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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江湖(GL百合)——醉风林

时间:2019-10-20 14:45:02  作者:醉风林
  她颤抖地往手臂点去,五脏六腑开始翻腾,毒线顺着手臂下落,掌心的伤口渗出褐色的血,滴在了树叶上,瞬间腐烂。
  噬心丸专为遏制内力炼制而成,常人服用不会致命,可若强行运功便会痛苦万分。凌钰纵然内功高深,也难一次将毒逼出。
  “你竟然将毒引到自己身上?”苏流光见她从厢房匆匆走去,本是好奇观望,没想到会看到凌钰为自己解毒,更没料到她所说的解毒之法,是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褐色的血慢慢呈红色,凌钰知道这是今日的极限,便收起衣袖,藏起受伤的手。
  “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还算有点为人师表的烟火气。”苏流光抽出腰间的锦帕,递了过去。
  “不用。”凌钰漠然拒绝,苏流光笑着收回,“阁主并非无情之人,却如一座冰山,冷得让人刺骨。翎儿这把火,燃烧了这么久,终于让你融化了。”
  “她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凌钰表情始终如一,哪怕身体正在忍受万蚁啃噬般的痛楚,也不外露。
  “你的手还在流血,拿着吧。”苏流光把锦帕塞进她手里便走开了,或许她有点懂了,为何纳兰翎会这么爱凌钰,痴恋这般久,还是无法放下。
  凌钰的冷言冷语确实不讨喜,可她外冷内热,默默付出从不言说,被人误解从不解释。这种骄傲的性格竟让苏流光心生欣赏,这朵高岭之花,还有点意思。
  噬心丸之毒并非难事,蓝瞳之症才是凌钰的心头事。不知鬼谷子回来没有,夜影去寻找东巫族也未有消息传来。
  翎儿的身体周而复始受伤,又快于常人的恢复,应该都是跟蓝瞳病症有关?
  凌钰无力地坐在凉亭里,靠着亭柱小憩。分不清哪里的疼痛,像翻涌的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扑打而来。
  晌午的阳光,洒落而下。纳兰翎穴道自动解开,她在惊恐中醒来。
  “师父!”环顾四周,没有凌钰的影子,身上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师父去哪了?她匆忙起身,向院内寻去。
  “师父!”纳兰翎扯着喉咙喊,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叫不出声。噬心丸的毒终究还是有点影响,她四处寻觅,见人就问,还是不见凌钰踪影。
  “翎儿,你怎么起来了。”苏流光端着清粥正打算去看她。
  “流光,我师父呢?”
  “不知,没看见。”
  纳兰翎心中一慌,“她走了吗?”她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如何离开这里。
  “你别慌,她没走,之前还在这里逼毒…”苏流光忙捂着嘴巴,“额不是,她是在这…”
  “逼毒??在哪里?”纳兰翎拉着苏流光紧张问道,苏流光丧着脸不想回答,纳兰翎自己面色青灰,恍如大病初愈之人,弱不禁风还去关心凌钰。
  “流光!”
  苏流光禁不住她哀求,指了指地上的树叶。纳兰翎寻望过去,橙红的枫叶已经枯竭,细细嗅去,还有血液的腥气。
  是师父的毒血,是她的血。纳兰翎心痛地攥着树叶,指甲掐进了肉里而不自知。苏流光见状忙去掰开她的手,“翎儿,你别这样,阁主武功盖世,没事的。”
  “没事,她只会说没事。”纳兰翎绝望地呼出一口气,捡起腐烂的每一片树叶,呵护在掌心里,那是混着师父血的叶子,是她为了自己逼出的毒血,从身体里剥离出去的残毒。
  很痛苦,一定很痛,她宁愿自己承受这些!
  “翎儿,你别这样~”苏流光心疼地拉了拉她,纳兰翎无力地蹲在树下,仰头望去,阳光刺眼,枫叶轻盈的神采,弥漫着血脉喷张的赤红,傲然地绽放。
  “翎儿,院子凉,回去歇着好不好,我帮你找阁主。”
  纳兰翎摇头,目光呆滞地坐着,“流光,我好像一直在连累师父。”
  “怎么会呢,你替凌云阁扛下麻烦,洗去冤屈,为阁主引出了仇家,揪出了扶洺这个老贼,你为她做尽所有了。”
  “不是的,是她为我做尽一切,只是她从不言说而已。”纳兰翎无力地倒在苏流光肩头,苏流光抱过她轻拍,“别想了,证明啊,她心里也有你,哎。”
  纳兰翎低沉的心情传到了苏流光心底,她轻轻哼起了小曲,那是她们小时候最喜欢的曲子,以前见面时,纳兰翎心情不好,苏流光就给她唱这个。
  她对凌钰的感情和牵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纳兰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微风拂过,熟悉的香气侵入心间。像一种无言的感知,她眼眸微抬,看见了不远处的凌钰。
  “师父~”纳兰翎以为只是眼花引起的重影,苏流光却发现了凌钰冷然眼神的背后,还藏着失落。
  她伫立不远处,望着纳兰翎与苏流光相互依偎,莫名的酸涩感,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自己,明明是烈阳高照,她的心情却沉到了谷底。
  “真的是师父?”纳兰翎想要起身,被苏流光按下,“ 你做什么?”
