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抱着他远行的途中,依稀能听见只言片语。
“我想,你恢复记忆后,一定会觉得很羞耻。”
“嗷,才不会呢,哄你不是很容易吗?”
“呵,哄、我、容、易?”
“咳,我是说逗你开心、逗你笑啦!”
“哼!”
“嗷呜…飞蓬…你慢点飞…风太大…咳咳…好呛…咳咳……”
“嗤!”
说说笑笑,好不容易转了一圈,飞蓬挠了挠头:“似乎没什么漏洞啊。”随手将毛发被吹炸的朔月丢下去,其立于空中阖眸感受阵法自带的神力流向,半晌后,终究一步步落地:“只需添加几笔,把此地阵势,与千界法则相连。”飞蓬若有所思:“不过,这需要天魔族认可。”
“嗷,交给我。”朔月眨了眨眼睛,飞蓬不解的看着他,其化为人形,手中出现一对利刃:“喂,醒醒了!”粗暴的挥着炎波血刃砸地面,朔月并未动用灵力,只用劲狠狠的戳着。
飞蓬张了张嘴:“你…本体的武器?”
“嗯。”朔月咧嘴一笑:“他正在我识海里睡觉…”其对着飞蓬弯起唇角,斩钉截铁道:“我敢肯定,他知道的绝对不少。”
正在此刻,少年张扬又暴躁的声音响起:“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秀恩爱就秀吧,我睡个觉都不行吗?混蛋!”
“……”被“秀恩爱”的飞蓬脸色一红,下意识反驳道:“谁秀恩爱了!”
朔月手中的炎波血刃扭了扭,在两人面前首次真正意义上化作人形,惊奇的看着飞蓬:“哇你居然还会脸红?!”
“……”飞蓬深吸了一口气,瞪了朔月一眼。他摸摸鼻子,上前一步把心上人挡在身后:“咳,现在的情况是这样…”说明了前因后果,朔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炎波:“你有办法吗?”
微妙的沉默不语好半天,炎波才慢吞吞点头:“有,但我有一事想问…”飞蓬首先颔首,他神色严肃起来:“那个魔的样子,你再画一遍吧,飞蓬。”
飞蓬并无异议,只是这一回,从炎波口中得知了此魔名姓:“黎落,吞噬采补过古神族后裔,本身是由神堕魔,算是魔族后起之秀中,难得成就斐然的。”
炎波顺手把图画递给朔月,表情略古怪:“实际上,他本是你看好打算收为嫡系的苗子之一,现在还处于待审核阶段。”可看结果,这审核不仅黄了,八成连命都要没了。
“我?看中这家伙?”感受到飞蓬愤怒的眼神,朔月立马撇清关系:“我才没这么眼挫呢!你一定是在诽谤!”他义正言辞的说着瞎话:“我从来都正大光明报复,不屑于用不正当手段提升实力。怎么会看重一个擅长采补、修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家伙!”
炎波 “呵呵”了一声:“是,你自己不赞同,也不屑一顾,但是…”他冷嗤一声,一语道破天机:“黎落这般行事,损耗神族原本有望多出的战力,对你来说,自持默认态度。”
飞蓬你听我解释啊!朔月本能觉察不好,然而哪怕仅仅听出其中未曾言明的表象含义,飞蓬也被气得够呛:“你给我滚出去!”可话音刚落,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变成萌萌哒原形的朔月撞在了怀里!
“……”飞蓬额角青筋暴跳,自己有这么好哄吗?于是,自以为老招数依旧能奏效的朔月,被飞蓬气急败坏的揪住后颈软皮,朝天丢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嗷呜声顿时由近及远,最后终至无声。
留在原地的炎波:“噗!”
“哼!”飞蓬懒得搭理他们,转身自行驾云离去。反正自己只要还在秘境内,这家伙早晚会找回来的,又有何叮嘱的必要?
过了好一会儿,朔月才艰难的找了回来。面对其控诉的眼神,炎波只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说的都是实话。原本,没谁会比我更了解你内心的想法,乃至于布局。”他淡淡一笑:“毕竟,我是你心神相连的神器。”
瞧着对方难得正色的脸,朔月终究收敛了愤懑,注意到了重点:“原本?”
“是的,原本…”炎波眼底滑过一缕复杂的暗芒:“这次找到你,我发现,你和飞蓬的气息完美交融了。”朔月面色一变,他莞尔一笑:“放心,能发现你们双修过的人,绝对不多。在我想来,大概只有与你们同级别的强者,以及和你们心神相连的神器,我与照胆,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炎波幽幽一叹:“就是没想到,你我纠结多年,勉勉强强才找到的己身致命弱点,最终竟是飞蓬帮你堵上的。”魔尊气运之上覆盖了属性相克的一层封印,作为重楼转修魔道前就已认主的神器,自己怎会认不出来?
