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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GL百合)——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9-10-22 16:33:28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于皇帝而言,她欠了一份恩情,带她出道观的恩。就算皇帝别有心计,也终究帮了她一下。
  皇后修长如玉的左手抚过耳畔,悠悠地起身。
  小皇帝不用更衣,立即站起身就追了过去,她觉得那座道观必然不简单,不然皇后不会以这样的名目大张旗鼓地出城。
  也不知皇后用了什么方法将随行的宫人瞥开,带着小皇帝从寺庙后面走出去。
  后面面对是另一侧山壁,山石陡峭,赵攸对下看了一眼就打起退堂鼓,皇后笑着讽刺道:“陛下是男子,怎地就开始畏惧了?”
  前些时日赵攸自己想通了,自己是女子就不用争着那些‘颜面’,听到皇后的讽刺,她也没有气愤,反踏前一步看着那些山石。
  小皇帝鲜少有这么气馁馁地样子,皇后却弯了弯唇角,心情意外得很好。
  皇后朝着赵攸伸出手,时间不多,不能在这里消耗,道:“我领着陛下。”
  赵攸没有回应,她在想皇后直接将她从这里推出去的话,是不是自己穿书生涯就结束了,一觉醒过来明天就要高考了?
  然而她不敢去试探,犹豫了会,皇后又道:“陛下放心,我不会推你下去的。”
  皇后在笑,似是不畏严寒的红梅,开得十分娇艳。赵攸不情不愿地伸手,皇后的手很热,天然地暖宝宝,冬日里牵着也很暖人。
  赵攸勉强地适应了。
  山道上多是树木,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很小,仅容一人通过,幸好两人都很瘦,行走间阻碍很小。
  赵攸一直在观察周遭地形,起初能记得很清楚,走出树林后就认不出自己的地境。山上眼界宽阔,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气,她不想体会诗人这种豪气,只想知晓自己的处境。
  皇后没有给她机会,出了树林后领着一路往南走,接下来的路要好走许多,两人依旧十指紧握。
  不知走了多久,赵攸走不动了,口干舌燥,抿着唇角静静走着。
  翻过山后远远看到一处道观,几排简易的屋舍,灰白的墙面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好像一场暴风雨来后就会倒塌。
  她跟着皇后向上爬去,不免觉得奇怪:“这里的屋舍随时就会倒,皇后不怕砸到自己?”
  小皇帝走得脸红气喘,皇后则是气息很轻,笑道:“这里看似简陋,实则是块宝地。”
  “宝地?”赵攸不明,难不成这里是世外桃源?
  皇后没有回答,领着她继续往前走。两人没有从道观正门进去,从侧门一处半开的木板门进去。
  一进入就看到许多绿油油的青草,赵攸觉得奇怪这里的草怎么没有枯败,莫不是假草?她狐疑地看过一眼,皇后先道:“陛下觉得疑惑,不如先去辨别真假?”
  赵攸信了,自己蹲下身子摸了摸,叶子是真的,她觉得奇怪,多摸几株,还没来得及撤手就听到一声咆哮:“哪儿来的小子乱动我的草!”
  平地一声呐喊,惊得赵攸慌忙站起身,不小心将手中草连根拔了出来。
  她有些懵……
  不知哪里蹿出来一道士,直接冲到赵攸面前,皇后也是一惊,顺势将赵攸藏在自己身后,笑道:“观主从哪里来的?”
  声音温和让道士停了下来,心痛地看着赵攸手中的那株草,怒视皇后:“你这娃娃不打招呼就离开,现在回来就拔了老道的草,你给我赔,这株灵芝我养了很多年。”
  灵芝?赵攸将自己手中的草抬高,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怪道:“你这哪里是灵芝。”
  这个道士准是碰瓷的。
  道士姓柳,全名柳钦,观里的人私下里喜欢唤他牛观主,因为他的脾气很牛。
  他身上道袍多日没有洗,看上去十分不雅观,但是他的容貌也很俊秀,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美貌男子。
  柳钦气得脸色发红,额头青筋也很明显,“你这小子偷我灵芝,还要狡辩这不是灵芝,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赵攸认不出,拿手戳了戳皇后,示意她解答。
  皇后本想告诉赵攸,怎奈这个牛观主一直盯着她,不给她机会说话。她想了想,才道:“观主开价就是,我夫君会赔给你的。”
  赵攸一怔,这是明显的碰瓷,为什么要赔给他,万一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柳钦本还有气,一听我夫君三字,怒火平息下来,盯着赵攸去看。这个小娃娃脸蛋嫩地仿若能掐出水来,清新中带着娇弱,这是嫁了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还是女扮男装的女娃娃?
