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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就在这儿，但又不是这儿发生的那次争斗……这棵大树依旧高耸、壮观，马人们以此为族群的地标，它们是聪明而保守的种族，而且足够敏锐……例如我以前杀死的那一个，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所以你就杀了她……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我是在被迫自卫，她可是把箭矢搭上去了，还拉开了弓，那孩子大概是误以为我是装扮成你的样子，或是控制了你……为什么会暴露呢？虽然那是我第一次醒来的事情，被直接揭穿还是会感到失落的呀。”麦克斯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玩扮鬼游戏时被抓到了似的，失真到让佐伊毛骨悚然。
她不是没有从他人嘴里听到过对麦克斯的评价，甚至自己也读过麦克斯的家书，但除开伏地魔时期的那些受害人以外，其他人对麦克斯的印象都很好，更别说她经常接触的卢修斯了。
虽然知道她不正常，但直接面对的时候，就好像对着什么怪物一样，是思考面和伦理观都截然相反的异种族。
“那是我的朋友！你控制我……控制我犯下那样的罪行，既然是过去的亡灵，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死呢！你把我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误会了什么，还认为那匹马人是朋友，但我建议你放松，纯粹把一切看做是我的罪行，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应该承担呢？”麦克斯完全是以探讨的语气说道，“作为道具，你的完成度真的很高。但道具为什么要有喜怒哀乐？这样我会觉得你是个人类。”
“我就是个人类！”
“不，你不是……我最后的记忆只有试验开始，但也足够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你的未来是怎样的，虽然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做了些多余的事情，勉力想要把你拉起来对抗我。但你本来就只是为了作为灵魂的容器，才会诞生于此。”
“吞噬与被吞噬，我们的命运就是彼此厮杀，因为这个身体最终最能留下一个人，但那个人不会是你——”麦克斯说。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是什么道具……”佐伊面色苍白，她想要大声反驳麦克斯的话语，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那些头疼时的经历、那些乱糟糟的情绪，还有不可阻挡的被操纵的意志……
“那么，二年级时对卢娜出手的是你？”
“哦？”
“卢娜身上戴着警戒徽章，除非有人知道这一点并且懂得怎么才能解除上面的咒语，否则只要有人袭击她，半个学校都会被吵醒。”佐伊说，“当时，她拿徽章给我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没错，是我做的。虽然我觉得就这么让那孩子发现也不错，可是汤姆不太乐意，而那时候我还没决定要舍弃他呢。”
“舍弃……”佐伊想起之前赫敏和她说过的那些事，“那本日记……是你消灭了里面的伏地魔？”
“不用这么惊讶，我不需要那一个也可以，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孩子……”
“这么说和你不是绝配吗？”麦克斯笑笑，没有理会佐伊的逞强。
佐伊却早已陷入混乱之中，她虽然早已察觉到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却从未想过要和她正面冲突，她害怕着会被轻易地扯碎，就和被她杀死的莎莉一样。她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去，光是痛苦和内疚就差点杀死当时的佐伊。
自杀失败之后，邓布利多消除了她的记忆，但那并没有让她遗忘了，反而将伤口藏起来放在最深处，不去看、不去想。就算是之后，即使异常几乎已经是贴在她眼前，可她还是想要装作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她也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已经不能再继续无视一切了，只要她从那屋子里出来：“可你还能做什么？你的一切都从属于我，外貌、天赋、兴趣，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佐伊，你只是个无能为力的灵魂，你什么也做不到……符文的防御终有消失的一天，或许只有短短几年，甚至在你成年之前……你会消失。”
“我、我不会……”掌心仿佛还残留着他人的温暖，恋恋不舍，甚至能让人燃起些微的勇气，“那些都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让给你的。”
“这样也不错。我也并不是很想活下去，不管结局如何，这个试验都算是成功了，而那也就足够了。”
麦克斯倒是轻松地接受了这份战书，好像佐伊和她只是相约出门，而不是为了生存你死我活似的。
“虽然不算是第一次，但这毕竟是我们之间首次的正式会面，佐伊，我接受你叫我妈妈。”
