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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衣服，又去给兄妹三个买鞋子，都是李宁的折扣鞋：“家胤平时总穿帆布鞋，帆布鞋便宜，但是鞋子太硬了，上次你们去爬山，他那脚趾甲都顶得充血了。”
“他脚充血了啊？”罗子钊有些惊愕，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原来康家胤忍着脚痛把自己给背了回来。
“现在应该好了。”于佳青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家胤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从来都不舍得为自己多花一分钱。”
买完东西，于佳青说：“阿钊，东西我今天不想带回去，先放到你那里怎么样？等我要走之前我再拿回去。”
罗子钊点头：“好。”
“那辛苦你了！”
“没事。”
罗子钊将于佳青买的东西提回去，放进自己的卧室，因为康家胤会来，放客厅和书房都会被他看到，放卧室他就不知道了。
罗子钊抓紧时间看书，马上就要考月考了，他想拿个好看点分数，至少比上次的要好一点。数学他一边复习前头的，一边在学本学期的内容，化学还在补高一的，物理还在补初三的内容，这科后腿拖得最严重了，生物不需要太多基础，只要多花点时间去记去理解就好。最不受补课影响的当然要数语文和英语了，这个真靠平时积累了，除了多看多读多背别无捷径。
罗子钊背书背得很郁闷，他就是为了少背书才选择了理科，没想到还是要背，早知道要背这么多内容，就去学文科了，不对，文科要背的比这还多啊。他有些绝望地用脑袋磕桌子，什么时候数理化成绩才能起来，不需要指望这些需要背的科目来拉分呢。
康家胤过来的时候，罗子钊正在呜哩哇啦背着英语单词，见他来，如见救星：“赶紧来上课，英语背得我头疼。”他低头去看康家胤的脚，他穿了袜子，看不见脚趾头的情况。
康家胤说：“你有空可以看看美剧或者英剧，只开英文字幕。”
“你确定？”
康家胤点头：“不如试试。”
“好吧，等放假了我试试。看什么剧？有推荐的吗？”
“我很久不看了，以前看的是《生活大爆炸》和《老友记》，语感就是那时候培养起来，我感觉还挺有用。”康家胤说。
“我也看看，希望真有用。”
这次月考定在十二月中旬，因为元月中旬就要放寒假了，到时候还有期末考试。罗子钊这次比上次花费的精力要多，他甚至连睡觉前的游戏都从两局减少成了一局，甚至都不玩，就是为了多学习一会儿，希望能够比上次有提升。
学渣考试从来不会有感觉良好这种体验的，基本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学渣罗子钊惴惴不安，生怕比上次考得差，这样就没办法为康家胤争取奖学金了。
康家胤倒是比他淡定：“肯定比上次考得好，努力不会白费的。”罗子钊的学习态度比刚开学那阵好多了，至少不会课堂上睡觉了，上听不懂的物理课时，他会主动去做题，抓紧时间补习以前的知识点。
罗子钊呲牙：“希望能吧。”
星期六的时候，罗子钊就让他爸问老楚成绩，总分是298，比上次有进步。分数从罗文龙嘴里念出来，罗子钊立即开心得跳了起来：“万岁！又进步啦！老豆，我厉不厉害？”
罗文龙看着欢天喜地的儿子，笑着说：“是比上次有进步，但算不上厉害吧。还是班上最后一名啊，期末考试能进步吗？”
罗子钊被老豆的冷水一泼，顿时冷静下来：“老豆，我要考多少分你才会给康家胤发奖金？”
罗文龙本来想说只要不比这次少就发，不过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至少要前进一个名次吧。”
罗子钊说：“那我前面那个人考了多少分？”
“不知道。”
“你赶紧帮我问问老师，让他把成绩单发给你，我看一下倒数第二名的成绩是多少。”他要看看能不能达到这个目标。
罗文龙给老楚发微信，问他倒数第二名的分数，老楚回了信息，倒数第二名332分。
罗子钊赶紧拿出笔来计算，大概每门要考多少分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对一个学渣来说，学习本来就是痛苦的事，如今为了帮康家胤赚钱，罗子钊也是拼了，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劲头。
除了物理，英语就是他最大的短板，所以也是最有潜力提高分数的科目。这个周末，他就在家看起了《生活大爆炸》，结果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看英文字幕，也有好多单词不认识，他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几个脸都分不清的老外在那叽里呱啦，最后将平板电脑一扔，老老实实去啃他的中学生英语词典，还是先记常用单词吧。
