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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近代现代)——斑衣白骨

时间:2019-11-03 17:10:05  作者:斑衣白骨
  娄月把边小蕖领到她的车上,跟夏航打过招呼,开车走了。
  夏航站在楼下心神不宁地发了一会儿怔,还是放心不下夏冰洋,但是他联系不到夏冰洋,担心也是白担心。他也离开了夏冰洋的小区,开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梁霄桐的电话,梁霄桐说法务部有些问题需要咨询苏星野律师,但是苏星野的手机打不通,法务部联系不到苏星野,问他能不能联系到苏星野。夏航没挂梁霄桐的电话,用另一个号码拨出苏星野的号码,但回应他的是已关机。
  “我去他家里看看。”
  夏航很有执行力,挂了梁霄桐的电话就转了一道弯,改变路线往苏星野的家驶去。
  二十几分钟后,他把车停在苏星野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也没人来开门,他试着推了了一下大门,门竟然开了。他穿过甬道,又被房屋门拦住,但是门又在他试探性的推开了,夏航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苏律师。”
  没人应他,家里没人。家里没人但两道门都开着,这让夏航觉得有些不妙,他走进屋里,又往楼上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应他。苏星野的卧室在二楼,他蹬蹬蹬跑上二楼,熟门熟客的摸到苏星野的卧室门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依旧没有人,但是房间有些凌乱,像是被人急匆匆的翻腾过,似乎是闹了贼。
  夏航顿时觉得苏星野大概是遭遇到了不测,比如被人绑架了什么的,他慌慌张张的往回走,走到楼梯口忽然发现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门大开着,从门里漏出一道雪亮的灯光。他跑过去,往里一看,看到房间里躺着一个人,是个男人,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夏航喊了一声:“喂!”
  那人不理他。
  夏航无由感到心悸,慢腾腾地挪动脚步走进去,站在床边往下一看,看到一张枯憋消瘦的脸,青白的脸色不像活人。夏航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慢慢伸出手探男人的呼吸,没感受到翕动,又摸男人的脖子,摸到满手冰凉,那是死人的体温。
  他吓了一跳,慌忙缩回手,转身往外冲。他慌慌张张地下了楼,却在客厅又停住了,他看到客厅茶几腿上烤了一只手铐,手铐的一端拷在桌腿上,一端往下垂着,而地板上浮着一滩血......
  夏航像是逃离鬼宅似的奔出苏星野的别墅,坐进车里连忙拨出夏冰洋的电话,谢天谢地,夏冰洋终于接了。
  “哥!你在哪儿啊!苏律——”
  他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他蒙了一下,回拨,却又打不通了,这次夏冰洋的手机彻底的关机了。
  城市的另一边,棋江大桥,横跨江水两岸的大桥缀满灯火,像一条盘踞在江水之上的银龙,桥上路灯的灯光成片成片的洒在漆黑的江面上,随着微微翻涌的江水闪着粼粼的光,像是从龙身上剥下的龙鳞。夜深了,桥上的车流逐渐消失,桥下的货轮悠悠远去,江面上湿冷的晚风越来越急。
  夏冰洋把车停在桥下,在江风萧索的夜里,在澄明的路灯下,沿着桥边的护栏不停的在桥上徘徊。他像一抹孤魂似的在桥上徘徊游荡,吸引了一位晚间散步的老人的注意。
  老人以为他想轻生,就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准备随时劝阻他。老人发现他不是机械地走来走去,就是望着桥下翻涌的江面发怔,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轻生的意向。老人观察了他一段时间,看到他忽然不再走了,也不再看着江水发怔,他累了似的背靠着栏杆坐在地上,以保护自己的姿势双手抱着膝盖,弯着腰低着头,把脸藏了起来。
  看到他这幅模样,老人更不敢走了,他知道这年轻人一定遇到了非常难的事,他一定非常难过,那件事几乎摧毁了他做人的骨架,他现在就像被抽走了脊梁,站都站不起来。
  老人年事已高,经历过多次大悲大彻生死离别,他看的出这年轻人也正在经历大悲大彻亦或是生死离别,这让他感同身受,心里涌起同情。他想过去安慰年轻人,刚挪动脚步,发现年轻人有了动作,拿出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所以他也就没过去打扰。
  夏冰洋的手机即将没电了,从他来到棋江大桥到现在,他一直重播纪征的号码,但无一例外被客服告知是空号,他在亲手杀死纪征后又不得不接受另一个噩耗,他再也联系不到纪征了......
  在手机屏幕的光芒逐渐黯淡时,夏冰洋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是九月三十号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九月的最后一天还有十七分钟就要走到尽头,他木然地看着屏幕上11:43的数字变成11:44,其次是11:45、11:46、11:47......