佐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大颗鼻屎味儿的比比多味豆，戒备地往后退，完全忽视了麦克斯伸出来的手。
“真是不可爱，不愧是我的小孩……至少让我们在互相吞噬的滑稽喜剧开始之前，先好好的相处吧。”
第五十六章 追求X的女孩（六）
“圣诞快乐！”玛格丽特如一阵旋风般冲进她们三人专属的秘密小屋，脸上带着强烈喜庆的笑意，她的面颊因为天冷的缘故略微发白，但上面浮现着些微的红色，并不是那种很自然的红。
“你喝酒了，梅格。”甚至不需要疑问，麦克斯断定道。“我就喝了一点点红醋栗酒。”玛格丽特不在意地摆摆手，也像是上-瘾一般仗着自己敏捷的身手窜到正想逃跑的芭芭拉身后，一只胳膊把她钳制住，另一只手把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芭芭拉脸气得通红，拼命挣脱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跑到麦克斯身边戒备地看着她。“今天反应真大啊……”玛格丽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呆愣愣地眨眨眼睛，好像对芭芭拉的反抗十分不能理解似的。
“你喝多了吧，酒鬼！”芭芭拉严厉地吼道。玛格丽特挠挠头，皱着眉思考着什么，突然恍然道：“对啊，圣诞晚会上的舞会，你们怎么都没去？我一个人在那里无聊透了，本来还以为你们会来，就一直等，还喝了不少。贾斯汀那个白痴肯定想灌我酒来着，但我才不会上当！”可她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已经上当之后了。
“你忘了吗？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参加圣诞节舞会，芭芭拉去不了。”麦克斯说，安抚地握住了芭芭拉的手。
“唔，真可惜。我打赌你根本不会跳舞，怎么样，求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你。”玛格丽特窃笑着，她今天的情绪特别高涨，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我拒绝。麦克斯会教我的。”芭芭拉期待又忐忑地看向麦克斯，并欣喜于对方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干嘛一直黏着麦克斯，你难道要长在她身上吗？”玛格丽特语气不耐地说，她的心情仿佛一瞬间滑坡了。她捂着头半天，终于想起自己跑过来的目的。
“来，圣诞礼物。”她抛给两人一人一个包装相同的小礼盒，芭芭拉接住，很明显地表现出惊奇，她可不知道这人居然会准备自己的礼物，玛格丽特不应该也挺讨厌自己的吗？
“你在礼物里下恶咒了？”她脱口而出。
玛格丽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卑鄙的印象吗？”她垮下脸，像是想要夺门而出，但又拉不下面子做这种像是直接落跑的行为，最后只能响亮地哼了一声。
麦克斯已经放弃让这两个人和平相处，芭芭拉对玛格丽特的偏见太大了，而玛格丽特又特别喜欢戏弄她，只要她们不要撕破脸，那么一切都会过去的。“这是什么？”她颠了颠手里的盒子，听得到里面有东西轻微碰撞的脆响。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好……”玛格丽特叹气，“好吧，其实就是挂坠。”
麦克斯打开礼盒，取出一串项链，她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梅格，我应该对你说明月长石的含义吗？那通常是恋人之间才会赠送的东西。”一旁的芭芭拉脸色大变，赶紧夺过麦克斯手上精致的项链，玛格丽特没反应过来似的：“抢什么？你也有啊。”
“芭芭拉也有？”
“这很奇怪吗？”玛格丽特还没消气，一下子从怀里也取出样式相同的项链，但看得出和麦克斯的那款有着些微的不同，“我才不管这石头的含义是什么呢，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不能送这种东西吗？”
麦克斯想了想，虽然月长石通常是恋人之间用来互相赠送的信物，但其实也只是为了表示双方的情谊深厚罢了，并没有一个标准的解答。但她完全能感觉到身边女孩的不安，还是叹气道：“为什么突然想送这个？”
“在霍格莫德淘到的，很漂亮不是吗？”玛格丽特轻松地说。
“你是猪头人吧！”芭芭拉忍不住咆哮起来，“这都是借口，你肯定是知道这石头的含义的，只是想向我挑衅而已！你才不会得逞呢，我和麦克斯已经——”她猛地停住，因为她想起她们之间的交往是个秘密，不管玛格丽特会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她都不应该在没有得到麦克斯同意的情况下将它说出去。
麦克斯肯定不会愿意说的，因为和女生、还是和自己这样的普通女孩交往，都会是一个消不掉的污点，她更无法忍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麦克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麦克斯只是因为太温柔了，才会答应她。
“你、和麦克斯？怎样？”玛格丽特狐疑地看着两人，芭芭拉觉得自己犯了错，眼神不住地躲闪，可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麦克斯自然地举起两人十指相握的手：“我和芭芭拉在交往，梅格。”她的语气就像是说“给我来杯黄油啤酒”，“但我很高兴收到你的礼物，我把我的礼物托人放在你的寝室里了，你收到了吗？”