罗子钊一发奋，都忘记跟康家胤报喜了，结果还是康家胤主动跟他聊□□的：“我问过老楚了，你这次考了298分。有进步啊，恭喜！”
罗子钊知道他主动给老楚打电话问自己的成绩，心里有点潮乎乎的，原来他这么关心自己，他回信息：“我已经知道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背英语单词，争取期末考试考得更好。”他没有说要是倒数第二名才能为他争取到奖金，假设最后名次真的没有进步，成绩有进步的话，还是可以跟老豆磨一下的，这样康家胤才能心安理得拿奖金。
康家胤回：“哟，周末都知道主动学习了，不错，加油！”
康家胤这次又是年级第一，他的成绩一向都是稳定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聪明，还因为他意志力也比其他人要坚定，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历让他比同龄人早熟得多，他的目标明确，读书是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他的学习机会比任何人都来之不易，所以他很珍惜。
圣诞节那天早上，罗子钊起了个大早，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很昏暗。他洗漱完毕，套了件红外套，穿了双靴子，背上书包，提着大包小包出了门。走到富丽小区门口，于佳青已经在那儿等他了：“来了啊，你还真有点像圣诞老人，应该再戴个红帽子，挂个白胡子。你还把礼物都给包起来了？”
“对，圣诞礼物嘛，自然得有礼物的样子。”罗子钊笑嘻嘻地说，“走，给他们送礼物去。”
“好，给几个袋子给我。”于佳青接过几个袋子，两人一起朝里走去。
第22章 房东
于佳青已经买好了30号的车票，元旦前就回老家了， 所以礼物不能当新年礼物送， 只能当圣诞礼物了。罗子钊打算元旦那天搬到康家胤家去， 虽然他妈说不如下个学期再搬，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康家胤一个月只收了四千块钱， 房租加生活费。
于佳青轻轻将门打开， 康家胤兄妹都还没有起来，她跟罗子钊使了个眼色， 轻手轻脚进了屋， 将门关上。然后将礼物分出来，放在他们的房门口。放好后， 于佳青就回房间补觉去了，她九点上班， 可以睡到八点多起来。
罗子钊便坐在沙发上，等着看康家胤兄妹三个起来拆收礼物的表情。最先起来的是康家胤，他顶着被压扁的头发， 打着哈欠出来了，还用手揉着眼睛， 没看脚下，一脚把一个盒子踢开了，罗子钊急忙叫了一声：“小心！”
康家胤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看着罗子钊， 惊讶地说：“你、你怎么在我家？”
“圣诞快乐！”罗子钊抬起手动了动手指头。
“圣诞快乐！”康家胤木木地看着穿红外套的罗子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是怎么进来的？爬烟囱，他家也没有啊。他低头看着地上用玻璃纸包的盒子，弯腰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罗子钊笑着说：“圣诞礼物啊。”
康家胤说：“你送的？”
“不是，我只是一个搬运工。拆开看看，蓝色的是你的，红色的是阿骅的。”罗子钊笑嘻嘻地说，他其实也想过送礼物来着，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由头，在国内，圣诞节通常都是情侣才送礼物，当然，于佳青这种情况例外。
康家胤何等聪明，他明白过来：“青姐带你进来的？”
“宾果！”罗子钊打了个响指，“你现在可以拆礼物了。”
康家胤将蓝色的礼物盒拿起来，放到茶几上：“等会儿，我先去上个厕所。”
他刚走，康家慧就顶着鸡窝头起来了，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的礼物，顿时一阵狂喜：“哇，有礼物，圣诞礼物吗？”
罗子钊清了一下嗓子，康家慧这才注意到他：“啊！钊哥？”紧接着嘭一声将门关上了。
罗子钊莫名其妙地耸耸肩，不一会儿康家胤放完水出来，康家慧也束着马尾穿戴整齐出来了，看样子她也懂得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形象，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钊哥，早啊。这是你送的吗？”她捧着礼物盒子。
罗子钊摇头：“不是，青姐送的，我只是搬运工。”
康家胤已经将两个盒子都拆开了，拿出来一条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沉默了片刻，才舔了舔唇，说：“青姐又乱花钱了。”
康家慧也拆开了礼物，拿着衣服和鞋子，喜欢得不行，但是哥哥没发话，她不敢试。
