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猜对了一半,上辈子他俩的结局的确不圆满。
但他与薛适的圆满了啊。
两人在北夷渡过了幸福的十五年生活,虽然后来因为早年间那离心蛊的副作用导致他早早离世,但这不妨碍他是幸福的。
当然这些事银月无从知晓,毕竟他并没有像赵栩这般重生。
银月没有重生,薛适却重生了。
他守在东月阁门口等着银月,等来的却是赵栩遣散后院,并带着从江南来的公子入住邺王府主院的消息。
薛适心里头冒出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赵栩也重生了?”
第52章 赵栩银月拜堂成亲
薛适猜对了,赵栩重生了,并占尽了先机先他一步见到了银月!
薛适想,不要紧没关系,反正银月也不爱赵栩!
他这世一来便配好了银月的解药,他决定找个机会,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带着银月私奔!
这一世没有那蛊作祟,他和银月一定能够白头偕老。
赵栩今世是彻底的放弃了权利斗争,皇权争夺,那上辈子对赵豫的恨都已经过去了。
老天让他重来一次,那便是给他一次好好对待银月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可赵栩没明白一点,一味地对另一个人好并使他爱上自己的前提是对方对自己也有着好感,最不济对方也得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银月他的情感缺失的严重。
严格来说他根本不拥有正常人类爱人的情感,就算是上辈子与薛适,他也是靠着模仿爱,努力让自己成为正常人回馈薛适对他的好,他压根不懂爱。
现在赵栩对他做的一切行为,在他的眼中都来的十分莫名其妙。
入夜,赵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红嫁衣让他换上,银月照做了,当他一袭的红衣出现在赵栩面前时,赵栩的眼神明显一亮。
赵栩的身上也穿着一袭红衣。
当银月对上赵栩的双眼时,他发现赵栩亮晶晶的眼中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了泪光的闪烁。
银月犹豫道:“是不是我穿起来很丑?”
所以把他丑哭了?
银月不适的扯着身上绣着鸳鸯的红嫁衣道。
这嫁衣是女子的款式,就算他身量修长,腰细腿长但毕竟是名男子穿上女人的嫁衣怎么看怎么别扭,丑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皇家的人个个癖好都这么奇怪吗?喜欢男人也就算了,还喜欢看扮成女人的男人?
银月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出任务时杀过的一名客商。
那名客商是一大家族里的主事长老,平日里对外皆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稳重正经的模样。
旁人万万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中年男子私底下却喜欢穿上女人的花衣对镜描眉。
银月也是在取那人性命那日才知晓那人的这个嗜好。
当弯刀割开客商的喉咙,动脉上的血溅上了客商刚买的还未使用并再也不会有机会使用的胭脂花红,客商忽然弯起了嘴角好似解脱了一般睁着带着笑意的眼眸断了气。
那是银月见过的第一个喜欢女装打扮的上等人。
赵栩是他见过的第二个。
他总觉得赵栩有些变态,但他不敢说,只是局促的提溜着紧绷在身上的红嫁衣任赵栩泪眼蒙蒙的望着。
他不是赵栩自然不明白他在赵栩面前穿红嫁衣意味着什么?
赵栩并不是喜欢看男人女装,而是这嫁衣穿在银月身上对他的意义不同凡响。
他想,终于你属于我了。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仪式,一种上辈子没有机会得到但在这辈子得到了的圆满。
他手持着两根龙凤烛将它两点燃安置在房内,拉着他的手跪下。
他道:“我的母亲死的早,无法见证我们成婚了,我们便对着天地拜拜。”
银月这才反应过来:“您这是要与我拜堂成亲?”
“嗯。”
银月愈发不解,赵栩是疯了吗?
与他成亲?赵家江山怎么会传给一个娶了男人的皇子?他这是准备放弃皇位了吗?
赵栩知道他在想什么,温柔道:“我说过我爱你,我是认真的。”
第53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爱我?银月狐疑心道,这里头一定有阴谋!
不管这里头是阴谋还是阳谋,本着一切顺着主子意的银月还是照着赵栩所希望的与他拜堂成亲。
他想 ,他们这成亲即没官府应允又没他爹的口谕,做的了数吗?怕不是用来混淆视听与谁做挡箭牌的障眼法吧?
等到第二日,他随赵栩入宫并在宫宴上见到沈溪 ,银月这愈发确定赵栩是拿自己当挡箭牌,目的是给他的心上人做掩护,他心上人定是这沈溪!
