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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古代架空)——顾曲流觞

时间:2019-10-26 15:19:42  作者:顾曲流觞
  
  伽南口中发苦,深吸一口气:“你们……你,当真要和他成亲?”
  
  罗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
  
  刚刚于归那一幕差一点让伽南失去理智,此时已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道:“你,你一直知道我的想法的,我……我从来没有变过!”
  
  罗王还是没有说话。
  
  伽南上前,一把拉住罗王的手,两眼通红,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声音干涩:“处尘……你若恨我,就打我,杀我,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声音已近哽咽:“可是……”
  
  哪怕你高高在上只能瞻仰,哪怕只能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模样,我对你的喜欢,依然只有那一种。
  
  “处尘……我喜欢你。”伽南把罗王拥入怀中,紧闭上双眼,身形有些发抖,破碎的声音终于说了出来。
  
  是的,自己曾经背负欺师灭祖的罪名,曾对他百般折辱,杀他恩师,害他拔灵根赎罪,许下同袍又害他身替天雷。
  
  可是,自己终是把他放在心尖上,若此时他丢下自己委身于人,自己追逐的这半生,便如荧火,再没了光彩。
  
  什么背弃伦常,有违天道;什么罪孽深重,万劫不复,此时此刻,他都不想再管了,只想紧紧拥着眼前的人,再也不想放开。
  
  感觉到伽南全身都在发抖,却把自己拥得越来越紧,耳边的呢喃低得像呜咽,却又清晰无比,刚要说什么,便感觉到颈间的一两点湿意,罗王心中疼痛,身上的天雷印纠缠着,扭绞着,却抵不过心中的痛楚。眼中渐渐有了若隐若现的水光,闭了闭眼睛,轻轻推开他。
  
  伽南错愕地看着罗王,他不知道,罗王接下会如何回应自己的心意,又或是像很久之前,宽衣讽刺,还是像被他□□之后想让自己再杀了他。
  
  罗王的眼睛里像盛了这满院的烛火,又像盛了人间漫天的星光,光华熠熠,但也是平静淡然。
  
  伽然突然有些害怕。
  
  “妖界与冥界,必是要万年盟好的。”
  
  伽南身形僵在那里,耳中嗡鸣,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再想什么,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巨大而空白的虚无。
  
  “回去吧。”伽南听到罗王轻声说。
 
第 29 章
  “你醒了?”琉璃急道,青泫也围了过来。
  
  伽南头痛欲裂,眼前的一切成了重影,影象扭曲着,听到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抱着头,可是最痛的地方却是在心里,痛得想要落泪。
  
  “怎么会这样?”琉璃回头看了看青泫:“按理我把妖界最好的定神丹都拿来用了,当年妖王身中数刀差一点灰飞烟灭都因此回寰,鬼帝殿下应该好了才是啊?”
  
  “妖界?!”伽南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妖王。”脑中已想不得太多,浮现出妖王于归交握着罗王双手的样子,浮现出他对罗王深情款款的样子,浮现出那纸喜帖上的名字,浮现出罗王对自己说妖界与冥界,必是要万年盟好的。
  
  一股恨意,对,妖王,那个妖王,一切都是因为他!
  
  伽南眼中闪出可怖红光,一声彻地的嘶吼,灵流在他身上疯狂席卷,乱流吹散了他的长发,须臾,伽南定神,眼睛阴森地看了琉璃与青泫一眼,冰冷道:“去妖界。”
  
  琉璃似被这冰冷的眼神震慑到,又似想起了什么,踌躇片刻,道:“此次就让青泫陪殿下去吧。”
  
  伽南看了琉璃一眼,还未说话,殿外的一脚步声匆忙赶到,在寝殿门口急声道:“鬼帝殿下,冥水有异动,此次比平日动静大,还请水司大人速去治理。”
  
  闻言青泫拍了拍琉璃的肩,轻叹了口气:“鬼帝殿下就劳你照顾了。”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门。
  
