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胳膊细腿的一点儿帅气都没了, 还是江满月这样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的穿起来像走江湖的大侠。
江满月心下暗自得意, 最近苦练不是没有成功的,胸前手臂鼓鼓的肌肉就是他苦练的证明。这样被言采满满的注视, 会让他拥有无穷的动力。
当然更隐秘的原因还是来自于不可说之痛。虽然言采的细胳膊细腿跟豆芽菜一样,看着柔柔ll嫩嫩,其实比铁l棍还硬。多少次被言采的细胳膊撂倒, 导致他一度怀疑自身。
难道他是纸扎的老虎,一扎就破?
江满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感受到坚l硬的硬l块l凸l起,稍稍多了些自信。
然而这些自我怀疑是不能暴露在言采面前的,面对言采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十分气定神闲。
两爹去干坏事,总不能带着孩子,崽崽又被丢在家里了。面对两个一身黑的爹,崽崽爱答不理,扭头继续吃他的米粉。
崽崽长得速度比别人家的小孩快了不少,吃的东西早就不限于羊奶,有次言采还给他喂了点肉糊糊,虽然只有一点儿,还是被江满月敲了头。
“不要乱喂东西。”江满月一边检查宝宝的情况,一边教训另一位爸爸。言采哼哼两声,宝宝的身体很强大,一点儿肉而已,已经可以吃了。
这些天又磨了米粉,里面掺了核桃粉花生粉,没放糖,不过米粉本来就有一点儿甜甜的。崽崽更是个从来不挑食的主,什么都吃,就没他吃不下的。
天天喂多少遍奶,都喂不够,每一次都能吨吨吨地喝个不停,你不拦着,他能把奶喝到喉咙都不停下。
这都不像魔鬼树成精,该是小猪精了吧。
言采摆摆手,推脱关系:“这点儿绝对随你,不关我的事。”
“嗯,随我,都随我。能吃又会睡,都随我。”
言采磨磨牙,却不能反驳。
给崽崽喂米粉的红玉偷笑,姑爷又欺负少爷了,谁都知道,少爷的胃口比满月少爷的胃口好多了,少爷爱吃东西,姑爷却很有口腹之欲的。
江满月故意逗他的,亲了亲崽崽的脸蛋:“我们出去了。”
崽崽抬抬胖手,状似在说去吧去吧。众人发笑,小少爷还小呢,怎么会懂说话。只有言采知道,他可能真的是这个意思。亲了亲儿子胖手,咬出个浅浅的牙印,两人才出门。
朱华赶着马车,到了半路,朱华先去翠微轩给朱玉川送茶叶,表示感谢。而言采和江满月则到了县衙的后院。
“嘘,有人。”江满月按住他的脑袋。言采的听力不好,但随即用异能,立刻感觉到有生命体的存在。他眯着眼睛看江满月。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这不应该,为什么你能比我快?”他才是异能者吧,言采恨恨地在江满月按住他的手上咬了咬,权作泄愤,“你的耳朵也太灵了吧。”
江满月露出一个处变不惊的笑。
“其实不是听到的。”
“嗯?”
“县衙巡逻换岗有两班人,刚才我们听到有打更声,刚好就是换岗的时间。”
没有问江满月怎么那么清楚这些东西,等巡逻的人离开,两人从围墙翻了进去。
“先去书房。”江满月说。清渠县衙他来过,房间的安排也都记得,带着言采到了书房后,两人开始翻找。
借着微弱的烛光,言采的视力足以看清书皮上的内容。美人图、什么什么十八……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随手丢开,言采问:“要找什么?”
