄的嵇家怎会有这份能力。”
  夙和垂下眼:“要么嵇家家主有惊世之才,要么就是借助了藏宝图。”所以太子将他从京城掉到此处,追寻藏宝图的下落。
  师爷也知道夙和压力很大,他忍不住开个玩笑:“要么有神明的帮助。”
  夙和讽刺道:“可能么,世间怎么会有神呢。”
  * * *
  “公子你别从那擦神像了,快看看书吧。”嵇洐回来后就陷入了沉默不言,拿出了一尊神像从那擦得没完没了,商容失去了嵇洐回来时的喜悦,又恢复了催他读书的崩溃。
  “他落灰了。”嵇洐不满地说道。
  商容恨不得翻白眼:“只要放在那里,就会落灰。”
  “所以我才擦一擦么,要不然对他多不尊敬啊。”嵇洐反而顺着商容的话说下去。
  商容哀怨道:“你已经擦了半个时辰了,上面已经很干净了。”
  “唉,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说罢嵇洐把神像放在书架上,没再管它。
  商容神鬼之事敬谢不敏,而嵇洐也不是关心这事之人,只是人要是不想看书,什么理由都能找到。
  在擦神像前,他已经自顾自下了一盘棋,喝了两杯茶,看了会杂谈,又开始了擦神像。
  商容从一开始的容忍到现在的急躁,完全是嵇洐逼的。
  嵇洐问她:“我母亲不是让你来照顾我的么。”
  商容没什么精神:“是啊,还要催公子你读书。”
  嵇洐:“可我娘都不管我,你为什么这么尽心。”他娘可以说从未来过这个书房。
  商容:“当然是希望公子你考取功名啊。”
  嵇洐:“这一府人估计只有你这么想。”
  商容劝道:“难道公子你要继承家业,相信我,你受不了了,你那些所谓的‘兄弟’下绊子就能让你心里不舒服三天,而且他们还会天天下,他们的母亲也不会见得你好,你做好了,那是你应该做的,做不好,他们指定道老夫人那告状去,虽说老夫人疼你,可耐不住谣言啊,而且公子你不是不喜欢嵇家么,科举是你唯一能光明正大逃离这里的方法。”
  商容话里话外都是为嵇洐着想,每个字都能戳在嵇洐心上。
  嵇洐面色一变,直接从书房走了出去。
  商容看着嵇洐赌气的行为,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追上去,而是走到了桌子前,收拾了一番。
  之前嵇洐不想学,把书架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倒弄到桌子上,商容还要分门别类收回去,她整理的很快,忽然手一顿,见到嵇洐之前写过的东西,这估计是出门前所写,她没看到,此时她扫了一眼,竟冷汗淋漓。
  这写得是一篇国策,条理清晰地写着萧王朝和蛮族的拉锯,嵇洐在上面提了几点,可谓是句句珠玑,商容想,嵇洐他这两天之外,从未出过云白山,五岁之后,从未出过嵇府,他是靠什么才能对延绵数千里的萧王朝,了解得如此清晰。
  他是状元之才,商容只能这般清晰地想着,不怪她这么想,这两年萧濯帝被塞外蛮族惹得怒气连连,火气冲天,他不知召集多少良士,为他解决蛮族,可惜良士名不副实,倒折损了不少兵马,若是张纸能到萧濯帝面前,怕是嵇洐不用进行科举,直接任命,解决蛮族。
  她想起嵇洐大氅下清瘦孤绝的身子,像是没见到这张纸一样,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等放到最后一本书的时候,她看着神像,这神像和其他神像不同,没有太浓重的色彩,倒像是个刚烧制完,点上眉毛眼睛就送过来了,这般素气,商容也认不出这是个什么神,这尊神像嵇府是一个疯癫道人硬给老爷一箱子神像,老爷不愿纠缠就赏给每个公子一尊。
  老爷虽然死了,这神像倒是留下了,神像目光清浅,商容总觉得这神像像是在盯着自己,有些毛骨肃然,她手脚快了些,赶紧收拾好离开了这里。
  嵇洐神色晦暗,却并未走回屋子。
  ***
  嵇府,老夫人处。
  常姨娘给老夫人捶着肩,她是老爷的小妾,生了两子,倒也有些底气,在老爷死后,她日日陪老夫人解闷,深得老夫人喜欢。
  老夫人道:“你们近日就不要太张扬了。”
  嵇洐的舅舅说:“可是那流言,可咱家确实没有藏宝图啊。”
  老夫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是相信我们自己,可别人不信,更可况咱家确实崛起的太快。”
  “如今我们澄清已经晚了,我已经请了护院,不日就要到来。”老夫人接着说。
  “可能挡住那么多人么?”舅舅问。
  “我已经花了钱,散步了另一份谣言,这样我们就安全了。”老夫人说。
  舅舅皱眉:“何必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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