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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的朱砂痣(近代现代)——息霜

时间:2019-10-30 15:14:13  作者:息霜
  “好。”林原报了位置,江易扬神秘兮兮地笑:“晚上,为你准备了惊喜。”
  林原抱着手机,一脸懵逼,瘫坐回板凳里,愣怔了半天,霍然跳起身,兴奋地扑进橱柜找晚上穿的衣服。
  那条“我也是”的微信,终究没发出去。
  江易扬开了一辆亮蓝色奥迪R8,林原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
  江易扬看着他系上安全带,收回目光,远远地眺望林原平时租住的老式筒子楼,龇了龇牙,不放心道:“原原,你平常就住这儿吗?这房子上个世纪的,住人挺危险吧。”
  “租金便宜。”林原嘿嘿一笑:“没事儿,我运气好,命大,出不了事儿的。”
  江易扬不敢苟同:“有条件的话,换个好点儿的地方住,楚家不会那么小气,让你住这种地方。”
  楚安南明知他住这里,也没什么表示,只要林原还活着能码字就行了。
  对江易扬的话,林原不以为然,不过面上还是客套着:“我一成年人,不好意思再要他们钱,没关系啦。”
  江易扬揉了揉林原的脑袋,林原眨巴眼睛看他。
  像一只等待蹂|躏的绒毛小白兔。
  江易扬目光闪烁,心念微动:“欸原原,你和今天那妹子,什么关系?”
  “哦,是我朋友,佳音姐,在爱艺知当编辑,以前上大学和隔壁大学社团联合搞活动认识的,人特别好!”林原搓了搓手:“有点冷。”
  “原来如此。”江易扬笑了,打开车载空调:“走吧,今天带你见见世面。”
  江易扬径直带他进了KTV。
  林原与这里光怪陆离的斑驳光线格格不入,亦步亦趋、小心翼翼跟在江易扬身后:“扬哥,咱们来这儿干嘛呀?”
  “认识人。”江易扬一把推开包间门,鬼哭狼嚎的喊麦声轰然冲出。
  几个大学生姑娘让喊麦的汉子赶紧退下,那汉子是江易扬的私人助理,和江易扬对视一眼,走出包厢,临走前没忘了意味深长地冲林原挤眼睛。
  “扬哥?”林原迷惑,条件反射后退。
  江易扬一把抓住他右手腕。
  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们好奇地拥上前,叽叽喳喳:“扬哥,你说给我们介绍对象,就他吗?长得不赖呀!”
  林原浑身发抖。
  江易扬揽住他肩膀,重重一拍,咬着林原耳朵轻声呢喃:“来,哥特意为你挑的,喜欢哪个?”
  最好一个也别喜欢,江易扬笑眯眯地想,将林原推进姑娘堆中。
 