  “你别急,让她吃会醋。”苏流光坏笑道,纳兰翎愣愣转头,凌钰的表情瞬间冷却,决然地拂袖而去。
 
 
第62章 一语成箴
  “她怎么会吃醋, 你别乱说了。”纳兰翎站起身,歪歪倒倒的体力不支, 总觉得最近身体虚弱不堪,毒明明已经解了, 还觉得四肢无力。
  摊开手心, 手掌的伤口已经凝固。两次了, 她们血脉相通,心早就被拴在了一起。凌钰转身的背影, 扬着秋意的落寞,竟还有些萧瑟之气。
  “她也是寻常人, 为何不能吃醋?她都甘愿为你引毒上身。”苏流光不会看错的,即便凌钰多隐忍, 多会藏情绪,也难以遮掩眼神中的落寞。
  平静的眼眸,含着千愁万绪。只是她奇怪,为何凌钰看纳兰翎眼神那般忧伤?就算吃醋也不用如此令人难受吧。
  “她对我只是师父对徒弟的宠爱包容,仅此而已,再说,我可不想让师父误会我和你有什么。”说罢她跌跌撞撞地向凌钰追去。
  “诶?”苏流光拉不住她,气得甩手, 师徒俩的事她不想再管了!本来还想故意亲近纳兰翎, 让凌钰好好酸一下,发现自己心意,现在发现这件事就是吃力不讨好, 回头纳兰翎只会心疼凌钰,自己反而里外不是人。
  深秋为王府铺上了一层金黄,还未来得及打扫的后院,有些萧条。凌钰抬头望天,远处的霞光压着琉璃砖瓦,反射出耀眼的芒光,像极了曾经的羽皇宫。
  云层很美,美得可以幻化成不同形状,像龙像山又像…凌钰低眉浅笑,云彩而已,怎会像纳兰翎的脸。
  “师父~”
  洋洋盈耳之音,低哑中带着一丝渴望和期盼,只是这一声师父便能听出关怀和渴望。凌钰没有回头,伫立不动,身子僵硬了一般。
  纳兰翎撅噘嘴,缓步上前,小心翼翼说道:“师父,我与流光小时候便交好,苏家与纳兰家是世交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向来不拘一格,所以十分投缘,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知己好友而已。”
  见凌钰没半点反应,纳兰翎绕到她身前,凌钰甚至没有看她,她轻拉凌钰袖口,拽了拽,轻声说:“师父,我与流光惺惺相惜,相互信任是真,在乎彼此也不假,可没有那种想法。”
  凌钰转过身去,似是要走,纳兰翎急了,一把拉住她,“师父!我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从来没有过别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此后更不会。”
  凌钰藏在袖口的手,摩擦着伤口,痛感渐熄。她不是第一次听纳兰翎说喜欢自己,也不止一次听人对自己表达心意,她从未心动过,更没心软过。
  她不懂得如何爱人,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情感,更不会给任何回应。当那些爱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时,她就连挽留与惋惜也不会表达。
  纳兰翎的话简单有力,随着微凉的秋风,扫在脸上,又轻轻地掠过心头,竟也不觉得冷。
  “师父,你别生气了好吗?至少别不理我。”
  凌钰望着她,本想说不生气,没关系,到嘴边却换了一句漠然的话:“这些与我无关。”
  “师父~你明明就是在生气还不承认~”纳兰翎小声嘀咕着,要是不生气说出来的可不是这句,她暗暗想着。
  “我有什么可气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暖意,纳兰翎宽敞的臂弯环了过来,她身高和凌钰一般高,双臂足以将她抱住。
  无论何时,纳兰翎的怀抱都是温暖的,像冬日里的一把火,在合适的距离,烧得凌钰心头暖暖的。不知何时开始,她不再抗拒身体接触,也不会再推开她。
  她怕有天推开纳兰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怕一个回眸,纳兰翎倒在了她身后,而她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有捕捉到。
  纳兰翎的手绕过她的细腰,挽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伤口,柔软的裂痕,还有未凝结的血,让她心头一颤。为何师父的伤口还没有凝固,自己却已经没事了?
  纳兰翎疑惑地想着,但很快就沉浸在了凌钰迷人的气息里。
  “师父,我宁可中迷蝶之毒也不想你引毒上身,我连你那点咳疾都忍受不了,让我眼睁睁望着你受难,你知道对我来说有多残忍吗?”