不怪银月这样想,实属刚刚他们进宫门时赵言的误导。
赵言一下轿辇便阴阳怪气的拦住他们的去路道:“呦呵,弟弟今日来的这样急呀?连轿辇都不乘,是不是赶着去见心上人呀?”
赵栩不再戴上过去纨绔子弟的伪装,冷冷看着他这个哥哥道:“兄长何出此言?”
“喲,你还学会装傻了?你难道不是不知道沈溪回来了吗?”
赵栩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银月,生怕他误会,赵栩当然知道沈溪回来了,上辈子他便是在这里与沈溪重逢的,也是为了沈溪,他才让银月受了那么多的苦,这次他特意错开时间,避免银月与沈溪撞上,谁知时间错开了,赵言居然也比上辈子提前来到了宣德门并再次“恰好”与他们偶遇。
赵栩看着这心机都写在脸上的三哥想,要不是他蠢的如此明显,我都怀疑他也重生了,不然如何会踩点踩的如此准。
赵言重生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若重生以他沉不住气的性子此刻哪里会好好的站在宣德门前与赵栩哔哔赖赖,早就派弓箭手把他一顿乱射射成马蜂窝以报上辈子杀生之仇了。
赵栩见银月对赵言与他调侃的话没什么反应, 即是松了口气,又紧了下心,心想,就算经过了昨晚,他还依旧不能相信我待他是真心的吗?
赵栩眼底一片黯然。
这神色落在赵言眼中却被他误会成坐实了沈溪是赵栩心上人的事,一时间令赵言心情大好 ,心想,果然自己没猜错。
他望向赵栩身后低头站着的暗卫心道,这便是赵栩从江南带回来给沈溪打掩护的暗卫吧?果然如赵栩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们说的一样 ,是个美人!
那日,赵言将柔柔他们“请”回府里百般询问,就问出了个“王爷从江南带回了个美人后便将后院解散”了的消息。
赵言那时便十分狐疑,不敢相信:“奇怪,我这弟弟忽然变情圣了?”
他吩咐下去再查,竟查到此人的身份是江南天疏阁的顶级暗卫名唤银月。
同时间赵栩年少好友沈溪回朝的消息传来,赵言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想,这暗卫既是他弟弟从江南带回来的暗卫也是他为沈溪打的掩护!
他这弟弟喜欢的人应当是沈溪!
正是因为提前得知沈溪回来的消息这才赶忙散尽后院。
不然如何解释这时间上的巧合?
赵言感觉自己又抓住了自己这个弟弟的把柄,焉了坏的搓搓手。
他道:“弟弟也别站着了,宫宴一会便开始,咱兄弟两也赶紧进去呗。”
说话间还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伸手便去搭赵栩的肩,却被赵栩闪身躲过。
赵栩看也不看他,牵起一旁银月的手便往里走去。
赵言在后面不屑自语道:“你个小王八,当本王爱与你勾肩啊,日后本王让你哭都来不及哭!”
赵栩紧握着银月的手与他道:“刚刚辰王的话都是乱说的,你别听他的。”
“嗯。”银月表面应允,心下却已信了大半。
这一世由于赵栩提前入宫没在宣德门遇到沈溪,导致好久没进过宫的沈溪在九曲十八弯的宫中迷了路,直到宫宴即将结束才大汗淋漓的出现在宫宴上,向赵豫下跪大喊道:“臣来迟了,臣迷路了,臣有罪。”
赵豫自知自己这宫中小路众多,每条路长的又几乎一模一样,没人带路的情况下迷路实属正常,也便宽恕了沈溪的姗姗来迟。
“可惜了,本想为爱卿接风洗尘的,结果爱卿来的太迟,这下宫宴都要结束了”。
沈溪在众目睽睽下入座,心想,圣上说的好听,说为我接风洗尘,那我一整场宫宴都没在,为何不会想着派人去寻一寻我?这偌大的皇宫,每条路长的都差不离,一路上连个嬷嬷都没看见,要不是他后边机智爬上了屋顶瞭望,他到现在都还在迷路了。
赵言看着对面落座的沈溪,与赵栩向沈溪的方向挑了挑眉,赵栩当没看见赵言的挑眉似的,眼神竟一丝也没往沈溪的方向瞟过。
沈溪刚刚才大汗淋漓的跑过一遭现在是又渴又饿一落座便光顾着吃了,也没发现对面坐着的人是他年少的好友赵栩。
由于沈溪来的迟,宫宴即将结束,本想借赐婚笼络沈溪的赵豫也没来的及开口。
半柱香后,宫宴结束,大臣们纷纷离开,沈溪这才看到赵栩。
他看到赵栩兴奋的喊到:“翼之!”