“你们两个啊…”飞蓬功力尽失想留下后手何其艰难,最后没用来守护自己,反用以助重楼悟道,以后再历险……炎波有些发苦,幸好照胆不在,否则大概已忍不住暴揍重楼一顿了吧。
完全没听懂的朔月对此投以迷茫的眸光,炎波抽抽嘴角,明智的转移了话题:“飞蓬走了,我们还不去追?”
“哦!”朔月登时醒悟过来,他抬手收回神器,循着飞蓬并未遮掩的气息,身影瞬间消失。
此后数月,飞蓬在询问过炎波并得到肯定答复后,出手一步步将此地阵法与千界法则相连。在此期间,朔月老老实实的变成原形、伪装妖宠,在飞蓬偶有闲暇时,对其痴缠不休。
如此,直到阵法修改完成,飞蓬方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言继续追杀黎落、寻觅墨雨下落。对此,已立威归来的凌烽报之一笑,当发现经常缠着飞蓬撒娇卖萌的小雪狼踪影再无时,亦未曾生疑。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逐渐升温~千界的花好月圆近在眼前了。
非常感谢 沧海桑田、陌陌无言x2、言惜雪x2 的地雷,冬天太冷,大家请戴围脖保暖“晋江_飘逸的小船”
再次郑重重申,签约后,我立的flag就一个——收藏满千之前,每过百加更一章。至于地雷……咳有没有加更是随缘随缘!【顶锅盖跑】
PS:对暗皇家族,神魔两族高层本来各有各的算计。但这一次,就该点蜡烛了。谁让作为暗皇最高级别武力的黎落,把两边都得罪了,以至于未来完全不会有任何一方会保他们呢~
第71章
北方大陆, 妖心殿总殿
“贵客远来, 还请稍等。”身材窈窕的侍女奉上热茶, 眼神不自觉的往抱着宠物的白衣少年身上瞟去。
完全没发现自己美色的力量,飞蓬含笑道:“有劳姑娘了,请问馨雅仙…殿主何时能来?”
“啊?”对着飞蓬发花痴的侍女怔了一下, 脸色发红的低下头:“殿主、殿主…”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轻声说道:“请贵客稍等,日前炼神宗宗主来访, 殿主正在会客。”
莫名觉得自己短时间是见不到重色轻友的馨雅了,飞蓬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怀里的小雪狼伸舌头舔了舔其衣领中露出的一小节白皙肌肤,被不动声色的狠狠揪下来一撮毛, 疼的顿时就老实多了。
美少年随意的搓了搓手上的毛, 坐姿慵懒的说道:“能否请姑娘再去通报一声,故人远来、若是不见未免可惜。”一开始便显露了宇级三重堪比妖心殿长老的实力,飞蓬对犹豫不决的侍女莞尔一笑:“我和冰心也是故交,你去禀报,定不会被责罚。”
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手里按住因自己对别人展现笑容, 正不高兴的用犬牙磨其手腕的朔月:“若姑娘真被责罚, 作为赔礼,我送你一瓶宇级美颜丹, 如何?”少女的眼神一亮,躬身就行了一礼, 她再无犹疑的转身离去,并将贵宾室的门轻轻合上。
“呵!”结界骤然落下,朔月乖巧的停下所有小动作,凝视飞蓬的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被他气笑的飞蓬冷哼一声,手指捏住其后颈的软皮,用力荡起了秋千。
因此,在冰心、馨雅闻讯赶来、敲击结界进入时,就看见一个笑容满面的飞蓬,还有一只倒地蒙圈晃头、身上毛一寸长、一寸短的雪狼。
“……”馨雅抽了抽嘴角,还算够义气的问道:“朔月,你没事吧?”
冰心清冷的脸颊上涌出一缕忍俊不禁的笑意,她坐在飞蓬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闹得挺大,要不要我炼神宗出手相助?左右那是个魔将,我宗飞升是去神界,想要提前积累功勋也能说得过去。另外,你有没有兴趣成为炼神宗客卿?”
话音未落,只听见“嗖”的一声,地上的雪狼一跃而起,瞬间跳回了飞蓬膝上:“嗷!”
被打断交流的冰心深深看了他一眼,一锤定音道:“好,我知道了,你没兴趣。”
“……”飞蓬无语凝噎的翻了个白眼,狠狠掐了朔月一把,小雪狼委委屈屈的“嗷”了一声,令其无奈之极的对两位君子之交的朋友摇摇头:“让你失望了。”他沉吟片刻,终于提起正事:“但我此番前来,的确是有意寻觅盟友,本来是打算见了馨雅,再去南方大陆见你的。”
飞蓬叩敲桌案:“那个魔将,朔月帮我查过,名为黎落,却毫无记载。”蓝眸充盈着看似风平浪静的沉稳:“我需要更详细的,比如他在千界的后裔家族是哪一家,实力又如何。”
“魔道内,姓黎的不少,然而没有一家与之有接触。”朔月清朗的音调自飞蓬怀中传出,小雪狼摇了摇尾巴,卷住对方纤细的手腕:“我和大师兄联系过了,他把我骂了个半死。可是,还是出力帮我查过了。不过,这不排除,魔将黎落的实力高于千界强者,所以才毫无发现。”
冰心若有所思:“魔道、神果一族,只怕黎落也防着你们查,早已消去了痕迹。”她淡淡一笑:“但我和馨雅,表面上和你完全不认识,不是吗?”
