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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镜又大又圆(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19-10-20 14:42:00  作者:李狗血
  聂珵张着嘴巴,明明心底炸开了锅,但有什么卡在嗓子眼,噎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聂珵方才光着膀子晃悠半天,身上凉凉的,秦匪风几乎本能地往聂珵身上贴,难耐而不得章法地蹭来蹭去。
  “秦匪风……”
  聂珵总算叫出对方的名字,抖着右手按住自己眉心,思考着要如何暴力镇压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而就在这时,聂珵只觉得指间一阵滑腻,起初他还以为是沾了秦匪风的汗水,却在抬眼间,看到自己右手上的一点猩红。
  聂珵急忙掰过秦匪风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发现这傻子兴许是太过煎熬,竟一直死咬着嘴唇,下唇被他咬得血肉模糊,蹭得到处都是血迹。
  “秦匪风,张嘴。”
  聂珵拍着秦匪风的脸,强作镇定道。
  秦匪风却用力挣脱他的手,只拿滚烫的侧脸去贴聂珵的身子寻求一丝清凉,不管聂珵如何强制他张嘴都无动于衷,甚至带着几分恼怒。
  聂珵无奈过后,却一下子明白,他是怕咬伤自己。
  他虽然早已没什么神智,但他潜意识里,仍是不愿意做出伤害聂珵的事。
  聂珵忽然就心软了。
  他虽然对这种药物没什么经验,但他大抵能猜到秦匪风的滋味有多不好受,所以他仰头紧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不再有半分犹豫。
  聂珵就伸手,一把给秦匪风握住。
  果然,秦匪风浑身一震,几乎无意识地松开紧咬的嘴唇。
  然后聂珵一边照着脑子里看过的小黄图来回动作一边想,秦匪风啊秦匪风,你到底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遇上我?你是不是狗屎踩多了?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只听秦匪风仿佛回应他一般,发出几声舒服的低吟。
  聂珵看着秦匪风的表情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抬手,想摸摸他那只半眯起来的独眼。直到秦匪风又有些燥热地拱了拱,才回过神,继续动作起来。
  说不上来为什么,聂珵总是对秦匪风的眼睛有种异样的情绪,他还记得他下山第一次看到秦匪风,便瞬间生出一股强大的共情,催得他眼眶酸涩。
  不过眼下他显然没心思考虑太多,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久,整条左臂酸得快要失去知觉,眼看左手抖得跟右手一个德行了,总算功成圆满,让秦匪风足足……爽了三次。
  三次啊,这什么药他也要去搞!
  最后聂珵就看着秦匪风餍足的睡脸,心想自己也不能白伺候吧,便舔了下嘴唇,暗戳戳地,给秦匪风结实的胸肌上咬了个小牙印。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好看的胸肌谁不嫉妒?都撸过管的交情了,皮一下不过分吧?
  而聂珵正趴在秦匪风身上偷乐,却见秦匪风睡梦中又给自己抱住,低声喃喃一句什么。
  聂珵一下没听清,只觉得秦匪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过分亲昵,就支起耳朵,又凑近一些:“秦匪风,你说啥?”
  秦匪风安静半晌,再次喃喃道。
  “云裳,别怕……”
  “……”
  聂珵笑不出来了。
  这——他娘的——
  狗男男!
  聂珵一脚给秦匪风蹬下了床。
 
 
第20章 假如傻子突然不傻
  自打回了客栈,聂珵就有些失神地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秦匪风那一句梦呓。
  ——云裳,别怕。
  这几个字从秦匪风口中说出来,竟然十分深情。
  而他当然知道,秦匪风念的,就是贺云裳。
  按照聂又玄所说,自己当年重伤,正是斩月坡一役中拜贺云裳所赐,当然,他倒一直对贺云裳没什么太强的恨意,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如今虽然残了一只手,却也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他本以为秦匪风确实因贺云裳手段残忍而大义灭亲,现在看来,当年真相兴许是另外一回样子。
  敏锐如聂珵,自然不信秦匪风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为了苟且偷生而背叛贺云裳。
  想来那姓贺的鬼少年即便确实因秦匪风而死,但他在秦匪风心中的分量也必是独一无二,否则谁会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提一个不相干的名字?还是以那样暧昧的姿态。
  聂珵知道自己其实没理由在这件事情上小肚鸡肠,但他控制不住,他想到这傻子曾经也有过非常在乎的人,对方还是重伤自己的罪魁祸首。而他现下对自己的依赖都是基于自己捡了他,假如他有一天恢复神智,转头便会毫无留恋地离开。
  想到这些,聂珵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被什么堵住,气都变短了。导致他盯着自己胸口看了半天,心说不会要发育了吧?伸手好一顿按摩。
  然后他被自己蠢得干笑两声,头脑清明许多。
  这十年来他一个人都好好的,要什么人陪啊?