罗子钊说：“你们试啊，看合不合适。其实也别想着退了，东西都买了好多天了，一直放在我那里，青姐说是临别的礼物。”
康家胤看着他：“你知道怎么还让她乱花钱。”
“这是青姐对你们的心意，我能说不要送吗？东西也不算贵，都是打折的。试一下吧。”罗子钊劝他们。
康家胤拿着黑帮白边的鞋子看了看，最后穿了上去，不大不小，正合适。鞋子是罗子钊挑的试的，觉得舒服才买的，他俩虽然个子差了几厘米，但是鞋码却是一样的。
康家慧也迫不及待地将有着粉色条纹的鞋子穿上了，舍不得踩地上，便在沙发上走了走，嘴角掩饰不住地往上扬：“又舒服又轻便！”以往她的鞋子都是在批发市场买的，从来没有穿过品牌鞋。
“青姐呢？”康家慧问。
“回房间补眠了。她嘱咐我看着你们收礼物。”罗子钊说，“裤子要不要试试？”
康家胤拿着裤子进了卧室，他刚一进去，康家骅就蹦出来了，欢喜地叫：“有礼物吗？”
“就在门口。”罗子钊提醒他。
康家骅赶紧抱起礼物，开心地在原处转了个圈：“都是我的吗？欧耶，谢谢钊哥！”
“是青姐送的。”
“谢谢青姐！”康家骅兴奋地跑进房间去拆礼物了。
不多时，康家胤穿着新牛仔裤出来了，这是条直筒窄脚裤，康家胤的腿又长又直，裤子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罗子钊看了，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好看！”
康家胤瞥他一眼，然后进屋去了，很快又换了校服裤出来了，罗子钊看着他露踝的裤脚，忍不住撇撇嘴，校服裤真不好看。康家胤进厨房去做早饭：“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在我家吃吧。”
“好啊！”罗子钊欣然同意。
康家胤洗菜切菜，将昨晚就煲上的粥烧滚加蔬菜，并从冰箱里拿出包子来蒸上。然后去洗漱，顺便洗了一下头发，后脑勺的头发终于不扁了。洗漱出来，早饭差不多就好了，康家慧和康家骅也都洗漱完毕，康家胤对罗子钊说：“好了，来吃早饭吧。”
菠菜粥就包子，大白菜豆腐馅儿的包子皮薄馅儿大，虽然是素包子，味道却极其可口，罗子钊问：“这包子哪儿买的？”
康家骅说：“我们自己包的。”
罗子钊惊讶地说：“你们还会包包子？”
康家慧说：“我哥会，他以前在早餐店里打过工。”
罗子钊竖起大拇指：“厉害！”难免又有些心酸，早餐店那是起得比鸡还早，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做这个啊。
罗子钊一口气吃了四个包子，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着盘子里的包子已经没剩俩了，只好停下来喝粥。康家胤说：“想吃就继续吃，饭还是要吃饱的。”
罗子钊嘿嘿笑：“怕你们不够吃。”
“够的。蒸锅里还有。”康家胤说。
罗子钊便又拿了一个吃起来。吃饱喝足，他和康家胤兄妹三个一起出了门，等以后他搬过来了，这就是他的生活日常了，康家胤的手艺真不错，不知道还能挖出什么宝藏来，罗子钊不由得十分期待起来。
到了学校，他俩在各自的抽屉里收到不少卡片和巧克力，罗子钊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不过康家胤收到的显然比他多。往年罗子钊都是将巧克力给别人分了的，今年他看了看，将巧克力给了康家胤：“都给你吧。”
康家胤看他：“给我干什么？”
“给阿慧和阿骅吃啊，省钱买零食了。”他呲牙一笑，将那些卡片看也不看，撕了扔进垃圾篓里。
康家胤却将那些卡片都收起来，看也不看，塞进了书包里。罗子钊盯着他的书包：“你留着那些干什么？”
康家胤说：“别人的心意，虽然不能接受，但也不能撕了吧。”
“那以前有女生送你东西怎么拒绝了？”罗子钊可是亲眼看见的。
康家胤无语地看着他：“难道还让我挨个退回去？”
罗子钊想了想，要是挨个去找那些女生，不正遂了她们的心愿吗？康家胤不可能有那个美国时间。
于佳青陆陆续续将她自己的东西打包寄了回去，不要的扔了，带不走的就留给了康家胤兄妹。30号这天傍晚，罗子钊和康家胤兄妹三人送走了于佳青，她没有坐白天出发的高铁，而是晚上的普通列车，他们正好有时间去为她送行。
临走前，于佳青还请他们去吃饭，在一家湘菜馆里，于佳青说：“以后你们来湖南玩，我请你们吃更正宗的湘菜。”
吃到最后，除了罗子钊和康家胤，其他人都抹起了眼泪，气氛一度十分伤感。送走于佳青，康家慧和康家骅失声痛哭，康家胤则扭过头去，罗子钊见他悄悄地用手抹了两把眼睛。罗子钊一直默默地陪着他们，于佳青走了，他会陪着他们兄妹三个。
元旦这天是星期三，学校只放了一天假，罗子钊没有回家，他忙着搬家。罗文龙和蔡美玉也来了，儿子执意要现在搬家，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只能去帮忙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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