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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越是决定性的几个因素之一。
万夏摇摇头:“本来这个比赛就是装比用的，哪里是的真正认真评选歌啊，就是来选人的。除非有那么一首歌能惊艳全场，不然基本上就是按脸来排了。”
连胜也说道:“江音，你明明可以第一，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江音沉默片刻，幽幽叹口气:“你们觉得韩冉好看吗？”
韩冉是一校校花，颜值再怎么说也是值得肯定的。万夏和连胜对视一眼，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好看。”“不好看。”
江音:“……”
万夏和连胜急忙改口:“不好看！”“好看！”
江音:“……”
万夏和连胜意识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和对方统一口径了，只能实话实说道:“还是挺好看的，但是远远没有你好看。”“你比她漂亮多了！”
江音也不觉得比一个女孩子漂亮是什么荣幸，他有点尴尬，只好木着脸问万夏:“那她唱得怎么样？”
“啊？”万夏一愣，随即认真说道，“只是刚好勉强及格的水平，低音甚至还不合格！真的，我觉得她在这么多同学里都属于一般的。”
“这样。”江音点点头，又问他们，“那我唱得怎么样，实话实说，不要昧着良心，不要说谎骗我。”
万夏、连胜:“……”
江音看着突然变成哑巴的两个人，又叹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早知如此的悲壮:“你们根本没有听过我唱歌，对不对？”
万夏、连胜继续当哑巴:“……”
江音也不说话了，他垂下头，戳了几下手机，点进那个投票结果界面，在前列看到了韩冉的名字，以及名字旁韩冉那张精致的脸。
江音又看看自己的排名，按灭手机。
……如果他连这样的脸都无法战胜，那他又拿什么去战胜自己的脸呢？
——————
江音在最后一个出场，因此他得以在别人忙碌的准备上台时悠闲的拿出手机，打开直播间看弹幕。
刚刚上场的是一位女生，她穿着贴身的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唱完后对着镜头抛了个媚眼，从容走下舞台。
弹幕上刷过一片的【我好了】【双手打字以示清白】【长得这么可爱，这一票我投了！】
江音看着，只有寥寥几条弹幕抱怨道【这歌也一般般啊……】【唱得也一般般啊！】
然而这些弹幕迅速被淹没在吹那个人美貌的弹幕中，消失不见。
江音摇摇头，他也觉得这歌非常一般，编曲过于简单，又不魔性洗脑，简直过耳就忘。
但就是这样，也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喜欢。
江音看着那些支持的弹幕，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茫然。
如果他的歌其实没那么好听，根本做不到突破容貌限制呢，他对自己歌的滤镜是不是太过深厚了？
江音皱起眉，出神的看着直播间屏幕，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些人夸这个女生的容貌，而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歌上，这和他的情况不也很类似吗？
大家都看他的脸，而不听他的歌，有没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唱得也这么普通呢？
江音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的咬住下唇，盯着屏幕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江音感到一只手轻柔的抬起他的下巴，温热指尖拂过他的嘴唇，停顿在唇瓣中央。
江音吓了一跳，正要一脚踢过去，又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是凌炀。
江音停住脚，疑惑道:“凌炀，你怎么进来——”
江音住了嘴，凌炀手指放在他嘴唇上，他说话的时候简直要把凌炀的手指含进去了。
哎呀，脏！
江音张开嘴放开凌炀的手指，有些生气道:“你干什么呢？”
凌炀面不改色，只是眼眸稍深。他放下手，冷静道:“我怕你太紧张，就进来看看你，这不是怕你紧张得咬破嘴了吗，只能让你咬我手了。”
江音感动了，他拉着凌炀坐在自己旁边，又想起之前的顾虑，实在是内心忐忑，忍不住握住凌炀的手像搓娃娃那样搓着，紧张道:“凌炀，我是不是唱得很差啊，你说实话！”
“哪里差？”凌炀随便他弄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揽住他，“都能把我唱弯，就是这么好听。”
“哇！”江音惊叹。