  但见这个娃娃身上的气质就知晓是富贵人家,他掂量一下,道:“赔我一千两银子就可放你走。”
  赵攸对于银子没有概念,但是知晓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摇摇头:“来时匆忙未带银子。”
  柳钦上下又打量几眼,目光落在赵攸腰间悬挂的玉佩上,指着道:“那方玉佩不错,就当抵了药钱。”
  皇帝通身上下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柳钦一开口皇后就蹙眉,先开口:“她这方玉佩价值连城,可抵你几座道观了。”
  柳钦不想她会开口反驳,瞪过一眼:“你闭嘴,你吃了我十几年的饭可付过银子,拿你夫君一枚玉佩相抵,算是便宜了。”
  赵攸气得小脸通红,回道:“娶她时给了聘礼。”
  “你这娃娃不懂事,我这老道可是她的师父,你聘礼不给我,给她那个脑子不好的爹?”柳钦也气,牛脾气又上来了。
  皇后扶额,回身将赵攸身上的玉佩解下,扔给了牛观主,“这下可抵你十几年的饭钱?”
  柳钦满意地点头,看向皇后:“你怎地嫁了个女娃娃?”
  赵攸一惊,立即道:“你这老道胡言乱语。”
  柳钦摸着玉佩顿觉很好,看着自己草被拔后留下的坑又觉心疼,没好气道:“你给老道把把脉,就知你是不是女娃娃。”
  赵攸躲回皇后身后,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0点入v,三章连发三万字,答应你们的加更。
  记得一章一章看,不能跳订,不然会看不懂的。
  你们答应我的,不能抛弃我,哭唧唧jpg.
 
 
第23章 23
  道观里四处漏风, 唯独庭院里的花圃可以看看, 赵攸早就将药草丢给柳钦,拉着皇后想要回去,这个道士神神秘秘, 定有古怪。
  她要走,皇后反牵着她的手往观里走去,一面道:“不要理他, 约莫是几日未曾饮酒,又在说酒话。”
  “没有饮酒哪里来的酒话?”赵攸想不通,回身看了一眼老道士,嫌弃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恰好落在柳钦耳朵里, 他三两步上前就捉住赵攸的手腕,顺手一探。
  速度太快令赵攸来不及拒绝, 待回过神来老道士早就已经撤手,同样以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小女娃一点都不诚实, 女子就女子,你俩上床睡觉难道不脱衣服?这点都发现不了, 做什么夫妻……呸,是妻妻。”
  一番话羞得皇后面色通红,眸色严厉, 道:“你再胡言乱语,将玉佩还我。”
  蛇打七寸,柳钦三大喜好,一是药草二是饮酒, 三便是爱财。眼见着自己养大的人站在夫君那边,他叹息着伸手捻着自己的胡子,道:“玉佩是不可能还你的,你拿几坛好酒再说诊脉的事。”
  赵攸被这老道士诓得头疼,细细想后明白过来,皇后带她来看大夫,只是她身子很好,哪里就用得到看大夫?最主要的是皇后知晓她是女子,竟一点都不惊讶。
  这个白莲花到底知道她多少秘密?
  皇后上下看了小皇帝一眼,玉佩已经被摘下了,身上最尊贵的饰品也没了,一身朴素也着实没有值钱的东西。且小皇帝还没有出门带银子的习惯,而她也是如此。
  两人大抵便是民间所说的身无分文。她顿了顿,试探道:“你的那株草也不是什么珍贵灵芝,普通的药草罢了,谈不上价值连城。”
  柳钦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穿后顿觉恼怒,指着门口:“你二人给老道滚出去。”
  正合赵攸的意思,她拉着皇后就想走,不忘威胁道:“诓本公子一枚玉佩,回去就让人来拆了你的破道观,拔光你的破药草。”
  听赵攸自称本公子,柳钦讽刺一笑:“女娃娃大话莫言说得这么狂,身份一事可是你的短处,老道可去外面宣扬一圈,你可就名声扫地了。”
  “老无赖。”赵攸气恼,不愿再与他说话,胳膊肘碰了碰皇后,故意道:“要灭口的。”
  她知晓此地荒芜,皇后力气大,故意吓唬老道士,待回了临安城后,她真的会起灭口的心思。
  皇后听到小皇帝的声音后,缓步走近柳钦身旁,接过他的玉佩,指尖徐徐摩挲着玉佩上的纹络。
  这样的动作于小皇帝而言并不陌生,她往后退了退,间隙间就听到老道士急促地开口:“好好说话、别……”
  他说得有些晚,轻脆的响声后玉佩碎成两半,不值钱了。
  赵攸首次觉得过瘾,冲着老道士扬了扬眉梢,走到皇后身旁看看她的手,除去用力过猛的通红外,也无伤口。
  她不禁感叹,这个活宝可惜不是她的,不然以后也会高枕无忧的。
  赵攸不自觉给皇后摸了摸,气得柳钦头脑发晕,气道:“你们……滚……”他是打不过小温沐的,这些年不知受了她多少冤枉气,也只有让人滚蛋。
  皇后感受着小皇帝的抚摸,一面道:“观主若诊脉,我夫君可以将这座道观翻新,临安城内的好酒随你选,至于银子也好商议。”
  柳钦不信,这个小温沐这些年不知诓骗多少次,便道:“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信你二人的鬼话。”
  他这么一断章取义,赵攸则道:“无妨,你这老道士也是小人罢了,与我们相比较也是不吃亏的。”
  柳钦冷哼一声,看着皇后道:“你给我写欠条,你若不给我便去找你爹,这么多年的饭钱也不给,真是一家子臭不要脸。”
  皇后推了推小皇帝,应允道:“让我夫君给你写。”
  柳钦不客气,拿过一旁快要干的毛笔,沾了沾墨,扯过一旁浅黄色的纸张大笔挥墨。
  趁这个空隙赵攸打量这间屋子,角落屋梁都是蜘蛛网,桌椅上灰尘堆得几寸厚,就连窗户在寒风中也是摇摇欲坠。她不禁奇怪,道:“这里怎地这么破败?”