赵栩停了下来:“沈溪,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了,有十年了,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好。”
赵言扒着门眼神冒着八卦的光。
银月低垂着眉眼,安静的做一只鹌鹑。
赵言想,多年未见的心上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会忍不住不表白?
嘿嘿,看沈溪这一脸单纯的模样怕是还不知道他弟弟有龙阳之好并且喜欢他吧!
银月想,不出意外一会赵栩便要对沈溪表明心意了。
赵言想,不出意外等会赵栩的心意便要被沈溪知道了。
他搓搓手愈发了激动!
银月将头低着更加厉害,心道,装瞎保命,装瞎保命。
谁想赵栩什么也没与沈溪说,他说话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丝的激动颤抖。
只是淡淡的与沈溪寒暄了一句,除此之外……居然就没有了?
“不是弟弟,你是不是漏了什么话没和沈将军说?”
在一旁猫着的赵言终于忍不住插了话。
赵栩看也不看赵言,与沈溪道:“今日不早了就此别过。”
“行吧,他日在叙。”
这他娘就结束了?
难道不应该泪眼汪汪把酒言欢吗?
赵言有些懵。
银月也有些懵。
因为在赵栩与沈溪话毕,他二话不说的当着沈溪的面拉起了他的手。
沈溪看到他俩交握的手,疑惑道:“他?”
“忘了介绍,这是你……唔,你弟媳。”
沈溪:“翼之!”
沈溪有些懵。
银月:……这怎么与我想象中的丝毫不一样,我不是个挡箭牌吗?
刚刚急赶慢赶赶来的薛适:他俩怎么时候成亲了!
薛适见到此情此景也很懵。
于是现场除了赵栩之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懵逼的状态。
第54章 为何我们上辈子不圆满
赵言觉得他这个弟弟多半是傻了。
辰王开始思考起一个究极哲学问题,那么到底他弟弟是什么时候开始傻的。
“王爷?王爷”。
辰王府管家老刘喊了他两声,赵言这才回过神啊。
“叫什么叫,叫魂了!”
被人打断冥想,辰王气不打一出来。
管家刘富贵委屈巴巴:“王爷,属下是想问柔柔姑娘他们该怎么处理”。
这几日柔柔他们俨然将辰王府当成第二个邺王府,吃喝用度开销大的很。
他做管家的负责府里的财政大权总得上心些撒,不然用不了多久这王府便让外人吃空了。
辰王正烦了,眼见赵栩的行为十分出乎他的所料,这些曾经他弟弟的后院却在他这里吃吃喝喝,潇潇洒洒。
他想着就来气,心道,我凭什么给我弟养人啊!不养不养!
赵言烦躁道:“那些人立马给我打发了。”
“好嘞”富贵闻言开开心心的下去了。
另一边沈溪趴在赵栩门口拍门说什么也不离开。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这个年少时最好的兄弟 ,看起来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男人?
他想,他天天在满天黄沙遍地是爷们的边疆待着也没爱上男人啊?
他这身处望京 ,到处都是甜甜软软的女儿家,他怎么也能喜欢上男人?
沈溪想着想着思绪飘到了刚刚在路上看到了的皮肤白嫩的小娘子身上,不由自主的抱着邺王府的门把开始陶醉的抚摸,那表情有多猥琐便多猥琐。
赵栩一开门便看到沈溪趴在门一副极其猥琐的样子,心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眼神有问题为什么会觉得面前的人比他的亲亲银月要可爱娇俏?
无辜躺枪的沈溪见赵栩开门,快速抹了把嘴角的涎水可怜兮兮道:“翼之,你可算开门了!”
赵栩冷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溪你若当我是兄弟便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今生唯……他而已。”
他回头盯着身后的银月道。
“翼之!赵家祖训不可娶男妻,你可忘了”。
沈溪见赵栩铁了心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妥协道:“若为妾室。”
倒是不违赵家祖训。
“我今生除了他,谁都不要。”
他一字一顿,目光灼灼的盯着银月道。
话里饱含着说不出的深情。
沈溪待要再劝,赵栩二话不说将门关上。
回头持着状态外的银月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那赵栩的眸子里似乎有星光点点。
银月的心倏然跳漏了一拍。
赵栩道:“我与沈溪是年少时的挚友,曾经……我喜欢过他,但那是上辈子的事,现在我心里一心一意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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