“收、收到了……”因为她太过随意而自然的态度，玛格丽特一下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回答着。但紧接着她却突然静止在了原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交、交往？你们两个？！”她受到了惊吓，瞪大眼从原地蹦起来，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她们两个，然后绝望地得到了麦克斯又一次肯定。
“是、是啊！我们在交往，所以你没机会了！”芭芭拉同样诧异于麦克斯的直接，但她可没有玛格丽特想那么多，只是任由空前的狂喜和幸福将自己淹没，她如同获得了勇气一般主动晃了晃两人交缠的手，她终于在和玛格丽特的交锋中胜利了一次，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决定性战役中。
玛格丽特脸色苍白，她的酒像是被完全吓醒了，“这不可能……没道理啊，为什么我明明……”她那双永远都自信满满的眸子中居然浮现出痛苦和哀求来，“喂，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啊，那个是麻瓜们才会过的节日——告诉我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对吗？”她软弱地说。
芭芭拉怎么可能不乘胜追击呢：“我们不是在开玩笑，玛格丽特。”她带着胜利者的余裕，得意地说，“我向麦克斯告白了，她答应了我。作为朋友，我想你也应该祝福我们，不是吗？”她看着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得可怜巴巴的玛格丽特，觉得以往全部的憋屈都消失了，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轻盈不已。
玛格丽特捂着脸，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光辉似的，沮丧地弯下腰，连全身的力量都要被抽走了。她深深呼吸，试图将过去的从容找回来，但那张脸上却不可控制地让人看出她很难受：“呃，好吧……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现在幸福吗？”
麦克斯没有回答，但芭芭拉瞬间就点头了。玛格丽特看了她们老半天，酝酿着话语结结巴巴地说道：“祝你们、祝你们——我头太晕了，肯定是酒喝多了，可恶，头好痛，我先回去睡一觉再说，要是在做梦就好了……”她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着从门洞里钻了出去。
虽然这次赢得特别畅快，但当芭芭拉看到玛格丽特转身过去时眼角的闪光，她发现这个自恋的蠢狮子这次好像是真的特别伤心，另一只手还捏着别人为她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她不由得稍微为自己的做法反省了一下。
但当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她磨磨蹭蹭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麦克斯：“麦克斯，我没想到你会愿意和玛格丽特曝光这件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难以开口。”
而麦克斯反而对她的说法难以理解：“这种小事为什么要隐藏起来？这并不是件丢脸的事情。虽然没有到处去说的必要，但如果别人问起，我并不会觉得耻辱。”
芭芭拉的身体放松下来，她突然很想哭。一直以来即使是麦克斯答应了她的告白，她仍然无法摆脱心中的不安和痛苦：“但别人会觉得这不正常！”
“这种程度就算是不正常的话也太大惊小怪了，只是些无聊的人，喜欢谈论些无聊的事。”那时候她没能理解麦克斯笑着说出的话里的真意，只是当做她在安慰她，可是当一切真正来临时，早已来不及了。
第五十七章 追求X的女孩（七）
即使是有了恋人，可麦克斯的生活也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即使她开始经常性的和芭芭拉独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密切。但这本来也很好做到，她们本来就是一个学院的，而且之前也早就走得比较近了，就算是喜欢围在麦克斯身边的人，当她以“那孩子需要我，所以我要减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为借口推脱的时候，也一点儿异样都没发现，反而称赞她果然是个十分善良的人。
“真的没问题吗？如果我们太过明显的话……”芭芭拉担忧地问，即使之前麦克斯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还是不想被其他人发现，麦克斯也就任由她战战兢兢。
“不会，那些人什么都不会发现的。”她肯定地说，“既然一个人从来都不愿意真正的看到些什么，那他们也永远看不到他们不愿意看到的。那些人不过是憧憬着他们心中的那个‘麦克斯’，至于我是个怎样的人，当然没有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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