  “你怕?”伽南眯了眯眼睛。
  
  “我本是妖界而来,妖王对我诸多偏见,所以……”琉璃脸色白了白。
  
  “无妨,量他也不敢对你怎样。”伽南起身,窗外的天光洒了进来,淡而幽凉。
  
  ***
  
  街道宽敞,有轿子,有车马,街道边楼舍林立,酒楼中有人豪饮,摊贩旁有人叫卖,店铺中有人进进出出,听书的,行脚的,看街景的,游玩的,男女老幼,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只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已是人形模样,有的还有耳朵有尾巴,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被抱在三三两两的人手中。
  
  伽南看着这繁华的街道,道:“妖界似乎与人界并无二致。”
  
  琉璃立在一旁边,看着这大街,有些感叹:“这是妖界的集市,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还是如从前一样。”
  
  “不是说战乱人口减少么?”这一派的热闹景象实在不像是战后的模样。
  
  “是啊,从前比这更加热闹。”说着琉璃走到了前面,指着道路尽头一座辉煌的宫殿,回头对伽南说:“殿下,前面就是妖王宫。”
  
  到了妖界,伽南一直神色阴沉,原以为妖界要与冥界联姻大抵是因为妖界萧条无法继续才来寻找庇护,这眼前的景象,与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
  
  刚走几步,旁边一花楼传来女子招呼的声音:“这位黑衣的大爷,上来看看呀。”
  
  “呀,这位公子真的是生得好生俊俏。”
  
  伽南抬头看去,一个头顶上有一对尖尖猫耳的女子,倚在栏杆上对着他笑。
  
  身边还有一个一身柳绿的女子朝他挥着手帕。
  
  伽南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正欲往前走去,只见琉璃呆立在前方,看着花楼上的人,不挪半步。
  
  伽南顺着琉璃的目光看去,那个有着尖尖猫耳的女子,此时也是怔在原地,望着琉璃。
  
  ***
  
  院落的围墙爬满了花藤,暖阁里散着浓郁的香味,窗纸被风吹响,伽南负手立在窗边,眺目远方那座宏伟宫殿。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让伽南想起了那时与罗王一起去人间的光景。
  
  仿佛看到了那场烟花中的罗王,逆着满天星芒华彩,雪色衣动,广袖飘飞。
  
  处尘,我在这处望的是你,你看的,又是谁?
  
  “桓月……”琉璃放下手中茶盏,漂亮的眼睛直盯着那猫耳女子:“你……还在等他?”
  
  桓月耳尖微动,笑了笑:“他说会回来。”
  
  “已经一百多年了。”琉璃伸手握住桓月的手,神情竟然有些悲伤:“你还要一直等吗?”
  
  桓月不动声色挣开她的手,笑道:“南宫这次来妖界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伽南微微回头,南宫?妖界的王族,有一支就是南宫。
  
  “你原以为,那个人会带你走,没想到……”琉璃眼神中带着痛苦之色:“早知如此,我何必……”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桓月又笑,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你看,我重新修行,也快修成人形了,南宫不用替我担心。”
  
  闻言,琉璃一把搂过桓月,身形颤抖,抚着桓月的长发,唇轻轻吻上桓月的眼角:“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风吹起窗外藤叶,萧萧瑟瑟,天色陡然暗下来,雨点倾刻间如万马奔踏,街上行人皆缩脖疾走,街上传来一两声咒骂和收摊的声音。
  
  伽南转头,看着琉璃的模样,她的眼神半明半晦,隐忍着像要落泪。
  
  何曾不像拥着罗王的自己。
  
  妖界皇族为凤族,王族为狐族、狼族和蛇族,千百年来相辅相成,承息一脉,也成就了妖界千百年的和平与安定。
  
  一千年前,南宫离便是狐族中最小的一个。
  
  从小便混在皇宫内,与那些其它王族小妖混在一起。
  
  那时,南宫离还没有性别,是个只会上窜下跳的年纪。
  
  直到在南宫离三百岁的时候,那时的妖王,一只火凤,带回来了一只黑猫。
  
  “这东西低贱得很,人界到处都是,但这东西又性情倨傲,这又不是什么珍稀的物种,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傲的。”
  
  这是南宫离一起玩的小狼崽司徒朔夜的原话。
  
  那时候朔夜已经过了五百年的天劫,修成了男身。
  
  南宫摸了摸那只猫的耳朵,又摸了摸它的下颈,那猫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哼出咕噜的声音。
  
  “朔夜,它挺好玩的。”南宫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兴奋道:“它还会发出这个咕咕声。它就是这么叫的吗?”
  
