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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练习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上来唱歌。
知道席宴听歌的时候是在写练习生们唱歌的缺点，林羲之便不再松耳机了，只觉得那种刷刷的声音和此刻的歌声、琴声交织在一起，有种说不清的美妙感觉。
摸清席宴的态度，林羲之不怕死地每次都在席宴的歌曲挑错后加一句鼓励性的神来之笔，惹得席宴频频恐吓却死不悔改。
席宴说过会负责人教好这些练习生，他不会先放弃的。
又一位练习生唱完了，林羲之等着复述席宴的评价，却什么都没听到。
林羲之转身拿出手机一看，电话录音在一分钟前就结束了。
怪不得他中途听不到林羲之写字的声音，原来他早就把语音挂了。
林羲之的脸瞬间垮了。
他这是玩脱了？
练习生徐凯旋怯怯地说道，“席老师，我的问题很多吗？”
林羲之站起来说道：“你们先休息，我有急事要处理。”
林羲之走到休息室，先给席宴拨语音通话，拨了几次席宴都不接，他只能给席宴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林羲之连着打了几个。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羲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又被拉黑了？！
这些练习生的时间实在太宝贵了。
林羲之不敢浪费他们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回到活动室。
听了席宴那么多的评价，他应该还是可以说出来一两句的。
但事实是，林羲之真的没办法说出半句专业的评价。
场面正尴尬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语音通话的提示音。
谁这么没眼色，这时候给他拨语音。
林羲之拿出电话，看到的是席宴的头像。
林羲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席宴竟然主动给他拨语音？
林羲之连忙把耳机插上了，“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练习生们小声议论。
“我刚才听到的是微信语音的提示音吧？也不知道是谁拨过来的，席歌王不但没挂，还赶紧插上耳机出去和他聊了。”
“当然不会挂了，你没看到席歌王脸上的表情吗？作为他六年老粉，我没见他对谁那么笑过。”
“我看到了，席歌王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喜出望外！那个通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滚，你不会说成语就别说。”
“是他很重要的人拨过来的？”
“多半是吧。”
……
林羲之找到一个僻静的没有人的地方，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啊？又把我拉黑了？”
席宴疲惫道：“手机没电了，刚跑小区外面买的充电头。”
林羲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么好听！
席宴：“我不在的这几分钟，你没瞎说什么吧？”
林羲之：“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喘的这么厉害，先歇一小会？”
“别说废话，赶快回活动室。”席宴冷冷拒绝了林羲之的提议，“徐凯旋唱得还行，问题不多。你没办法给他做示范，改起来会有点麻烦。烦死了，真不知道这些娱乐公司的老师是怎么教他们唱歌的，简直是误人子弟。”
林羲之：“……你之前不是说他们的天赋不行么？怎么又成老师的错了？”
席宴：“林羲之！你再说废话我拔充电线了啊。”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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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F等级的练习生上完课了，林羲之到自己的休息室里给手机换了一个满电的充电宝，顺手把旧的插在插座上充电。
这会他和席宴的语音通话还没挂断，两边有什么动静另外一边都能听到。
林羲之想喝水，可休息室里别说水了，连个空水瓶都找不到，“席宴，我这会口干舌燥的，得打电话给陈冬让他帮我买瓶水。我先挂一下语音，一会再给你拨过去。”
席宴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在F等级的活动室里没喝水？”
林羲之很是无辜，“嗯，所以我现在很想喝水啊。”
席宴一听不高兴了，“你一口水都不喝还敢黄河泛滥似的不停地说话？谁的嗓子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
林羲之：“席宴歌王的金嗓子。”
席宴：“……”
席宴：“我的包这会在休息室吗？”
林羲之：“在。”
席宴黑着脸说道：“你去包里找一找，看里面有没有一个黑色的保温杯。”
林羲之打开包，把里面的黑色保温杯拿了出来，“好家伙，能装五百毫升水的保温杯，怪不得这包这么重。”
林羲之仰着头喝爽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想到他在语音通话期间没听到席宴喝水，关心道：“席宴，你不喝水吗？我的破锣嗓子经不起你糟蹋，记得多滋润一下。”
席宴应付道：“我喝过了。”
林羲之：“我怎么没听到。”
席宴无语了，“我闭麦喝水的。”
林羲之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忘了还能这么操作了。”
席宴：“……”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和林羲之说话了。
三十秒后，席宴先开了口，“林羲之，你家的墨水在哪里？我买的墨水用完了。”
“就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林羲之觉得奇怪，“你在我家住了有段时间了，连常用的东西在哪儿都找不到吗？”
席宴：“我又没用过你的东西。”
林羲之诧异道：“你连我的床都没睡过？”
席宴：“没有，我睡客厅的沙发。”
“你……你也太见外了吧。”想想他自己又是怎么做的，林羲之托着额头，不好意思地主动招了，“抱歉啊，我那会演特务演出职业病了，到你家第一天就把你的家摸透了。不过你书房和工作室的东西我一件都没动，连门都没开过。”
席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没开过门怎么知道哪两个房间是书房和工作室？”
