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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近代现代)——斑衣白骨

时间:2019-11-03 17:10:05  作者:斑衣白骨
  这张照片就停格在那个名叫古丽米娜的漂亮服务员给他端来白水的一幕。
  小舟一张张地往后翻,道:“后面还有好几张呢。”
  也许是看到了被烧伤后炎症死亡的古丽米娜,纪征想要留下一点古丽米娜活着的一点痕迹,道:“把照片下载下来,发给我。”
  “好的。”
  小舟初来乍到,和小姜素不相识,自然不会参加小姜的葬礼。纪征和公司同事离开后,他就回到纪征办公室下载照片。
  葬礼在墓园举行,大好的晴空下,一块墓碑前有序聚聚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小姜生前的好友、同事、以及亲属。
  小姜年轻,葬礼没有人主持,所有人只是依次献花,然后沉默的哀悼。
  纪征站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轮到他献花时,他走上前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小姜的墓前,然后抬起头看着小姜被贴在墓碑上的灿若明花般的笑脸......
  他蹲在墓碑前的时间过长,起身时脑海中晕眩了一瞬,被小姜的一位表姐扶住,表姐道:“小心。”
  纪征握着她的手闭眼缓了片刻,然后向她低声道谢,从人群一侧回到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他现在的神思有些恍惚,所以没有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纪医生。”
  一道柔美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纪征循声看过去,看到了秦璟。
  秦璟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妆容素净,站在他旁边浅浅地笑着。
  纪征朝她点了点头:“秦女士。”
  秦璟道:“我听说了,小姜的事。”
  纪征现在没有心力和她敷衍,沉默不语。
  秦璟垫脚朝小姜的墓碑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悲悯:“上次她给我送手链我还和她聊过,没想到......真是太突然了。”
  手链?
  纪征忽然朝她手腕上看过去,秦璟参加葬礼,自然不会戴饰品,但他还记得小姜送还给她的那条手链,似乎是玫瑰金的链子上镶嵌着粉色碎钻的款式......
  他正回忆着,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是小舟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小舟会错了意,以为他要的是酒会现场的所有照片,所以一共发给他五张照片。
  纪征想找到有古丽米娜的那一张,却在无意间看到了有秦璟的那一张,他看到秦璟出现的那张照片,顿时就愣住了;原来那天晚上他拒绝秦璟以后,秦璟并没有离开酒店,而是跟着他进了宴会厅,而且秦璟就坐在他背后。当那名叫做古丽米娜的服务员向他道谢的时候,秦璟就坐在他身后,和他背靠背,静静地听着......
  不仅如此,纪征还看到了一张秦璟清晰入画的照片,照片上的秦璟端着红酒杯的右手戴着一只白色腕表,和古丽米娜临终前交给他的那只竟然一模一样......
  墓园里的空气忽然凝固了,冷的像冰一样,所有人似乎都被这股冷气冻僵了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木雕泥塑。纪征也僵住了,但他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他和古丽米娜以及小姜有过接触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飞快的闪现。
  古丽米娜,火灾,手表......
  姜依依,棺材,钻石......
  以及,仪式感......