  好像听得懂南宫的话一样,那黑猫轻轻叫了一声。
  
  “哈,原来你是这么叫的?”南宫抱起那只猫轻轻摸着:“不知道你修成人身是什么样子。”
  
  “嘁,这种东西灵力太低,修成人身怕是要成百上千年吧,哪像我们王族,血脉里的灵力,就足以让我们出生便可为人形。”朔夜抱着手臂道。
  
  南宫瞥了他一眼,这头狼长得跟狗似的,从来就是狗眼看人低。
  
  那狗又靠过来,低声道:“南宫离,你想修成男身还是女身啊?”
  
  南宫离愣了愣,似乎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问题,眨眨眼道:“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又抱着那猫摸起来。
  
  日子如流水如飞梭,一百年眨眼便过,抬头间宫墙外的小山上已是满眼春色,积雪销尽,鲜花绿草辅得漫山遍野。
  
  那只黑猫终于还是修成了人形,只是头顶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怎么也变不回去,而且一受惊吓,又会迅速变成黑猫。
  
  这让朔夜像是找到了乐子。
  
  时不时吓唬它,看它咻地变回黑猫,一脸委屈含泪的样子。
  
  “哈哈,就你这点能力,还想化成人形?低贱的东西就是低贱的东西。”朔夜哈哈大笑。
  
  “你干什么!你再欺负它!!我就告诉司徒大人去!”南宫离气得握紧拳头,身形有点发抖。
  
  “南宫,你怎么老这么护着它呀。”朔夜又靠过来:“这猫化成人形的时候挺好看的,不如你修成男身,娶了它得了,就可以一直护着它了,哈哈哈。”
  
  “什么这猫那猫的,它有名字的,叫桓月!”南宫离气得一拳打在朔夜脸上。
  
  那一次,朔夜与南宫离扭打成一团,这是南宫第一次与朔夜打架,最后以朔夜的胜利告终。
  
  啐了一口嘴中的甜腥,南宫捂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脑袋,头一次强烈地想修成男身。
  
  是夜,苍穹深蓝如渊。
  
  南宫躺在榻上,全身筋骨都在隐隐作痛,白天那一架,有几拳打在腹部上,像内脏都要被翻出来一样,到了晚上仍不想吃东西。
  
  听到轻微的叩门声,小小的,有点迟疑的味道。
  
  是桓月吗?南宫心中一动:“进来。”
  
  进来的人,一身银灰色长袍,深灰色的头发如澄潭般而下,歪歪放在右肩上,一条银色发带随意系上。
  
  背后衬着一轮月光,面上泛着淡淡光芒。
  
  “是你?”南宫离艰难起身:“怎么?还想打架吗?”
  
  朔夜僵了僵,从提来的篮子里拿出几只碗:“听宫里的人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想来,是我下手狠了些。”
  
  不声不响地摆好碗筷,低着头道:“知道你吃不下,我做了点粥,你尝尝。”
  
  粥?这狗崽子做的粥?
  
  南宫离脸上的表情像吃了个苍蝇:“你们……狼,不是吃肉的吗?会煮粥?”
  
  朔夜没有说话,放下东西,转身跨出门口的时候,听到他轻声说:“对不起……”,便离去了。
  
  南宫离瞪大了眼睛,没听错吧?那狗崽子竟然向自己道歉?
  
  连接几日,朔夜都会过来,或带点吃食,或带点药膏,有时候还会带一些新鲜的水果。
  
  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低眉顺眼,和和气气。
  
  “天天吃这些,我想吃鸡。”南宫离趴在床上,任朔夜给自己背上搽着药酒。
  
  不轻不重地揉着,实在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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