  屏显光芒愈加黯淡,直至完全消失。他的手机没电了。
  手机黑屏之后,夏冰洋看到了自己的脸,那张脸让他陌生,像是木刻的一样僵硬又无神......
  听到身边有脚步声走近,夏冰洋霎时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的那么的迫不及待又满怀祈求,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那位好心的老人走到他身边,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助。
  夏冰洋浑身都钝住了,从内到外都像是生了锈,老人说的话只在他耳边徘徊,没有被他听进去一个字。
  “......几点了?”
  他问。
  老人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凌晨五分啦,小伙子,赶快回家吧。”
  凌晨了,九月的最后一天在他的等待中耗尽了,他只等来了绝望,其他什么都没等到。老人走了,桥上人烟绝迹,连车都没有几辆,只剩他一个人......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夏冰洋坐久了,双腿又木又僵,他撑着栏杆站起来,看着大桥灯火璀璨的远方,桥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杆杆路灯在吞吐着柔软的光。江上的风太急,早就把他整个人都吹透了,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都是冷的,没有一丝温热的地方,他眺望着目光所能到达的最后一盏路灯,静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拢紧外套衣领抵御冷风,低着头往前走。他的方向和来时的一样,他来的时候迷茫且痛苦,回去的时候不再迷茫也不再痛苦,他只剩下绝望。
  他绝望了太久,已经麻木了,所以他迟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笃定有力,越来越清晰,像是皮鞋磕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的声音......
  夏冰洋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穿藏蓝色西装的男人从一团柔软的光雾中走了出来,他身后的光太耀眼了,耀眼的遮阳障月,他浑身散出金色的粉尘,像是正在日出的戈壁滩上马蹄溅起的沙尘,被赤金色的落日晒成金色的粉。
  在那一刻,夏冰洋看到白昼和黑夜瞬间交替,天亮了......
  噗通一声,他像是被瞬间被抽走了气力,双膝向下一弯,颓然地跪在地上。
  纪征快走几步蹲在他身前扶住他肩膀:“怎么了?冰洋?”
  夏冰洋死死握住纪征的手臂,心里压抑多时的恐惧和悲伤瞬间爆发,崩溃痛哭。
  “啊......啊!”
  纪征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他把夏冰洋拉进怀里抱住:“好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
  夏冰洋的话在他的哭声中支离破碎:“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啊!你醒不过来了,是我亲手做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我刚才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求你原谅我,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把你找回来.....原谅我吧,求你......”
  纪征不知道夏冰洋在说什么,只知道夏冰洋在请求他的原谅,他不停地抚摸夏冰洋的脊背:“我原谅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原谅你,别哭了好吗?”
  夏冰洋倒在他怀里,额头低着他的胸口,死死捏住他的衣角,渐渐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纪征听到夏冰洋低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话,
  他没听清,问:“什么?”
  夏冰洋的声音嘶哑哽咽着说:“哥,跟我回家。”
  纪征道:“好,我跟你回家。”
 
 
第139章 邪魔坏道【22】
  回到家以后, 夏冰洋就开始昏睡, 睡着了没多久忽然开始高热,他病的突如其来且来势汹汹, 纪征本想带他去医院, 但夏冰洋不配合, 死活不肯离开床,他即使在昏睡中也是一贯的执拗且不可说服。
  纪征只能找来退烧药给他喂下去一片, 然后用温水洗出来一条毛巾每隔五分钟就给他擦脸和脖子。他收拾夏冰洋脱在客厅里的外套时才发现夏冰洋的手机没电了, 他把夏冰洋的手机拿回卧室充电,手机刚开机, 屏幕上就弹出十几个未接。
  纪征瞥了一眼那些未接来电, 没有理会, 坐在床边拿着又过了一遍温水的毛巾擦拭夏冰洋的脸、脖子、和胸口。夏冰洋睡的很沉,沉的几乎像是昏过去了,脸色现出不健康的苍白,但脖子却漫出酒红色, 皮肤上不断地渗出薄汗。纪征想给他量体温, 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体温计, 只能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夏冰洋的额头,夏冰洋的体温并不是很烫,但呼吸很烫,汗出的也很多,像是体内积压依旧的寒气在通过一个方式宣泄出来。
  他又帮夏冰洋擦了一遍身子,靠着床头刚想歇一歇, 就听夏冰洋的手机响了。他不打算接,但是铃声一直响,按了静音以后也震的桌子响。他担心夏冰洋被吵醒,于是拔|掉充电器,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电话。
  “喂?”
  “哥?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天呐,你把人急死了!大东哥和月姐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去哪儿了呀!”