  他下山不过是为了找回原本记忆,让自己的人生看起来不那么缺斤少两罢了。
  哪需要什么儿女情长。
  所以这样一想,聂珵心情又豁然开朗一些。
  并没有。
  接下来连续三日,聂珵都对秦匪风爱搭不理,态度冷漠到令人发指。
  秦匪风完全摸不到头绪,就可怜兮兮地一次次凑过来,变着法地给聂珵送各种吃的。要问吃的哪来的,当然冯富贵花钱买的。
  聂珵也是回到客栈才知道,秦匪风这傻子是和冯富贵一起去的谪仙楼,俩人偷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路胡吃海喝,秦匪风就是那时误喝了给嫖客助兴的酒。
  聂珵能给他俩个祸害好脸色就有鬼了。
  而这日一大清早,聂珵正梦见冯富贵要抢自己的一筐**图,给他气得扛着**图满街跑,然后突然冲出来一个看不清脸的矮冬瓜,矮冬瓜狞笑着说秦匪风我们回家,聂珵就眼看着秦匪风从一筐**图里爬出来,一把抱起矮冬瓜,“吧唧”亲了一口,说,好香啊!
  “好香啊!”
  秦匪风兴奋的声音和梦境重合。
  聂珵翻身嘟囔:“香你妈,有我香吗?”
  说完,聂珵一下睁开眼,就看见差点怼自己鼻孔里的一坨——烤红薯?
  秦匪风一只亮晶晶的眸子从红薯后边露出来:“聂珵,可香了,快吃!”
  “……”
  聂珵又闭上眼。
  秦匪风等了半天见聂珵还是无动于衷,原本献宝一样的脸垮下来,蹲在地上画了一会圈圈,看着烤红薯实在眼馋,就自己掰着吃了。
  “窝都听仙儿的话,莫有用富贵的银子,聂珵还是不吃。”只听他含糊不清地小声逼逼道。
  聂珵心说聂仙儿你要实在闲能不能去找找你师父,明明之前还嫌弃我和这傻子太腻歪给问擎丢人现眼,这咋没几天又拉上皮条了?
  紧接着却一怔,聂珵睁开眼:“你哪来的银子买吃的?”
  秦匪风似乎没想到聂珵会突然搭理自己,乐得一下蹿起来,结果可能蹿太猛噎着了,嘴里的红薯渣子喷聂珵一脸,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聂珵气得抹一把脸:“好好说话你跳个瘠薄——”
  然后聂珵骂不下去了,他就一骨碌从床上滚下去,顾不上崴了的脚,一把扶住神色异常痛苦的秦匪风。
  眼看着秦匪风“噗噗”冒出两大口黑红的血,聂珵脑子突然空白,抖着手条件反射地就去抠秦匪风的嘴,想要把他刚吃进去的烤红薯都抠出来。
  只是早已于事无补,短短一瞬间,秦匪风整张脸都涨成紫红色,四肢也紧绷到血管快要炸裂一般,尤其眉心突然鼓起一块,似乎有什么活的东西在那处皮肤下觉醒,紧接着便在秦匪风的身上快速游走。
  这明显不是噎着了。
  这是……蛊!
  意识到这一点,聂珵几乎条件反射地跳开,十分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害怕虫子,尤其,是蛊。
  “谁给你的红薯!”
  聂珵惨白着脸,掌心全是冷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厉声问道。
  可秦匪风哪还说得出话,就无意识地剧烈翻滚着,必是痛极,整张脸已然失去控制,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凄惨无比。
  聂珵死死盯着已经游走至秦匪风手臂的蛊虫,再三强迫自己冷静,可那种对蛊虫深入骨髓的恐惧感他实在无法忽视,直到秦匪风又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终是眼一闭,颤抖着以左手掌心凝气,想要试探能否将蛊虫压制住,减轻秦匪风的痛苦。
  没想到就在这时,身后骤然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聂珵抱着秦匪风就地滚到一旁,下一刻耳边劲风刮过,便见一把锋利的斩马刀死死钉在他原本的位置,刀身都没晃一下,可见出刀者杀心之重。
  直起身,聂珵挡在秦匪风面前,看向不知何时竟倚在窗口的玄衫男子。
  “你是谁?”聂珵眸色暗了暗,几乎咬碎牙齿,“是你给他下了蛊。”
  “寒一粟。”那男子开口报上名号,语气喑哑低沉,“让你死个明白也好。”
  寒一粟?
