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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52号别馆的欧洲密林(近代现代)——木漏日

时间:2019-10-29 10:27:02  作者:木漏日
  荣绪华想了想,反正他也不知道去哪,不如就一起去,便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老陈的夫人便从大门那里走了出来,老陈的夫人姓张,只比老陈小4岁,不过因为太过于操劳的原因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老一些,她穿着厚厚的浅灰色外套,拿着一个提篮,看见荣绪华开心地笑成了一朵花。
  “小华,等我一起去买菜么?”
  老陈:“哎呀,你怎么慢慢拖拖的,小华都等多久啦!”
  老陈刚刚说完,就被夫人瞪了一眼,立马鸦雀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扫已经没有灰的地,还叨叨着“这地怎么这么脏啊。”
  夫人转过头对荣绪华眯眼一笑,便牵着他往前走:“赶紧去,晚了就没菜了。”
  荣绪华长这么大从没有赶过菜市场所以觉得新奇得很,最开始他还能跟上陈夫人的脚步,穿梭于各种菜摊前面斗智斗勇,不过没多久他就走不动了,等他蹲在一边缓了一会后,陈夫人已经不见了。
  荣绪华顿时慌了神,他现在身上没有分文,就连刚刚怎么来的也是没有一点印象。
  他最开始在原地等了等,可能夫人会发现他不见了回来找他,但是等到面前的菜农都准备收摊回家了都没有等来人,他心急如焚的同时,也饿得前胸贴后背,鼻尖阵阵隔壁包子铺的味道更是折磨得他难耐。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饿晕过去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包子。
  他抬头一看,小松熏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头发比半年前的长了许多,大概及腰的位置了,不过他并没有把它们系上去,而是散开的,此时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里面则是黑色的线衫,挂着银色的吊坠,两边的耳钉在早晨的光下闪闪放光,再配上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让荣绪华心跳都漏了一拍,那股浓浓的松竹味更是让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方。
  小松熏掂了掂他手上的包子说:“吃吧,不是饿了吗?”
  荣绪华愣愣地接过,猴急地咬了一口,边嚼边问“你怎么在这?”
  小松熏:“买菜,你呢?”
  荣绪华:“……散心?”
  小松熏:“散心能散到离学校几公里外的地方?大早上?”
  …..
  可能脑子也饿傻了。
  小松熏见他没说话,继续问:“我不是叫你去我咖啡店兼职吗,你怎么没来?”
  那天荣绪华发挥了他的绝佳业务能力给小松熏编了一个悲惨的身世,什么他是二娘的儿子啊,大儿子看不起他啊,不给他饭吃啊,抢他女朋友啊,就连通知书也抢了什么的都编出来了,感动得小松熏提出让他来兼职,给他工资来交学费。
  荣绪华沉默着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挂科了,出不来。”
  小松熏愣了愣,“这么严重吗?”
  完了,这不就是给别人一种我是坏学生的感觉吗。
  荣绪华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给别人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第7章 
  气氛十分的尴尬,就像是冰块一样卡在了两人之间,冻得很。荣绪华更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刚刚那句话凭空冒出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尾了,自己从来都不会说这么不知道收尾的话,不知为什么今天竟然如此的反常。
  就在他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听到了包包翻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小松熏从自己的跨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后递给了荣绪华。
  小松熏:“这是店里的名片,上面有电话和地址,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请联系我。”然后他微微鞠了鞠躬,说了声多保重,就消失在了人潮里面。
  荣绪华呆呆地目送他离去后,低头看了看那张名片。
  白底黑字,上面是日文的店面信息,而手写的部分则是中文的,十分清秀漂亮的字,不太像是大多数外国人写的一般歪歪扭扭。
  字如其人。
  荣绪华脑海不知不觉就浮现了这个字。
  就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突然后背被猛地打了一下。
  “啊!”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刚刚不知踪影的老陈夫人。
  “小华,你去哪了!”
  她一脸怒气地说道,还没等荣绪华解释,边拉着他往前走边叨叨道“走啦,菜都卖完了!”然后恶狠狠地说:“以后再也不带你来买菜了!误事!”
