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简青承认了。
“为什么?”叶槐西追问。
叶简青用手摩擦他的头皮,他的声音在叶槐西耳边响起,像低沉的大提琴:“因为你不见了,我去找你。”
他花了几分钟思考叶简青的话,等想明白的时候,叶简青的西装已经被他拧成了麻花,心脏不听话地想要跳出胸腔。他从未觉得叶简青的声音如此好听过,这大提琴奏的,分明是一首情歌。
原来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面前的这个人,也会因为他而感到不安啊……
“在想什么?”叶简青察觉到叶槐西在走神,低头问他。
叶槐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沉浸在叶简青的气息里,他轻啄了一下他的唇:“我想和你做`爱了。”
叶简青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抚摸他脊背的手停了停,在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沉:“回去再做。”
“嗯。”叶槐西答应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不安分了。他伸手揉叶简青的裆部,摸他的胸肌。
叶简青抓住叶槐西的一只手,很轻松就把他推开了。
叶槐西知道会这样,心情并没有太低落,刚想问他去酒店还是去哪里。
叶简青却拉着他往教室里面去了。
叶槐西被他按在了玻璃窗上,在他听到叶简青拉窗帘的声音时,才隐约意识到叶简青要做什么。
叶槐西慌张地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外面是一片昏暗的草坪,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这时叶简青的胸膛贴紧了他的背部。
而窗帘也轻飘飘地落了下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叶槐西回过头去。
窗帘把月光也笼罩了起来,叶简青正低头看着他,眼睛里盛着温柔的月色。
31
叶简青在性`事上尤为强势,因此每次两人做的时候,叶槐西都会表现得比平时多一些顺从。
此刻他衬衣上的扣子被叶简青一一解开了,上半身紧靠着玻璃窗,乳`头压在上面都变了形,裤子堆在脚踝边,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他的胯骨被叶简青扣住,臀`部撅着迎合身后的人,挂在小腿处的白色内裤随着进入的动作微微晃动。
叶槐西被干得面色潮红,双腿发软,叶简青却只是拉开了拉链,连领带都未乱分毫。叶槐西透过玻璃看到了叶简青的样子,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若不是沉重的呼吸,和正在不停进出他身体的东西,叶槐西会以为他没有感觉。
两个人只克制地做了一次,在下课打铃的时候,叶槐西因为过于紧张一下子射了出来。
叶简青在他射了以后加快了速度,抽`插数十下之后拔出了阴`茎,射在了外面。
白色的精`液喷洒在还未来得及合拢的臀眼上,激起一阵收缩后才黏糊糊地流向了会阴。
激烈的性`事过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接了个缠绵缱绻的吻。
叶槐西偷偷睁开了眼睛。窗帘还盖在他们身上,他能感受到叶简青的体温和心跳。薄如蝉翼的月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像来自天神的祝福。
这个时候,叶槐西突然感觉手腕被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想低头去看 ,但叶简青发现了他的不专心,伸手捏着他的下颌不让他动,一直等到气息耗尽,叶简青才松开他。
叶槐西喘着气,迫不及待地抬起手一看,发现是一块百达翡丽。表盘是大气的黑色,表型十分精致。可惜腕带却过于宽了,松垮地挂在叶槐西的手腕上。
冰凉的表盘贴着腕上的皮肤。或许是因为送的人,叶槐西觉得这块手表特别顺眼,几乎不想摘下来了。只能明天去改了。
叶简青却皱起了眉,想把表摘了。叶槐西按住他的手问:“送了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不合适。”叶简青道。
“管他合不合适,我喜欢就行。”
他把手表摘下来小心地放到一边,想了一下又看叶简青一眼,把手表挪远了些才蹲下来穿裤子。内裤刚刚穿好就被精`液浸湿了,黏黏的贴在臀肉上,好在外面的裤子没有被弄脏。
叶槐西不舍得把表放进口袋里,便拿在了手上。
叶简青也没再说把表拿回来的话,转身把窗帘拉开后两个人借着月光一起离开了教室。
这之后叶简青没再出国了,他也没再来叶槐西的课堂上找他。
叶槐西过上了和普通大学生差不多的生活,没课的时候被叶简青逼着看书做题,有课的时候趴在书桌上睡觉,偶尔还会和叶简青去食堂吃饭。
但是每到周末,他们都会做`爱,不在家里,只在酒店。大多时候叶简青都会在校门口等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
叶简青从来没有和他谈过以后,两个人似乎都在不约而同地回避着这个问题。
32
这天两人都满课,叶槐西被教授破锣嗓子吵得睡不着觉,就瞒着叶简青把最后两节课给逃了。
他先溜达到叶简青的教室偷偷看他的后脑勺,站着不动好一会儿才离开。
走出教学楼正愁着没地方去,聂遥打来了电话。
“王八蛋你在哪呢?”