凌炀是个直男他是知道的，这个比喻，就是凌炀对他的最大赞誉了！
江音握拳:“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争取把其他人也唱弯！”
凌炀:“……”
江音点开伴奏，靠在凌炀肩上，紧张道:“我现在给你唱一遍试试好不好？你看看能不能好听得把你弯成回形针啊？”
江音听见凌炀低声应了一声。
江音小声开始唱，唱完后他从凌炀肩上抬起头:“怎么样？你跟我说实话！”
凌炀看着他，眼底是一片认真:“好听，弯成回形针了。”
第27章
看着凌炀，江音原本彷徨的内心中逐渐充满了勇气。
凌炀说的一定是真的, 凌炀是不会骗他的, 他肯定唱得很好！他才不是一个只能靠脸的人呢！
江音又开心了起来, 他靠在凌炀肩上，和凌炀一起看比赛直播。
现在出场的又是一个漂亮女生, 弹幕里【好看】【漂亮】几乎要刷屏。江音看着看着, 突然想起凌炀还是单身, 于是抬起头问道:“凌炀, 这么多好看的女生, 有没有哪个是你喜欢的类型？如果有的话你不用陪着我，去找那个女生说说话, 以你的条件，肯定能买成功的。”
凌炀把江音的头重新按回自己肩上, “没有，不要乱说。”凌炀停顿片刻，又补充一句，“我找对象不看脸, 长什么样都能接受, 只要两个人能处得来就行。”
江音惊讶的看凌炀一眼, 他可是知道的, 很多大少爷找对象的的基本要求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没想到凌炀条件这么优秀, 竟然丝毫不在意对象的外貌, 而更在意精神层面的交流, 是他把凌炀想得太肤浅了。
江音羞愧的反省片刻, 又蹭蹭凌炀:“好巧哦，我找对象也不看脸，能和我聊得来就好了。”
反正他又分不出别人长得好看不好看，所以长什么样都可以。
“你可以看一下脸。”凌炀顿时改口，“长得好看的人脾气也会好，对你也会好。最好找那种有钱又好看的，最是专一，不用担心被他们骗。”
“是吗？”江音疑惑。
在他的审美中长得好看的也就凌炀，凌炀确实也好看又有钱，对他也好。这么看来，这个理论还是有些道理的。
江音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继续接着跟凌炀一起看直播。
时间渐渐过去，舞台上的人一批接一批的轮换，就要准备轮到江音了。
江音最后握了握凌炀的手，起身离去。
凌炀目送着江音身影消失，也站起身来，前往前面的观众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
江音在舞台侧面侧面候着场，现在在舞台上的正是韩冉。
韩冉身材火辣，雪白肌肤在灯光之下白得近乎要融化，她边唱边跳着，下方观众席甚至有很多男生站了起来，疯狂为她鼓掌。
江音听着那歌，微微皱起眉。
这歌的身上……至少有五首热门歌曲的影子。
一曲完毕，台下众多男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好！”“再来一次！”
哪怕江音现在不能看手机，他也知道直播间里肯定也是一片刷屏，讨论着韩冉的美貌，就和现在的场下一样。
韩冉微笑着走下舞台，她看到了江音，笑容扩大，径直走了过来，在江音面前停下脚步。
主持人从他们身边走上去为接下来的节目做铺垫，留江音和韩冉两两对视。
“听到那些欢呼了吗？”韩冉的红唇在近距离里越发晃眼，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并没有在肢体上做出什么举动，端庄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不带半点善意，“所有欢呼全都为我而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天生就属于这舞台，我走了，他们的心思也就散了。你以为，还有多少个人能看得进你的表演？没有，一个都没有！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主持人的报幕结束，轮到江音上场。
江音与韩冉擦肩而过:“你赢不了我，在你决定抄袭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江音的眼角余光能看见韩冉猛地转过身来看他，但江音已经根本懒得再看她一眼，只是不疾不徐走上台去，走向舞台一角的那架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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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炀坐在观众席上，看见上台的江音，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笑，正要拿出手机拍几张，却发现之前的直播间没有退出，上面的弹幕闯入他眼里。
【这人是谁啊？小哥哥呢，我那帅气的小哥哥呢？】