  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但每次荣绪华一闲下来就让他陪她买菜。
  就这么一路上听着老陈夫人叨叨着便回了别馆,正如所想的陶野正在客厅坐着等荣绪华,但是没想到的是,陶野一脸严肃地看着荣绪华。
  荣绪华顿时有总不好的预感,他把夫人的手从身上拿了下来,让站在一旁的老陈和夫人先上楼。夫人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菜都没来得及放就和老陈上了楼。
  “什么事?”荣绪华问着,把帽子和围巾取了下来。
  陶野走了过来,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荣绪华取下来的围巾和帽子,而是把手上的报纸一摊,递给了荣绪华,荣绪华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东西一丢接了过来,报纸的头版上加粗大字写着:“『第三夜的咖啡馆』涉嫌抄袭日本作家三岛由纪的『曳』。”
  荣绪华心里的弦感觉像断了好几根一样,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他赶紧看了下文,无非就是说什么书从内容到设定重合率到达了百分之五十以上,而当时自己随便乱忽悠的记者也说荣绪华当时给的答案特别模糊和与平时不同,嫌疑很大。
  “cnm!”他愤怒地把报纸仍在了地上,好像还不够解气似的,连桌子上摆放的昂贵陶艺装饰品都没有放过。
  第三夜的咖啡馆完全是自己的心血,是自己来之不易的灵感源泉,什么抄袭什么借鉴简直就是放屁!自己为了写出这本书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熬了多少夜,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
  什么??
  居然说他抄袭!!
  想到半年前开记者招待会时一张张虚伪的脸他就更是怒火中烧。
  他开始暴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地上的碎片什么时候割了自己的脚都不知道,客厅里的地毯上都沾满他的血迹。
  “陶野!今天下午开记者招待会!”他指着陶野说道,因为生气的缘故脸都变得十分通红。
  陶野:“现在不是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
  荣绪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陶野递给了荣绪华另一张纸,是张来自法院的调查书。
 
 
第8章 
  荣绪华神色凝重地一把夺过陶野手上拿着的法院调查书,打开来迅速扫了几眼后,深深吸了口气。
  荣绪华:“你是不是又去白烟那要人了?”
  白烟,一听就知道的假名,是一个地下高级妓院的老板,专门外包那种有脸有气质还读过书但吃不起苦的“千金大小姐”,产品丰富多样,从西伯利亚没落贵族到隔壁温柔贤惠日本女人,以前荣绪华也是他的常客,不过后来发现白烟嘴很漏,经常出卖顾客信息,荣绪华都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床上被要签名要到痿掉的经历,所以就再也没去过。
  这次白烟被政府一锅端了,理由可想而知,然后他们还搞到了白烟的顾客表,上面有荣绪华的名字,给荣绪华发了调查书。
  陶野:“我没有。”话音刚落,突然被荣绪华一推,直接倒在了沙发上,随后荣绪华附身下来,眼中充满了怒气。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会被荣绪华先痛扁一顿再说吧,别看他是写书的,但平时爱好是巴西柔道。
  荣绪华:“你最好说实话。”
  陶野吞了吞口水说:“我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
  荣绪华眯了眯眼,把脚放了下来“最好是这样,被我发现如果你去白烟那里找人,你就等着荣绍秋来找你吧。”
  荣绍秋是荣家的第一个儿子,虽然是妾的孩子,但因为天资聪明而被选作继承人,却因此被荣家的第二个孩子和夫人嫉恨不少,留下了不少童年阴影。
  而荣绪华排老三,虽然是被收养的,但是得到荣家老爷荣庆林的爱最多。
  而荣绍秋和陶野上学时有过一腿,后来掰了,现在荣绍秋一门心思想把陶野抓回来,但事没这个机会,又拉不下面子。
  陶野起身,心想饶了我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子,“记者会呢?”
  荣绪华揉了揉太阳穴,差点把这件事都忘了,“安排在后天,你一会去银行取五百大洋,然后晚上的时候来我房间一趟,我一会写一篇短篇的小说,你装订好,明天一起送给田中将军。”
  陶野:“可是,田中小姐...”
  荣绪华:“你不是知道她是谁吗?”
  陶野:“!!!”