“有道理,那就炼神宗、妖心殿也查一查。”馨雅接过话题,失笑道:“真有人发现了问为何,我就说跟风以防万一。”
飞蓬不再多言,只举杯相敬:“大恩不言谢,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定会相还。”闻言,朔月撇撇嘴,莫名觉得这桩小事让飞蓬欠下人情,真是亏大发了。然而心中虽如此心想,他又无其他办法,只得窝在飞蓬怀中沉默不语。
寒暄了好半天,又相互之间印证所思所想,大家都有所感悟,飞蓬才弯起唇角起身告辞。从妖心殿出来时,朔月咬了咬其袖口,让打算朝着西方大陆去的飞蓬低下了头:“怎么了?”
“别去蛟啸殿的统治范围。”朔月沉声说道:“敖肆死之前,我搜过魂,龙族之中,与魔族交好者甚多。哪怕他们不敢主动对你动手,也不乏向黎落通风报信的可能。”
飞蓬的步伐一顿:“好,我知道了。”快速飞至里海,寻了一处空无人烟的危险岛屿,飞蓬将北极庄园落下,又在岛内传来强大的灵识波动时,险之又险的设下阵法:“真好玩,对不对?”
感受着岛内隐居的强者找了一圈没发现不对,飞蓬躺在寝室中笑不能停:“实力还挺强,是宇级六重来着,但明显完全不通阵道。”
把身体变大了一些,充当抱枕的朔月喟叹一声:“你啊…”其眸光非是埋怨,反多是纵容:“别把那只海兽惹毛了,咱们不是打不过,是没必要打。”
“嗯。”飞蓬懒洋洋的应声,自然的蹭了蹭朔月一身柔圝软的皮毛,没发现对方身圝子不自觉的紧圝绷起来,更没发现自己正埋首在雪狼腰圝腹处。他自顾自的搂紧了热乎乎的“被褥”,随意的弹指落下床幔:“朔月,你急急忙忙假死从圣魔宗脱离,是怕我一个人历练会惹是生…呜…”
话音未落,一个吻就把所有的话语堵了回去。不同于人形的吻,粗粝的舌圝头扫圝荡每一寸空间,带来的触感令人触电般头皮发圝麻。飞蓬呜圝咽着承受了这份不同以往的热圝情,好不容易被松开,正待发怒又因一句话陷入沉默:“我对敖肆搜魂了。”
化为人形的朔月轻抚飞蓬的眉宇:“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他那样对你的时候,有多生气?!”
“都过去了嘛,反正那家伙又没得手。”飞蓬莫名觉得有些气短,赌气般扭过头:“难不成他得手了,你就敢嫌弃我?!”
朔月眼底漫过暗沉的薄冰,又化为一片柔水:“怎么会呢。”他俯身吻上了飞蓬的唇圝瓣,黑亮的眼眸闪烁晶莹的红色,难得在对方面前展现了那份一直隐匿的冰寒酷烈:“我只会把他加诸于你的,全部还回去。让其自食其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不就够了吗?”飞蓬并未发怒,反倒是有一种理当如此的淡定。他环上朔月的颈项,却提出了一个双方心知肚明已久的问题:“你说,你喜爱我,是发自内心,还是因为本体始终灌输的潜意识呢?”
“同理,我信任你,是出自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迷茫之色在蓝眸中流淌,飞蓬低低私语道:“朔月,如今的我们和过去,差距应该天差地别吧?”
“你又着相了。”朔月轻轻一笑,伸手拉来一床被褥。被裹入进去时,飞蓬不禁颤圝抖了一下,只因一只手抽下了腰带,朦胧的语音如自天外传来:“过去与现在,差别再大、影响再深远,都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在于,决定是现在的我们所做,正如此刻。”
飞蓬粗圝粗喘圝息着,朦胧抬眼,只见近在咫尺的黑眸血色泛滥。朔月吻了吻其额角的热汗,话语中满含深意:“你可以选择,把我丢出去,也能选择继续。这次只是我们,非为上一次,他们为主导、我们只有接受残局的份,不是吗?”
提起那一次,飞蓬脸色红的更狠,蓝瞳恨恨的瞪着身上笑的意味深长的朔月。无声对峙了良久,他垂眸咬唇,忍耐着不适感,声音难掩羞惭:“你蓄谋已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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