  夏航的语速太快,声音太大,纪征没有找到机会打断他,捂着手机等他先说完,才低声道:“夏航是吗?你哥在睡觉,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等等!你又是谁啊?”
  纪征:“我是——”
  夏航:“哦哦哦! 我听出来了,大哥是吧?”
  纪征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夏冰洋翻了个身。他耐下心道:“嗯。”
  “大哥,你让我哥接个电话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就算天塌下来,纪征也不打算把夏冰洋叫起来接电话,道:“不行,他现在不方便。再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上继续充电,这次往手机下面垫了一只枕头,这样震动起来就没有声音了。
  从回到家到现在,纪征一直忙着照顾夏冰洋,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直到现在他才得空去卫生间洗漱,他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站在盥洗台前洗脸,镜子里现出他的倒影,他的右侧额角多了一块纱布,纱布很新,才贴上去没几个小时。他洗脸时避开了额角的伤口,刚洗完脸就听到门铃响了,而且响的很急。他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赶去开门,他打开门,看到夏航站在门外。
  “大哥,我哥呢?”
  夏航有个自来熟的优点,也有个缺心眼的缺点,他丝毫没去考虑为什么纪征会在半夜出现在夏冰洋家里,只想着找他失踪了一天的哥哥。
  纪征把门关上,才说:“在房间里睡觉。”
  “哦,那我去找他。”
  夏航说着就要去夏冰洋卧室,但被纪征拦住了,纪征道:“他发烧了,让他睡一会儿,有事明天再说。”
  纪征鲜少用不可商量的语气说话,当他强硬起来的时候,夏航也怵他,“他怎么会发烧?”
  纪征知道答案,多半是因为夏冰洋在桥上吹了太长时间冷风,又急火攻心所致,但他没有说,只道:“受凉了。”
  夏航想去看看夏冰洋,但是他觉得纪征多半会拦着,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他被夏冰洋勒令认下的大哥,他莫名有些敬畏。
  纪征想尽快送客,但夏航却想和他聊天,夏航把他拽到沙发上坐下,道:“我跟你说啊大哥,我今天,哦不,算是昨天了,我昨天碰到一件特别离奇的事儿。”
  纪征念及他是夏冰洋的弟弟,耐心接了他的话:“什么事?”
  夏航道:“我今天去苏律师家里,哦,苏律师就是我们家......嗳,大哥你别走啊。”
  在他说话的时候,纪征把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轻轻推开,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道:“我给你倒杯水。”
  夏航才接着说:“苏律师就是我们家的律师,我昨天晚上去苏律师家里找他,但是家里没人,嗨呀!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纪征在他的一惊一乍中淡定的洗杯子,没说话。
  夏航道:“我看到一个死人!”
  纪征这才看他一眼:“死人?”
  “是啊,我就赶紧给我哥打电话呀,但是他不接,我就赶紧去找大东哥,就是我哥的手下,但是我和大东哥回到苏律师家里一看,那死人不见了!”
  他的声音太大,纪征担心他吵醒夏冰洋,就先朝他‘嘘’了一声,然后往杯子里倒着水,有口无心道:“是吗。”
  “是啊,这可太奇怪了吧,那死人不见了,苏律师也不见了。而且苏律师家里有副手铐,大东哥一眼认出来那是我哥的手铐,我哥去找过苏律师啊,他还把苏律师铐住了!因为手铐上面有血,大东哥做过鉴定说是苏律师的血。大东哥本来怀疑苏律师杀人,我在苏律师家里看到的死人就是苏律师杀的,所以我哥才把苏律师铐住,然后苏律师趁着我叫警察的时候把尸体带走了。但是大东哥查了监控,没有发现任何人在我之后进出过苏律师的家,而且苏律师在白天就离开家了,现在下落不明。”
  夏航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就是说啊,我离开苏律师家里后,苏律师家里没有任何人进出,但是那个死人却不见了,他......凭空消失了!”
  事关夏冰洋,纪征这才对他说的话多了几分认真,但还是略有疑虑:“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夏航急道:“你怎么跟大东哥一样,都说是我看错了,我没有看错啊,真的有个死人!再说了,如果苏律师家里没死人,那我哥干嘛把苏律师铐起来?苏律师逃了之后,我哥的手铐还在苏律师家里呢。”
  听他这么言辞凿凿,纪征暂且信了他的话:“找到律师问问不就好了。”
  “苏律师逃走啦,现在还在抓呢。”
  纪征端着两杯白水朝夏航走回去,没走两步看到小橘猫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往沙发上跳。
  夏航把蛋黄捞进怀里抱着,叹气道:“苏律师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儿啊,他人挺好的,蛋黄还是他送我的呢。”
  纪征坐在他身边,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看着他怀里的蛋黄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然拧眉道:“你说的这位苏律师,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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