  终于,他想起来了。
  他帮古丽米娜解围,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而给古丽米娜带去困扰的等人曾夸奖过古丽米娜长的漂亮,像演员海伦娜年轻的时候。海伦娜主演的电影‘理发师陶德’,结局死在了烈火中。
  于是古丽米娜的命运和海伦娜一样,被烈火吞噬了生命。
  姜依依是他的助理,他夸赞过姜依依换了发型后有几分像女演员奥利维亚赫西,而奥利维亚赫西在她最出名的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死在棺中。
  所以姜依依的尸体被放置在形似棺材的木箱中。
  纪征浑身都僵住了,身上冷的如坠冰窟,他缓慢又吃力的转动脖子去看站在他身边的秦璟。秦璟的目光穿过前方的人群,落在站在墓碑旁,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孩身上。那是小姜的表姐,刚才扶了纪征一把,和纪征有过短暂的接触。
  但是秦璟却用一种来自地狱般的表情看着她。
 
 
第130章 邪魔坏道【13】
  起风了, 窗户呛啷一声响, 半扇玻璃险些被震碎。
  闵成舟起身关上窗户,手撑着窗台往下看, 保安小石正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边缘泛黄的青叶被小石聚拢成一堆, 一道风扑卷过去, 飞的满院都是。保安小石放弃了用扫把拢扫,改蹲在地上直接把碎叶往袋子里装。
  闵成舟看了一会儿, 坐回窗台边的沙发上, 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纪征。
  距离纪征来找他,坐在这间办公室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几分钟。这四十几分钟里纪征只说了一句话‘帮我倒杯水’。闵成舟用一次性纸杯帮他倒了一杯过浓的绿茶, 纪征喝了一口水就不再说话。闵成舟起初还催他, 让他有话直说, 但纪征似乎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与世隔绝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与整个世界一分为二。
  闵成舟一直把纪征当做朋友,自认对他还算了解, 但是大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纪征。比如现在, 他看着静如磐石般的纪征, 从纪征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难以窥见一二分纪征的想法。他不知道纪征在想什么,但纪征来找他总归是有话对他说。所以他等,但是他等到现在蓦然有种直觉,或许纪征来找他的本意是想和他谈话,但是纪征现在似乎已经没话对他说了。纪征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像是在寻找一种安宁, 因为纪征心里太乱了。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闵成舟看了看手表,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打破了他和纪征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沉默:“十分钟后,我得开会。”
  纪征微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用他那双经历过迷茫与思考,疯狂与平静的眼睛看着闵成舟:“什么会?”
  闵成舟拧着眉看着他,觉得他现在十分怪异,但还是回答道:“在警局还能开什么会,死人会。”
  “......姜依依的案子?”
  “对。”
  纪征继续以闵成舟难以看懂的平静且深沉的表情看着闵成舟:“有线索?”
  现在的纪征不仅让闵成舟觉得怪异,更让闵成舟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和纪征谈下去,但是纪征有一些知情权,所以他如实道:“还没找到直接线索,不过我的人把街口录像排查了一遍,初步框定了嫌疑车辆。”
  以闵成舟的手段,纪征相信他查到秦璟是早晚的事。
  闵成舟看着他问:“你今天来找我是想和我说什么?”
  纪征避开他的目光,看着窗外:“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人,杀死她的凶手是谁?”
  这句话似乎晦涩的难以理解,但闵成舟听懂了,说:“没有凶手。”
  纪征低垂着眸子,冷冷地、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凶手吗?那谁应该对她的死亡负责?”
  闵成舟道:“这个人自己。”
  纪征回头看他:“那我换个问题,一个人想要自杀,一旁的人给她递了一把刀。递刀的人有没有罪?”
  闵成舟道:“很难定义。”
  纪征:“比如说?”
  闵成道:“教唆和协助他人自杀的,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论处。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了自杀者和协助者的主观意愿。如果自杀者求死意愿强烈,而协助者只占据了协助自杀的很小一部分比重,就不能以共犯论处。”
  “......如果想自杀的人精神上有障碍,缺乏对自杀行为的正确认识和对自己行为的控制能力呢?”
  “如果是这样,协助自杀的人就犯有故意杀人罪,并且不能从轻处罚。”
  闵成舟说着一顿,道:“不过很难举证。”
  纪征仰起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道:“是啊,很难举证。况且人都死了,哪里还有证据。”
  闵成舟忽然有所察觉:“你说的是谁?”
  纪征转头看着他,闵成舟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值得他信任的朋友。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能向闵成舟说出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因为闵成舟帮不到他,就算闵成舟以一个警察的身份帮助他,也帮不到他。就像闵成舟说的那样,他‘很难举证’。
  纪征轻轻一笑,笑容苦涩:“我的一位病人。”
  闵成舟看出来了,纪征在说谎。纪征不仅现在在对他说谎,刚才也在对他说谎。纪征到这里找他的原因根本不是为了和他谈论他所谓的‘病人’。
  纪征在骗他。
  闵成舟很清楚,纪征一直以来都对他有所欺瞒,但是那些欺瞒背后是纪征为了避免他们双方遇上麻烦所做的欺骗,对他有益而无害,但是现在不一样,纪征这次的欺骗背后似乎隐藏着阴谋。
  闵成舟用对一个朋友的担忧,和对一个危险人物的警告的口吻说:“纪征,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我知道你想瞒着我做一些事。”
  纪征道:“不是坏事。”
  “难道是好事?”