  荣绪华:“你们文人不都这样,为了书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包括让我卖身这件事。”
  陶野没说话,他一直觉得荣绪华非常有才,那么多跨世纪的好作品不走出国门,只因为荣绪华个人不愿意做出点肉体上的牺牲实在是可惜,个人的得失在文化传播上算得了什么呢,陶野越想越可惜,越想越郁闷,所以自己才和田中女士联手设计让田中小姐爬上荣绪华的床这件事。
  应该说是天衣无缝的事,荣绪华又从哪里知道的,正当陶野想解释的时候,荣绪华理都没有理他,穿好衣服就出门开车去了。
  —
  陶野按荣绪华吩咐的,去银行取了荣绪华仅剩的五百大洋,然后晚上10点左右去了荣绪华的房间,刚刚敲门,门就被打开了,荣绪华裸身穿着一件暗红的浴袍,隐隐约约都可以看到他下体的耻毛,头发因为动脑子被揉得很乱,脸色疲态,一只手上两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全身上下弥漫着淡淡得酒味。
  骚得狠。
  陶野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
  荣绪华从另一只手上拿出一叠纸,交给了陶野,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说了声辛苦就关了门,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散发出来的气场比起早上的柔和了许多。
  陶野看了看手上干干净净的草稿,虽然荣绪华私生活混乱,生活不能自理,房间往往乱得一塌糊涂,写作时就连本人也是这样,但意外的,交给陶野的手稿都是非常干净的。
  他回家后把手稿用打字机打好,早上的时候送去装订,大概中午的时候就去了位于租界地的田中家宅。
  还是那座小洋房,陶野按了门铃之后,向主人说明了来意后就顺利进去了。
  田中女士不同正式场合,在家穿着昂贵时髦的洋裙,就算已经五十多岁了,皮肤依旧很是白皙,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气息令人移不开眼,她这个时候正站在房门前迎接着陶野的到来。
  田中女士:“好久不见,陶野先生。”
  陶野:“田中女士,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
  田中女士:“托您的福,很不错。”
  陶野和田中女士边寒暄着边进了屋,就在女佣们上前想要接过陶野手上拿着的东西的时候,陶野的拒绝让田中女士立马就明白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托。
  她笑了笑,故意开玩笑道:“看来是很贵重的东西呢。”
  陶野:“哪里哪里,只是一点点心意罢了。”
  他们坐了下来,又寒暄了几句后,陶野把手上的东西推到了田中女士的前面,说:“其实此次前来是想拜托田中先生一件事情。”
  田中女士没有接过后,故作担忧地问:“哎呀,班先生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
  陶野:“不是什么大事,田中先生吩咐几句就可以了。”
  然后陶野把整件事情向田中女士娓娓道来,不过其中添油加醋地说白烟这个人有多可恶,班荣这个人有多正直,多洁身自好,虽然你我都知道班荣并不是这种人,但是看破不点破是和上流人士交往的必备技能。
  田中女士:“哎呀,这样呢,那班先生真的是太可怜了。”
  陶野连连点头,“所以还得请田中先生帮帮我们。”
  田中女士接着又附和了几句,就在陶野觉得这件事十拿九稳的时候,田中女士突然一顿,说:“但是这件事也有点麻烦呢。”
  听到这句话后陶野的心突然嗑腾一声,他握了握手,紧张地问怎么了。
  田中女士:“是这样的呢,我丈夫已经被政府那边召集回国了。”
  陶野一听,冷汗都流了下来:“您的意思是?”
  田中女士:"班荣先生的事我们无能为力。“
  陶野:“....“
  田中女士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对不起。”
 
 
第9章 
  陶野从田中家出来后就赶紧回公寓把这件事告诉了荣绪华,但是荣绪华没有如前天一般当场炸毛,而是安安静静地听完陶野说完,也没有生气还是什么的,特别反常的什么话都没有说,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说自己头痛要睡觉,就让陶野离开了。
  而陶野也把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全部归咎于冲击太大的缘故便由着荣绪华去了。
  但是等他第二天照常起来去公寓的时候,发现怎么敲公寓的门都打不开。
  是在睡觉吗,他想。
  虽然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让自己别多想,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荣绪华大白天睡觉不给他开门的情况。
  他从包里掏出了偷偷配的钥匙,开了门之后的房间从摆设到荣绪华随意丢在地上的报纸和烟蒂都和昨晚没有什么变化,他松了一口气,如往常一样走进了荣绪华的房间,但是却发现床上只有揉成一团的被子和没有收进去的衣服。
  是去厕所了吗?
  陶野快步走到厕所门前,打开,空无一人。
  拉开浴帘,也没人。
  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在跳的右眼皮现在更明显了,连同陶野的心也一起。他把公寓全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荣绪华,他又去了荣绪华经常去的几个咖啡店,依旧是无果。
  荣绪华是跑了吗?
  陶野按了按眼皮,想让它消停一会。
  虽然他一直知道荣绪华故作成熟,其实内心就一小破孩,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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