“账本之类的。”江满月低声。他记得清渠的县衙后来在一次清扫中因为收受贿赂而入狱,其中一样证据就是一本账本。
翻箱倒柜半天,除了翻到几本春l宫图,毫无收获。
“没找到啊。”
“如果不在书房里,那么应该……在他的卧房里。”
吹灭蜡烛,将书摆回原位,两人找到了徐县令的房间。门从里面缩着,可以听到呼吸声。江满月从身上取出一只竹筒,吹进去一种迷l烟。
见言采好奇,江满月解释。
“这是一觉三竿。可以让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迷l药彻底迷晕一个人,需要一点儿时间。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言采感觉到有有几个人走来,估计是巡逻的,连忙催促。
“好了没?有人来了。”他能感觉到几个生命体离他们很近了。
“可以了。我们进去。”两人推门而入,恰好巡逻队从门外经过,两人蹲下来,等人走远才站起来。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点上蜡烛了。
床l上徐县令和女人睡得死沉死沉,两人开始翻找东西。翻一样,言采惊叹一样。
哇,真有钱。纯金打造的马,白玉雕的美人像,翡翠白菜……收藏可真丰富。
然而光找到各种值钱的玩意儿,却没找到啥有用的东西。言采顺手捡起几个小样好带的玉器金器珠宝之类的,对付这种人,没钱了才会让他心痛。
“你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等等。采采,先不要说话。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言采立刻噤声,发现江满月耳朵贴在墙面上,边敲打边试着听声音。言采轻手轻脚地也贴了上去,靠在一个多宝阁。
“墙里面有暗格吗?”言采小声问。
“还在找。”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江满月很冷静。
言采捂上嘴巴,彻底不说话不去打扰他了。他注意到身后的多宝阁,依旧摆了很多值钱的东西。不过都很大,看起来很不好带走。言采打消念头,试图找一些好带走的。
忽然他注意到有一个多宝阁上有一个木雕,很小一个的,木雕是一只笑得很慈祥的老佛爷,叫什么佛来着,言采想不起来了。
不过很有意思,言采就想取下来。
诶,拿不动,固定的吗?可是虽然木雕的色泽和多宝阁看起来一样,但他能用异能感觉到是两种不同的植物。
言采卯上这只佛爷木雕了。
转几下,转不出来,又往另一个方向转。
咔哒,当转到某一个方向的时候,突然就是一声咔哒,一个小小的暗格打开了。
言采连忙松手,两只手举在半空中,很是无辜地看着寻声看过来的江满月。
“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打开了。”
江满月擦擦手,停止敲墙的动作。有时候,运气这种东西真是羡慕不来啊。
那暗格里杂七杂八的一堆,甚至还有一大叠银票,江满月眼睛看都没看那些银票一眼,从里面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翻开看了眼,是那本账目没错。
甚至还有一些眼熟的名字,是他认识的官员名单,看起来有瓜葛的还不小。徐县令只是小小一个县令,就能有如此大的数目,自然不仅仅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
不过,这些就不是江满月要管的事情了。他要做的就是带走这本账目,给该给的人。
“那这些银票……”言采打了主意。
江满月点点头:“你拿吧。反正账本已经丢失,这里遭到偷盗的事情就已经暴露了。”
“那我就拿走了。”言采直接把钱搂到自己怀里,“这些都是不义之财,我不会用的。”
“那你想用在哪里?”
“待会告诉……”哐当一声,桌上的摆件不小心被言采推到了地方。起初以为蜡烛亮着是因为徐县令自己点的,这会儿听见声音,却觉得很奇怪。门外巡逻正好听见声音,门口一下围了好几个人。
怕出差错,外人的人敲了敲门问:“大人?可有什么事?”
江满月见情势不对,正准备采取手段,被言采拉住。言采向他眨眨眼,让他别说话。江满月忽然想到一件事……
果然。
“没什么事。我起来倒杯水喝,碰倒了东西。”徐县令的声音从言采的嘴巴里传出来。
巡逻一听,没什么奇怪的,忙说:“那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等脚步声远,江满月才出声,见言采抬着下巴看着他,又得意又骄傲的表情,真是很想咬一口。
“采采真厉害。”江满月惯性夸奖。
“那是自然的啦。”言采咳咳两声。夸奖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也是会觉得很羞耻的。
即使羞耻,也不能没有夸奖。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真想让江满月再给他多夸一夸。
“回去吧。”两人离开县衙。来来去去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应言采的要求,他们去了乞丐街。言采把从县衙搜刮的银票全部撒到了乞丐街,剩下的那些金器宝贝则放到了孤儿堂。
“这样没错吧。”言采有点担忧地问。
“没错。”江满月知道言采是怕自己做错事情,安抚他,“那狗官不是好东西。这些钱本来就不属于他。”
言采点点头,放心下来。