  ☆、发现真相
 
  江易扬也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心理,看着林原手足无措被女生们包围,竟然心生某种奇异的恶趣味。
  林原显然不喜欢那些女孩,他拼命躲闪,刚站起就让人家拉着衣襟扯回去。
  这些女孩都是陪酒客,角色扮演清纯大学生,非常具备职业素养和职业操守,说陪客绝不敷衍,围着林原灌酒喂甜甜圈,顺便揉圆搓扁他那张白生生的脸蛋。
  林原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拘束地收拢肩膀缩着脖子,发现挣扎无用便任由人家灌他酒。
  江易扬起先看戏看得很开心,内心没忘了腹诽,让你喜欢漂亮妹妹。
  可林原那躺平任人上下其手的可怜模样,反而在江易扬心头激起阵阵涟漪,他有些不舒服。
  她们还在灌林原酒,灌得越多越赚钱,都是陪酒小姐们的提成。
  至于林原,完全没想到他能从天堂一脚踏进地狱,来之前,光凭江易扬说“就你和我”“惊喜”便足够林原遐想万千。
  万万想不到,江易扬所谓的惊喜是指这个。
  假如他真是异性恋,说不定要因此感谢江易扬好心,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个对江易扬心怀绮念的丑小鸭。
  林原以为不会再有这么绝望的时刻了,他爸林延东突然去世,他被接进楚家,挨了顿鞭子又被赏了颗糖,从此以后学乖了。
  将那些绝望埋藏在地下,他站在地上,在太阳底下,浑浑噩噩度过自己的人生。
  如果江易扬一开始就对他态度恶劣、像邵云舟那般瞧不起他,他和江易扬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会因对方丝毫温柔便生起痴心妄想?
  说到底——
  ——“原原,你很孤独吧。”宋佳音戳着他的心窝叹气:“一个人太久,容易给人家骗哦。”
  有很长时间,他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活在楚安南背后的阴影中,除了江易扬,谁也不会将目光施舍于他,哪怕停驻片刻。
  林原抓起扎啤杯,仰头灌酒。
  江易扬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邵云舟完成了“小人物”稿子最后一个字,敲上句号,将稿子发到编辑邮箱。
  很快,编辑张晓打来电话:“云舟,你这个小人物非常真实,有原型吗?”
  邵云舟站起身,肩宽腿长,他点了根烟,捏着烟蒂出神,半晌,一口没吸,戳进烟灰缸中熄灭了。
  “有。”邵云舟嗓音沙哑,张晓愣了愣,笑说:“你的朋友?”
  ——“你和楚安南是一类人!”林原愤怒呵斥。
  “不是,”邵云舟张了张嘴,“一个路人而已。”
  张晓沉默片刻,哼笑:“路人。”
  助理打进电话,邵云舟说:“回聊。”转头接通助理:“他怎么样了?”
  助理如实禀报:“扬哥带他进了KTV,里边的姑娘出来说,林先生像是喝醉了,还在不停给自己灌酒,没人阻止他。”
  “江易扬呢?”
  “……”助理迟疑:“不清楚,她们说就在门口站着,什么也没做。”
  邵云舟换了风衣,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镜,导航助理发来的位置,风驰电掣赶往KTV。
  没来由的急躁和慌张,邵云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林原说得没错,在他和江易扬心里,永远将楚安南放在第一位,可但凡听到林原的消息,便忍不住多留几分心。
  分明没见过几面,分明只是个写作题材,分明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
  邵云舟冲进包厢,江易扬惊诧:“你……?!”
  林原和邵云舟不熟,不熟悉对方身高体长三维,但江易扬和邵云舟拜把子的兄弟,把邵云舟从内到外看得透透的,一眼没认出,再看第二眼:“邵——”
  邵云舟摘下墨镜,回头一眼,那眼神凶狠得像头护崽的虎狼,江易扬一时噤声。
  林原还在灌酒,整张白皙的脸红彤彤得宛如猴子屁股,眼眶里泛着水花,让邵云舟想起“秋瞳潋滟”四个字。
  上次林原发烧栽进他怀里,也是这么惨兮兮的眼神,酸涩、委屈,满腔不得志的苦恼,疲于为生活奔命,又因为谈及爱好和理想,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
  “邵云舟,你和原原什么关系?!”江易扬无名火起,愤怒地冲上前,试图将醉倒的林原从邵云舟怀中夺出:“你不是讨厌他吗?放开原原!”
  邵云舟抬脚将他踹倒,一片混乱中让江易扬夺去口罩和墨镜,他寒声道:“他不能喝酒。”
  林原喝酒过敏,上次在酒店里,邵云舟为他倒了小杯红酒,林原客客气气地道谢,解释他喝了酒会长疹子。所以林原很少喝酒。
  江易扬愣住了,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原原!”
  林原不是酒量差,只是酒精过敏,他迷迷糊糊地听见动静,抬头一看,以为是温柔的帽子先生来了,尚且来不及冲他笑,向他道歉,白天不应该惹怒他。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突然变成了邵云舟……
  “邵云舟……”
  那天在酒店里,当他提及为楚安南当枪手的时候,帽子先生的反常表现——
  邵云舟!
  林原一把推开他,恐惧刹那涌上心房,铺天盖地,将他整个人淹没,伴随着过量酒精,让一切重新陷入黑暗。
  邵云舟全都知道了。
  如果邵云舟知道了,詹毅和楚安南肯定也知道了,知道林原背叛了他们,将一个非常重要、隐而不宣的秘密捅了出去。
  林原捅了娄子,因为相信了扮成帽子先生的邵云舟!
  红绿灯交替,他恍惚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但是无法回头,仇恨、痛苦、后悔,伴随被江易扬扔进女生堆灌酒的痛楚,将他整个人搅得天翻地覆。
  ——我只是一个人太久,以为能相信他,而已。
  林原昏昏沉沉撞上电线杆,扑通跌坐在地,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没撑多久,胃里便翻山倒海,他趴在下水道井盖上,吐得天昏地暗。
  追上一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似的酒鬼并不难,邵云舟和江易扬一个掏纸巾,一个将林原扶起。
  邵云舟堪堪将他扶稳,被恐惧过度的林原狠狠推开,一瞬间,邵云舟都想不通林原力气为何那么大,他靠着电线杆,剧烈喘息。
  脆弱的青年满眼都是绝望,好像有人拿着滚烫的鞭子在他背上抽。
  “对不起……”林原抱住脑袋,蜷缩成一团,那些被抽打的记忆如潮水涌出,与可怕的现实混杂成一团。
  “对不起……”林原哆哆嗦嗦地,不断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emmm题材原因,被编辑提醒了,好像不能写
也许没榜也不能入v
要是没人看的话,应该会鸽掉叭
所以大声告诉我,有人吗QAQ
 