【这个人是不是走错片场了，他不会唱完以后再来一段凄惨自白，说家里多么多么穷，学音乐不容易，全凭一腔热爱在坚持，希望大家多多给他投票吧？】
【恶心！浪费时间，影响观看体验，我走了！】
看着弹幕的同时，凌炀听到了身旁毫不掩饰的嘘声。
他旁边坐的是一群外校学生，和江音没有同校之谊，吐起槽来毫不顾忌:“我的天啊，就算刚刚吃过大餐，也不能马上就上糟糠来敷衍我们啊，谁想看这玩意儿？”
“什么叫对比？这就叫对比！”
“啊……好丑，本来看男人就已经很不耐烦了，还搞这种……校方也真是心大，不怕他影响学校形象？”
“肯定不如上一个！”
凌炀皱起眉，面色不善的看过去:“你们说什么？”
那群外校男生被凌炀吓了一跳，齐刷刷看过来。
凌炀继续冷声道:“他还没开始唱，你们就知道他不如其他人，开了天眼？”
那群男生也看出这人是台上表演者的熟人了，在别人朋友面前吐槽别人多少都会让人尴尬，但那群男生仗着人多势众，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本来就是！上一个就已经非常棒了，难道还能指望他创作出什么好歌，一转局势吗？”
“做梦比较快！”
凌炀回过头，毫不留情道:“是不是好歌，用耳朵听，而不是用脑子猜，这种道理小学生都知道。”
男生们差点没气死，正准备给这人点颜色瞧瞧，忽闻音乐声响起。
开场就是强烈的电吉他声与鼓声，辅以三角铁的清脆声响，仿佛让人看到纸醉金迷中，一抹格格不入的身影。
男生们安静下来，他们看向舞台上的人，屏息凝神的听着。
这反应并不是个例，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观众席现在鸦雀无声，叽叽喳喳说着话的人都闭了嘴，表情惊讶的看向舞台。
舞台灯光暗下，独留一盏打在钢琴上方，照亮了漆黑的琴身与那穿着随意的人。
钢琴声响起融入伴奏声中，修长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让人莫名的静下心来。
坐在钢琴旁的人终于开口低声唱，声音带着些微的冷，如同一杯冰镇过的薄荷水，将所有人脑子里之前属于其他人的歌声驱逐出境，留下一片神清气爽之气。
编曲逐渐激烈，吉他声更大，三角铁式微，台上人的声音也轻下来，仿佛是受到了严重的欺压，让人跟着把心提起。
低迷并不持久，钢琴声节奏加快，一扫颓势，变得活泼起来。
而唱者那原本清澈微凉的声音里也含上笑意与暖意，听得人心里痒痒，还想要听听更多，探知这声音更为热情时的模样。
直到灯光亮起，众人都没能回过神。
凌炀有些不爽的看看那些呆愣的人群，低头打开直播间看弹幕。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
【神仙声音，神仙曲，我戴上滤镜了！我觉得他好帅！】
【大佬都是穿着普通，一出手就吓死人的，我悟了。】
【嗷嗷嗷我要把票全都投给他，谁来都不好使，本校那几个辣鸡吃屁去吧！】
【嘻嘻嘻因为嫌弃而没有看这个节目的人都是煞笔，后悔死他们，呸！】
凌炀无声的笑了笑，关上手机。
这江音本就该享有的待遇，终于姗姗来迟了。
而观众席上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
“什么！这就结束了？”
“然后呢，第二首呢，快跟上啊！”
“太短了吧，根本没能听清楚，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短短数秒，“再来一遍”的呼喊声响遍整个比赛场，不再有人不耐烦的想要看其他选手，他们只想再多听听那个声音，多听听那首歌。
面对庞大的声势，江音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表面淡定的笑笑，鞠个躬，脚步轻快的走下台。
他成功了！
一下台去就看见韩冉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似乎想要说着什么。
江音才懒得在这种喜庆时刻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他跑出去找凌炀，找来找去，终于看见凌炀从观众席上走出来，向他这边走过来。
江音简直想立刻给凌炀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他小跑过去，张开双臂抱住凌炀的脖子:“凌炀！”
凌炀回抱住他，笑道:“这么开心？”
江音开心得简直要起飞，他才不是只能靠脸吃饭的花瓶，多年的努力一点都没有白费！
“我好厉害呀！”江音高兴的自夸道。
凌炀笑出声:“当然厉害，天下第一的厉害。”
江音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转念一想，这首歌还有凌炀的一部分功劳，如果不是凌炀，至少现在这首歌绝对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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