“账本拿到手要给谁?”言采不解。不过江满月做事总有它的道理,言采还是放心的。
“会有合适的人才接手。”他记得,京城会派一位钦差来到清渠,那个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徐县令的恩师正是他的死敌,账目上第一个就是徐县令恩师的名字。
“我想,有人会很乐意接手这份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想月初日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因为开学就要工作了,想尽量暑假能够快完结吧。
第47章
朱华的马车停在桥头等他们。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院子里还挂着灯笼, 橘色的光, 为夜色添了一束暖意。
听到外头有声音, 还在院子里等的赤连忙打开门,把人迎进去。
“您回来啦。快进去歇息, 我来牵马儿。”赤边拉马边说。
“宝宝呢, 睡了吗?”言采打着哈欠说。
赤笑着说睡了睡了。
“小少爷早就已经睡下了。水都备好了, 我去打热水, 您洗把脸。”赤说着连忙去打水, 言采懒得等那么麻烦,直接从井里提了一桶水。
夜里的水很凉, 风一吹,浑身一激灵。凉飕飕的, 汗毛倒竖。
胡乱洗漱一番,言采就先去看崽崽。红玉趴在婴儿小床的床头,小东西睡得呼噜呼噜的, 像头小猪崽。
红玉被惊醒:“少爷, 您回……”
“嘘,别吵醒了。”言采竖起一根手指头, 比划着让红玉小声些,“你去睡吧。这儿我们看着就行了。”
“哎……”红玉小声答应着,轻手轻脚退出去。
许是感觉到言采回来, 崽崽立刻就醒了,一双眼睛像两颗小葡萄, 啊啊地直叫唤。言采也听不太懂说什么。
自从崽崽出生后,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明白崽崽说什么意思了。
“醒了?”言采把他抱起来,亲ll亲他的额头。崽崽就高兴地在他怀里蹭l了蹭,又继续睡下了。把崽崽抱到床ll上拿小被子盖好,言采衣服没换地就躺了下去。
一头蒙进被子里,摇头晃脑的。
“好累,好困,不想动,想睡觉。”
“快起来。”江满月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掀开蒙在言采头上的被子,言采翻了个身,没精打采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走了那么多路,起来泡个脚。”
言采懒洋洋坐起来,和江满月一起泡脚。盆子够大,足够两个人使用了。言采时不时踩江满月一脚,然后自己哈哈笑起来。睡了一觉起来很精神的崽崽大约是觉得两位父亲的活动很好玩,张牙舞爪地也想一起来。
“你还小,不行。快睡觉。”言采拍拍他的被子。
老实说,泡脚真舒服。当氤氲的水汽模糊对面的江满月的脸颊,言采觉得或许此刻就叫做生活。
生活真好啊。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生活。什么叫滋润,滋润就是可以悠闲地泡脚。
擦干脚,滚上床,没一会儿困意就席卷了言采的意识。等江满月回来之后,言采已经彻底睡着,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被子则被踢到了一边,好歹他还有点意识,没波及到睡在里面的儿子。
江满月把被子盖好,对上儿子还清醒的一双眼睛。
“你爸爸是笨蛋。”
儿子的回答是咯咯咯笑,两只爪子在半空里挥来舞去。
第二天,县衙大乱。衙门竟然失窃!徐县令搜刮的那些银票一些珠宝一夜之间被盗。
夜里巡逻的人面面相觑,挨着训斥。有人想到昨晚在县令房间里听到的动静,但怕引来更大的责骂,全都选择了沉默,默默听着徐县令呵斥他们。
“你们这些饭桶!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处!?”
徐县令急的团团转。他到任一共五年了,这是他整整五年的积累,眼瞅着转眼就能升官,谁料节骨眼竟然出了这种事。
还有最为紧迫的一件事,也是他不能当众说出口的。那本账本记录着这些年他所有的进出。一笔笔,一单单,清清楚楚。
每年的年底考核,如果不是他投了不少银子进去铺路,怎么会年年都是第一。
因为政绩足够优秀,恩师透露,明年他就可以连升三级。
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这下糟糕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他着急的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信件。
“都御史充任巡按,代天子巡狩……不日即到。”这封信是他的恩师所寄,信上所写的都御史不是别人,正是他恩师的仇敌王谢一。
“呵呵。”气急反笑,徐县令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到底是谁拿走账本的,是有目的性的还是只是顺手牵羊带走了。
徐县令有些迷惑。让他产生迷惑的是这小贼偷了很多银票和金玉珠宝,看起来真像只是偷盗时顺手带走了账本。如果是贼人倒也罢,如果并非一般小毛贼的话……
正赶上王谢一都御史代圣上巡狩,这个时机未免卡得太微妙了,仿佛提前知道故意在这个时候……
37/91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