  凌钰沉默不语,任由她继续说。
  “如果每一次受伤都会牵连师父,我会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成为你的徒儿,或许能还你一片清静。”
  低微到自惭形秽,一味地只会谴责自己,纳兰翎这种真诚的自责在凌钰听来是那般刺耳,可事实并非如此。纳兰翎柔软了她的心,让她重新有了烟火气。
  “说完了吗?”凌钰按下她手,转身与她相望,蓝色剔透的瞳孔,宛如汪洋大海,倒映出水天之间的清澈,纯净无暇,一闪而过的彷徨,如飞过海面的鸟儿,漾起了波澜,也搅动了凌钰的心。
  明眸善睐,一双蓝瞳剪秋水,多少次凝望她时,凌钰都险些沉迷在这眼波中,可她总能在防线决堤的时候,收住自己。
  “师父~又嫌我话多了~咳咳咳~”纳兰翎喉咙干涩,扯着脖子上的经络抽痛。
  “你还知道自己话多。”凌钰嘴上责备,手却扶着她坐在一旁石凳上,“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师父~”
  凌钰轻瞪她,她乖乖掩嘴点头,不再多言。她端着头,望着凌钰的身影,从树影婆娑下流淌而去,风景与她,同时点亮了深秋之美。
  只是好景不长,纳兰翎眼前开始恍惚,头晕目眩的辨不清方向。她起身想保持清醒,伸手去扶东西时,抓了个空,眼前一黑,整个人“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凌钰刚踏出几步,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的不安像洪水猛兽,很快淹没了她。身后那声倒地之声,像铁锤狠狠地砸在了心头。
  “翎儿!”她飞一般地冲向纳兰翎,扶起她,轻轻晃动她的身体,纳兰翎安然地睡着,神情放松,唇角还留着给凌钰最后的那一抹笑意,暖暖的令人欢喜。
  心头的喜悦,哪怕是施舍的一点点幸福,都被这无望的绝症冲淡了。凌钰抬手,运功想要给她灌入真气,刚把内力提到丹田,口中便溢出了血。
  “咳咳~”胸腔肺腑拧成了无数道结,被人一鞭一鞭的抽打,分不清是心疼还是毒气噬心之疼,凌钰只觉得呼吸难耐,束手无策地望着纳兰翎,艰难地抬手,再次为她注入真气。
  明知道这是无用的,明知道胡乱输真气给她,没有任何用处,可她不做这些还能做什么,距离上次晕倒不过才七天,才七天而已啊!
  “翎儿,醒醒~”任凭她如何呼唤,纳兰翎就是不醒,仿佛陷入了梦魇,沉在其中。
  凌钰一边输真气一边吐血,她用内力越多,毒性蔓延就越快。那条毒线本已被逼至手腕,再次上游到了手臂。
  她绝望地喘着气,直到筋疲力尽,额间的冷汗,滴落而下,凝结在鬓角,宛若寒霜。她将纳兰翎拥在怀里,手臂紧了紧,沉音道:“别怕,师父会一直在。”
  鹰啼长空,闪电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风,吹散了地面的叶子。
  “阁主!”叶冥听见鹰叫便知是闪电送信来了,赶到此却发现凌钰唇角带血,纳兰翎倒地不起。
  “是否神农谷来消息了?”闪电像黑暗里的光,一闪而过的停留,却是凌钰所有的希望。
  叶冥迅速打开来信,是柳千寻的笔迹:师父已回
  “阁主?鬼谷子回来了。”
  凌钰喜出望外,“即刻准备马车回神农谷。”
  “是。”
  夜玉阑以最快的速度备好马车,凌钰迅速的将纳兰翎抱上马车,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亦没有向苏流光告别,让夜玉阑收拾后续之事。
  “阁主啊,云瑾是不是也在神农谷?”临行前,夜玉阑兴致勃勃地问。
  “不知。”
  “她若在,你帮我带句话可好?再怎么样你以前破了我四门阵,我这次又相助你们,这点忙您老愿意帮吧?”
  您老…叶冥脸布上一道黑线,“王爷,我们还要赶路,您长话短说。”
  “怎么哪都有你?”夜玉阑拧眉瞪了叶冥一眼,她对凌钰这个跟班印象深刻,以前就被她言语堵过,现在依旧不那么讨喜。
  叶冥漠然转过头,不予理睬。
  “王爷请说。”
  “你就说若她有空请她来骆州做客,若可以,我能否去看她?”
  “好。”凌钰言简意赅,挥挥手,叶冥驱马赶路,应红叶等人策马随行。
  这辆皇家马车,内设软塌,车轮是由百年槐木打造,行车稳而不颠。纳兰翎躺在马车里,凌钰忍痛又逼了一次毒,她心力交瘁,一面忍着身体的煎熬,一面守着生病的纳兰翎。
  不知前方还有多少路,看不见希望的深渊,好似越来越近。凌钰有些害怕,她以为不去拥有就不会失去,她以为摒弃红尘中的爱恋便可以躲避伤害。
  她在高耸入云的天绝崖,俯瞰凡尘,险些以为自己此生都会这般冷冷清清。可纳兰翎拉她回来了,回到了曾经属于她的故土,当她千辛万苦的重新适应后,老天再次狠心地夺走了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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