  皇后随着她的视线去看,随意道:“他都是这样,整座道观里独他的屋子最脏。”
  赵攸低声又道:“你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没有,也就几载罢了。”皇后垂眸,避开小皇帝打量的视线。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柳钦将‘欠条’写好了,塞给赵攸:“赶紧签字画押。”
  他写字潦草,赵攸看得不清楚,递给皇后去看。
  皇后接过后看了一眼,眸色幽深,看向柳钦:“这些都不好,不如你入宫做太医,俸禄也能养活这间道观。”
  靠坐在椅背上的柳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乐意道:“我怕你爹给我穿小鞋,不去不去。”
  赵攸在旁静静听着,不去发言。
  皇后回道:“那你搬去临安城,这里太过偏远。”
  “不去,赶紧签字画押,这个小女娃娃身体不好,不是长命之像。”柳钦看着赵攸,挑了挑眉峰,极是得意。
  赵攸不去搭理她,猜测皇后糊弄人的本事肯定从这个老道士这里学来的,都是不正经。
  被赵攸腹诽不正经的皇后将‘欠条’还给她,好心给她解释:“他要每日一坛女儿红,另外道观重造。”
  “每日一坛不怕醉死?”赵攸讽刺,磨磨蹭蹭地走到桌旁拿起笔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赵攸的名字不能写,那该写什么?
  她略一迟疑,柳钦以为她不同意,从袖口处捻出一根银针,拽起小皇帝的手,银针扎入食指指腹,顺势在纸上按着手印。
  小皇帝陡然被扎,一个惊呼就往皇后身后跑去,嘀嘀咕咕骂了几句。
  柳钦很满意,指着对面的凳子:“坐下给你诊脉,不会叫你吃亏的。”
  赵攸一看那个凳子,上面都是灰尘不说,有条凳子腿缺了一半,她不明白这个老道士怎么就那么穷。
  她有所迟疑,皇后无奈摇首,去隔壁屋子端了凳子过来,并道:“观主医术好,你可试试的。”
  赵攸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毛病,看着这两人打着马虎眼,她纳闷就无语。
  柳钦玩笑的时候带着孤寡,颓中带着懒散,诊脉的时候也是十分肃然,他诊后问道:“看脉象当是喝了什么药,血气不通,若是这样继续耽搁下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做回女子。”
  ‘血气不通’四字让赵攸明白过来,脸色涨得通红,罕见地没有去回话,细细想来这半年好似并没有女子常来的月事……
  大概这就是太后藏匿她女子身份的办法了。
  柳钦唠唠叨叨地说了几句,开了方子递给皇后:“该怎么用,你也清楚,喝上三月,三月后再过来。”说完捻捻自己的胡子,瞥了一眼赵攸:“三月后我这道观也成事了。”
  意思就是三月后道观不成事,他就不再诊脉看病。
  皇后收下药方后,也不多话,领着小皇帝就要走,屋内的柳钦翘着二郎腿盘算着怎样将道观造得舒服些,再开辟些园子来种药草。
  路过花圃的时候,赵攸松开皇后的手,“这些都是灵芝?”
  “天寒地冻的,灵芝不易活。”皇后浅笑,目光意味不明。
  小皇帝会意,朝后看了一眼就知晓老道士没有跟过来,手快地拔了几株,皇后立即道:“可带回宫去种植。”
  赵攸本想拔了就丢掉的,听皇后的话拔了十几株,都是药草,分量很轻的,冬日里也没有夏日的暴晒,带回宫指不定就可以活。
  小皇帝拔完后拉着皇后就跑,出了侧门后就听到老道士的咆哮声。
  做了一回‘偷盗’的事,赵攸也有些心虚,但见到皇后脸上清浅的笑意,她也就是释然了。是皇后让这么做的,不关她的事。再者皇后与老道士关系匪浅,也不算‘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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