  纪征微微一怔,用和方才全然不同的眼神看着闵成舟,却看到了夏冰洋的脸。
  夏冰洋微笑着问他,‘你想做的事,是好事吗?’
  纪征心里顿时乱了,他看着从闵成舟身上浮现的夏冰洋的影子,几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说:“不是,但是我必须要做。”
  在他的幻想当中,夏冰洋依旧看着他微笑,‘那你已经做完了吗?’
  纪征无言,在心里说:是的,就要做完了。
  闵成舟觉出不对劲,他伸手在纪征面前挥了挥:“纪征?纪征!”
  纪征像是被人从云巅推了下来,从万丈高空跌落,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只留下痛苦、挣扎、迷茫。他忽然低下头,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拒绝把自己的情绪展现给除夏冰洋以外的任何人。
  闵成舟徒然地看着他,十分无力。
  几分钟后,磐石般坚硬稳重的纪征又回来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没有和闵成舟告别,决然地离开了闵成舟的办公室,走出了警局。
  他决定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他都必须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丈,阳光灿烂。
  纪征来到了一间开在商业街中心位置的俄式西餐厅,餐厅的老板秦璟已经在门口等了多时。
  秦璟看到纪征从如潮水般的行人中走出来,忙向前迎了两步:“纪医生。”
  纪征向她一笑:“在等我吗?”
  秦璟点点头,抬起手引向餐厅旋转门:“我们进去吧。”
  秦璟本想把他领到二楼包间,但是纪征却说:“不用上楼了,楼下就很好。”
  于是秦璟把他引向帮他预留的在私密处的餐桌,但纪征环顾一周,指着临着玻璃幕墙,正对着吧台的一张餐桌:“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
  纪征在餐桌边坐下,秦璟亲自拿来菜单,即调皮又不失端庄地笑道:“需要我推荐几道招牌菜吗?”
  纪征道:“现在先不点菜,我等的人还没到。”
  秦璟状似无意般问:“在等什么人?”
  纪征却不答了,只露出温柔的笑容,给她留足了遐想的空间。
  秦璟貌似觉察出了什么,脸上神色蓦然有些僵硬,但很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和纪征谈了几句就回到了吧台后。以她的角度,恰好可以把纪征所在的餐桌收在眼底。
  半个小时后,纪征等的人到了。
  一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西装外套的男人走进来,站在大厅摘掉脸上的墨镜,环顾一周,朝坐在幕墙边的纪征走了过去。
  等他在对面坐下,纪征看了看手表,道:“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燕绅靠在椅背上,双手揣在裤兜里,随意又慵懒地交叠着双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纪征把一杯白水放在他面前,笑道:“好久不见,没有话对我说吗?”
  燕绅眼睛往下一霎,看了那杯白水一眼,嘴角露出几分讥笑:“是你约我,不是我约你。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纪征坦然又从容地看着他:“我还没有想好对你说什么。”
  燕绅道:“那就再见。”
  他想起身离开,但被纪征阻拦了,纪征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说,我还有最后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吗?”
  燕绅又坐回去:“你想解释什么?”
  纪征淡淡笑道:“我想向你解释的事有很多,但我只有一个机会。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
  燕绅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顿了片刻才道:“那就先说说关栎,你为什么查他?”
  纪征露出诚恳的神色:“我没有查关栎,我没有查任何人。”
  燕绅不信,冷笑道:“那他为什么对你下手?”
  纪征道;“或许只是因为我和正在调查他的闵成舟是朋友。”
  “是你把闵成舟带进深海俱乐部。”
  “不,是闵成舟把我带进深海俱乐部。我不知道闵成舟在查谁,也不知道闵成舟在查什么案子。关栎对我下手,是因为他以为我对他构成了威胁。”
  燕绅笑;“这么说来,你只是一个局外人?”
  这句话是个陷阱,纪征察觉到了,但没有避开:“对你们来说,是的。对闵成舟来说,也是。”
  燕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纪征笑道:“那我怎么说,你才会满意?”
  燕绅微怒:“你还在撒对我谎。”
  纪征双手搭在桌上,身体向前倾,缩短了和他的距离,笑道:“我只是说了你想听的话而已。”
  燕绅看着他的眼睛里逐渐疑惑:“我想听你说实话。”
  纪征无奈似的轻轻一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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