  ☆、条件
 
  现实无法将我们改变,能改变我们的,只有命运。
  ————
  林原哆嗦了半天,谁喊他都不答应,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仿佛看见了什么凶煞恶鬼。
  江易扬试图触碰他,被林原大叫着躲开,很快,路人便三三两两将打量的目光聚集过来。
  “原原,”江易扬在他面前蹲下,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林原垂头,剧烈咳嗽,咳嗽一声响过一声,像要把心肺也咳出来似的。
  邵云舟发现他肩颈冒出红疹子,一把推开江易扬,打横抱起林原。
  林原没挣扎,眼底一派迷茫,眉目低敛,看上去快哭出来,却始终未曾落下半滴眼泪。“我没有告诉他。”邵云舟在他耳旁低声道:“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林原眨了下眼睛,似乎听懂了,半睁半闭的眼睛彻底合拢,小声嗫嚅:“疼……”
  江易扬跟在邵云舟身后,追问:“你带他去哪儿?!”
  “休息。”
  酒店。
  吃了药,林原迷迷糊糊睡着,邵云舟洗了澡,睡意全无,坐在台式机前翻动林原写给爱艺知的稿子。
  很久以前,当楚安南将那篇男频稿拿给他看的时候,邵云舟惊讶于楚安南情感描写之细腻,其实那篇稿子更像女性作者手笔,不过字里行间流露出的豪气,与男频相比亦不遑多让。
  只不过,邵云舟还是认为那样的稿子更适合女频。
  邵云舟没想明白,楚安南回头是怎么跟林原解释的,导致那时的林原以为他的稿子是垃圾。
  并非如此,邵云舟甚至认为纯靠写,有那样的手笔,在女频迟早会有一席之地。
  至于今天晚上,林原神情中剧烈的恐惧,还有那一声叠一声惨兮兮的对不起,都让邵云舟怀疑林原在楚安南手下的待遇。
  助理已经去调查林原生平了。
  邵云舟点了支烟,上身后倚,沉思良久,皮椅转动,他回头望向沉睡的林原。
  看上去纯良无害,不像有机心的人。第一次见面时,林原发烧、擦伤都坚持去帮江易扬拿花……邵云舟烦躁,戳了烟头,手机铃响了。
  楚安南。
  邵云舟微蹙眉头,按下通话键,开了免提。
  “舟哥,”楚安南小心翼翼地询问,“原原和你在一起吗?扬哥说你把他带走了。”
  “嗯。”
  “他喝酒过敏,你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知道。”邵云舟眉头皱得更紧,他以为林原已经睡熟,没想到他睡眠浅,稍有动静便惊醒了。
  林原裹着被子坐起身,往四周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投向邵云舟,目光冷冽,看上去好像……敌视与警惕。
  邵云舟呼吸微滞,胸中沉闷,恰好那头楚安南也没说话,几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林原起身穿拖鞋,邵云舟急忙追问:“你做什么?”
  林原没回答,冷着脸径直走进洗手间。
  楚安南反应过来:“舟哥,刚才是原原?”
  见他没有走出房间,仍留在自己视野范围内,邵云舟猛然悬起的一颗心这才落下,面对楚安南,生平头一次感到不耐烦,掏了根烟吞云吐雾:“是。”
  “哦……”楚安南笑了笑:“舟哥,你听起来挺关心他。”
  邵云舟没说话。
  “他就是个孤儿,没爹没娘的,”楚安南随口唠唠,“你对他稍微好一点,他马上就扒上来,就像逗狗那样,抽他一鞭子给他根骨头,立刻对你忠心耿耿。”
  邵云舟丢了烟,林原走出洗手间,坐着的人脸是黑的,站着的人脸是白的,惨白。
  “以前咱们家养了只大型犬,性子烈的很,”楚安南幽声轻笑,“我爸就把他关地下室里,这熬狗就跟熬人一样,起初再如何打骂,他就是不听,自以为能得很,熬个一年半载的,鞭子加糖,他还能扛到哪儿去。”
  邵云舟两手搭在大腿上,想不通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楚安南,为何会有这么狰狞恶毒的一面。
  楚安南轻轻吹了口气,笑眯眯地反问:“是吧,原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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