“学校啊。”
“你奸夫呢?”
叶槐西骂了一句脏话:“关你屁事。”
聂遥冷哼一声没再提叶简青,只说:“中午请你吃饭。来不来?”
叶槐西张口就想拒绝。
聂遥凉凉地又加了句:
“不来绝交。”
叶槐西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没好气道:“不就吃个饭,至于吗?”
“来不来随你吧!”聂遥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把地点发了过来。
叶槐西很无聊地在操场走了十几圈,实在想不出来聂遥有什么事情非要他去的。
但到最后铃声响彻整个校园的前一分钟里,叶槐西还是给叶简青编辑了短信:
“我妈中午回家,我回去吃饭。”
叶简青回得很快,像是在等着他发信息一样,但只有一个字:“嗯。”
叶槐西就懒散地往校门外去了。
还没走出校门口,叶槐西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宾利正停在校门不远处。
人流一直往校门口而去,叶槐西却突兀地停在了原地——他知道那个女人一定坐在车上。
叶槐西想了想,这是他第三次看到她出现了。
第一次是在小学学校的门口,那时候她身上穿着素色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被勾勒出来,优雅迷人的天鹅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闪着淡淡的光泽。
她挽着高贵的发髻,眼里却雾水涟涟,像幽怨的林黛玉。
她太引人注目了。
叶槐西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了他。
她看他的眼神太过古怪,叶槐西吓得摔了一跤。
她连忙蹲下将他扶起,太过着急甚至因为高跟鞋崴了脚。
那时候的他不敢看她一眼,站起来道了一声就跑了。
或许是因为她那令叶槐西不适的眼神以及过于美丽的脸蛋,即使两人只有一个极为平常的相遇,叶槐西还是记住了她。
六年后,叶槐西读初中时在一个冬天又看到了她。
她与之前不一样了。
她站在宾利的旁边,穿着红如焰火的长裙,披着黑色的大衣,青葱细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飘着袅袅的烟雾。
她从一个青涩的少妇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岁月让她变得风情万种,仪态万方。
她驻足在那里,就像一朵芬芳馥郁的花,引人垂涎采擷。
六年过去,叶槐西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两个人没有说话,女人的眼神变得内敛了,却比上次更加深沉、厚重。
叶槐西还是不敢靠近她,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几分钟,叶槐西终于受不了地跑开了。
他记得,自己跑出去很远很远,那个女人都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而这一次,叶槐西知道坐在宾利里的那个女人还是她。
叶槐西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终是转身往学校另一个出口去了。
33
聂遥给的地址是一个中餐厅,叶槐西到的时候人很多,跟服务员报了聂遥的名字之后直接被带到了包厢。
进去的时候,叶槐西发现里面坐着的不止聂遥,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梳着背头,戴一副金边眼镜,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对方也在打量他,嘴里噙着笑意,是很友善的目光。
叶槐西看向聂遥,发现这家伙也是一副正装,还很骚包地戴了个粉白条纹的领带。
“还以为你不来呢。”聂遥道。
“敢不来吗?”叶槐西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拿起旁边的菜单看了起来。
聂遥敲敲桌子,示意叶槐西看他,“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张临义。”
叶槐西惊得菜单都摔到了地上,他的反应让张临义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下,声音有些干地道:“你好。”
叶槐西也没理会他,只瞪着聂遥:“原来你是弯的?”