  聂珵觉得微微耳熟,可不等他想起来,对方又嘲讽道:“你既然看出是蛊,还妄想用你那点儿鸡零狗碎的真气救他,够不自量力的。”
  随后他手一抬,浑厚的真气涌动,被死死钉在地上的斩马刀便转眼间回到他的手中。
  “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寒一粟冷哼着看聂珵,眼底迸出狠戾,“这三尸蛊,我原本可是为你准备的。可惜了,你没吃。”
  聂珵目光一震,听到“三尸蛊”三个字后整颗心都沉下来。
  三尸蛊,顾名思义,发作三次,碎骨为尸。但凡中了此蛊的人,都会被蛊虫折磨三次,第一次,蛊虫游走全身,第二次,蛊虫融于五脏六腑,到了第三次,蛊虫会由内而外将人掏空食尽,包括全身骨头。而三次发作间隔虽然不等,却总共不会超过三个时辰,所以此蛊,也被称为“三时蛊”。
  即是说,如果三个时辰内不将秦匪风身上的蛊除去,那么他必将受尽折磨而死。
  而这样恶毒的蛊虫,一般人都会用在仇家身上。聂珵倒是看得出来眼前人确实对自己恨之入骨,可他却对他毫无印象。
  “你到底是谁?”聂珵故作镇定道,“就算死,你总该让我知道理由吧,万一你杀错了,我们岂不是太冤了?”
  说着,聂珵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秦匪风,见他比之前安静些许,聂珵心里清楚,他第一次发作许是快要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一会儿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异样,或者说,他这三次发作之间,还能不能醒过来?
  “你对这傻子倒是在意,这么看来蛊下在他的身上也不算完全浪费。”寒一粟冷笑两声,又道,“至于找错人?亏你说得出口,怎么?三天前和段小畜生干出丧尽天良之事的不是你吗!”
  什么?
  聂珵皱眉:“三天前?你说谪仙楼?”
  对方气急反笑,一副看穿聂珵的样子:“千万别告诉我说,你那晚只和段小畜生苟合一番就走了。”
  啥?
  聂珵更摸不着头绪了,他那晚跟谁苟合了?他不就撸了几管吗?但那是替秦匪风撸的啊!和段知欢有个鸡儿关系?还有他热心帮助一个中了**的傻子怎么就丧尽天良了?
  聂珵干脆道:“说清楚,我到底干什么了?”
  “还不承认?”寒一粟忽然黑脸,神色扭曲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弟弟得了不治之症!为什么事后又一定要让他单独呆在房里!”
  “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他的清白!到头来我弟弟不还是被你们……被你们糟蹋!你们还是个人吗!他才多大!你们糟蹋完还不够,竟就那么残忍的杀了他!”
  “我和他失散十年!我找了他十年!却只找到一具残尸!”
  “哈!我就用我弟弟生前最爱吃的东西,送你们一个个下去陪他!”
  显然越说情绪越失控,寒一粟手中斩马刀忽地一指聂珵:“你还觉得你不该死吗!”
  “……”
  聂珵听完对方一番激烈的问责,虽然还不能完全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却也不难拼凑出大致情形。
  这人,竟就是那小倌的哥哥?
  那小倌,竟然死了?
  为什么?
  他分明在离开之时还扛着秦匪风去找他,告诉他不用担心身上的红疹,甚至替他想好如何利用这红疹彻底离开谪仙楼。也是那时候,小倌问自己,知不知道他哥哥寒一粟。
  他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也才刚从山里出来。
  可是,那小倌怎么就死了?
  还被糟蹋了?
  段知欢干的?
  而聂珵正想要问寒一粟更多细节,不想对方根本不给他开口机会。
  “我就先替我弟弟收了你的狗命!”
  话音未落,寒一粟已又出刀劈头盖脸砍过来。
  聂珵闪身躲避,却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妈的聂尘光平时没事老在身前晃悠,怎么关键时刻就没影了?冯富贵又去哪了?
  一不留神肩膀被砍出一道极深的口子,聂珵疼得直骂娘,眼看对方挥着大刀这次直砍面门,突然灵机一动,总算想到什么,刚要张口——
  却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出手迅速,眨眼间便靠蛮力将本已砍至面门的刀锋隔出几尺开外。
  秦匪风!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聂珵愕然看着身形从未如此高大的秦匪风,趁寒一粟也一脸诧异之时,急忙冲到秦匪风身旁,一边下意识去擦他脸上的污迹一边急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身子还疼不疼——”
  然而不等聂珵说完,他只觉手腕被一股大力掀开,肩膀的伤口再次撕裂,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摔倒在地。
  抬眼,便见秦匪风皱眉蹭了下被聂珵碰过的地方,独眼闪过几丝厌恶,随即目光冷冷扫过聂珵与寒一粟。
  “你们谁知道,贺江隐在哪?”
 
 
第21章 拔鸟无情
  尽管聂珵极其不愿相信,可就如他看到的,秦匪风不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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