林羲之实话实说：“我去你家的时候正巧那两扇门开着，真的。”
席宴：“哦，那你平时睡哪里？”
林羲之：“我当然不可能睡你的卧室了，我在你家都睡客房的。”
席宴：“……我在家一直睡客房。”
林羲之说得磕磕绊绊，“这……我是真没想到。谁知道你在自己家也这么客气啊。”
林羲之第一天去席宴家的时候，一进客房看到的就是那张铺的比五星级酒店还平整的床，想着肯定没人睡过，连床品都没换直接睡了。
如今仔细想想，他睡的时候似乎在枕头上闻到了特别淡的香水味。
林羲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席宴，你应该没有带人……”
“没有。”
林羲之连忙说道：“你别急，我就问问。”
“谁跟你急了？！”席宴被林羲之刺激到了，“我像那种带人回家过夜的人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林羲之补充道，“不过你可千万别带人去酒店，万一被狗仔拍到，就麻烦了。”
“酒店也没有！”席宴生气了。
林羲之：“我就是提醒你一句，没别的意思。”
席宴：“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我说完这句就闭嘴。”林羲之说道，“你再气也别挂语音啊。万一你给我拨语音的时候我也在给你拨语音，一直占线怎么办，D等级的练习生还在等我们呢。”
林羲之一到D等级教室就自动解除了自己的禁言，带着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跟练习生们打招呼。不同于F等级的练习生，D等级的练习生一看到林羲之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甚至还鼓起掌来。
林羲之不解道：“……欢迎我？我还以为你们不想看到我。”
练习生们齐齐鞠躬，“席老师好。”
林羲之挨着电子琴坐好，转头看向站得整整齐齐的练习生们。
名叫李祥阳的练习生举手说道：“席老师，我会弹琴，我先唱。”
“哎，这么快就学会抢答了啊！”原来是F等级的练习生跟这边通过气了啊，林羲之说道，“行，就你来吧。”
“谢谢老师。”
李祥阳面带微笑地唱完了《是我啊》，抿嘴在脸上绷出个酒窝，一脸期待地看着林羲之。
一直在作死边缘试探的林羲之这次没敢继续刺激席宴，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席宴对李祥阳的所有评价，也没有在评价之后加上什么鼓励的话。
以为会受到鼓励的李祥阳还以为他唱得太惨不忍听了，拼命保证下次一定改正，十分乖巧地坐在电子琴前做好了弹《是我啊》曲子的准备。
D等级的练习生们面如土色，人人自危，表演的时候卯足劲拿出了他们的最佳水平，惹得林羲之也不好意思由着席宴打击他们，多多少少润色了一下。
等D等级的课上完，李祥阳就成了最惨的那一个。
林羲之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弹得挺好的，下次继续努力啊。”
“嗯。”李祥阳答应过后就是一个哆嗦，难道他下次也要第一个唱？
这会被吓到的人不是只有李祥阳一个，还有刚走出活动室门的林羲之。
“林羲之，我马上就到你这里了，我们地下停车场见。”
席宴说完挂了语音。
林羲之：“……”这是杀过来算账了？！
他没什么好慌的。
像席宴那种连自己手机号都记不住的人，怎么可能记得车牌号。
想到这里，林羲之更慌了。
这会几个导师包括制作人的车都停在地下停车场，万一席宴找错人了可怎么办？
席宴现在披的，可是他的马甲啊！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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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羲之抓起口罩和帽子，匆匆打电话给陈冬打了声招呼后，独自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勉强有点信号，林羲之拨通席宴的电话找人。
席宴的手机铃声是他新专辑的主打歌，林羲之练假唱的时候听得烂熟。地下停车场自带回音效果，这会大老远的，他就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寻着声音过去找人。
他怎么还不接电话啊，听不到铃声吗？
林羲之加快脚步，越走越快。
可当林羲之终于到了目的地附近时才发现，等着他的人不是席宴，而是苏正。
他之前听到的也不是手机铃声，是苏正正在用手机音乐播放器放席宴的主打歌。
林羲之：“……”这作孽的误会。
“……真巧，我有急事，先走了。”林羲之说完转身就走。
苏正喊住他，“你别急着走啊，聊几句。”
“抱歉，我的事情很急。”林羲之头也不回，第一次觉得席宴的高冷人设还挺好用的。
苏正不顾形象地大步跟上来，“有个人我想带你见一见。”
林羲之：“不见。”他现在除了席宴谁都不想见。
苏正拉住席歌王，“你就不问问是谁要见你？”
好熟的套路，苏正说的人是席宴认识的？
林羲之停下步子，转身看着苏正，十分警惕，“他为什么不自己联系我？”
苏正尴尬道：“许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林羲之直白道：“那他和我不是很熟啊。”
苏正皱着眉，有些不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就不能像对待D、F等级的练习生那样，也对他多一点耐心，多一点责任吗？”
林羲之听不懂了，“为什么我要对许默多点耐心多点责任？ABC等级的练习生是你带啊，难道你教不过来了想让我多带几个学生？可是我没时间啊。”
苏正生气了，“席宴，你……”
林羲之一脸无辜：“……”怎么就生气了啊。
苏正闭上眼睛缓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你是真不记得许默了，还是故意跟我开玩笑？”
在回答之前他应该先给席宴发条信息问一下吧？
可是被苏正盯着他没办法发消息。
“不记得。”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羲之转过头，看到席宴全副武.装地走了过来，从头到脚只露出眼睛、半截鼻子。
苏正耐着性子说道：“我问席宴，你别插嘴。”
席宴看向林羲之。
林羲之有样学样，连表情都一样，“不记得。”
苏正沉默了。
“席宴，你很好。”
苏正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林羲之悄声说道：“陈冬说的果然是假的。”
席宴问道：“什么？”
林羲之扭头看着席宴，“他说苏正是你的偶像。”
席宴冷漠道：“曾经是。”
那苏正说的许默又是什么人？林羲之好奇归好奇，可席宴都说不记得了，他也犯不着问一句给席宴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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