聂遥气得翻了个白眼,弯腰从地上把菜单捡起来往叶槐西脑袋上招呼。
叶槐西也没躲,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聂遥确实是了解得太少了,特别是与叶简青在一起以后,他跟聂遥的关系也比之前淡了许多,在同一个校园里,一个月竟也只在学校里偶遇过两三次次,通讯联系更是直接断了。
他没想到,聂遥这次请他吃饭是为了把他的男朋友介绍给他。
张临义把聂遥拉了回来,“先吃饭吧。”
聂遥哼了一声却没再动了。
吃饭的时候这人又开心起来,不停地叨叨着两个人事情。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场晚会上,张临义是被妹妹拉过来看晚会的。据聂遥描述,张临义对舞台上的他一见倾心,被他迷人的嗓音俘获balalalal……
说的时候他眼睛里都是带着笑意的,一边动作自然地给男朋友夹菜。那一碟清炒四季豆不论转盘怎么移,到最后都会神奇地停在张临义面前。
而张临义也很认真地听他说,手里动作不停给他剥虾,时不时看叶槐西一眼。
聂遥说,张临义一直想认识他的朋友,所以才让他过来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
叶槐西在心里呸了一声,这明明就是宣告主权。聂遥在舞台上给他献歌,张临义估计是醋了很久了。
叶槐西实在是受不了这对狗男男周围恋爱的酸臭味,中途跑出来上厕所。
放了水之后叶槐西跑到了外面,他对香烟这玩意不感冒,但自从和叶简青在一起后,碰这东西的次数就多了起来。现在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蹲在路边,手里夹着一支烟两眼放空。
聂遥不止介绍男朋友给他认识那么简单,恐怕还是为了告诉他,自己与叶简青的关系有多么脆弱和不堪一击。
聂遥在告诉他,正常情侣相处时候的样子。
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叶槐西却从未见过叶简青的朋友,更遑论谈论未来。
叶槐西也没有与他说过温娉,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
他不知道温娉与叶东离婚之后都在干些什么,只知道在他有记忆以来,这女人从来没缺过钱用,她常常夜夜不归宿,或者满身酒气。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张滔的话是对的,温娉就是一个妓`女。
他总是在想,自己怎么配和叶简青在一起。
烟灰积在指尖,又被风完全吹走了。叶槐西站起来往回走。
往包厢去的时候,叶槐西看到有两个人正要转弯消失在拐角。
那个背影太熟悉了,叶槐西心口一窒,还没反应过来就追了过去。
但等他走出拐角时,只来得及看到女人的裙摆消失在了一个包厢的门口,门立刻被关上了。
叶槐西手脚冰冷的站在原地,女人身边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叶简青。
瞬间脑子里涌出千万种想法,叶槐西仿佛看到了门后两人的甜言蜜语、耳鬓厮磨。
没错,叶简青出身豪门,又怎么可能与他这个男人相伴一生?
“你在想什么?”
一道声音如雷电般劈中了似被魇住的叶槐西。
是聂遥看他久不回来,出来找他了。
聂遥看他脸色惨白,皱着眉问:“出什么事了?”
叶槐西转头看他,声音嘶哑:
“你们看了戒指吗?”
34
许婉莉的母亲吕晴与叶简青的母亲田恬是手帕交,两人家世显赫,嫁的也都是豪门富商。平日里经常一起品茶插花打麻将,感情深笃,虽未结义,却胜似金兰,连怀孕的日子前后都相差不过一天。吕晴觉得这是上天注定,拉着田恬在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子里定下了娃娃亲,轻飘飘地便给子女定下了后半生。
偏偏生下许婉莉之后,吕晴就因为产后大出血撒手人寰了,田恬也因此极为疼惜许婉莉,经常接她来家里玩,久而久之许婉莉几乎成了叶家的女儿。
而他们的婚约,两家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许婉莉今日是和田恬一起来学校找叶简青的,但到校门的时候田恬却没和她一起进去,说是不想参与年轻人的活动,让她自己去找叶简青。
许婉莉有些不高兴,但她掌握的东西足够叶简青与她见面了。然而她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叶简青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说在忙没有空,电话挂得太快连她把事情说清的时间都没有。
许婉莉气得差点回去找田恬告状,费了好大劲才忍下来给叶简青发消息。
她最近几乎每天都回去叶宅坐一坐,本来只想巩固巩固与田恬的感情,顺便偶遇一下叶简青,却没想到人没偶遇到,却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信息还没编辑完,叶简青在这时候突然把电话打回来了。
许婉莉刚开始还端着架子,到最后看叶简青态度实在冷淡,害怕他再挂电话才急忙道:“我发现叶伯伯外面有女人。”
叶简青听到她说这句话时沉默许久才接着道:“你在说什么?”
许婉莉这时候又得意地买起了关子:“你想知道吗?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叶简青果然同意了。
许婉莉原本执意要去吃西餐,但因为路上堵车,叶简青就在路上随便选了一家中餐厅。
许婉莉心里憋着气,在车上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两人进了包厢以后她点了一大桌子菜,吃了几口就喊服务员来,端着小姐架子挑刺,这个太甜那个太咸,总之要让经理过来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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